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母親!”院落中,雲韻細心的照顧著臉色蒼白的大夫人,她低低的喚道,“母親,您不可以就這樣被雲卿打倒,您振作起來啊,我們還有劉府做後盾,若是舅舅知道父親這樣對待我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雲韻看著麵色萎頓的大夫人,輕聲道,“以前舅舅就老是不服被父親壓上一頭,而現在他被升為吏部尚書,卻壓了父親一頭,想必今後也絕不會給父親好臉色,舅舅現在皇恩倍寵,我們何須畏懼雲卿。”

“夠了!”大夫人一開口就輕咳起來,她倚在床榻上接過雲韻遞過來的藥碗,眼睛稍稍柔和了一些,她輕聲道,“韻兒,就算再如何生氣惱怒也絕不能說這種話,你姓雲不姓劉,就算你舅舅再疼愛你他也比不上你父親。你和雲常畢竟是親生父女,打算了骨頭還連著筋,他就算是恨死了母親,也絕不會動你一根手指。”

“母親!”雲韻聲音沉了沉,聲音冷厲的幾乎成冰,她猛的站起身來,怒視著桌子上的膳食,冷冷的指著桌子上的飯菜,怒道,“你看看!這就是我那好父親對待我們的態度嗎?母親,你不過失勢幾天,這府裏的丫頭奴才還有幾個把我們母女放在眼裏的。您看看這餐桌上的東西,是人吃的嗎?”

“啪——”

雲韻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夫人,目光中瘋狂緩緩褪去,隻留下點點瑩淚。“母親……”

“你給我好好清醒清醒!”大夫人怒其不爭的看著雲韻,“你空有一副好皮囊,怎麽這般愚鈍,平日中的聰慧都去了哪裏?”大夫人恨聲道,“我自幼教導你要事事察言觀色謹言慎行,今兒個怎麽就怎麽蠢?你比雲卿美貌比雲卿的後台硬,甚至比雲卿更加受你祖母的疼愛,若是想扳倒她就得下一番功夫,可你現在在做什麽,受了一點挫折就開始沉不住氣,今日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若是連這點屈辱都受不得,你怎麽跟雲卿鬥!”

雲韻愣愣的看著大夫人,這個還是她平日中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母親嗎?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大夫人冷聲道,“我若是如同白幽蘭那般任人欺淩現如今還會好好的活在府裏嗎?你祖母最是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我也是無可奈何才做出那副模樣。”

“那這次對付雲卿呢?”

“是我失算了!”大夫人緩緩起立,冷冷的道,“也是我小看雲卿了,那丫頭竟然能讓無緣大師都反悔的本事,是我們太輕敵了。”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難道就任由雲卿猖狂去嗎?娘,我受不了了,連祖母都被雲卿給利用了,現在在祖母的眼裏,我恐怕還比不上雲卿一半知書達理。”雲韻想著那些人看著她的怪異眼神就忍不住要抓狂。

“雲卿!”大夫人一字一句的從嘴巴裏擠出這個名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母親……”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裝可憐!”大夫人冷靜的道,“你祖母疼了你十幾年不可能一下子就對你完全沒有感情了,說到底落到今日這般田地還不是你自己作孽!若是你把老太婆當一回事,每日裏多殷勤的跑動幾回,她的心會偏到雲卿那裏去?”

雲韻長長的裙擺染了一絲灰,她忍不住低下頭,“可是我跟祖母根本就沒有話說,她一個老太婆喜歡的都是誦經拜佛,我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而且去了她那裏就是一大堆的嘮叨,我煩她都快煩死了,你還叫我去討好她。”

“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大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冷然,她聽著院子外傳來的歡聲笑語,透過小小的窗子照射進來的明媚陽光,再看看如今自己的這般處境,黯然的同時心裏又升起一股子憤懣,“你若是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地方那就別低下你高貴的頭顱。你自己好好想想,雲卿在北院都待了好些年都沒有說什麽,你卻連這一點苦都吃不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若是一直都是這種樣子,將來恐怕也嫁不到一個好人家。”

窗外的陽光一點點照射進來,雲韻想著以前庭院的風光滿麵,再看看如今這般的無人問津,手指緊握成拳。她聽著大夫人繼續道,“原本是打算一下子收拾掉雲卿,卻沒想到不但沒有收拾的了她,還被她倒打一耙,韻兒,為娘害死了那麽多人原本也沒打算能瞞上一輩子,如今捅出來也省得我整日中提心吊膽了,母親今後是不可能再東山再起了,所以隻能靠你了。”

“母親。我明白怎麽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雲卿就準備妥當要去公主府,君思恬備受皇恩恩寵,年僅五歲的時候慶遠帝便為她建了公主府,並且送了三千親衛給她。

可以說,這個公主是慶遠帝的心頭肉,就算是和君思恬一母同胞的太子君傲之也不敢對這個妹妹過於輕視了。

雲卿今日穿了一身銀白色的輕紗長裙,一層層的輕紗從腰間覆蓋下來,高貴而優雅,她手腕一條大紅色的123言情水紗,這一道大紅色為她原本素色的衣裳添了一分妖嬈和喜慶。一陣清風吹來她輕薄的裙擺隨風飄蕩,飄飄欲仙美麗異常。

“好美……”

紅袖見此不由得輕歎出聲,眼眸中盡是欣賞。

雲卿好笑的問道,“哦?是人美還是衣裳美?”

“都美!”紅袖看到雲卿揶揄的表情不由得臉上一紅,“這衣裳也要襯人來穿,小姐穿著一身剛剛好。”

“那是當然!”子衿輕笑著把那根碧綠色的玉簪插在雲卿的發髻上,她比起剛剛進悠然院的時候開朗了許多,看上去也比較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了,她微微一笑,“我們家小姐容顏脫俗尤其這一身肌膚,勝雪般白皙,如玉般溫潤,同絲綢般絲滑,可把奴婢羨慕壞了。”

子衿這話倒是不假,要說雲卿傾國傾城那太假了,她不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豔的絕世美人,但是她一身的皮膚是真的沒話說,白皙柔滑,平日中輕輕一個觸碰都會留下紅色的印記。水潤的讓人不忍心碰一下。

“我看你們兩個是皮癢了,竟讓敢當著主子的麵隨意調侃!”雲卿微微一笑,恐嚇道,“當心我找來府裏的小廝,隨意把你們給配了嫁人!”

紅袖麵上一白,子衿卻知道雲卿在開玩笑,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也不多說了。拉著紅袖的手就要走出門去,“小姐,奴婢去看看馬車準備好了沒。”

雲卿搖頭失笑。

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兩天的調養下來她臉上的傷疤已經煙消雲散了,連一絲絲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她撫摸了一下自己上了妝的臉頰,心道,風絕塵的藥倒是挺好用的。

剛想到風絕塵,身後便有一股勁風傳來,雲卿透過銅鏡看著身後一身白衣的青鸞,幾天的相處下來雲卿也知道了青鸞是風絕塵的暗衛,可是暗衛不是都應該很低調的嗎?她一身白衣倒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青鸞依舊臉頰紅紅的,隻是眼裏多了點焦急,她糾結的又開始蹂躪她平坦的衣裳,低聲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參加君思恬的邀約啊?”

雲卿緩緩的從銅鏡前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青鸞,隻看的青鸞麵頰湧上了血色,低下了頭去。雲卿好笑的看著青鸞,不知道她這樣的性格是天生的還是風絕塵調教出來的。她微微一笑,“公主的邀請,我怎麽能不從命?”

“萬一是鴻門宴該怎麽辦?”青鸞焦急的道,“上次她已經刺殺過你一次了,這一次肯定也沒有安什麽好心,小姐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出了事該怎麽辦?”

“放心,她還不至於傻到把我叫到她府上殺掉吧?”雲卿站起身緩緩一笑,“就算是鴻門宴也無妨,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她作甚?”

“可是……主子會擔心啊……”青鸞悶悶的道。

提到風絕塵雲卿心裏微微一痛,她那日說要成親,他下一句便說送她大禮,那表情根本就沒有一絲痛苦,甚至連一絲惋惜都沒有。如果她沒有看錯,他眼底流露出的分明是淡淡的期待和一股子興奮。

他……根本就是巴不得讓她成親呢!雲卿苦笑,也許對風絕塵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無聊時一時感興趣的玩物罷了,興奮頭過了之後就開始苦惱她別纏上了他吧。

她雲卿又豈是那樣死皮賴臉的人……

原本以為昨天的事情過後風絕塵就會把青鸞召回去,可他竟然沒有那樣做!雲卿真想衝到風絕塵麵前質問他他究竟想做什麽!

“好了。別說了!”提到風絕塵雲卿麵色就是一冷,“我和你主子什麽關係都沒有,他擔心我作甚?青鸞,你也該知道,我是風藍瑾的未婚妻,不日就要出嫁,我雖然不是那種迂腐的嫁了人便身心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女子,但是既然要成親就絕不會再和你家主子有任何一分瓜葛。”

青鸞睜大了眼睛,失聲道,“難道主子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麽?”

青鸞目光一閃,擺擺手道,“沒……沒什麽……”

雲卿還要再問,這般青鸞麵色卻是一變,“有人來了,我先走了!”她剛剛閃身離開,屋門就被子衿推開,子衿看著準備妥當的雲卿,笑道,“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麽可以出發了。”

子衿並不知道當日她們和小無憂被刺殺是出自君思恬的手筆,否則此刻也絕不會這樣興奮了。她此時還在心裏為雲卿高興呢,以前哪家小姐若是有什麽活動,從來都不會請小姐的,如今好了,小姐也是陛下親封的孝和公主,所以連鳳溪公主都不會忽略小姐了。

雲卿看著什麽都不知道的子衿,微微搖頭。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卻沒多說什麽!

到了公主府的時候雲卿才知道,原來君思恬請得並不止她一人,她到了的時候公主府偌大的花園中已經堆滿了鶯鶯燕燕,雲卿對這些大家閨秀並不熟悉,隻微微點頭示意。

一群大家閨秀穿的花枝招展,一個打扮的比一個嬌豔,比起來雲卿的穿著就過於素淡了些。這些小姐中大多都是沒有品階的女子,見到雲卿一個個都要行禮,雲卿也一個個的含笑回禮,動作優雅到極致,渾然天成的禮數為她添了幾分高貴。

方才這些女子中不是沒有故意想看雲卿出醜的,因為眾所周知,雲卿最是個沒禮數的女子,以前就聽白家的小姐白露說過,這雲卿自幼便氣走了教習她禮儀規矩的先生,自那日之後雲家的老爺就再也沒有為她請過先生,可如今看卻不是那麽回事啊。

一個墨綠色勁裝打底的女子摸著下巴笑道,“這個雲卿有點意思嘛!”

“郡主,你可別被她的表麵所欺騙了,聽說呀,這個雲卿可是個不可小瞧的角色,昨兒個也不知道她府上究竟出了什麽事,劉家的夫人前去看望,竟被這個女子憑一張利嘴灰溜溜的說回了劉府。”說話的女子看著那個勁裝女子有些諂媚的笑笑,“郡主,您可千萬別和這種人打交道,沒得惹了晦氣。一個連長輩都不曉得尊重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存活於世。”

勁裝女子摸著下班不懷好意的打量雲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一身勁裝混在一大群衣裳豔麗的女子身邊讓人不容忽視,雲卿的眼神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眼見那女子眼裏流出一絲大感興趣的模樣,不由得衝她微微點頭示意。

“嘿——”勁裝女子一個淩空翻降落在雲卿的麵前,雲卿心頭微微一驚,小退了半步,皺眉看著滿臉思量的勁裝女子,麵色不變的道,“姑娘是……”

“我叫何必勝!”

何必……勝?一個女子叫這名字還真是少見。

女子興奮的看著雲卿,像是獵人找到了一頭受了傷迷路的小鹿,興奮之意溢於言表,“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雲卿……”

“啊!我知道我知道!”何必勝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她忽然雙拳一擊,笑道,“是不是那個卿本佳人的卿?”

雲卿對眼前這個女子頗為感興趣,看著眾女子看著她敬畏的眼神便知道她身份定然不低,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誰知何必勝竟然惋惜的搖搖頭,還惋惜的輕歎了一聲。

“怎麽?”

何必勝哀歎一聲,“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啊!”

啊?雲卿發現她根本跟不上眼前這個女子跳躍的思維。

何必勝輕輕一歎,一臉的苦相,拉起雲卿就向著一個小涼亭走去,“走走走,我要好好跟你說說,風藍瑾那個大混蛋你可不能相信他,表麵上斯斯文文一派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模樣,也不知道欺騙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嗯哼……他就是一個深山老狐狸,你可千萬小心點啊,一不小心會被他吃的連渣都不剩的。”

半個時辰之後……

雲卿好笑的看著仍舊滔滔不絕的數落著風藍瑾的何必勝,唇角的笑意幾乎都要僵硬,而雲卿身後的子衿和紅袖則是驚恐的對視一眼,這個何姑娘也太厲害了吧,半個時辰的話說下來竟然連口水都不用喝,而且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哪像是一個閨閣千金?簡直是一個女強盜啊。

“總之,你看上風藍瑾那個老狐狸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啊,唉唉哎,我是在是不忍心你一個小白兔就此掉進狼窩,雲姑娘,你還是好好考慮下這樁婚事吧……”終於何必勝以這句話結束了最後的滔滔不絕。

雲卿失笑,“姑娘好像和風丞相很熟悉的樣子!”

何必勝臉色一變,冷哼道,“誰跟他一隻千年狐狸熟悉了?”她微微揚起下巴,驕傲的道,“我是為數不多沒有被那丫的表現迷惑的人。”她繼續驕傲的道,“當初陛下要把我和他湊成一對,娘哎,差點沒嚇死我,我才不要和他一個老狐狸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所以我就沒同意啊,嘿嘿,他那副樣子偏偏別人還可以,讓我嫁給他,我才不幹嘞。”

“何必勝,你胡說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雲卿和何必勝一同轉頭,就看到風欣悅手裏牽著小不點風無憂,一邊試圖用眼神殺死何必勝。

何必勝打了個哈哈,摸了摸自己梳的整整齊齊的長發,幹笑了一聲,“我什麽都沒說啊……”在風欣悅威脅的眼神下終於軟下了聲音,她摸摸鼻子,“好吧,我就說了一點點……真的隻是一點點。”

“哼哼哼!”風欣悅總算是放過了何必勝,她邁著步子幾大步跨上位置頗高的涼亭,又瞪了何必勝一眼,“這位可是我未來的大嫂,你在她麵前抹黑我哥哥,萬一卿姐姐不答應嫁給我哥哥了,哥哥一定找你算賬。”

“嗯哼!”何必勝明顯不相信,她扯扯嘴角,“我才不相信會有事情讓那個老狐狸變臉色呢。”

風欣悅得意的笑笑,“你因為若不是我哥哥動心了會接下賜婚的聖旨?當初就算你不拒絕賜婚我哥哥也會拒絕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兩個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妹,你為何這般看不慣我哥哥?”

像是想到了什麽,何必勝麵色頓時憤憤然起來,“欣悅,你根本就不了解你那個臭哥哥的脾性,他一肚子壞水表麵上倒是一副貴公子的樣子,哼哼,當初在師門的時候我可沒少被他整。偏偏他整你的時候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整完了之後還會含笑問你又沒有事。我算是看清這丫的真麵目了。”

這邊,說著說著,何必勝猛的瞪大了眼睛,她嘴巴裏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看著風無憂一臉歡喜的坐在雲卿的膝蓋上,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家風無憂不是乖張的很嗎,現在竟然會老老實實在坐在除了你一家人之外的人腿上……”何必勝擰了擰自己的臉蛋,哀嚎了一聲,“明明不是做夢啊!”她的視線忽然在雲卿和小無憂的臉上轉了一圈,半晌之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一開始就覺得雲姑娘麵善的很,原來是和小無憂長的像的緣故啊。”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啊啊的怪叫著,手指顫抖的指著雲卿,“你……你不會是小無憂的娘親吧……”

風欣悅猛的一巴掌拍在何必勝的腦袋上,壓低聲音道,“你亂說什麽,別壞了卿姐姐的名聲,卿姐姐不過十七八歲,怎麽可能生的出小憂這麽大的孩子,我看你今天是沒睡醒吧。”

風欣悅刻意把聲音壓的低低的,顯然是擔心被小無憂聽到什麽。

雲卿看著兩人咬耳朵的樣子知道來那個人是極為熟悉的,不由得微微一笑。她倒是挺喜歡何必勝這個女子的,爽朗大方,幽默風趣。

“卿姐姐,你可別相信何必勝的話啊,我哥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兒,人長得英俊性格又溫和,顧家又孝順……總之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如果我不是我哥的妹妹,我都想嫁給他了,你可不能因為何必勝幾句話就對我哥有什麽想法哦。”

雲卿一陣無語,有這麽誇自己哥哥的嗎?她眼睛轉了幾圈,不由得揶揄一笑,“是嗎?那你哥哥比起我大哥來哪個好呢?”

話音落下,果然見風欣悅漲紅了一張臉。

“咦?”何必勝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英氣的眉頭微微一挑,側首問雲卿,“你大哥是?”

“白家的大少爺——白清蕭。”

“噢噢噢!”何必勝恍然大悟,一副我什麽都明白了的表情。

“你別亂想,我和白清蕭什麽都沒有!”風欣悅惱羞成怒的說道。

“我可什麽都沒有想也什麽都沒說啊……”何必勝壞笑道。

“嗬嗬……”風無憂貼著雲卿的耳朵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小聲音”說道,“娘,我前兒個還看到姑姑偷偷的繡荷包哦,上麵繡了一個字,小憂不認識就去找爹爹,爹爹跟我說,那個字是蕭哦。”

“風無憂!”風欣悅聽著身邊何必勝誇張的大笑,頓時惱羞成怒,揚起手作勢就要打小無憂。“風無憂你真是膽子肥了啊,討打。”

“啊!”小無憂忙把頭往雲卿懷裏埋,“娘親救我啊,姑姑被小憂說中心事惱羞成怒要打人啦。”

雲卿和何必勝同時笑出聲來,隻是雲卿是溫和婉約的輕笑不顯山不露水,像是一朵開在山上的山花,美麗而內斂,而何必勝卻是一點兒形象都沒有,雙手碰碰的拍著石桌,像是一團璀璨的紅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遠處卻有一道森冷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涼亭,當那冰冷視線的主人聽到小無憂的那一聲“娘親”之後,眼底爆發出一道森然的殺意……

------題外話------

啊啊啊,要瘋了,真心寫不到一萬三了,今天就先發這麽多,某心還要接著寫存稿,話說明天要上早班啊喂,早班傷不起啊,意味著明天又要到晚上才能更新了。何必勝是個重要滴人物……ps:是好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