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章跟名字是真的,我們也不會不認,可你這手裏的證明是假的,我做事這麽多年,不至於連鹿茶白三個字怎麽簽都不知道。”

十八區負責人不卑不亢,擋在他們麵前,遇事沉著冷靜,盡管背後有十八區的扶貧看客,身前有專門找茬的爛人。

十八區的大院中,一些年過七旬的老人站在原地,每一個臉上都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一個眼睛不太好用的老太太,偏了點頭問旁邊的人,“外麵什麽情況啊?是來找十八區的事嗎?”

“目前聽著是的,好像是偽造了什麽聲明來收地。”

“外麵那幾個男的,不像好人兒啊。”一個老頭看著外麵的那幾個說道。

“聽說了嗎?最近辦十八區的人旗下公司倒閉了不少,好像是別人針對,目前來看已經沒有資金往我們這裏流了。”

他們這裏的所有,就像是累贅一樣。

“我們遲早都會被拋棄,隻是早晚得事,現在這裏的負責人頂得住壓力能護住這片地,以後就說不準了。”

十八區跟個無底洞似的,多少錢都填不滿。

大門口的爭執還在繼續,“我說真的就是真的!讓開!現如今我才是這裏的地主。”

主事人體態挺拔,擋在門口跟一根柱子一樣,“我說了,十八區,你這種東西能進的。”

雲挽君派來的人見進不去,於是就大搖大擺的站在大門口,視線看了眼裏麵,發現十八區養著的人已經多數都站在了院子裏觀望,他提了提聲音分貝。

“如今的十八區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錢往裏麵流,那麽多人口,我看你們怎麽辦!那麽多張嘴,喂的過來嗎?十八區關掉是遲早的事兒,你們在垂死掙紮什麽?

識相點的起開!我看這十八區就沒存在的必要!”

男人的話傳到了裏麵的人耳朵裏,成功讓他們亂了。

十八區要沒了?

他們時間長的,在這裏待了十幾年,時間短的也一年了,對這裏已經有感情了,他們原本都是活不下去,身體有殘疾的孤寡老人跟孤兒,十八區沒了,世界這麽大,他們何去何從?

院子裏麵的人慌慌張張。

十八區是他們的容身之地。

真要沒了……

孩子沒有未來,老人沒有安逸,動物繼續流浪。

這邊陣仗太大,帝都的記者已經架著機器到了十八區門口。

這裏迅速造成交通堵塞。

一下子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些暴躁的司機下來看怎麽回事,“趕緊讓他們進去吧,你們進去談不行嗎?堵在大馬路上算怎麽回事?別人都沒事了?”

主事人側頭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那人立馬帶人去舒緩交通。

事情已經夠亂,不能再亂了。

男人看著因為自己造成了交通堵塞,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他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這效果就夠了。

能讓十八區裏麵的人亂就是他的目的。

孟桀已經堵在了路上,她問周墨,“多久能到?”

司機眉頭緊蹙,“不好說,前麵三公裏以內全堵了。”

而距離十八區還有十公裏左右。

孟桀臉色冷凝,來不及了。

她開了車門,直接跑了。

身子矯健穿梭在人群中。

司機看的目瞪口呆,不用這麽急吧。

孟桀跑了沒多久,前麵不遠處嚴明在等著,他趕緊語言簡潔的說,“樓上有直升飛機。”

孟桀上了樓,禦遲在樓頂等著,大風卷的大衣翻飛,她上去後禦遲沒有多問,孟桀三兩步上前單手撐著上了飛機,禦遲緊跟其後,飛機立馬朝著十八區飛去。

嚴明這才有時間喘了口氣,太累了,他還得讓帝國城的人趕緊過去。

禦遲問,“鹿茶白簽了賣地的合同?”

孟桀直視前方,因為風太大,她聲音比平常大,不過臉上是絕對的信任跟篤定,“她沒簽,雲挽君讓人來鬧是為了讓十八區裏麵的人亂。”

既然同層次的人搞不懂,那就搞手無縛雞之力的下層人。

下次見了雲挽君,必須扯她倆耳光。

媽的。

十八區還在鬧,並且越來越亂。

“聽到了嗎?趕緊讓我們進去啊?合同跟證明都在這兒,你到底在拖延什麽?”男人大聲嚷嚷。

主事人麵無表情,“沒在拖延,是在處理,你進不去,如果再不走,我們棍棒伺候。”

“哎哎哎!!記者朋友都在吧!!拍下來了嗎?!聽到這人有多猖狂了嗎?!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會他這麽說話!趕緊拍下來!”

記者無暇說話,一直在拍照記東西。

一個曾經孟桀在帝都救下的小老頭拄著拐杖走到了主事人後麵,麵色枯黃,可眼睛很亮,他聲音小還特地拿了個喇叭,“你放屁!趕緊走!別在這兒鬧事!”

偌大的聲音讓主事人都不由得側目,接著,主事人趕緊給後麵的人使了個眼色,趕緊把老先生拉進去,不然氣出個什麽好歹怎麽辦?

後麵的人收到信息趕緊上去扶他下去,沒想到老頭格外執拗,拍開工作人員的手,繼續跟前麵那個男人麵對麵吵。

男人抱著胸脯,“你憑什麽啊小老頭?十八區都要倒了,你還是趕緊走吧!這麽大年紀了,還打算跟十八區同生共死?”

“我老頭子吵不過你,你無恥!什麽個傻東西來這裏鬧?!你當十八區沒人了?我要年輕的時候一個打你這樣的十個!”

男人好笑,“嗬嗬?你年輕的時候那麽厲害,怎麽老了窩囊成這樣?孤寡老人活在一個慈善機構。”

“少他媽管我!老子打架的時候你還在尿床呢!沒教養的東西!”

“我也不跟你逞口舌之快,反正你們十八區要完了,神仙來了都救不了。”男人不跟這老頭一般計較。

“趕緊滾!”老頭說。

“我就不,有種你打死我啊?”

說這話的時候,突然一陣大風刮過,眾人睜不開眼,也沒放在心上。

老頭緩過來了還想繼續罵,男人洋洋得意,驀地,他的肩膀一重,他回頭發現是個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她陰鷙的說,“行啊,老子滿足你。”

說完迎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