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夜絕殺
小小的別院中,因為多了幾個人更顯得十分的擁擠,風藍瑾雲卿薑末和風瀾月都待在院子裏的主屋中,就更顯的屋中十分的狹小。
薑末安排好三千士兵的崗位之後,便帶著剩下的幾百兵士返回了別院中,如今幾百的士兵守衛著小小的別院,幾乎把院子層層包圍住。
薑末呼吸輕緩,看著窗外漸漸四合的暮色,眉心微皺,“趙大人真的會來嗎?他如今的一切都憑猜測根本就是自己疑心,難道就會因為那一絲的疑慮就來深夜刺殺我們?”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謀殺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風藍瑾坐在輪椅中,手中執著一個小小的茶杯,聞言,他眉目不變,淡淡笑道,“薑大人,就算趙錢原本的一切都是猜測,那我們今天不回刺史府他也該明白了。”
放下手中的茶盞,薑末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他隻是一個江南刺史,一個地方官員,還隻是個從四品,即使江南的事物都是他主管,可是我們手中有三千的兵士,且都是陛下欽賜跟我們一起來江南賑災的,若是我們一起出了事,陛下又豈會放過他?即使他推脫責任,恐怕也抵不過陛下的盛怒!”
雲卿起身點上屋中的油燈,跳躍的火焰將她的臉色照射的忽明忽暗,看不清臉上的真正表情,她淡淡冷笑,“薑大人,你以為君傲之開采金礦隻打通了趙錢這一個關節?”
薑末聲音一哽,半晌無話。
沒錯,江南發現金礦,而且數目不小,可是時隔兩年都沒有被發現,這於情於理都不太能解釋,就算趙錢行事隱秘也絕不可能不漏一絲風聲。唯一的解釋就是君傲之連他們都一同說服了。
看著薑末沒有再說話,雲卿又繼續悠悠然道,“而且誰說趙錢是要把我們一行三千多人全都要解決掉?他要殺的隻有我們而已,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他有足夠的能力能壓得過我們,你以為三千的兵將會跟我們一同受死嗎。”
根本不可能,三千的士兵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趙錢根本就不可能殺死他們。
頂多是鎮壓鎮壓再鎮壓罷了。
薑末驚詫的看了雲卿一眼,半晌沒有說話。心中卻默認她的說法都是十分正確的,正如她所說,江南這一行如果死傷太過,陛下怎麽可能不震怒?而如果隻是死了風藍瑾和他們的話……
薑末心中一寒,早就知道陛下和風家的人不太對頭,若是犧牲一個他能順便除掉風藍瑾,想必陛下是十分樂意的……
天空徹底的黑了下來,層層烏雲像是一塊巨大厚重的黑布一層層的把天空都包裹了起來,屋裏屋外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隱隱有種冰冷而森涼的東西開始往上冒。
忽然一陣強烈的冷風吹拂過來,猛烈的風勢將屋外枯敗的樹枝吹的獵獵作響,天空像是被這風忽然劈開了一道口子,兩旁的烏雲擴散開來,中間分裂出一道閃電般的白色光線。
夜色的籠罩中,漸漸的有不安分的東西浮了上來。
風藍瑾的眉眼頓時淩厲了起來。
屋裏,風瀾月的武功僅次於風藍瑾,也立馬感覺到不對勁,支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頓。
雲卿的武功不高,但是直覺卻很敏銳,此刻完全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危險,她站起身子用繡花針把油燈的燈芯挑了挑,燈芯頓時爆開,如豆的燈光頓時籠罩住整間小屋。
風使勁的吹拂,房門大開,屋裏的油燈被吹拂的忽明忽暗,襯得人的臉色也明明暗暗的看不真切。
雲卿用燈罩籠罩住小小的油燈,光線頓時為之一亮。
她的左手撫上小腹,右手卻不著痕跡的伸到小腿上,今天為了方便雲卿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勁裝,利落幹脆。她長長的布靴上綁上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那是白天的時候風藍瑾給她的一把匕首,她試過匕首的鋒利度,切石頭跟切豆腐一樣輕鬆。
“呼呼呼——”
窗外隻能聽到劇烈的風聲越來越強烈。
薑末是屋裏唯一的一個文官,他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從三人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一雙眼睛頓時如刀鋒一般淩厲起來,很難想象一個文弱書生竟然也有那樣冰涼森冷的眼神,倒是叫人為之一顫。
有嗚咽的聲響從屋外傳來,隱隱的能聽到沉悶的刀劍如肉的聲音,還有還沒有叫出來便被捂住的尖叫悶響。那悶響聲越來越近,就連薑末都清晰可聞了。
風藍瑾握著茶杯的指尖猛然用力,上好的紫砂茶杯在他的手中裂成一寸寸的碎片。
廝殺聲越來越近,道道黑影在光影中一閃而過!
風藍瑾眉目一冷,手臂猛然一揚。
那看似毫無力度的碎片卻越飛越快,漸漸的隻能看到一片殘影從空中飛過。
“嘭——”
“嘭嘭——”
一道道黑衣人連悶哼都來不及就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屋外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火光大亮。
趙錢躲在一眾黑衣人弓箭手的身後,他的身邊是眾多手舉火把的黑衣人。
趙錢站在黑衣人的身後,雙眼戒備的看著風藍瑾,眼底漸漸的湧上森冷的殺意。
“風藍瑾!”
“本相在這裏!”風藍瑾淡然一笑,“這麽晚了不知趙大人來尋本相有何要事?”他一雙眼睛淡無波瀾的掃過前麵的一排黑衣人,笑的依舊如冬日的暖陽一般和煦,隻是一雙清亮的瞳孔中卻不見任何笑意。“趙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被風藍瑾沒有感情的眼風掃過的黑衣人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冒出來,背後有一股深刻的寒意從腳尖一直浮到大腦中。
明明是自己處於上風,可是所有人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如果他們是專業的殺手,也許就會明白,那是殺氣!可是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所以隻能強裝鎮定的跟風藍瑾對峙著。
“風藍瑾,我不跟你廢話,快把我兒子交出來,這樣我還能給你一個全屍!”
“趙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風藍瑾身形如鬆一般傲然,他背脊挺直,他處身在燈光的陰影處,因此並沒有人發現他眼神中的冷意,他沉下了聲音,“本相不過是請令公子來別院中做客,趙大人就為此跟本相兵戎相見?”
趙錢心裏有些疑惑,看風藍瑾這個樣子不像是發現了什麽。
若是他發現了什麽,以他一國丞相之尊,為何還要在這裏與他虛以委蛇?
可若說他沒發現,那今天的一係列的事情又該怎麽解釋!
趙錢想起風藍瑾來到江南的這一段時間他的狼狽和難堪,眸子頓時一狠!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是他退一步,若是風藍瑾詢問起來他該如何來解釋他今天的行為?就算風藍瑾礙於身處江南什麽都不說,可也難保他懷恨在心,等他回到了京城,他一個丞相要對付他一個地方刺史簡直是太易容反掌的事情!
所以既然做了!那就徹底的做絕吧!
“風藍瑾,別跟我裝模作樣,今天就算你什麽都沒有發現,我也不可能留你性命!”他挺直背脊,讓自己看上去威嚴一些,手臂豎起,隻待他一個手勢數十隻羽箭就齊齊發射。
風藍瑾淡淡一笑,似乎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雲卿對著黑暗處微微頷首。
一個勁裝女子持劍挾持了一個男子緩緩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擋在屋門口,笑容可掬,這女子正是青鸞,“趙大人是不想讓自己的獨子存活於世了!”
“爹!”被她挾持的男子正是趙赫,他脖頸上架著長劍不敢太大的動作反抗掙紮,右手筋脈被挑斷的他隻是被青鸞稍稍的包紮了一下傷口,讓他不至於死的那麽快。此時那白色的紗布早已經被血給浸濕,有殷紅的血跡如小溪一般順著手指蜿蜒而下,在如同白晝的院子裏潺潺滴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細小而妖豔的花朵。他因為失血臉色煞白,雙眼顫顫巍巍看著身前的長劍不敢動彈。看到趙錢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大聲的呼救,“爹,救救我,救救我啊……”
趙錢心中劇顫,咬牙切齒道,“風藍瑾!”
“本相在這裏。”風藍瑾推著輪椅從黑暗中閃身而出,他淡淡一笑,眾人此時看清楚了他臉上的笑容,那笑幾分諷刺幾分冷厲幾分森寒,他憐憫的看著被青鸞挾持的趙赫,低聲歎道,“你爹明明知道你在本相的手中,可是還是派來了刺客夜殺我們一行人,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趙赫身子一顫,本就失血的臉色更是慘白如鬼。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趙錢,“爹!”
趙錢心中不忍,抹了一把眼淚,狠狠的別過頭去!
趙赫再蠢也知道了趙錢這樣的表情意味著什麽了。
他瞪大了眼睛,身子如同秋風中劇烈顫抖的殘葉一般抖動,淒厲的大喊,“爹,救救我啊,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啊,我以後會乖乖聽您的話,跟那些紈絝子弟脫離關係好不好?我好好念書,以後都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去京城考取功名為你爭光……爹,我求你救救我……兒子不想死啊……”
趙錢心中巨震,一張老臉也是蒼白如紙。
“赫兒……”他聲音微哽,“今夜爹爹若是放過了風藍瑾,他日等待我們的就是滅九族的罪名,爹爹承受不起啊!”
“爹……”
趙錢閉上眼睛,不再看趙赫一眼,他背過身去,厲喝道,“放箭!”
幾十支羽箭齊刷刷的射過來,青鸞冷笑一聲,既然他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心疼,那她也不必要心軟了。她一手撐起趙赫用他做肉盾,猛烈的旋轉中,幾十支箭一直不落的射在他的身上。
“……爹……”
他隻來得及愣愣的看著趙錢說出這麽一個字,就瞪大眼睛口吐鮮血而亡。
他的身上插滿了箭支,如同刺蝟一般……
“赫兒!”
趙錢目赤欲裂,死死的盯著風藍瑾幾人,厲聲道,“風藍瑾,我要讓你為我的赫兒陪葬!”
他身子退後一步,做出全力進攻的手勢。
“射死他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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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幾千字卻因為上傳的時候不小心按錯幾千字消失的無蹤無影,連備份都找不到!心裏憋屈的要死,喉嚨裏跟被堵了棉花一樣,又脹又疼,心裏悶的要死,想哭都哭不出來。隻能在下班的時候抓緊時間寫,在十二點之前寫出一點字數趕緊發出來。
上班諸事不順,遇到的客人一個個都是“奇葩”,每天上班下班加班,然後晚上十一點下班之後碼字,每天都要到淩晨一兩點鍾,其實身體上的累是可以承受的。但是工作上真心的讓我揪心。
好想辭了工作專心碼字……
這些都是某心的鬱悶,大家看看也就算了,我閃人了,繼續碼明天早上八點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