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
鄭玘的奏折是分兩部分呈上來的，第一份折子隻是保平安，順便將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結果都簡單的說一下，這份折子不是什麽密折，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當時眾人都有點驚訝。
吐蕃跟西突厥是相鄰的沒錯，但是西突厥包括的範圍挺大的，葛邏祿部落跟吐蕃還有一定的距離呢，你這一迷路迷路到了吐蕃，怎麽看怎麽詭異啊。
還有啊，親，你是不是忘了朝廷現在財政緊張啊？大唐能夠支持雙線作戰已經有點勉強了，要不是估摸著葛邏祿好打，朝廷上下起碼有一半人要反對再出兵的。
現在你一聲不吭的就把吐蕃給打了，跪求不要隨便去開怪啊，你這樣直接將副本難度調到了英雄模式啊。
於是，任禦史又蹦躂了出來，參，必須得參！這把柄是鄭玘自己送上門的，他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兼職都對不起自己！
一時之間參鄭玘的折子又跟雪花一樣的飛到了李治的案頭，什麽不恤兵卒啊，什麽越俎代庖啊，什麽鼠目寸光啊，隻要是能給鄭玘按插上的罪名基本上都上了個遍，如果不是謀反這個罪名太大不能隨便說，他們恐怕還要參鄭玘一本謀反罪呢。
咦，也不是不能參啊，當初禦史們就說鄭玘通敵，結果大家不信，看，現在好了吧？樹脂道他帶著那兩千騎兵去幹嘛了？
這些於是一邊參鄭玘一邊暗搓搓的盯著李顯，他們都在等李顯發大招呢，結果左等右等卻一直沒有等到李顯為鄭玘出頭。
這不科學啊，禦史們想了一下覺得，上次他們被周王噴大概就是因為準備工作不足，證據不足，這一次他們可是做足了準備的，將上次的事情一串聯，說不定還能參一參周王呢。
什麽？你說鄭玘叛國的理由是什麽？太簡單了啊，給老丈人和未婚妻報仇唄。隻是周王怎麽不出手了呢？
周王不出手，因為他自己還在雲裏霧裏啊！鄭玘被發死亡通知的時候，李顯感覺自己整個人的魂兒都跟著沒了，現在雖然三魂七魄已經歸位，但是他……他還暈著呢。
於是這幫人又開始不怕死的去參鄭玘通敵，李顯這次沒上折子，隻是在朝堂之上就沒忍住嘲諷道：“任禦史想象力這麽豐富不去寫話本真是太屈才了。”
任禦史一看李顯張嘴就開始將警戒值提升到了最高，結果李顯壓根沒有反駁他說的那些隻是說他想象力豐富，任禦史深思熟慮了半天總覺得李顯是在套他的話，然後就含糊的說了句：“周王難道覺得臣說的不對？”
恩，將問題丟給周王，周王肯定會否定他的說法，既然否定就要闡述自己的觀點，任禦史就是打算以靜製動，等周王先開口了他在跟周王好好辯論一下——身為禦史打嘴仗居然輸給了一個孩子，簡直是奇恥大辱！這場子必須找回來！
李顯斜眼看了他一眼冷笑：“嗬嗬，你開心就好。”
任禦史頓時懵了一下，然後就怒氣值上漲，李顯這句話配上他的表情語氣大概放到任何地方都能輕易挑起對方的火氣。
隻不過任禦史氣成□□也沒用，他引戰了半天發現boss壓根不搭理他，好不容易看他兩眼還隻是伸出爪子揮了揮，然後轉頭又走了，他還不能繼續挑釁，人家都不搭理你了，也沒有跟你繼續打嘴仗了，你非要拽著人家不放，那就有問題了。
任禦史恨得不行，也有些奇怪，周王這次怎麽就不打雞血了呢？這情況不對啊。
而在李顯這裏也覺得情況有點不對，那份奏折他沒看過但是大概內容是知道的，他總覺得這種奏折不太像是鄭玘的風格啊。
鄭玘每次的奏折都是那種非常務實的，報告什麽都有理有據，基本上讓你挑不出任何錯誤的那一種，這一次的奏折他隻是很籠統的說了一下現狀，李顯覺得出現這種情況大概也隻有兩個可能性了——一個是鄭玘在積蓄大招，另外一個就是他那邊的情況並不好，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細分析那些東西，隻能倉促的寫這麽一份折子保平安同時申請支援。
李顯怎麽想都覺得大概是第二種可能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派兵去營救鄭玘他們是必須的，當然不僅僅是他這麽想，現在朝廷上已經有人提出來了，要不要去救那兩千騎兵，如果救要怎麽去救，派誰去？
按照李顯的看法，救人是肯定的，可是現在所有的問題都卡在了這一步之上——任禦史非死咬著鄭玘通敵，那麽和他在一起的那兩千騎兵立場也很微妙了。
李顯非常想噴任禦史，隻是他忍住了，比起跟禦史掐架，他更希望現在李治或者是武後能夠一錘定音的讓人去救鄭玘，隻是哪怕是帝後也要平衡朝堂，不是真正的一言堂。
李顯非常著急，他頭一次痛恨自己的能量不夠，拳頭不夠大，沒有發言權，沒有人聽他的，如果他有更多的權利，是不是……就能給鄭玘更好的支持？
生平第一次，李顯對權利生出了些許渴望，這種渴望源於守護，他想要保護重要的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過難受，而依靠他人……在這裏他又能依靠誰呢？
李顯安靜了，任禦史就蹦躂的更歡了，隻不過很快他就被打臉了，而且被打的無比疼——這次出手打臉的是鄭玘本尊。
三天，鄭玘的第二封奏折三天之後到了李治的手上，正如李顯所想，鄭玘之前根本就是在蓄力讀大招，這一本奏折的幹貨就非常多了。
首先鄭玘不是故意往吐蕃跑的，而是吐蕃秘密往西突厥這邊在調兵！而這些之前安西都護府居然都沒有察覺！順便，鄭玘還爆了個料，之前因為迷路而導致他們失蹤的那個向導……被確定是吐蕃奸細了。
我勒個去！吐蕃狼子野心啊！要說他們往西突厥調兵沒有企圖真是打死都不信！這麽看來鄭玘他們還真是誤打誤撞……或許也不能說是誤打誤撞，可能那個向導本身就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把他們往那邊帶的。
畢竟這幾個團的騎兵還帶著不少的糧草呢！當然鄭玘的奏折肯定不僅僅隻有這麽點，他還列出了許多幹貨，比如說吐蕃的調兵狀況，大概的布兵位置，以及輜重糧草。
在打退了一波擅入大唐邊境的吐蕃軍隊之後，還能得到這麽多的情報，算一算鄭玘手上隻有兩千騎兵，奏折裏說向導被處死，但是果毅校尉還是不小心陣亡了，所以現在那兩千騎兵實際上都再由鄭玘領導。
鄭玘的奏折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尼瑪，之前還是低估他了！
任禦史……任禦史覺得自己真的是流年不利，他都納悶了，為什麽每次都踢到鐵板？鄭玘的奏折一上來他就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就要結束了。
聖人或許會容忍一個逮誰參誰的禦史，但是肯定不會任由一個禦史這麽汙蔑大唐的功臣。
是的，鄭玘現在完全可以說是大唐的功臣，畢竟他可以說是在完全絕望的情況下翻盤的，在這個過程中，鄭玘的軍事天賦已經完全遮不住了。
任禦史已經心灰意冷的準備辭職了，隻不過還沒等他辭職，李顯就出來補刀了。
那邊李治和群臣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升鄭玘為折衝都尉，官職不高正四品，但是卻是折衝府內最高的軍銜了，而每個折衝府大概是一千到四千人，這樣可以讓他好名正言順的去指揮那些騎兵，雖然現在看起來鄭玘已經將那些騎兵完全收服了，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是給個任命。
同時也下詔給婁師德讓他去馳援鄭玘，一萬多人的兵馬不算太多，但是現在吐蕃那邊的情況誰都說不好，就隻能先按兵不動，薑恪已經班師回朝了，再過兩天估計就能到達長安，如果吐蕃那邊戰事嚴重說不定還要讓薑恪帶兵出征。
於是後勤部門就開始折騰起來了，一切都差不多上正軌之後，李顯站出來了——之前任禦史非要汙蔑鄭玘通敵叛國這事兒，咱是不是可以說道說道了？
任禦史看著李顯眼睛都紅了，他就說之前周王怎麽突然蟄伏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尼瑪，周王肯定早就知道鄭玘沒事兒，他一定是跟鄭玘串通好的！
可是哪怕他這麽想也沒機會了，有關於任禦史的懲罰下來的挺快的，革職！啥都別說了，摘了官帽脫下官服您去當普通百姓吧。
當然被懲罰的不僅僅是任禦史，跟著他一起搖旗呐喊的那些親信也一個一個的都被收拾了。
李顯冷笑著看著任禦史癱軟著身體被羽林衛拉出去的樣子，沒再說什麽。他出麵對付任禦史還真的就是順手而為，現在他有別的事情要做。
鄭玘在前線幹的不錯，所以被留在了那裏，李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但是哪怕婁師德從半路回去馳援也有一段時間，最主要的是……他想要給鄭玘提供更多一點的保障。
他不可能讓士兵都去保護鄭玘，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給鄭玘填裝備。鄭玘現在作為折衝都尉，也是要領兵作戰了，李顯別的沒想到，首先想到的就是望遠鏡。
因為這個東西……可以說是現在最好做最容易做的，其實別的東西他也想到了，比如說改良武器的鍛鐵配方，最好能弄出鋼來，還有馬鞍和馬掌——畢竟鄭玘領的是騎兵。
隻是後麵的短時間都不太好弄，而望遠鏡——唐朝的玻璃已經燒製的不錯了，哪怕清晰度達不到後世那樣，在現在而言也是神兵利器一樣的存在！
好吧最主要的是其他東西李顯都不熟悉，而望遠鏡的成像原理……他還記得啊！小孔成像嘛，隻要能夠做出凹透鏡和凸透鏡，在用合適的筒身將它們組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感覺……弄起來很容易的樣子，反正李顯明顯還有一座玻璃坊，他現在有錢就讓人去折騰唄，結果很快他就被現實這個大後媽給糊了一臉的惡意。
誰說知道原理就能弄出來的？就算知道了遠離，凸透鏡和凹透鏡的製作，筒身的製作都是難點，因為要保證人眼看到的成像比例。
李顯一開始還想全權負責這件事兒的，但是到後來……在他折騰來折騰去除了折騰出一個放大鏡再也沒折騰出別的結果之後，他就直接將資料甩給了玻璃坊的匠戶——術業有專攻，小爺我不幹了！
當然實際上讓他幹他也……算了，他還是找點別的事兒幹吧。李顯剛開始是真的想要改進鍛鐵技術的，畢竟兵器鋒利了那軍隊也就相應的強悍了，還有盔甲……應該也有改進的餘地。
隻是這些東西跟望遠鏡一樣，不是說他知道理論就能百分百弄出來的，還需要一點點的實驗，更何況對於鋼鐵的形成……說實話，李顯隻知道鋼是一種鐵碳合金，但是炭要占據什麽比例……對不起哦，咱不是那個專業的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實驗吧，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暫時不能給鄭玘送過去了，說實話現在就煉鐵的技術而言，可能突厥那邊比大唐更加先進一點，隻不過李顯有信心，畢竟他帶來的是一千多年後的思想。
隻不過這個信心還沒開始燃燒就被澆滅了——李顯想要尋找合適的冶煉工地，自然要跟甘柏成說一聲，他想要做任何事都離不開這些府僚的幫助啊。
結果當他將自己的意思透露出來之後，一向冷靜淡漠的甘柏成他……直接跪了。
“大王……大王您……這是要做什麽啊？”甘柏成雙眼透著驚恐的看著李顯。
李顯也被他弄懵了，他沒要幹什麽啊，怎麽甘柏成被嚇成了這樣？不就是想要煉鐵麽？
“怎……麽了？”李顯敏銳的察覺到可能有什麽東西被他忽視了，但是……是什麽呢？如果鄭玘在就好了，估計可以直接給他指出來，現在麵對甘柏成，他……反而不敢問。
甘柏成幾乎要哭了：“大王……聖人娘子對您寵愛有加，您……您怎麽能做這種事情呢？”
啥？李顯忍不住終於問了：“你有什麽話直說吧。”
“大唐所有的鐵器……沒有自己做的啊。”甘柏成突然有一種趕緊辭職回老家的衝動，尼瑪，他們家大王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李顯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臥槽，我就說哪裏不對。
在這個時代鐵器因為直接關係到很多東西，比如說耕種，比如說武器，那是不允許私營的！那是國家資源！就算有冶煉工地也是牢牢的掌控在國家手裏的，敢自己弄的……你是要謀反呢還是謀反呢還是謀反呢？
李顯被嚇了一身汗，哎呀媽幸好他還有個靠譜的長史，要不然他這是要被砍頭的節奏了啊。
當然這個時代也有打鐵鋪一類的地方，但是這些地方的鐵資源是有限的，要登記備案，並且隻能製作一些沒有威力的生活用品，而且給他們的資源基本上都是冶煉完畢的，他們隻是負責將那些原鐵換個形狀而已，鐵礦石是不可能到他們手裏的。
李顯哆哆嗦嗦的將寫著那些計劃的紙放到一邊——倒是沒燒掉，既然有這個想法了，那他幹脆就交給國家去辦吧，他就不自己來了。
鐵器不能碰，望遠鏡還需要一段時間，那麽接下來可以下手的，大概也隻有……火藥了。
是的，火藥，在這個連炮仗都沒有的年代，其實做火藥也並沒有什麽難的，畢竟煙花都做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各種配比問題了，這也是個需要研究的事情。
而研究這個首先，李顯要有一個足夠大足夠他實驗的試驗場地，說實話，這個念頭人均國土麵積大得很，長安附近多山，想要找這麽一個地方實在是太容易了。
隻不過還沒等他找好地方，那邊玻璃坊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望遠鏡研製成功了！
李顯興奮的跑過去拿起做好的望遠鏡看了看，然後……就放下來——不太清楚，略有點眼暈。說實話，唐朝的玻璃燒製想要做到完全透明其實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多少帶著一點色彩，這種品質算不上好，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李顯果斷給玻璃坊的匠戶們全部發了獎金，並且精益求精的要求他們將玻璃再燒製的好一點，當然這個定義……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當然最讓李顯囧的是，望遠鏡的鏡身他們用了竹子來做的，李顯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麽鏡身比較合適，沒辦法就直接去找人弄了一些鐵質的鏡身——這東西不算是兵器，再加上李顯的身份……倒是還能弄到。
有了第一個做基礎，第二個望遠鏡就好很多，透明度成像度看上去都舒服了不少，鐵質的鏡身黑乎乎的，說實話在李顯眼裏這東西真是醜的不能再醜了，可是這樣的東西在一幹大將軍眼裏，卻比絕世美人還要吸引他們！
是的，李顯想要將東西送到鄭玘手裏，偷偷摸摸的幹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就算他真的派人去了戰場送快遞，想要瞞住李治和武後也是難如登天的一件事情。
反正這東西對整個大唐都很有好處，那就……送上去吧。
隻不過在送上去之前，甘柏成猶豫的問了句：“若是這望遠鏡泛濫，隻怕……會有人窺伺宮闈……”
自從得出了一個自家上司不太靠譜的結論之後，甘柏成需要操心的就更多了，對李顯的提醒自然也更多了。
李顯沉默了一下果斷說道：“那就僅限於軍隊流通，製作出來的成品都要編號備案，私人不得擁有望遠鏡！”
這是他想到最好的辦法了，當然這個限定肯定限製不住他的，可是也沒人會去懷疑他——李顯從小就是在宮裏長大的好嗎？！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個身份還真的是特別好用。
李顯揣著望遠鏡就跑到了含元殿去獻寶，李治是十分驚喜的，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兒子經常弄點無傷大雅的新鮮東西出來，這些東西吧，有了它能夠提高生活水平，沒有它其實也就那樣，所以對於李顯的各種創造發明李治從來沒有去在意過。
這兩天李顯三天兩頭往玻璃坊跑埋頭研究東西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並沒有去關心。結果這個偶爾不靠譜的兒子就給了他一個驚喜。
李治雖然沒有帶過兵，但是作為皇帝他是有大局觀的，幾乎是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這個東西帶來的好處，尤其是最近大唐邊境一直都不平穩，可能隨時需要出兵。
太子、沛王、左相薑恪連同十六衛大將軍又聚集到了含元殿，這次武後也在——最近李治的眼睛越來越不好用了，他需要武後，所以武後的話語權也就越來越多了起來。
所有人被召喚的時候都是很奇怪的，等到了含元殿，大家就看到李治手裏拿著一個黑乎乎的筒狀物。而李治看著那個筒狀物的眼神讓所有人都有點肉麻。
李弘和李賢是來的最快的，他們兩個在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李顯也在，李弘在看到李顯的時候腳步頓了頓，等李顯跟他打招呼之後才笑著點了點頭，而李賢跟爹娘行禮之後直接坐到了李顯身邊湊到他耳邊問道：“你這是……又折騰出什麽好東西了？”
李顯低著頭伸出了根手指搖了搖笑眯眯說道：“不告訴你。”
“切！”李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臉。
李弘坐在李治下手看著兩個弟弟的互動心裏有點不舒服，總覺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兩個弟弟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了呢。隻是很快他就沒工夫想這些東西了，左相和大將軍們都到位了，李治也沒賣關子，直接就說了望遠鏡這個東西的用途。
然後李顯就受到了全場所有人的注目禮，而太子……則心裏咯噔了一聲。
李顯是帶著一堆的賞賜和滿耳朵的恭維回到周王府的，但是哪怕這樣也不能彌補他受傷的心靈——他的提議被通過了，望遠鏡作為秘密武器是要被列為國家一級機密的，於是他的玻璃坊……被沒收了qaq
而等他回到王府之後就又受到了會心一擊，武敏之給他送來了一摞書！李顯瞄了一眼發現那些書都是一個係列，還都是手寫本，名字叫做《三十國春秋》。
李顯有些納悶的問甘柏成這是什麽意思，甘柏成表示：“這是周國公所著，前來送給大王試閱的。”
李顯：wtf？那個人渣？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