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孩子剛團聚,就要發生這種事情嗎?
我早就應該猜到,她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跟孩子的。
我紅著眼,摸著寶寶他們的頭發,啞著嗓子低喃:“別怕,沒事的。”
“媽媽,我們都不怕。”
貝貝跟寶寶兩人握著手,朝著我搖頭,告訴我,衙門一點都不害怕。
麵對著火,他們眼底沒有絲毫畏懼。
“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我一臉無奈朝著他們問道。
“不怕,因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能跟媽媽在一起,怎樣都好。”
寶寶靠在我身上,奶聲奶氣說道。
聽寶寶這麽說,我的心口泛著酸痛。
“好,跟媽媽在一起。”
但是,我不能自私,讓孩子陪著我一起,他們還這麽小,有更好的明天等著他們,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陪我一起的,絕對不會。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四周找了一圈,尋找可以離開的地方。
但是,讓我失望,這間小木屋,除了一個很小的窗子之外,沒有其他可以逃生的地方。
濃煙滾滾,我快要撐不下去了,我有一種想嘔吐的衝動。
我抱緊身邊的寶寶和貝貝,強忍著難受,對兩人低喃:“對不起。”
前麵的門被大火覆蓋,還被反鎖,小木屋裏麵,全然沒有逃生的可能性。
此時,我隻能抱著孩子等死,我覺得很對不起兩個孩子。
寶寶和貝貝兩人抱緊我的身體,朝著我稚嫩說道:“跟媽媽在一起。”
“我們隻想跟媽媽在一起。”
“隻要跟媽媽在一起,怎樣都好。”
“媽媽,我們不怕哦。”
楚墨燃,你在哪裏,快點救救我們的孩子。
我想寶寶和貝貝能夠活著,我可以死,但是,他們不可以,他們要活著的,一定要活著。
“媽媽,我好難受。”
寶寶和貝貝開始難受了,他們抓著我的手開始放開,我心慌不已,用力抓著他們的手喊道:“別怕,媽媽在。”
“寶寶,貝貝,深呼吸。”
我努力將兩個孩子挪到窗子的位置,讓他們可以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可因為長時間這個樣子撐著兩個孩子,我也疲倦到不行,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在我努力支撐著兩人的時候,火勢變得很大,滾燙的熱氣,朝著我撲麵而來,我抽了口氣,被嗆的不停幹嘔。
我咳了的眼淚都出來了。
“媽媽,你也很難受,是不是?”
寶寶和貝貝扁著嘴,抓著我的手臂,朝著我問道。
我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無力說道:“嗯……我也……很難受。”
“媽媽別怕,我們保護你。”
真是……傻瓜呢。
他們竟然說保護我。
我捂著口鼻,吃力說道:“真是……小傻瓜。”
“我們才不傻呢。”
寶寶和貝貝兩個人將腦袋靠在我身上,對著我嘟囔。
“我們要保護媽媽。”
“但是我們現在好累,媽媽,我們先睡一覺哦。”
“寶寶,貝貝,不可以睡覺。”
我意識開始逐漸變得模糊,我搖晃著兩個孩子,喊他們的名字,他們卻沒有在跟我說話。
我的力氣,也快要抽幹了,最後,我的手,無力垂下來。
對不起,我也撐不下去了。
媽媽原本應該要保護好你們的,結果,我自己竟然都撐不下去了。
如果這就是我最後的結局,可以留著我孩子的命嗎?
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行,我隻想要我的孩子能夠平安活著。
“宋晚寧。”
在我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我聽到了楚墨燃和白少澤的聲音。
我努力想要睜開雙眼,看到了兩道朦朧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最後什麽都看不到了。
白少澤和楚墨燃來了,寶寶和貝貝,應該會沒事吧。
……
“滴滴滴。”
聽著這個滴滴聲,我掀開眼皮,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蒼白的眼色,有些刺目,我慢慢坐起身體,咳了聲,渾身無力,又重新跌坐在**。
“宋晚寧。”
蘇沫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抬起頭,看向門口。
“蘇沫。”
我沒有死?我還以為,自己死了。
“寶寶和貝貝呢?”
我記得莫寒將寶寶和貝貝還給我了,但是她卻想燒死我們三個。
我現在在醫院,寶寶和貝貝在哪裏?
“別著急,他們現在還在睡覺呢,雖然他們身體沒什麽大礙,但是身上有不少舊傷,失蹤這段時間,肯定是受了不少苦。”
“活著就好。”
不管寶寶和貝貝在失蹤之前,受了什麽傷,隻要寶寶和貝貝活著,便最好。
“阿寧啊。”
蘇沫望著我,緊緊掐著我的手心,突然朝著我落淚。
我見她突然望著我落淚,無奈道:“怎麽哭了?”
“醫生說,你沒時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愣神看著蘇沫,須臾,我摸著蘇沫的頭發,啞著嗓子,淡淡說道:“蘇沫……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知道後為我悲傷難受。”
“現在寶寶和貝貝都回來了,我便沒有什麽牽掛了。”
“你怎麽可以說出這句話?”
蘇沫生氣抓著我的肩膀:“宋晚寧,你告訴我,什麽叫沒什麽牽掛。”
“如果說我還有什麽心願沒有完成,便是沒看到宋曉柔和莫寒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抬起下巴,看著蘇沫淡淡說道。
蘇沫紅著眼,咬牙切齒說道:“你要活著,活著找他們報仇,聽到沒。”
望著表情憤怒的蘇沫,我扯了扯唇,輕輕點頭:“嗯,好,我要活著,找他們報仇。”
“你才不會……死,白少澤和楚墨燃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才不相信,他們肯定會有辦法的。”
“別怕,肯定會有辦法的。”
死亡已經逼近我了,我此時的心情卻是無比的寧靜,或許是因為,我的孩子回來了,我比較安心吧。
蘇沫陪著我聊了一會,我因為身體疲憊的關係,很快又睡著了。
在嘔血中,我再一次醒過來。
嘴邊的血,被人溫柔擦掉了。
我抬起頭,看到了楚墨燃憔悴不堪的臉。
我見他露出這幅表情,伸出手,扯了扯楚墨燃的臉頰問:“怎麽這幅表情,搞得好像我時日不多一樣。”
楚墨燃麵色陰鬱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