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桀沒出聲。
鹿茶白也沒。
“說啊?”孟桀開口。
鹿茶白:……
她說,“隻是覺得搞陶染衣那麽點力度還不夠,我就澆了點油。”讓火燒的更旺些。
孟桀道,“這麽做,相當於爆出來鄭家醜聞,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
知道還這樣做,那就是別有圖謀。
鹿茶白從來都不會弄巧成拙,這一次卻格外莽撞。
鄭家用錢做這種事一定會被群眾譴責。
緊接著經濟鏈就會出現問題。
所以一般企業不能有負麵新聞。
鹿茶白沒來得及說話,孟桀輕飄飄的扔出了一個深水炸彈,擾亂了鹿茶白平靜的心。
“你是故意的。”
不是拉鄭家下水就是引火燒她的身。
鹿茶白把心思放她身上了。
鹿茶白辯解,“沒有。”
除了這兩個字就沒有其他解釋。
孟桀沒了說下去的興致,掛了電話,抬頭望向周墨,“查鹿茶白最近的關係網,看她都跟誰接觸過。”
“好,我下去吩咐。”
周墨答了一聲。
在他看來,鹿茶白對孟桀構不成任何威脅。
人菜癮又大的那種。
不過這下孟桀很難做。
陶染衣跟鄭家一起被拖下水。
她救就隻能都救,棄也隻能都棄。
鹿茶白給她造出來了個爛攤子。
殺伐果決的孟桀在這一刻猶豫了。
猶豫之際,她的視線移到了桌麵上亮著的平板上,事情發展的趨勢如她所想。
這把火燒到了她身上。
蓮花:陶染衣隻是一個假千金都被鄭家送進了清北,更何況身為真千金的孟桀呢?
分寸:樓上說的對,像211這樣的大學成績都能偽造,還有什麽是真的?
霏入你心:我朋友清北的,這學期孟桀經常曠課,成績下滑嚴重,掛了好多科目,才過去一個學期就原形畢露,果然是裝不下去了。可能第一個學期的好成績都是因為在學校裏麵身為教授的哥哥暗箱操作!
霏入你心:不僅如此,孟桀還在學校裏麵打架鬥毆,鄭家砸了錢才把事情壓下去,我這兒還有打架鬥毆不學好的照片!
孟桀視線一頓,她眯了眯眼,這人就差把“我是章霏霏”這幾個字貼出來了。
禦遲進來把平板扣在桌麵上不讓她看。
他輕輕的摸了摸孟桀的頭,“我會擺平。”
孟桀依附了過去,靠著他,任由他摸自己的頭,說的淡然,“不用管,這麽小的事不用勞師動眾。”
說真的,她都懶得壓。
這連網絡暴力都算不上。
更別說網絡暴力對孟桀一點用都沒有。
對她最狠的一次網絡暴力,是孟伊出事的時候。
全網的惡意都湧向了她。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在她承受範圍內,周邊人太小題大做了。
禦遲沉默。
孟桀不在乎,不代表沒人在乎。
鄭珩洲跟季歸晚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閃光燈頻頻閃起,正裝出席的鄭珩洲跟季歸晚不受任何影響。
鄭珩洲一抬手,閃光燈都停了,記者坐在下麵等著一手新聞。
“今天因為我的原因讓各位聚集在此,因為什麽想必大家都清楚。”
鄭珩洲聲音中氣十足,不怒自威的形象讓下麵的記者提問題都得三思而後行,不管怎樣,鄭家還是帝都第一大家。
“是為了最近網上的事,我不否認我之前的作為。”
有一個大膽的記者站起來,“所以鄭總真的花錢把陶染衣砸進了重點大學?麵對群眾激烈的反應您有什麽想說的嗎?真的是他們說的,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知識改變命運在你們看來隻是一句玩笑話嗎?”
一連串的質問讓季歸晚聽著都招架不住。
鄭珩洲坐的端正,臉上難掩愧疚,垂眸說,“知識改變命運沒錯,錯的是我們這群沒有正確領導孩子的家長,在她成績不好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明白力所能及四個字的意思,可我們沒有,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我們胡作非為擾亂社會秩序,對此我們難辭其咎。”
認錯態度誠懇,挑不出什麽毛病,下麵的記者絞盡腦汁想群眾想問的問題。
季歸晚溫柔的聲音響起,“鄭家將年收入的百分之十捐出去,資助優秀的貧困生。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看起來很虛偽,不過這也是我們想到對大家最好的交代了。”
聽著的一些人忍不住唏噓。
鄭家可是大財團,一個月收入都是天文數字,一年收入的百分之十!
那得多少錢啊!
真是下血本了。
在眾人都在震驚唏噓,對此進行討論的時候,突然從中站起來一個人,他大聲質問,“陶染衣都是這樣的情況,請問你們的親生女兒孟桀,是否出現了陶染衣出現過的情況,也就是砸重金送進清北。
情況屬實嗎?”
最後五個字擲地有聲,帶著鋪天蓋地的敵意跟為難。
問題問的鄭珩洲跟季歸晚皆是一愣。
當初是老太太從中牽線,讓清北校長認識孟桀的。
他們不能否認。
不管孟桀做了什麽讓校長同意她進入清北,現在可沒有人關心這個。
這下難做了。
盡管他們二人的反應轉瞬即逝,不過還是被相機捕捉到了。
站著的記者眸光閃爍,拿著話筒,有力的聲音透出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他繼續質問,“所以,是嗎?”
季歸晚並沒有莽撞的認錯。
她潛意識告訴她,這錯不能認。
雙方僵持不下。
“砰!!”大門從外麵被人推開,一人走了進來,走的隨意,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輕鬆,就跟看不見僵硬的氣氛一樣。
跟回了自己家一樣自在。
眾人看過去,今天的主人公,孟桀。
網上激烈成那樣,沒想到當事人雲淡風輕的。
他們都感覺自己是個傻逼了。
天氣冷了,黑色大衣裹在身上,明明穿的多,可絲毫不影響個人氣質,走進來的那兩步氣場全開,無形的壓住了在場所有人。
她雙手插兜,精致的麵龐漫不經心,“這問題還是問當事人的好,問旁人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