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祁聽不下去,隻覺得孟桀在咄咄逼人,一把將雲晚清扯到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孟小姐再怎麽說也是住在別人家,這態度是不是得改一下?”

孟桀不為所動,甚至帶了點目中無人,“等你什麽時候能做了雲家的主再護著她吧。

不然她找你幫忙的時候你都見不到她的麵。”

閻祁聽不出這句話的問題,可雲晚清則是抬眸看了孟桀一眼。

瞳孔中一閃而過了震驚。

這樣的小動作被鹿茶白捕捉到了。

孟桀道,“對了,雲挽君她母親昨天晚上過來,她不太舒服,我就隨便找了個房間給她住,不過她又吐又拉的那個房間給我看的惡心了,我想換個住處。”

明明是求人的話,在孟桀嘴裏聽不到一點拜托的意思。

反而有點理所應當的意思。

雲晚清聽出來了,“我立馬讓下人去辦,一個小時後就可以去新住處。”

“好,辛苦家主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雲晚清笑而不語,今天過來什麽話也沒說成就離開。

離開後,閻祁追問她,“剛剛孟桀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他雖然聽不出個所以然,可是看雲晚清的反應不對,所以她有事瞞著自己。

雲晚清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能有什麽意思,裝神弄鬼嚇唬你。”

這還怎麽聊下去?閻祁扯住她,“你把話說明白。”

雲晚清煩他,每次他隻知道扯她。

她手上用了力氣,“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從別人嘴裏知道是真是假?”

這話帶了怒意。

雲晚清掙脫過後就提了速度走了。

閻祁呆呆的看著雲晚清大步離開。

這時,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下屬才說,“大爺,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今天過來是什麽事?”

閻祁看他的臉,看了大半天沒想起來,想想剛剛雲晚清對自己的態度,他問,“我忘記了你不能直接說?說個話你拐彎抹角的是隨誰?”

下屬叫苦不迭,您在未婚妻那裏受的氣幹嘛發我身上!

下屬憋著一口氣,“閻沐被打了,您過來是來要個交代的。”

“他被打是活該!要什麽交代要!”

下屬莫名其妙被吼。

閻祁堵了一口氣,還想著剛剛的雲晚清。

她什麽態度!

雲晚清的辦事效率很快,很快就給孟桀換了住處。

這樣的行為在雲家被放大了很多倍。

雲晚清才給孟桀換了住處不久,就有人上門說這個事情。

是雲晚清父親的妹妹。

“平常都見不到姑姑的人,怎麽今天有空過來見我。”

雲萍握著雲晚清的手,“也沒什麽事,就是無聊過來找你閑聊一下。”

“姑姑這麽嚴肅的樣子不像是來找我閑聊。”

雲萍牽強的笑了笑,“就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先說明白啊,小清當家做主我是相信的,不過聽說你給孟桀換了住處?”

雲晚清被她握著,引到了座位坐下,雲萍沒有坐,站在她的麵前,俯首看她。

一高一低。

“就這麽點小事姑姑就親自過來了?”

“不算小事,孟桀為什麽來雲家,我們都心知肚明,不就是為了給鹿茶白弄解藥嗎?

本以為有求於人會低調一點,沒想到來了這兒還是如此張揚,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打我們雲家的臉。

雲挽君被打是小事,可她再怎麽說也是我雲家的人,也代表了我們雲家的臉麵不是?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非但沒有追究,還給孟桀換了住處,她說什麽就是什麽,這麽做你自己想想在外人眼裏會是個什麽樣子。

知道的以為你作為家主,還有寬闊的胸懷不予計較,不知道的就會認為,是你聯合孟桀給挽君難堪,跟外人一起難為自家人。

姑姑一直都是向著你的,我今天過來專門說這件事也是為了你啊,我用心良苦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幾句話就能讓雲晚清看清楚她的目光有多短淺。

要想心情好就不能跟傻逼計較。

所以不管雲萍說什麽,雲晚清都順從的點頭,“姑姑說的是,我記住了,以後做事也會想著今天姑姑說的一番話。”

看雲晚清這麽聽話,雲萍欣慰的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這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雲萍鬆開了握著雲晚清的手。

雲晚清動也沒動,“姑姑慢走。”

等人徹底離開後,雲晚清從女傭手裏接過熱毛巾,用力的擦著自己的手。

剛剛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秘書崔雯一直在旁邊聽著。

此刻人走了她才上前,“雲萍過來應該是讓您打壓孟桀。”

“要是她說什麽我就做什麽,那家主這個位置早就換人了。”

崔雯想想說,“不過您這麽做,雲家也確實有點不滿。”

先是老頭子過來,眼下又是雲萍。

不知道明天又是誰。

“我做事還輪不到他們指指點點,不服就把我取而代之,沒有那個能力就別操這門子心。

人菜癮又大,什麽事都想過問。”

雲晚清把擦過手的毛巾丟進了托盤裏。

雲萍看不慣孟桀,她想動,可是怕惹自己一身騷,就想著過來借刀殺人。

這樣的小把戲,雲晚清五歲的事後就見的不少了。

雲挽君的母親何氏被雲晚清讓人抬去了雲挽君的住處。

雲挽君白天受的驚嚇還沒完全好,何氏就又是這個樣子。

雲挽君立馬讓人給自己母親喂了解藥,這藥是她給鹿茶白喂的。

孟桀怎麽會有?

這種藥有毒藥,解藥就很好研究出來,孟桀既然有,按照十三區的能力不可能研究不出來。

所以鹿茶白根本沒事?!

鹿茶白是裝的!

雲挽君剛想明白,大門口一聲震耳發聵的響嚇了她一大跳。

她趕忙下了樓,發現是鹿茶白帶了周墨過來。

詭異的是,在她看見鹿茶白的第一眼的時候,鹿茶白也看見了她,不用周墨推著,她自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臉色絲毫沒有之前看著的蒼白。

完全就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

雲挽君站在樓梯上,雙腿就跟黏在那裏一樣,整個人動彈不得。

她眼睜睜看著鹿茶白從下麵走上來,她整個人呼吸都慢了,“你想幹什麽?”

鹿茶白問,“我想幹什麽?來給你催眠唄,不然我大晚上過來找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