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楚墨燃,一字一頓說道。

楚墨燃眯起黑眸,麵無表情說道:“那就給我好好活著,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死掉。”

“我不要去醫院,可不可以。”

我抓著楚墨燃的衣服,仰起臉看著楚墨燃懇求。

“你想找死?”

我身上的傷很嚴重,必須去醫院。

可我不要去醫院。

我要讓他心疼,看著我這張臉心疼。

“阿墨,不去醫院,好不好?”

我落淚望著楚墨燃,像是當初的宋曉柔一般,喊他阿墨。

他失神看著我的臉,原本泛著寒意的眸子,逐漸溫柔下來。

隻有在麵對宋曉柔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抬起手,細細摸著我的頭發,眼底帶著淡淡溫柔。

“好,不去醫院,我帶你回別墅,好不好?”

“好。”

我在楚墨燃的下巴親了親,柔順點頭。

宋曉柔的性格跟我不一樣,她靦腆,溫柔,而我脾氣很倔,所以我不討喜。

我窩在楚墨燃懷裏,傷口一直在流血。

可我沒有理會,隻是失神看向窗外。

風輕輕吹進來,有些涼。

我揉了揉眼睛,將腦袋靠在楚墨燃的肩膀上。

楚墨燃見我這樣,抿嘴道:“疼嗎?”

他的語氣很溫和,可我知道,他現在並不是對著我說,而是……對著宋曉柔,他將我當成了宋曉柔。

“疼。”

我在他懷裏換了一個姿勢,委屈點頭。

“既然知道疼,以後就乖一點,不要在惹我生氣了。”

“我會怪,你會讓我見孩子嗎?”

我撇嘴,抓著他的手臂,一臉渴望看著他問道。

聽到孩子兩個字,他抿著嘴唇,聲音冷酷道;“宋晚寧,不要再想了,你的孩子,我不會要的。”

我鬆開他的手,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哭。

他不會要我的孩子,這句話,雖然很殘忍,卻讓我徹底看清一切。

楚墨燃,這樣我下手的時候,手也不會抖了,知道嗎?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楚墨燃的別墅。

他打開車門,我嚐試著想從車上下來,卻因為疼痛的傷口,連門都沒辦法打開。

我冷眼看著流血的傷口,陣陣的疼,不知道為何,讓我心裏湧起一股變態的快意。

我將手放在傷口上,沒有絲毫遲疑,按在上麵。

“宋晚寧,你在做什麽?”

楚墨燃走過來,看到我將手放在傷口上按的時候,他冷著臉,見我的手從傷口上拿開。

我望著他冷漠的眼睛,扯了扯唇,啞著嗓子低喃:“沒什麽,就是……想看看,有多疼。”

他用力掐著我的手腕,將我抱在懷裏:“宋晚寧,別再惹怒我。”

“你在生氣嗎?楚墨燃?”

日積月累的恨,會不會變成愛呢?

我跟楚墨燃糾纏了十年呢。

他對我狠,有時候卻又舍不得,這種矛盾的感情,讓他也很苦惱吧?

楚墨燃沒說話,可是身上那股滲人的寒氣,卻格外的滲人。

我扯了扯唇,摸著楚墨燃的臉,微笑道;“我不會有事的,楚墨燃。”

我還要活著看喬伊的下場,活著踩在楚墨燃的心上,我怎麽會有事呢?

楚墨燃冷臉將我抱進別墅後,讓管家找醫生幫我重新處理傷口後,便離開了別墅。

望著楚墨燃離開的背影,我冷冷笑了笑。

楚墨燃很生氣,是因為我在自虐嗎?

他的心裏,還是克製不住關心我呢。

“宋小姐,你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便是。”

管家走過來,在我麵前放了一碗雞湯。

“謝謝。”

我跟管家道謝後,喝了一口湯,被嗆到了,眼淚嘩啦啦一直掉。

見我這樣,他目露擔憂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宋小姐,你……沒事吧?”

“沒……就是喉嚨有些疼。”

“管家,可以扶我上樓休息嗎?我想睡一覺。”

我看向管家,對他問道。

他點頭,扶著我上樓。

安置好我後,管家便離開了。

吃了消炎藥,腦袋瞬間變得昏沉沉。

我掀起眼皮,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旁的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我將手機拿起,看到來顯後,瞬間頭疼。

蘇沫的電話?

她肯定是發現我沒在醫院生氣了。

我現在肆意妄為,她並不讚同我做這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宋晚寧,你要胡鬧到什麽時候?你傷的這麽重,為什麽沒在醫院好好呆著。”

剛打開電話,蘇沫便在電話那端朝著我憤怒咆哮。

聽到蘇沫生氣的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垂下眼眸,解釋:“蘇沫,我現在在楚墨燃的別墅。”

“你……用苦肉計。”

蘇沫不愧是我的好友,一下便看穿我在給楚墨燃用苦肉計,我也沒有隱瞞,對她點頭。

她突然對我深深歎了口氣。

“你……這招行嗎?”

“蘇沫,他對我心狠手辣,可心裏卻還是舍不得我。”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愛上我。”

“你……自己小心一點,若是楚墨燃敢欺負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聽到沒。”

“好,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

掛了電話後,我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傷口很疼。

我狠狠按下去,鮮血便染紅了我胸口的衣服。

我冷眼看著胸口被血染紅的地方,扯了扯唇,冷漠笑了起來。

疼嗎?

其實,一點都不疼。

比起孩子的死,算什麽呢?

喬伊和楚墨燃要重新舉辦婚禮了,她想要跟楚墨燃重新舉辦婚禮,簡直癡心妄想。

上次他們的婚禮,是楚墨燃利用我破壞掉了。

而這一次的婚禮,我會讓他們不能順利進行。

……

半夜,窗外的風吹進來,有些涼。

我睜開眼,便看到床邊的黑影。

一股濃鬱的酒氣鑽進我的鼻子,我不由皺了皺鼻子問:“楚墨燃,你喝酒了。”

他抬起手,摸著我的臉,輕笑道:“嗯,喝酒了,喝了不少呢。”

“我傷口疼。”

我見他想要壓上來,我指著胸口的繃帶,對他解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妖冶的紅。

他捧著我的臉,將滾燙的額頭,貼著我。

呼吸都是酒氣,我被他弄得有些微醺。

他突然張嘴,咬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