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從門把手上挪開,回頭看向洛白。
此刻洛白也正吃完了粥,用紙巾擦拭嘴角。
看孟桀不說話,他笑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你是誰。”
孟桀:“知道我到了蘇家,一個門口的保安說了什麽嗎?”
洛白有興趣,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問,“什麽?”
孟桀學著當時保安的語氣,“就最近來看,洛白少爺對小姐比之前好了千倍萬倍。”
“你跟蘇思音這麽多年青梅竹馬都沒感覺,突然對我這麽好,不對勁。”
孟桀多疑。
她沒想在這種話題上浪費時間,“所以基地的藥,是真的假的。”
洛白絲毫不在乎,“你給禦遲用用就知道了。”
孟桀沒跟他浪費時間,果斷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眾人馬,排頭的人拿著槍對著她。
外麵的人往裏麵走,孟桀往後退。
洛白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話語蠱惑悠然,“阿桀,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騙到這兒,怎麽能讓你輕而易舉的離開呢?”
孟桀站住腳步,任由那群人用槍對著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你,可能不會那麽被動,可你魂穿了,身手都不如從前了。”
孟桀的身手好到沒人能傷她,巔峰時期更沒人能近身。
“你忘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孑然一身了。”
“哦?”
洛白腳步不停,不斷往前。
孟桀抬起手,手作手槍模樣,對著洛白,薄唇輕啟,輕輕的一句,“砰。”
“砰!”
兩聲同時響起,真正的槍聲壓著孟桀的聲音刺破寂靜的夜晚。
玻璃上赫然出現一個孔,子彈飛快的刺入洛白的肩膀。
洛白身子一個踉蹌跪在地上。
原先用槍對著孟桀的那群人立馬圍在了洛白周邊,警惕的望著外麵。
被圍在中間的洛白突然笑了一聲,“簡亦也來了。”
頂尖狙擊手,曾狙殺過不少重要人物。
從來都沒失手過。
隻字片語間已經連續倒下五六個人。
快槍手。
孟桀拍了拍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我說了,我不是一個人了。”
她背後有整個鴉青宮作為靠山。
周墨帶了一批人出現在門口,他走進來,大衣披在了孟桀身上。
“還會再見的,所以你最好祈禱禦遲沒什麽事。”
說完,孟桀就要抬腿離開。
洛白憋著最後一口氣,聲嘶力竭的問,“所以你還是要選禦遲!他隻是一個沒有勢力的廢物!他護不住你!”
孟桀沒鳥他。
曾一硯已經率先帶著解藥回了帝都。
在飛機上,周墨問,“蘇思音放了。”
她已經成了沒用的棋子。
“嗯,我看洛白眼熟,有查到什麽嗎?”
“在並洲有過活動蹤跡,十五歲左右。”
孟桀蹙眉,十五歲就是高中。
她記憶裏沒這個人。
既然想不起來她也就不浪費時間去想。
洛白這人知道她魂穿,一定不簡單。
等她們到了回生醫院的時候曾一硯已經給禦遲用了藥。
現在還在ICU觀察。
孟桀一直在走廊等著。
第二天禦遲醒了,曾一硯檢查後跟孟桀說,“沒有任何異樣,最近兩天可能會醒過來。”
簡單了解過禦遲的情況後,孟桀退出病房,早就在外麵等著的周墨上前,“盯著蘇家人的手下匯報說他們來了帝都。”
“有誰來了?”
周墨說,“蘇父,蘇思音。”
蘇家掌門人領著平常不受待見的女兒來鄭家能有什麽事?
是為了她綁架了蘇思音的事專程來了一趟。
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找公道,而是為了鄭家退讓的好處。
她得回去一趟。
鄭家。
大廳裏,鄭家人坐了個齊全。
鄭珩洲跟季歸晚坐在主位,他們對麵是蘇父還有蘇思音。
鄭美珍跟鄭光忠坐在旁側,剩下的三個小輩坐在他們的下麵。
所有人都看著蘇思音的臉。
太像了。
乍一看簡直跟孟桀一模一樣。
鄭珩洲都懷疑當時那個醫院除了換了孟桀是不是還扔了蘇思音。
鄭家三兄弟隻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眉眼間跟他們的妹妹不一樣。
孟桀就沒這麽慫過。
蘇父臉色凝重,“話已經說的很明白,我女兒被你們的女兒綁架了,在這期間孟桀以我女兒的身份混入蘇家圖謀不軌,今日上門也是為了這件事。”
說完還憤憤不平的來了一句,“又不是土匪,怎麽還綁人呢??”
土匪二字惹了鄭家眾人。
正喝茶的鄭美珍聽了把茶杯不輕不重的砸在了桌麵上,“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不說對錯,身為一個長輩這麽說話不妥當吧?”
蘇父被懟了,臉色不太好看。
不是說鄭家是書香門第嗎?怎麽一個兩個說話都那麽嗆人?
鄭光忠配合妹妹,“是啊,這件事是我鄭家理虧,賠償也是應該,不過蘇總這話說的我很不滿意。”
蘇父:“鄭家作為商賈之家,各位的言行舉止可真讓我看不出一點作為帝都第一大家的氣度。”
他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吵架的,隻想趕緊撈了好處就走。
可鄭家那幾個,沒完沒了,非得逮住土匪兩個字不依不饒。
他不得不低頭,“是我說話有問題,我在這裏道個歉。”
聽見他道歉鄭美珍他們才勉為其難的算了。
鄭珩洲不怒自威,中氣十足的嗓音開口都是一種威亞,他問蘇思音,“孟桀真的綁架了你?”
蘇思音弱弱的應,“是。”
鄭珩洲追問,“孟桀綁了你之後她做什麽了?”
蘇思音沉默了。
被孟桀的人打暈以後醒過來就在一個空曠幹淨的房間。
她每天吃的好穿的好,嬌生慣養的關著她。
不僅如此,孟桀想到她是高三,還給她請了老師。
各種老師。
就短短幾天時間,她的課一點都沒落下。
這麽問起來她反而說不出什麽。
孟桀沒虧待她。
蘇父看她不說話急了,“到底對你做什麽了?你說啊?”
他隨即看著鄭家眾人,“她自從回來我問起來也不說,唉,不知道這孩子遭遇了什麽非人的待遇。”
季歸晚閉了閉眼,這件事就是他們的錯。
“蘇總提條件吧,孩子剛出社會做事莽撞了些。”
鄭美珍他們相對沉默。
他們沒有不給的道理。
蘇父正要開口,孟桀從門外走進來,“呦嗬,挺熱鬧。”
硬生生讓蘇父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憋了回去。
蘇父不滿的看著大步走進來的孟桀。
幹練恣意,不是等閑之輩。
看見孟桀鄭家人儼然一副護犢子的模樣看著蘇父,生怕他亂來。
無辜的蘇父:……
他能幹什麽???
孟桀走進來,季歸晚就知道她接下來想幹什麽,看看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盡管自己有錯也不會認,可能還會把蘇父打出去。
這麽想著……
季歸晚看了眼鄭西庭,“把你妹妹帶下去。”
多年明事理的鄭西庭,在季歸晚說完之後沒動,“小桀是當事人,母親也不能隻聽信蘇總一麵之詞,如果小桀並沒有做的那麽過分,反而因為不在場被人潑汙水,這多委屈她?”
蘇父被活生生氣笑了,“這話說的有趣!孟桀行事如此荒唐!她現在能力有限隻綁了我女兒!如果一直被你們這麽寵著!將來還了得?!”
這時孟桀也走到了他麵前,蹲了下來,打開手機切到監控畫麵給他看,裏麵赫然是蘇家被綁眾人,其中就有蘇父看重的兩個兒子。
孟桀笑的邪肆,“誒~怎麽能這麽說,現在我不隻能綁你女兒;”到了後半句表情直接笑容消失,說的格外認真,“我還能綁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