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晚歌作品 丞相,乖乖給朕愛 丞相,乖乖給朕愛 定江山 110、戲水,落日城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鳳傾微微垂眸,卻並不看那鉗製在自己脖頸之間的手,隻定定地凝望著一臉痛苦的人,不喜,不悲,不嗔,不怨。

君憐卿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猙獰,似痛苦,似掙紮,他的手越收越緊,力道也越來越大,猩紅的眸子裏一片空洞,周身縈繞著一股絕然的孤寂和蕭然。

“卿。”鳳傾微啟紅唇,略有些艱難地低聲喚道。

君憐卿的身體驀地一顫,眼底似有一瞬的清明一閃而逝。他呆呆地望著手中之人平靜的黑眸,不知怎麽的,忽然便鬆了手,人也緊跟著再一次昏死過去。

鳳傾摸了摸被勒疼的脖子,眼底的憐惜濃得仿佛化不開的墨。一言不發地低頭繼續施針,心中更是堅定了要及早將無憂花、無憂根和無憂水找到的決心。

三日後,君憐卿緩緩地醒來。黑眸睜開,初始還有幾分迷茫,那眼底蒙著的霧氣,就好似山澗清泉之上嫋嫋的白煙。一側的手下意識地動了動,似乎受到了阻礙。他緩緩地轉過頭去,就看到床頭上那趴伏著的身影。

鳳傾熬了三天三夜,是真的累及了,直到知道君憐卿已經無礙,這才沉沉地睡過去。

君憐卿薄唇輕抿,一言不發地靜靜打量著鳳傾,眼底情緒複雜難明。她一定已經見過自己那樣醜陋不堪的樣子了,會不會從此嫌棄他?若是她想要離開,怎麽辦?

隻要一想起鳳傾可能會因為嫌棄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離開,君憐卿就覺得心痛得很。有些艱難地坐起來,將鳳傾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目光貪戀地望著她。看著她眼底的青色,心知這幾日她定然沒有休息好。

君憐卿身子動了動,心底掙紮著要不要悄悄離開。他不想看到她醒來的時候,眼底的厭惡。

不得不說,人一旦鑽入了牛角尖,想事情就容易走極端。這個時候的君憐卿也不想一想,鳳傾若是真的嫌棄他,又怎麽會留下來陪他一起痛?

一條手臂卻忽然纏了過來,搭在君憐卿的腰上,緊跟著是一條腿纏了上來。君憐卿頓時愣住,有些怔然地望向窩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人,許久,嘴角緩緩流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來,釋然。

笑自己的愚笨。更多的,卻是感動。

君憐卿情不自禁地抬手輕撫鳳傾臉頰上的碎發,她卻嫌他擾人清夢,直接撥開他的手,咕噥了一句:“別吵。睡覺!”

“好,睡覺。”君憐卿寵溺地笑了笑,下巴蹭了蹭鳳傾的頭頂,閉上眼,三日來忍受折磨,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如今一閉眼,睡意便洶湧襲來。他抱著鳳傾,很快便睡了過去。

兩人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了。

睡了一夜,鳳傾的體力已經恢複過來。她習慣性地伸了伸懶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抬頭就看到君憐卿正黑眸幽幽地望著自己,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繾綣。

“身體感覺如何?”鳳傾打著嗬欠問道。

君憐卿微微一笑,顏色傾城。“很好。”

“唔,那就好,也不枉費本少爺一番勞累。”鳳傾說著,伸手推了推君憐卿,想要起來,卻沒推動。“起來了。”

君憐卿卻忽然翻身壓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鳳傾,眼底一閃而過淡淡的忐忑和掙紮。“傾傾……我愛你。”

鳳傾咂咂嘴,“嗯,我知道啊!”

“我……是不是很醜?有沒有嚇到你?”君憐卿俊逸的臉埋進鳳傾的脖頸之間,聲音有些悶悶的,生怕會看到鳳傾眼底的厭惡。

鳳傾手一揮,豪氣幹雲地拍了拍君憐卿的背。“你以為少爺我是嚇大的?”

“那你可會嫌棄我?”君憐卿的聲音裏帶了幾分不自信,仔細聽來,還有幾分隱隱的輕顫。

這個男人在緊張。

鳳傾心中了然,有意捉弄,故作一臉為難道:“唔,這個很難說喲。”

君憐卿卻忽然抱緊鳳傾,語氣有幾分執拗和霸道。“我不許!不管我是美是醜,你都是我的!我不許你離開我!”

鳳傾輕嗤,“你都這麽說了,那你還在不確定什麽?”

君憐卿轉而看著鳳傾的眼睛,見她黑眸清澈,壓根不見絲毫嫌惡,心知自己被耍,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他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小丫頭,你耍我?”

鳳傾曲起左手食指撓撓被蹭得癢癢的鼻尖,無辜道:“是你自己笨。”

“好,是我笨。”君憐卿從善如流,目光觸及鳳傾脖子間的紅痕,雖然已經很淡了,但仍舊有些觸目驚心。黑眸不由得一縮,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去,聲音有幾分顫抖。“是我弄的?”

鳳傾無所謂道:“還好了,死不了。”

君憐卿心中一陣揪痛,鳳傾越是雲淡風輕越是不在乎,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就越是濃上幾分。低頭湊過去,輕吻她脖頸間的傷痕,細雨綿綿般纏綿繾綣。每吻一下,便是一聲情深至極的“對不起”。

鳳傾任憑君憐卿親吻,鳳眸望向虛空,隻眼底漸漸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心疼。她抬起手臂,主動擁緊他,給他無聲的安撫。

休整了一天,君憐卿交代好青衣朝中之事,便和鳳傾一起上路了。第五鈺原本也想跟著他們一起前往潮州,但是鳳傾拒絕了。此去路途遙遠不說,而且危機重重,像第五鈺這種心思單純的人,不適合卷入那些腥風血雨陰謀詭計之中,而是將他送回了鳳家。

兩人各騎一匹快馬,直奔潮州而去。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分別以羅刹宮宮主和流仙閣閣主的身份上路。

趕了一天的路,眼看著日薄西山,天色將晚,兩人看了看周圍的山路,心知今夜隻能露宿山野了。

尋了一處山洞,兩人拴好馬走進去。山洞裏有些陰冷,好在裏麵存有不少枯草,看樣子應該時常有獵人再次留宿。

君憐卿一身白衣不染纖塵,隻衣袖一揮,原本淩亂了一地的枯草便被鋪平。他脫下外衣鋪上去,“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獵些野味來。”

鳳傾也的確是累了,素日裏懶散慣了,如今一下子跑這麽遠,還真是吃不消。索性四仰八叉地倒在枯草堆裏,鼻端縈繞著身下衣服所散發出來的蓮香,隻覺心曠神怡,周身的疲憊頓時散去不少。

君憐卿好笑地望著鳳傾,無奈地搖搖頭,看到山洞裏有一些枯枝,便撿了起來,生氣篝火,這才旋身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君憐卿便折返回來,手中還提著兩隻已經處理好的山雞和兔子。鳳傾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目光在觸及他手中的兔子的時候,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轉移開。

君憐卿並沒有注意到鳳傾的異樣,隻前後忙碌著。誘人的香氣漸漸飄散出來,令人食欲大增。動物的油脂落入燃燒的火堆裏,頓時激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鳳傾幹脆坐起來,雙手托著下巴,歪頭看著君憐卿。明明是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般的男子,此刻卻做著這凡塵俗世最尋常的事情,不但沒有絲毫違和感,反而該死的性感迷人。望著他在火光映照之下側臉優美的線條,下巴上若隱若現的青色,她一時間心神恍惚,竟是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對著他的下巴輕輕地咬了一口。

君憐卿翻烤山雞的動作微頓,顯然是沒有想到鳳傾居然會搞偷襲。雖然隻是一瞬間,那力道也一點都不疼,但是卻酥酥麻麻的,好似一股電流迅速流竄至四肢百骸。

手中的山雞不小心掉到火堆裏,君憐卿連忙撿起來,指尖被火灼燒,迅速紅了一片。他縮了縮手指,無所謂地笑笑,似乎有些羞澀和靦腆。

鳳傾卻一陣驚呼,連忙抓過君憐卿的手,看著指尖紅紅的,不由輕叱:“你傻啊,直接就往火堆裏伸!”還好燒得不重,不會留疤。

嘴裏雖然怨怪,動作卻絲毫沒有怠慢。鳳傾從身上取出藥來,仔細地為君憐卿挨個塗好藥,最後還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笨!”

君憐卿無奈,“誰讓你誘惑我。”

鳳傾不由得翻個白眼,“這點誘惑都經不住,那等遇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你還不得魂兒都被勾沒了?”

“不會。我的魂兒隻會被傾傾一人勾走,別人勾不走的。”

“油嘴滑舌!”

“那傾傾想知道到底滑到什麽程度了麽?”君憐卿忽然彎唇笑得曖昧無比,粉色的舌尖微微露出來,舔了舔唇角。

鳳傾老臉一紅,“想得美!唔--”

君憐卿偏頭賞了鳳傾一個綿長的吻,靈巧的舌魚兒一般滑入那芳香之地,攪亂一池的春水。直到她幾乎就要窒息,這才意猶未盡地後撤三分。

鳳傾有些氣喘不穩,隻得憤憤地怒視著某個奸計得逞的小人。

君憐卿笑得眉眼彎彎,絲毫不懼鳳傾的色厲內荏,將烤好的兔子撕下一條腿來,遞過去。“餓了吧,趁熱吃。”

鳳傾鳳眸微眯,結果兔子,惡狠狠地啊嗚一口咬下去,那架勢,就好像在咬人似的。

君憐卿閑閑地說了一句:“看來你真是餓極了啊。”

鳳傾一愣,總覺得那個“餓”字聽起來有幾分怪異。輕哼一聲,懶得理會某個得意洋洋的男人,垂眸仔細地吃著手中的兔肉。

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想起那日在忘憂穀,花桃夭做的兔肉了。無聲輕歎,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冰國的局勢比金夏國還要複雜,他一個人可能應對?

“想什麽呢?”耳邊響起君憐卿關切的聲音。

鳳傾抬眸,對上君憐卿擔憂的眼神,並沒有隱瞞。“也不知道冰國現如今的具體情況如何了,花鈴是否已經找到了。”

“你在擔心他?”君憐卿指的是花桃夭。心裏多少有些酸酸的,卻並不覺得氣憤。那個男人,雖然是他的情敵,但是,他卻並不討厭他。尊重有之,感激有之,嫉妒也有之。

尊重他對鳳傾的愛意並不比自己的少,感激他即便在身中媚毒之時寧可自己強忍痛苦也沒有趁浪客中文人之危,嫉妒他……先自己三年時光一直陪伴著她。

伸手輕柔地抹去粘在鳳傾嘴角的油膩,君憐卿又接著說道:“你放心,冰國是流仙閣的大本營。一旦他有危險,流仙閣的人定會立即出動,助他一臂之力。”

鳳傾有些愣愣的,心裏卻有一股暖流漸漸湧動。拿著油膩膩的手指戳了戳君憐卿的臉頰,一臉戲謔地問道:“你不吃醋?”

這隻萬年妒夫居然對花桃夭這麽好?天難道是下紅雨了不成?

君憐卿幹淨的臉頰上赫然出現幾個油光光的指印,不由得嘴角微抽。他本是個有潔癖的人,何曾將自己搞得如此髒兮兮過?可是看到鳳傾眼底的狡黠和笑意,卻又覺得隻要她高興,就算是抹上一臉的黑灰,也值了。

似是報複一般,君憐卿從手中的兔肉上抹了把,然後對著鳳傾就撲了過去。“小丫頭,竟敢偷襲我!找打!”

鳳傾笑,連忙四處躲避。兩人於是便在這一方山洞之內,追逐起來,嬉笑聲不斷。直到兩個人都累了,這才再次回到火堆旁邊。彼此看一眼,頓時忍俊不禁,捧腹不止。

鳳傾指著君憐卿一臉的手掌印,笑得前仰後合。

君憐卿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上,此刻定然是慘不忍睹。反觀鳳傾,卻是幹淨整潔得很。黑眸暗了暗,他啞著聲音問道:“很好笑麽?”

鳳傾眨眨眼,強忍著笑意,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真的!”

君憐卿對鳳傾的識時務表示很滿意,又問:“吃飽了麽?”

鳳傾不疑有他,摸摸肚子,“飽了。”

“剛才出去打獵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有一處溫泉,要不要去泡一泡?”某人的背後開始有一條毛茸茸的隱形尾巴晃啊晃。

鳳傾咂咂嘴,眼冒狼光。“好啊,在哪裏?”

小白兔上鉤了。君憐卿笑得一臉純善無害,拉起鳳傾。“我帶你過去。”

到了溫泉,鳳傾就後悔了,看著身邊一臉雲淡風輕寬衣解帶的某人,嘴角微抽。“你幹嘛?”

君憐卿理所當然道:“泡溫泉。”

“你這是要一起?”

“嗯!”

“……那你先泡吧,我回去看著馬。”

“傾傾,你以為你還走得了麽?”

“不試試,怎麽知道--啊!君憐卿你混蛋!”望著身上瞬間被剝了個幹幹淨淨,鳳傾羞憤得渾身直顫抖。

君憐卿羞澀一笑,“傾傾,你怎如此猴兒急?”

這男人!到底是誰猴兒急啊!鳳傾黑著臉,下一秒,人已經被君憐卿帶著進入了溫泉之中。

夜裏的山間有些涼,肌膚一旦接觸到溫暖的泉水,頓感渾身都舒暢起來。鳳傾閉上眼,深呼吸,任憑泉水蕩滌。

君憐卿從後擁住鳳傾,兩人的肌膚相互熨帖,引起一陣顫栗。水深剛好到鳳傾的胸口,水麵因為兩人的動作激起層層漣漪,相擁的兩人便在這漣漪之間浮浮沉沉。

“傾傾。”君憐卿垂首,輕吻鳳傾耳際,一下一下,好似蜻蜓點水一般,纏綿繾綣輕柔至極。

鳳傾呼吸有些不穩,身體忍不住輕顫著,本能地往後靠過去,更緊密地與身後之人緊貼在一起。微眯的鳳眸漸漸染上一層水汽,她微微偏過頭,主動送上自己。

雨點般的吻便落在了那張氤氳了情欲的臉上,最終停留在那嬌豔欲滴誘君采擷的紅唇之上,輾轉,研磨,吮吸,攻城略地。望著鳳傾醉染酡紅嫵媚動人的樣子,君憐卿眼底漸漸湧起壓抑的瘋狂之色。

夜裏的山林靜悄悄的,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相互糾纏在一起。許久,君憐卿抱起鳳傾的身體,旋身將她壓在溫泉池邊的石壁之上,將自己的一腔愛意化作激情,久久不歇。她承受著他,不勝嬌羞。他安撫著她,與她碰撞。當真是,攪亂了一池春水,蕩漾了夜色。

第二日,鳳傾和君憐卿抵達了破月城。鳳傾直接帶著君憐卿回了羅刹宮。

秦墨之前見過君憐卿,卻沒見過青蓮公子,不過看他那一身標誌性的打扮,倒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心下不由得詫異,這還是鳳傾第一次帶羅刹宮以外的人回來。不過,他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是多事之人,鳳傾做事,自有分寸,他沒必要也沒立場多問。

鳳傾倒是不避嫌,直接與君憐卿勾肩搭背,輕飄飄地丟下了這麽一句:“這是本宮主的男人。”然後便走遠了。

直到鳳傾和君憐卿消失在房門之後,秦墨這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宮主的……男人?宮主的男人不是當今皇上麽?難道說,流仙閣的閣主竟然是?

秦墨從來都是寵辱不驚的麵癱臉,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就想自家目高於頂的宮主,怎麽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呢?就算那個病秧子是一國的皇上!

原來如此!

鳳傾帶著君憐卿逐一參觀了羅刹宮各處,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弟子,新奇百怪的兵器,君憐卿眼底的震驚越來越濃。

望著那些火器彈藥,君憐卿問道:“這些也都是你們那個世界的?”那個世界到底是怎樣逆天的一個地方啊,居然有如此先進的武器和思想!

鳳傾不以為意道:“這算不上什麽,這裏條件有限,也隻能做到這樣。”

“那你可知道,就是這些東西,隨便一樣流落出去,都絕對會引起天下大亂。”

“唔,也許吧。這些都是我閑來無事做著玩的,順便充實一下羅刹宮的武器裝備。除了我和離月歌,沒人做得出來。”

“真想有朝一日去你那裏的世界看一看。”君憐卿好笑地感慨。

鳳傾輕哼,“那也得先找到那根神棍才行啊!”剛來這裏的時候,她可沒少嚐試過回去的方法,隻可惜,沒用。

在羅刹宮休息了一夜,兩人繼續趕路。有時候露宿野外,有時候留宿客棧,轉眼過去了十多天。眼看著距離潮州隻剩一天的路程了,兩人幹脆放慢了速度,天將黑之時,便到了落日城。

結果,一進落日城,就遇到老熟人了。

當此時,鳳傾與君憐卿正在位於落日城的一品樓分店的雅間用餐。

“這一品樓是你開的?”鳳傾望著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滿眼垂涎。這些日子風餐露宿,好不容易見到這般豐盛的菜色,還真是口水滿地啊。

君憐卿舉止優雅地為鳳傾夾菜,“以前經常在外奔波,便想著可以有個吃飯的地方。”

“所以,這一品樓實際上是專供你一個人吃飯的地方。”

“沒錯。”

“唔,真奢侈。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好的主意!”

“你喜歡就好,我的還不就是你的。”

“我是說,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遍開青樓楚館,那樣的話,不管去哪裏了,都有佳人作伴啊!”

“……”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放肆!你們知道本少爺是誰麽?還不趕緊著給本少爺讓開!”有人氣哼哼地嚷嚷著,“耽誤了本少爺吃飯,你承擔得起麽!”

“哎喲,我的爺,您這實在是為難小的麽。這雅間的確已經被人包了。”掌櫃的一臉為難道,心道這間雅間可是這一品樓老板的專用雅間,就算老板沒來,也斷不敢給外人用啊!

“被人給包了?不是說,這間雅間平素不對外開放的麽?怎麽今天倒是被人給包了?”

“這,這今天的這位,身份比較特殊,所以--”

“哼!身份特殊?有多特殊?難道比本少爺我還特殊?”

“這……您二位不好比呀。”

“大膽!你竟敢說本少爺比不得裏麵那位?”

“不是,小的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才怪!掌櫃的苦著一張臉,心道這混世魔王今日怎麽就偏偏跟這間雅間杠上了,“要不,小的給您另安排一間,您看如何?”

“不如何!”那人頤指氣使,“本少爺還偏偏就非這一間不可了!”

“可是--”

“可是什麽?給本少爺讓開!”

“哎,哎,不行啊,爺,我的爺!”

下一瞬,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了開來,伴隨著一道驕縱的聲音。“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大神,竟敢搶本少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