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覺得你這幅樣子,挺可笑。”
我冷淡瞥向莫寒,麵無表情說道。
莫寒的臉色逐漸泛著涼意,她盯著我的雙眸,麵色陰鬱道:“你在說一遍?”
我挑眉望著莫寒,沒有畏懼,一字一頓道:“我覺得你挺可笑的呢,莫寒。”
“宋晚寧,你一再的挑釁我,我都忍了,你還敢挑釁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莫寒冷冷說完,對著我的臉就要打我。
我抓住莫寒的手,用力將她的手按在車窗上。
莫寒被我強大的氣場嚇到,一時沒有將我嗬斥走。
我知道莫寒這樣的人,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我拍著莫寒的臉,盯著她的雙眸,緩慢說道:“莫寒,惹毛了我,大家一起死我都無所謂。”
“當然,你不怕死,可是,你不怕楚墨寒死無全屍,死不瞑目嗎?”
莫寒被我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我的鼻子,想罵我,卻罵不出來。
我處處受製於莫寒,今天……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我見莫寒被我氣成這幅樣子,揚眉冷笑:“別在激怒我,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推開莫寒後,我理了理衣服,跟白少澤下車往醫院裏麵走。
進入電梯,看著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在莫寒麵前的氣焰,瞬間消失殆盡,我整個身體都疲軟的不行。
我靠在一旁的電梯牆壁,抿著嘴,慢慢握緊拳頭。
見我這樣,白少澤對著我搖搖頭,朝著我歎了口氣。
“你跟莫寒較勁對我們很不利。”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莫寒一再的挑釁我,讓我發火,而且,我隻要一想到楚墨燃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莫寒的刻意傷害造成的,我便恨不得將莫寒撕碎。”
我也想過要克製住自己的脾氣,我很清楚,現在的我們,隻能受製於莫寒,可我忍不住。
“不管她想做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好你的,別怕。”
白少澤握著我的手,聲音低啞好聽對著我安慰。
我抬起頭,看向白少澤俊美的臉,悶悶說道:“白少澤,你娶莫寒,會不會很委屈。”
“隻不過是娶罷了,我不會碰她。”
白少澤的臉上帶著嫌棄,眼睛劃過冷然的流光。
“就莫寒這樣的女人,碰我都嫌髒。”
“她嫁給你,究竟是為什麽?”
我到現在都想不通,莫寒嫁給白少澤的真正目的。
她走的每一步,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別想那麽多,不管她想做什麽,我們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白少澤拍著我的後腦勺,朝著我似笑非笑說道。
白少澤說的沒錯,不管莫寒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們都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林傾的病房到了。
墨錦臉色憔悴坐在手術室外麵的長椅,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
我見過意氣奮發的墨錦,卻沒見過這樣頹廢的墨錦。
看著這樣的墨錦,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走上前,輕聲道:“爸。”
墨錦聞言,抬頭看向我,輕聲低語:“阿寧,你回來了。”
“媽媽的情況,怎麽樣?”
我坐在他身邊,握著他冰冷的手問。
墨錦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醫生說情況很不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讓人請了國外的醫生過來,現在正在手術室,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醫生卻沒出來。”
墨錦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一直在顫抖。
我見他不停顫抖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握著墨錦的手,深深歎了口氣:“爸,你別這個樣子,你先冷靜一下。”
“我倒是想冷靜,可是,你看我的手……”
墨錦對著我苦澀笑了起來,抬起自己的手給我看。
他的雙手,一直在顫抖,而且,不停地抖。
我看他這樣,心口泛著酸痛。
墨錦很擔心林傾的情況,同樣的,我跟他一樣,我也很擔心。
我緊張不已握著拳頭,不停祈禱林傾能夠沒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直到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我跟墨錦兩人的身體都狠狠一顫,朝著醫生走去。
醫生看向我跟墨錦,淡淡說道:“抱歉墨總,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你說盡力……是什麽意思?”
我靠在墨錦身上,緊緊抓著墨錦的手臂,紅著眼,望著眼前的醫生問道。
“墨太太燒傷很嚴重,身體內多處器官已經壞死了,我們搶救了十多個小時,卻還是……無能為力,請節哀。”
“你敢這麽詛咒我的傾兒,我殺了你。”
墨錦已經完全失控,他抓著麵前醫生的手臂,掄起拳頭,便要往醫生腦袋上砸。
我見狀,死死抱住墨錦激動不已的身體,對墨錦喊道:“爸,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現在怎麽冷靜?”
墨錦陰沉著臉,朝著我看過去,眼神陰森可怕對我怒吼。
我見他這麽生氣,掐著手心,深呼吸:“爸,媽媽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最終,我還是沒能保護林傾。
林傾走了,帶著痛苦走了。
她在被炸傷的時候,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她一直在喊我,喊墨錦的名字,而喊的最多的是我。
醫生說,她當時一直在叫小乖兩個字。
她喊著這兩個字,撐了很長時間,可最後,她終究還是撐不住了。
我蹲身體,捂著臉放聲大哭。
白少澤走到我身後,拍著我的肩膀,語氣沙啞說道:“宋晚寧,你不能垮,你還有寶貝要照顧。”
白少澤的話,讓我逐漸冷靜下來。
他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白少澤說的沒錯,林傾死了,疼愛我的媽媽死了,而我還有更多的責任。
我要照顧寶寶和貝貝,還要照顧墨錦,還要救楚墨燃,還要跟宋曉柔和莫寒對抗,讓她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如果我就這個樣子垮了,怎麽可以呢?
我擦掉眼瞼上的淚水,繃緊臉看向白少澤。
“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垮,我要堅強起來,墨家的責任,現在全部壓在我一個人的肩膀上,我要是垮了,墨錦……要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