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chapter.110
弓月公主倒並沒有在慶功宴上說出這句話,畢竟大唐的慶功宴對於弓月來說無異於刑罰,對他們而言這是恥辱,但也沒辦法,誰讓弓月國王蠢呢,上一次敢挑釁大唐的還是高句麗,現在高句麗在哪兒呢?
這樣的場合弓月國王的笑容是擠出來的,弓月公主再怎麽明媚也笑不出來,隻不過席間眼睛倒是經常往李顯身上掃。
鄭玘又開始兼職了,變成了鴻臚寺少卿,負責接待弓月和疏勒使者,對於弓月自然是要盡快定下以後附屬國的地位以及進貢的數目,對於疏勒自然就是安撫為主,但是也不能給他們太多有待。
可以說鄭玘這個談判主導人給弓月所帶來的壓力是十分可怕的,隻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弓月那邊負責跟鄭玘接觸的不是國王也不是使者,而是這位公主。
弓月王族姓烏古斯,所以稱呼這位公主的時候大多都是稱呼烏古斯公主。這位公主別看年紀小,卻十分有主意,看上去比她那位父親還要強勢的多,她仰慕鄭玘這件事情無論是弓月那邊還是大唐這邊本來都是十分清楚的。
李顯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烏古斯公主這是在借機接近鄭玘!李顯鬱悶的不行,鄭玘回來之後完全沒有時間來陪她,畢竟他出征這麽久也要回家陪陪父母,更何況他還有很重的任務。
在聽說烏古斯公主跟鄭玘接觸的時間比自己還多之後,李顯覺得他實在是有點呆不住了。他想要去看看鄭玘,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去看,哪怕相信鄭玘不是會見異思遷的人,但是李顯總是覺得……在鄭玘心裏大概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大唐,他還真害怕鄭玘會為了大唐放棄他。
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心裏,李顯去鴻臚寺找鄭玘的時候特意精心搭配了配飾之類的東西,雖然他很想藐視烏古斯公主,但是人家在性別上就甩了他一百條街了,李顯就隻能從身份上去壓製烏古斯公主了。
李顯到了鴻臚寺的時候正好碰到烏古斯公主去找鄭玘,兩個人麵對麵的就碰上了。
李顯心裏醋勁再怎麽大發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給一個小姑娘難看,太有失風度了,更何況……人家小姑娘其實也沒犯什麽錯,喜歡一個人怎麽叫有錯呢?更何況她和鄭玘男未婚女未嫁。
李顯忍著心裏的不舒服矜持的說道:“公主殿下。”
烏古斯公主褐色的大眼睛盯著他半天粲笑道:“我記得你,你是壽王殿下。”
烏古斯公主的雅言說的有點生硬,多少帶著口音不過在突厥人裏,她應該算是好的了。
李顯微微一笑,對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本王還有事要去找鄭將軍,恕不奉陪了。”
李顯能夠站在這裏跟烏古斯公主客氣的說幾句話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這樣一位公主自然是不夠格讓李顯親自來陪著她的,如果不是這次意外的碰到,他跟烏古斯公主都不怎麽會碰到的。
烏古斯公主聽了之後揚了揚好看的眉毛說道:“正好我也要去見鄭將軍,不知壽王殿下介不介意與我同行?”
李顯將臉上的笑容控製的非常好,既不熱情也不會太過冷淡:“既然如此,公主請。”
李顯本來以為這一路上他和烏古斯公主之間的氣氛應該會比較尷尬才對,畢竟他們兩個也不熟悉也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戰勝國的皇子跟戰敗國的公主……能有啥共同語言呢?
隻是沒想到烏古斯公主十分健談,雖然她雅言並不是很好,但是她卻很熱情,能夠找到不同的話題,哪怕李顯的回應十分冷淡似乎也不能讓她退縮。李顯天生對這種自來熟的人沒有抵抗力,而且對象就是一個小姑娘,他也不可能真的十分冷淡的拒絕,更不要說他們兩個還真的順路。
等到了鄭玘那裏的時候,剛好烏古斯公主挑起的話題到了一個段落,當然這個話題基本上都是烏古斯公主在說,李顯在聽,之前烏古斯公主若有若無的提起了火藥的存在,李顯給的回答也都十分模棱兩可。
烏古斯公主不是真的天真的小女孩,李顯聽著聽著就聽出來了,所以對烏古斯公主他的回答度是十分公式化的,不好回答的就閉嘴不言,反正誰也不會說他的態度不對。
到了鄭玘辦公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鄭玘在那裏站著,李顯是臨時決定過來找鄭玘的,所以壓根就沒有讓人來告訴鄭玘,所以……現在鄭玘站在那裏大概是為了等烏古斯公主?
李顯心裏一酸,表麵上卻還是那個溫柔儒雅的親王殿下。到了那裏之後,鄭玘對著李顯行禮:“大王。”
李顯溫和微笑:“打擾少卿了,你和公主想來還有事情要談,本王來的實在是不湊巧,就先回去了。”
鄭玘一看李顯這個樣子就知道這貨心裏在想什麽,大概是生氣了吧?鄭玘一臉正直的說道:“大王還請留步,下官的確有事要與大王相商。”
李顯看了一眼烏古斯公主沒說話,烏古斯公主看了看鄭玘又看了看李顯,鄭玘轉頭看著烏古斯公主有些冷淡的說道:“公主獨自前來不太妥當,更何況賠償問題大唐絕不會讓步,公主還請回吧。”
李顯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烏古斯公主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李顯,咬了咬唇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說完這位公主轉身就走了,幹脆利落的讓李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烏古斯公主沒走兩步忽然又轉頭看著李顯笑容燦爛的說道:“我剛才是不是忘了說?壽王殿下你真是個好人。”
烏古斯公主說完還挑釁的看了鄭玘一眼,她的本意大概就是大唐比你好的男人多太多了,比如說壽王殿下,身份高貴長相精致而且脾氣還很好,她也不是非要鄭玘不可。
結果鄭玘就誤會了,轉頭就把烏古斯公主當成了情敵,瞬間周身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莫名其妙就被發了好人卡的李顯茫然的看了一眼烏古斯公主的背影,鄭玘一轉頭正好看到某個人眼神迷茫的盯著人家小姑娘的背影看,實在忍不住低聲說道:“都走遠了還看!”
李顯對鄭玘的情緒把握還算到位,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鄭玘的不開心,他有些莫名的看著鄭玘,心想你出去打個仗還能勾引到小姑娘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跟我甩臉子?
李顯本來想甩袖子就走的,結果鄭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麽回事,趁著沒人注意伸手握住李顯的手腕直接把人給拽進了屋子裏。
當然了,這裏不是鄭玘的別院也不是李顯的王府,他這樣把人拽進已經有點出格了,所以進去之後鄭玘輕咳了一聲說道:“大王的功課可都做完了?”
李顯轉頭跟看深井冰一樣看著鄭玘,鄭玘什麽時候給他布置功課了?
鄭玘挑了挑眉,湊過來低聲說道:“我讓大王熟讀有關於西突厥部落的各種資料,看來大王是忘了?”
李顯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來鄭玘臨走之前的確是這麽說過,不過當時他以為鄭玘是怕他沒事兒幹閑得無聊,所以找點事情做,萬萬沒想到啊,這麽居然還是功課?
為什麽就又讓這貨當了他的王傅呢?李顯有些痛苦的扭頭,他忙活著建書院忙活著申請修路這些東西就已經夠他折騰的了,哪裏還有時間去看什麽西突厥部落的資料啊。
鄭玘挑了挑眉將書案上的東西收拾幹淨之後義正言辭的說道:“正好下官的事情也處理差不多了,接下來還是回王府監督大王看書為好。”
這種光明正大跟著他家大王一起回家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鄭玘在心裏默默給聖人點了三十二個讚。
李顯一臉狐疑的看著鄭玘,他剛剛看到鄭玘的桌子上不僅僅有文件,還有輿圖,他直覺的認為弓月和疏勒這件事兒估計還有後續,現在還沒到中午這貨居然就說事情做完了?
翹班翹的這麽理所當然,李顯……李顯也沒話說,因為鄭玘還是他的王傅好嗎?過去給他上課也算是工作範圍內啊。
李顯沉默的跟著鄭玘一起回到了王府,一路上並沒有說話,看上去似乎在思考什麽的樣子,實際上他什麽都沒想。
鄭玘是騎馬過去的,時不時的轉頭去看,結果看到的就是車簾,這讓鄭玘無奈的發現自家小龍王好像真的生氣了,聯想到自己回來之後完全沒有機會去找李顯,心裏也有些愧疚,不過他真的太忙了。
給他的封賞還沒有定下來,鄭玘並不太在意,事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那些封賞了,但是他最近在給下麵的將士們爭取更多的封賞,他不缺錢但是那些底層的軍官和士兵缺錢啊,還有那些戰死的,撫恤必須多爭取一些,鄭玘最近在忙的都是這些,雖然不是大事兒卻瑣碎的很煩人。
到了王府之後,李顯和鄭玘的表情看上去跟平時似乎沒什麽區別,卻莫名的讓下人們覺得氣壓有點低,承保和狸奴在這兩個人進了李顯的院子之後上了茶水點心就果斷撤了。
李顯回來之後正襟危坐的在那裏盯著眼前的茶水發呆,鄭玘看到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坐到他身邊伸手握住李顯的手——恩,沒有掙脫,看起來還沒有太生氣。
“怎麽了?心情不好?”鄭玘的聲音很溫柔,他正在琢磨著怎麽將話題引到那個烏古斯公主身上,天地良心,他怎麽會看上那個小丫頭呢?
李顯聽了之後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鄭玘想了想問道:“烏古斯公主也上戰場了?”
李顯覺得有點奇怪,畢竟鄭玘跟弓月人的接觸大概還是在戰場上,但是烏古斯公主卻直接要鄭玘做她的駙馬,肯定是看到了鄭玘這個人才會這麽說的啊。
鄭玘連忙點頭說道:“弓月人口少,隻是西突厥部落之一,他們那裏的人不論男女都十分驍勇善戰,那位公主……”說到這裏鄭玘冷哼了一聲:“你可別看她那樣子,戰場之上這位公主可是連斃我方數十人。”
李顯聽了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沒想到看上去天真可愛的烏古斯公主居然還是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李顯也帶兵打過仗,不過他打的仗……都是烏龍仗,他自己的手是從來沒有染過鮮血的,此時此刻一想到烏古斯公主還殺過他們大唐的士兵,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鄭玘看著李顯震驚的樣子十分滿意,繼續說道:“這個烏古斯公主野心勃勃也十分狡猾,你以後還是少見她的好。”
李顯也沒想過要再見烏古斯公主,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鄭玘剛提醒完他,第二天他就在街上碰到了這位公主。
李顯是沒事兒閑的去散心的,昨天他跟鄭玘兩個人在王府膩歪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鄭玘雖然不舍還是回了他的伯爵府,今天一早還要去上班,兩個人想要見麵估計又要下午了。
李顯先是去了一趟書院,然後就跑到東市去亂逛,結果正好看到了一身漢人打扮的烏古斯公主。
烏古斯公主的臉是典型的突厥人特征,哪怕是穿上唐服也看上去十分怪異,而且烏古斯公主神態動作都帶著突厥人的……呃,說好聽了是爽朗大方,說的不好聽大概就是野蠻了,所以看上去還是十分別扭,尤其是在聽鄭玘說了烏古斯公主的一些事跡之後,李顯已經在她身上戳了一個精英怪的標簽,於是見到烏古斯公主的時候李顯十分鬱悶的覺得今天出門大概忘記看黃曆了。
烏古斯公主看到李顯顯然是十分開心的,她打了聲招呼很大方的說道:“聽聞長安美食眾多,我正要找地方吃飯,不知壽王殿下可有推薦?”
吃飯……李顯隻能帶著烏古斯公主到了旁邊的一家食肆,這家食肆的味道不是特別好,但是也過得去了。既然遇到了李顯也不能走,就隻能苦逼的請烏古斯公主吃飯。
烏古斯公主在李顯將菜牌遞給她禮貌的讓她先點的時候,烏古斯公主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最後烏古斯公主點了幾個菜,李顯點了幾個菜,兩個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李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正在想要不要找個話題的時候,烏古斯公主就忽然問道:“壽王殿下要不要娶我做你的王妃?”
李顯聽了之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烏古斯公主,活了兩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求婚,而求婚的那個居然還是番邦公主,一個小姑娘。
烏古斯公主看著李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身份大概配不上你,不過我手上可是握著弓月全國的兵權,如果你娶了我,將會成為一大助力,哪怕你想要那個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李顯現在開始慶幸他選擇了包間而不是大堂,他看著烏古斯公主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大唐的確繁榮昌盛,公主若是喜歡大唐,可以留在這裏多玩兩天。”
他避重就輕的將烏古斯公主的想要嫁給他的舉動歪曲成了因為對方傾慕大唐繁華。
烏古斯公主挑了挑眉:“你拒絕我?”
李顯平靜的看著她:“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也隻能辜負公主錯愛了。”
烏古斯公主皺了皺眉:“你們漢人就是麻煩。”像是她們突厥婚姻並不是那麽麻煩的,喜歡了就在一起,家長同意就成親,不同意就反抗,反抗不過要麽就認慫要麽就私奔,哪兒那麽多事兒啊。
不過烏古斯公主從李顯的態度上發現對方十分強硬,一點都沒有被她的美貌迷惑,一連被兩個看好的男子拒絕,烏古斯公主也是有點挫敗的,她以往在弓月有第一美人之稱,追求她的勇士數都數不清,結果到了大唐……怎麽一個兩個都看不上她了?
李顯微微一笑:“弓月有弓月的習俗,大唐有大唐的製度,這本來就不是一樣的,若是讓你放棄弓月的習俗來遵循大唐的製度想來你也不會開心吧?”
烏古斯公主歪了歪頭想了想也是,然後她就說了一句讓李顯差點噎死的話:“那……要不你跟我生個兒子吧。”
臥了個大槽!姑娘,你……你還真是女中豪傑啊!李顯看著烏古斯公主的目光都跟看外星人差不多了,烏古斯公主還覺得這個想法挺不錯,開心的說道:“這樣不涉及到婚嫁,唔,兒子小的時候留在你這裏學習,但是大了就要跟我回弓月,你看怎麽樣?”
李顯很想扶額:“不怎麽樣,本王……本王並不需要一個留著突厥血統的私生子,我有些不舒服,公主還請自便吧。”
李顯覺得……他雖然力持鎮定的跑了,但是說是落荒而逃一點都沒錯。他已經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個要給他生兒子的姑娘了,這……太開放了,他hold不住。
李顯特別奇怪,烏古斯公主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麽喜歡鄭玘和他,幹嘛非要把自己跟大唐的男人綁在一起呢?
他不明白,但是鄭玘心裏多少是有數的,弓月雖然戰敗卻並不代表他們不想翻身,現在大唐發展十分迅速,弓月想要學習,他們想要學習的不僅僅是大唐各種先進的技術,還想學習大唐的管理方式。
隻是這種東西是絕對要保密的,烏古斯公主想要招他為駙馬,他就是將來的王夫,那麽他所知道的知識肯定要用來幫助弓月發展,隻不過對於烏古斯公主來說大概李顯更加金貴一點。
李顯的事跡是十分輝煌的,他的光芒根本無法掩蓋,跟這樣一個人成親,哪怕留在大唐做王妃也沒關係,反正弓月國王隻有她一個女兒,將來她的兒子還是要繼承王位的。
一個在大唐皇室長大的男孩子,還有比這個更適合做繼承人的存在嗎?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大唐的一個親王隻要不是紈絝子弟他的能力比弓月國王還要強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哪怕嫁不成烏古斯公主也想要給李顯生個兒子,然後留在大唐接受皇室教育,並且簽訂契約,將來這個兒子要回去成為弓月的繼承人。
想法十分美好,隻可惜……李顯是個彎的,而且就算他不是彎的也沒工夫給大唐培養敵人,哦,他的兒子是弓月國王,那他在大唐的位置豈不是十分尷尬?
自從拒絕之後,李顯發現隻要他出門偶遇烏古斯公主的次數就直線上升,為此他甚至被迫再次成為了宅男。
李顯是十分鬱悶的,自願宅和被迫宅是兩種概念,幸好在這個時候,揚州那邊傳來的消息拯救了他。
揚州船塢那邊已經造好了能夠遠航的海船了!
李顯知道之後瞬間十分興奮,他仿佛看到了黃燦燦的玉米在向自己招手,李顯立刻打報告表示他想要出去航海,要去尋找傳說中的玉米,或者還能找到別的合適的農作物。
然後他的申請就被……無情的打了回來。李治和武後的理由很充足,都快過年了還往外麵跑什麽?更何況,哪裏有親王親自去出海找東西的?之前他們隻是讓李顯去監督著造船而已,出海的時候還是要找水手去的,怎麽都不可能讓李顯去冒這個險。
李顯被李治訓的蔫巴巴的,出海的願望破滅了,他就更鬱悶了。
鄭玘看著李顯鬱悶的樣子忍不住挑眉問道:“我剛回來你就想走?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麽難受?”
我的菊花難受!李顯有些憤怒的瞪了他一眼,自從烏古斯公主時不時的往李顯身邊湊之後,鄭玘整個人就跟泡在醋桶裏了一樣,這些日子他都被逼著解鎖了好多姿勢了,每天早晨醒來都覺得往事不堪回首好嗎?!
鄭玘看著李顯微微一笑:“你這麽閑不如想想怎麽對付太子吧。”
李顯頓時一驚:“太子又要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