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一步,態度絲毫不變,不卑不亢,“我是奉命來拿人,有文件有章。”

鹿茶白舉著槍,手腕紋絲不動,“你看我像是會因為一張紙讓你過去的人嗎?”

笑話。

隻要他往前一步,鹿茶白會立馬開槍。

這是鴉青宮掌權人必須有的果斷。

“盡管你今天殺了我,後麵還是會繼續有人來。”

鹿茶白不當回事,淡然的說,“那就全殺了。”

她語氣一頓,當著鄭家季家人的麵,沉聲說,“我倒想看看是你們人多,還是鴉青宮的子彈多。”

鹿茶白想著,如果孟桀被帶走,醒不過來就算了,要是醒過來,她不得摁死自己?

在下麵站著的鄭雲彬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臥槽了,這個小姐姐太帥了吧!!

身高忽略不計!氣場兩米八呀!!

幹正事的時候簡直跟自己姐姐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就該那麽說!也不知道這群人猖狂什麽!

鹿茶白見男人根本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所以你還不走?”

男人試圖跟鹿茶白講道理,“死了的人突然無端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複活了,這不驚悚嗎?我們總得調查清楚孟桀到底是怎麽回事。”

鹿茶白不聽他講道理,“那你去並洲刨孟桀的墳啊,來這裏抓什麽人?死人不是更好研究?”

一番話聽的男人眼角抽搐了下,他敢說,真去了並洲,腳剛踩上地,立馬就會被鴉青宮的人綁了扔海裏。

男人不想跟女人理論,“鹿總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你此時此刻是在帝都,你的勢力都在並洲。”

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就是鹿茶白擔心的問題。

是啊,所有勢力都在並洲。

鴉青宮才是殺手大本營。

在帝都她束手束腳的,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鹿茶白表麵並沒有什麽變化,她挑眉,“所以?”

“在哪裏就要守哪裏的規矩。”

男人猛的一個旋身,手從腰間拔槍而出,身後的唐千亦直接抬腿踹了上去。

後麵幾個人趕緊扶住男人。

周墨一手杖揮過去,補了一腳。

幾個人一起滾了下去。

鹿茶白坐在樓梯上,雙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拿著槍,用槍口的地方摩擦了摩擦自己的頭發,“就這菜逼樣,還來這兒抓人呢?今兒姑奶奶我就坐這兒了,我看誰不要命的還想進去。”

男人捂著胸口站起來,恨恨的瞪著上麵的鹿茶白。

身後的周墨唐千亦跟兩尊佛一樣在她身後站著。

身後有人小聲提醒,“頭兒,不然今天先撤吧,回去匯報情況再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

也隻能這樣了。

所有人鬆開了鄭家跟季家人,幹練的撤走。

鄭雲彬暗中補了一腳。

他娘的,什麽東西吧,還想帶走他姐姐!

他們出去才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滿了人。

全部都是西裝,每個人配備的槍都是頂尖。

男人偵察力可以,一眼就看到那個標誌是帝國城的人。

他蹙眉,孟桀到底何方神聖。

不止鴉青宮的人在,帝國城的勢力還要摻和一腳。

禦遲坐在車裏,沒看他,幽冷的說,“我聽說你來這裏抓人。”

男人從疼的要死的胸口中掏出一張紙。

一人遞給禦遲。

禦遲看都沒看一眼就給他甩出去三米遠,輕飄飄的紙飄落在為首那人的腳下,禦遲周身滿含戾氣,囂張跋扈,“就憑這一張紙,你就想帶走我的人?”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音節落下,禦遲帶來的人直接拔槍而出瞄著那群人。

劍拔弩張。

男人並沒有難堪,隻是公事公辦的說,“是研究院上層的決定,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誰決定的,讓他自己來拿人。”

男人再一次無語,就禦遲跟鹿茶白這兩個土匪,人要是真來了,那不得把人扣下?

看來今天怕是帶不走孟桀了。

任務失敗。

他拿出對講機,“撤。”

禦遲突然出聲,“來鄭家大鬧一場就想走了?”

男人停住腳步,一種慌亂油然而生。

他想幹什麽?

鄭家跟季家人都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大陣仗。

鄭雲彬扒著門框,雙眼崇拜的看著禦遲。

姐夫好帥嗷嗷嗷!!!

“一人給我廢一條腿。”

這就是起了不該有的想法的代價。

帝國城的人齊刷刷的,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棒球棍,直接圍了上去,一人給了他們一棍子。

棍棒打擊骨裂的聲音在夜晚格外滲人。

研究院的那群人跪在地上起不來。

禦遲把玩手機,“把他們車毀了,讓他們爬著回去。”

男人疼的滿頭大汗,根本站不起來,看著禦遲的人為所欲為。

禦遲下了車,“處理掉,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帝國城的人,一人拖兩個,直接把他們拖走。

瞬間鄭家門前幹淨的一塵不染。

季老太太看著這人有點……

等等……

這是那個私生子?!

老太太瞬間睜大眼睛。

禦遲跟嚴明大步走了進去。

上了樓,鹿茶白從樓梯上站起來,還好帝都有禦遲。

她讓開方便禦遲進去。

曾一硯一直在房間,聽著下麵的一舉一動,生怕孟桀被帶走。

好在他們守住了。

禦遲進去跟曾一硯談了些問題。

禦遲來了,這裏也就沒鹿茶白什麽事了,她真的困死。

大半夜被叫起來,神經一直緊繃,等那群人走了她緊繃著的那根弦才鬆了。

這一鬆,她就困了。

打了個哈欠,季歸晚說,“這位小姐如果不嫌棄就在客房湊合一下吧。”

有潔癖的鹿茶白管不了那麽多了,擺擺手,“不嫌棄不嫌棄,走走走。”

什麽條件啊還嫌棄。

鄭雲彬一愣,這人還有兩幅麵孔呢?

剛剛對著那群人殺氣凜冽的,此刻對著自己母親又嫩嫩的,軟軟的。

曾一硯滿臉愁容,“真的沒見過。”

他的職業生涯遇到了瓶頸。

第二天,重新來了個人,他很會找人,直接找的禦遲,“禦總當真不放人?”

二人站在鄭家的大門口。

禦遲都不想搭理他,“是我廢了他們一條腿的意思不夠明顯嗎?”

那人知禮懂禮,“如果把孟桀交出來,我們能讓她醒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