新聞上沒有提到鴉青宮的隻言片語,隻是說被炸了。

地上的雲挽君心死了,她根本不是孟桀的對手。

從一開始她就隻是被閻沐用來對付雲晚清的工具。

隻是因為雲晚清殺了閻沐最愛的女人。

她什麽也不是。

萬念俱灰的雲挽君突然失聲尖叫了起來,猛的衝向一邊的柱子。

一切都那麽的猝不及防,不過周墨的速度非常人能及,抬腿絆了她一腳,雲挽君重重的摔在地上,雙目呆滯無神,眼淚悄無聲息的流出眼眶。

雲挽君對孟桀使的一切招數都隻是過家家。

孟桀在上麵,居高臨下,“喂點藥,送去帝都鄭家。”

當媒體記者趕到現場的時候,鴉青宮的人早走沒了。

隻剩下雲晚清做後續工作。

所有人通過海底城前往新洲。

水下,膠囊一樣的交通工具極快速度掠過,可艙內不受任何影響。

孟桀看著醫生給禦遲包紮。

狹小的空間東西有限,隻能略有草率的處理好傷口。

雲晚清找來的人隻是止了血,傷口並沒有仔細處理,有些時候還是自家的醫生用著安心。

醫生的手很穩,盡管年過七旬,可眼力還是很好。

不過禦遲實在是影響了醫生的發揮。

因為雲挽君下的毒的問題,曾一硯說麻醉劑可能會跟藥起反應,所以沒有打麻醉。

於是就出現下麵這一幕。

醫生小心翼翼,極其小心,大氣不敢喘的專心致誌的給禦遲縫傷口。

驀地,禦遲:嘶……

醫生一下就愣住沒敢動了,他望了望禦遲無解,無奈的回頭看孟桀。

要說這禦遲也真能裝,之前他又不是沒給他看過,那時候他可沒現在這麽弱不禁風。

孟桀果然心疼了,站在那裏身體都有些緊繃,“勞煩輕點。”

醫生一頭的黑點點,這不是輕點就能解決的,他又不是脫臼。

盡管如此,醫生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小老頭說完繼續盡職盡責的縫傷口。

禦遲靠坐在沙發上,黑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襯衣有很多處深色,孟桀把他的頭摁自己懷裏,安撫性的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腦袋,“很快,我們少縫幾針。”

許是疼的,禦遲嗓子都啞了,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門外的周墨跟鹿茶白在看。

窗戶有點高,鹿茶白勉強能看到一點點,“處理個傷口怎麽這麽慢?”

周墨環著胸,“你看他裝,雲晚清的醫生給他處理的時候他可沒這樣,那時候他表情都不帶動一下的,還催促那醫生快點。”

這心機男,不就仗著LORD在這兒嗎。

鹿茶白搖搖頭,小情侶的事情她不明白。

不在這兒辣眼睛了。

“還有多久能到啊?”她看了看腕表。

“半個小時差不多。”

“好吧,我回去補個覺,快到了叫我。”

“嗯。”

鹿茶白回房間後,周墨也覺得無趣,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這時候禦遲的傷口也處理好了。

空曠的房間響起醫生寂寥的聲音,“傷口已經縫住了,至於中的毒就需要去鴉青宮拿解藥。”

孟桀問,“過去這麽長時間,對身體不會有事嗎?”

“不會。”

“好。”

醫生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東西出去,禦遲靠在孟桀懷裏,此刻這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禦遲往裏挪了挪,“你坐下。”

孟桀坐下,讓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裏,她扯過右手手邊的毛毯,隨手一丟,把禦遲蓋了個齊全。

還有半個小時才到,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整個過程相對安靜。

此刻的新洲郊區已經全是黑衣人,多輛邁巴赫停在這裏。

空曠無人的郊區停滿了邁巴赫,每一輛車旁都站著一個司機。

一個男人站在微涼的夜風中等著人。

“澈爺,看時間還有一會兒才到,夜裏涼,不然去車上等吧。”

賀蘭君澈是全球總部的負責人,更是戎極他們的直屬上級。

一身定製西裝把健碩的身材勾勒無疑,寒風中他的身影巋然不動。

他望著遠處寂靜無波的湖麵說,“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孟桀了。”

從她製定收服蘭格洲雲家開始,他就很久沒見過她了。

中途還得到了孟桀的死訊。

如果不是沐沁攔著,他早就控製不住殺心了。

下屬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憑著自己的經驗去安慰賀蘭君澈,“LORD回來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

畢竟孟桀是那種哪裏危險往哪裏鑽的人。

說完這一句,就又恢複了安靜。

當分針指向六的那一刻,湖麵有了動靜。

賀蘭君澈眸子本是自然向下看放空自己的狀態,聽到動靜後眼皮掀起,麵無表情的臉有了波動,“接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司機跟屬下全部朝著湖麵站著。

一個龐然大、物浮出湖麵,靠近岸邊,艙門緩緩打開,鹿茶白第一個跳出來,臉上還帶著未來得及散去的困意,打了個哈欠下了樓梯。

意識被微風拽回來幾分,她很有自知之明,當然不會認為這麽多人是來歡迎自己的。

自覺的朝著賀蘭君澈走去,“晚上好。”

賀蘭君澈謙謙君子一般,“晚上好。”

嘴上說著,視線卻是沒分給鹿茶白一點。

之後是周墨扶著禦遲出來。

賀蘭君澈看到禦遲的那一眼後,臉上看不出什麽神色,不過還是變了一下。

周墨看到賀蘭君澈也得尊稱一聲賀蘭二爺。

孟桀就跟在他們後麵,剛出現在艙門口,賀蘭君澈抬了手,所有人三十度彎腰,“LORD!”

孟桀:“嗯。”

下麵的人這才直起身子回到自己最開始的位置上。

孟桀拾級而下。

賀蘭君澈拿了一件披風上前,“夜裏涼。”

孟桀第一時間就要給禦遲,賀蘭君澈製止了,“他的也準備了。”

其實並沒有。

孟桀這才裹自己身上,“回吧。”

賀蘭君澈落在孟桀臉上的視線一時間忘了收回來。

她變了。

樣貌跟曾經差別越來越小,隨著時間推移她的樣子是在變的,跟剛開始他得到孟桀魂穿後身體的照片是不一樣的。

許是兩個孟桀原本就長得像。

隻不過帝都這個是新洲孟桀的青少年時期。

孟桀察覺到他的異樣,她停住腳步反問,“好看嗎?”

賀蘭君澈垂眸,“抱歉,很久沒見了。”

孟桀無所謂,“不礙事。”

她隨便找了輛車上去。

所有人陸陸續續上了車,龐大到令人不容小覷的程度的車隊朝著真正的鴉青宮總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