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聽,再回過去想想孟桀的一舉一動。

好家夥,還挺牛。

孟桀解開手上的繃帶,隨手扔在地上,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鄭染衣所在。

她沒發出聲音,用口型描述了兩個字。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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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桀不能長時間缺課,盡管季老太太再舍不得,也明白現在她得以學業為重。

千般不舍萬般無奈的才放走她。

體育課上。

放眼望去男生居多,人頭攢動。

見孟桀跟章清顏到了,男生不動聲色的看過去。

這個年紀的他們還不會完美的隱藏自己的小心思。

學籃球的女生隻分三種。

一種是因為對象在這裏。

一種是來這裏找對象。

一種是真的會,或者感興趣。

孟桀跟章清顏是第三種。

她們兩個人高挑的個子站在女生堆裏都是矚目的存在。

鄭染衣她們並沒有選這門課,前段時間因為籃球她們被罵的很慘,對於她們來說,籃球就是黑曆史。

都有不美好的記憶了,幹嘛自找不快的來選。

不一會兒,一個欣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女生一陣驚呼,“好帥!!那是我們的籃球老師嗎!!”

孟桀隨著她們的尖叫看過去。

是禦遲。

他麵色冷清,拒人以千裏之外。

淩冽的氣場讓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個老師。

女孩子激動的三三兩兩的討論。

章清顏看了看孟桀,“輔導員什麽時候做兼職了。”

孟桀:……

乍一看,禦遲很帥。

走進了再看,媽的依舊很帥!!帥的慘絕人寰!!

禦遲技術不錯,孟桀知道。

禦遲簡單的給他們做了示範就讓他們跑步去了。

然後就是自主練習。

禦遲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他們跑。

孟桀跑步路過禦遲的時候感覺他臉色不太好看。

眼神渙散。

從一些動作中就能看出來他不太舒服。

孟桀蹙眉,從口袋掏出耳機戴在耳朵上,把說話聲音控製的很低,“周墨,我感覺禦遲不對勁。”

周墨那邊幾乎一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前些天他找了曾一硯,不知道怎麽了,問起來曾一硯也沒說。”

“知道了。”

孟桀掛斷電話後又給曾一硯打了過去,“禦遲前些天找過你是嗎?”

曾一硯那邊難得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他不讓我告訴你。”

孟桀眸光沉了一下,“那你說嗎?”

“說啊!”曾一硯應的很快,“給我發工資的是你又不是他。”

正在跑步的孟桀身後的馬尾搖出好看的弧度,她有點無語,“你還真沒點醫德。”

耳機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對你沒有醫德。”

說著說著就又是一圈。

曾一硯玩世不恭的態度在此刻收斂了點,“中毒了。”

“中毒?”孟桀跑步的速度慢了下來。

章清顏疑惑的回頭看她一眼,見孟桀可能有事就沒管了。

孟桀緩步走著,盡力聽清楚曾一硯的每一個字。

“嗯,前段時間他不是中槍了嗎?”

孟桀在腦海裏搜尋這一段記憶。

是錯把杜錦當成自己的那一次。

“嗯。”

曾一硯又說,“就是那一次,子彈上麵塗了禦家的H315,那個時候沒有查出來,最近毒性蔓延了。”

H315,神經毒藥。

中毒者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任何症狀,但隻要時間一長症狀就會顯現。

譬如五感盡失;

再譬如四肢無力;

再再譬如會出現幻覺;

再再再譬如會長時間昏迷不醒。

孟桀停住了腳步,“解藥在哪兒?”

“還在查。”

禦家的藥有一部分是沒有解藥的。

而這些藥都是從別的地方購入。

“讓鹿茶白調動情報組織查。”

曾一硯一愣,“好。”

孟桀剛摘下耳機,就看見禦遲走了過來,他問,“你怎麽了?”

孟桀低聲說,“沒事。”

如她所想,禦遲遲鈍了下才說,“真沒事?”

就在這一刻,就好像有一盆涼水從頭潑到尾。

孟桀的力氣被抽空。

他出事了。

驀地,從遠處有一個飛盤徑直飛了過來。

原先身手敏捷的禦遲並沒有察覺到。

孟桀想撲過去也晚了,飛盤飛過來的速度很快,直接削向了禦遲的腦袋。

他被砸了。

孟桀第一時間撲過去,用手墊住禦遲的後腦勺,摸到了一手黏膩。

“爺!”

嚴明這時候也顧不上身份特殊,趕緊過來。

幾個人合力把禦遲帶走,孟桀站起來,臨走前冷眼看去了剛剛那個扔飛盤的人。

那人慫的厲害,看著出事了他也怕。

孟桀馬不停蹄的跟著走了。

第一節課就這麽沒了後續。

正在跑步的眾人停了下來,懵逼的看著禦遲被帶走。

男生關心的是發生了什麽。

而女生則是:

“孟桀跟體育老師什麽關係?剛剛老師倒下去的時候孟桀撲了過去。”

“嘖,籃球老師是她輔導員吧,我就說高高在上的幹什麽呢,原來是看不上啊。”

語調上挑,就是為了讓男生們聽到。

章清顏聽不下去了,上前兩步緊緊抓住那人的衣領,“再說這些,我打死你。”

她狠狠的推開那個女生邁開腿離開。

女生尷尬的站穩身體,“不過是一丘之貉,裝什麽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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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生醫院。

孟桀在病房外等著,半個小時後穿著白大褂的曾一硯從病房中走了出來,“蔓延太快了,今天的飛盤是誘因,原本還能撐著,現在……”

“他還能撐多久。”

“一個月,沒有解藥怕是難說。”

一個月三個字觸了孟桀的逆鱗。

周墨上前。

孟桀一字一頓的說,“讓鹿茶白給我把禦洛川綁了。”

孟桀的話在鴉青宮就是聖旨,整個鴉青宮傾巢而動,隻為了綁禦洛川。

並洲的商業街上發生了槍戰,禦洛川直接被擄走。

他的眼睛上被黑色布帶擋著,他蹙眉,在聽著周圍細小的動靜。

“鹿總,都弄好了。”

鹿茶白應了一聲,“把他眼睛上的布條取了。”

布條被摘了的那一刻禦洛川緊閉雙眼,過了好久才適應過來,看見鹿茶白後冷笑,“鹿總這是什麽意思啊?”

鹿茶白沒鳥他,開了投屏,打了跨國視頻電話,很快,偌大的投屏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臉。

是禦遲帶過來的那個女人。

孟桀。

禦洛川靠著椅背,自己被五花大綁,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姿態,“看孟小姐這架勢,想來是我的好弟弟毒性蔓延了吧。”

“聰明,那你也能想到我綁你是為了什麽。”

孟桀冷沉的可怕。

“不可能告訴你,不然我不就白花錢找人打禦遲了?”

禦洛川看孟桀像是在癡人說夢。

孟桀臉色晦暗不明,也不看禦洛川,“給臉不要臉,好極了。”

禦洛川一點都不怕,自己是禦家的大少爺,鴉青宮的人能把自己怎麽樣?

禦洛川不在乎,孟桀更沒什麽好怕的,“把藥給他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