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桀接過棒的那一瞬間,那人說,“加油!”

希望都在孟桀身上了。

孟桀利落轉身,跑起來腳下生風。

計科係的所有人站了起來,鉚足了勁的加油,恨不得下去替孟桀跑。

遠處的鹿茶白想高喊加油,可她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昨天喊的太猛,嗓子啞了。

距離終點還有三十米,她前麵還有兩個人。

彎道的時候她已經加速超過了幾個,最後的這一段距離,她隻能拚盡全力去跑。

一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在即將衝線的一米,孟桀跨了出去,直接撞線而過,腰間多了一抹豔麗的顏色。

眾人狂歡。

人聲鼎沸。

“啊啊啊啊啊啊啊!!贏了!!”

“你看見沒!!贏了!!!”

遠處的鹿茶白鬆了口氣。

此刻她才真正感覺到,青春的熱血,有多灼人。

她在陽光下,第一次感覺到陽光的溫度。

她笑了。

運動會結束了。

孟桀在運動場上成了一個傳說。

不管清北過去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孟桀這個名字永遠都是神話。

在計科係多名得力幹將都沒上的劣勢情況下,依舊拿到了第一。

計科係越發成了不可超越的神。

運動會已經過去很久,可孟桀走在路上,依舊會有人認出來那是跑五千米氣都不帶喘一下的牛逼人物。

孟桀不關心那些。

這天,她在講台上,公事公辦的問了一句,“學院的辯論賽,有人上嗎?打進決賽可以代表清北去參加跟京都大學的友誼賽。”

在清北的天之驕子,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更別說這裏的人博覽群書,喜歡辯論的人也不在少數。

張敏舉了手。

旁邊的朋友趕緊小聲說,“你這不是自找不快嗎?你先前那麽得罪她,她可能讓你上嗎?”

“就是,動動你的腦子,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是啊,我們不稀罕。”

而這一次張敏沒有聽她們的話,隻是固執的舉著手。

她不相信,這麽多人看著,孟桀敢明麵上針對。

其實就是她們想多了,孟桀健忘,不太重要的東西跟人她一般都記不住,看著張敏的臉,想起來她叫什麽,在表上填了張敏的名字。

見孟桀動筆,張敏才放下了手。

後麵的女生麵麵相覷,看到孟桀不是那麽記仇,都試探性的舉了手。

孟桀一個沒落下都記住了,“之後的活動具體時間具體通知。”

說完就走了。

這倒是讓女生們很意外。

男生們也不願意雞同鴨講跟她們這群女的計較。

畢竟班長說過,討喜的人終究會討所有人喜歡,不討喜的人逼著別人喜歡就跟給他們喂屎吃一樣。

尊重別人的喜好。

孟桀把名字報上去,最後院裏下來通知時間,後續孟桀就沒再跟進了。

鹿茶白上課昏昏欲睡。

大學生活挺好的,如果能不上課就更好了。

她的頭最後貼在桌子上,她實在困的受不了了,上麵講的她又聽不懂。

想著喝口可樂醒醒神。

手還沒碰上那個瓶子,突然從旁側伸過一直好看的手,把它拿走了。

鹿茶白看過去。

孟桀看也不看就直接把瓶子準準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落進垃圾桶的聲音不算大。

“你幹嘛?”

鹿茶白聲音跟鴨子的一樣難聽。

孟桀轉著筆,一雙眸透著不悅,“你嗓子都這樣了還喝?”

鹿茶白一下就出神了。

這一句仿佛讓她回到了從前。

她剛認識孟桀的時候,孟桀也是這麽管著她的。

孟桀不知道她在發什麽呆,也不想知道,“距離運動會結束已經快半個月過去了,你喉嚨一直不好不想想原因?”

鹿茶白:“……”

“再不忌嘴,你的喉嚨遲早會跟你的身高一樣無可救藥?”

鹿茶白聽了都想反駁,“我這!……”

話還沒說完,孟桀捏住她的嘴,“閉上嘴,你聲音聽得我想打你。”

鹿茶白扒拉開她的手,沙啞著說,“我嗓子這樣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

“你自己控製不住對我的崇拜之情把嗓子喊成這樣,怎麽還反過來怪我?”

孟桀竟然還真鄭重其事的想了想,“是,怪我太帥。”

鹿茶白:“我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她怎麽還不知道孟桀這麽自戀呢。

孟桀忽然發現了懟鹿茶白的快樂。

兩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會長就進來班裏,走到孟桀桌子旁邊輕輕叩了叩桌麵,“孟桀。”

孟桀抬頭看他。

一般會長過來,都沒什麽好事。

“你們班學生,跟人打起來了。”

“……”

孟桀跟著會長到了活動大廳。

大門一打開,迎麵而來一股涼爽的風,空間寬敞明亮。

孟桀走過去,發現對方的班長已經到了。

孟桀走過去問張敏,“為什麽打人?”

張敏倔強的把頭一偏,也不說話。

孟桀沒那個好性子哄她,“說不說隨你,沒本事拽什麽性子?要是真有本事就別讓我過來。”

“不是我讓你過來的!”張敏反駁。

孟桀不以為然,“是你們惹的事讓我過來的。”

“……”

張敏扭捏再三,不服氣的指著對方班裏的幾個人說,“明明是我們辯的更好,可最後上麵定下來的卻是他們!”

孟桀沒有第一時間追究對方責任,而是問張敏,“誰告訴你是你們辯的更好的?你們自己感覺?”

張敏沒懂孟桀意思,隻是覺得她在冷嘲熱諷自己,這下她心中冷笑,果然他們的好班長隻是對男生好,女生對於她來說屁也不是。

她不服。

見張敏沒動作不說話,孟桀開口,“問你話呢。”

張敏惱了,“這是辯論賽的指導老師的評分,我們明明比對方高,可現在告訴我們,其實早就定了他們了,我們隻不過是陪練而已,班長,剛開始你讓我們報名可不是這麽說的。”

孟桀接過她遞過來的這張紙,回頭看了會長一眼,“我就不在這兒爭辯了。”

這種事得去上層老師那裏去問。

孟桀拋下這群人去了院主任樓。

張敏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跟著去了。

院主任樓離這邊距離較遠,孟桀二十分鍾才過去。

到了之後她直奔院主人的辦公室,見裏麵還有客人,孟桀直接叩了叩門。

院主任在談事情,看到學生來了他拒絕說,“有什麽事過後再說,我現在在忙。”

哪裏來的學生這麽沒有禮貌。

孟桀轉眸看向那邊坐著的三個人。

那是在京都帝都會議上想找她合作的。

那三個人當然認識孟桀,起身連連說,“我們的事情不忙,你先忙學生的。”

孟桀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攝人心魄的冷,“那主任現在有時間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