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鴻門宴

最近,我也是真的不想與他們鬧,原本公司裏的事情就已經足夠鬧心的了,抽空還要跟吳崢那老狐狸鬥鬥智商,我也真是沒什麽心思再跟他們鬧!可他們為什麽就那麽愛作?安靜一會死是不是?不蹦躂出來博存在感會死是不是?

她顧唯一至於這樣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手段來引起於嘉禾的主意?怎麽?他們之間的感情終於出現實質性的問題了嗎?那我真要拍手叫好了。

我正欲轉身走的時候,顧暉就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一把將我給扯了回來,一隻手指著顧唯一,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要不是子秀發現及時,這會唯一都不知道該在那裏了。這種事情,你那麽喜歡做,你就自己去做,幹嘛非要拉著唯一下水?她耳根子軟,被你說了兩句,還真是打算去獻身了,一個女人最要緊的是什麽?那就是名節,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跟王月玲一樣,為了達到目的什麽都能豁出去。”

“再說,唯一現在未婚,這將要也是要嫁給名門家族的,這麽一來,你讓她以後怎麽辦!”

“吳揚不好嗎?他可是省長的獨子,跟名門有什麽不一樣?你們這樣吃正源的,喝正源的,一身的名牌,開著豪車,手裏的那些卡,那些錢都是從正源這裏來的。付出一點又怎麽了?這天底下可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總要有點付出的!”我掙脫開了顧暉的手,望向了顧唯一。

她抿著嘴,依舊是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兒,看的我都厭煩了。不由擺手,“你們各個都說的那麽厲害,那公司的危機你們去解決,公司要是度過了這次的危機,那你們的生活還能跟過去一樣,但如果不行,就等著過還債的日子吧!”

說完,我也不理會顧唯一忽然炸起來死活要去見吳揚,一眾人拉著她好生相勸,這都跟我沒有關係,她主要大約是演給於嘉禾看的。我在小區裏瞎轉悠,累了就在小花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天空還是飄雪,我也沒帶傘,隻坐在椅子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任由細小的雪花落在我的頭發上,衣服上,像一大塊頭皮屑一樣。

我也不知道在外麵做了多久,總之是凍得我的臉頰都沒了什麽知覺,於嘉禾才給我打了電話,他問我在哪裏,問完之後,就打著傘出現再了我的麵前。很快就掛了電話,快步的跑了過來,將傘撐在我的頭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站在黑色的傘下,背對著燈光而站,我便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回去吧,他們已經走了。”

我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子,“你不用親自下來找我,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沒事。”他不動聲色的伸手直衝我的門麵過來,我驚了一下,身子往後躲了一下。他先是微微一頓,但並未收回手,繼續往前,幫我弄掉了頭上的一些雪花,然後順手往下拉住了我的手,便不聲不響的帶著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無法理解這個動作,一直到電梯門口,看著兩隻**在外的手,我才輕輕掙紮了一下,給掙脫開了。

於嘉禾並未說什麽,也沒有再強迫過來拉我的手,一隻手拿著雨傘,另一隻手垂在身側,好一會,才開口道:“你不該給唯一出那樣的主意。我也知道你心急,但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吳揚這個人心思很多,他這人看起來老實,心裏可一點也不老實。我跟他以前關係不錯,他的心思我還是了解。就算這次唯一願意跟他怎樣,他也未必能夠幫正源化解危機,他不是個可靠的人。”

“原來你們之間關係也沒有看上去那麽好。”

“如果關係好,這件事早就已經解決了。”於嘉禾冷冷的哼了一聲,看樣子他跟吳揚之間應該也是有化不開的仇了。

紅顏禍水,大抵也就是這樣的吧。為了個女人兄弟反目,這種事情也是多見,但我相信,能夠反目的兄弟,這中間這個女人應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有些女人,長得很漂亮,但就做不到禍水的地步。有的女人,就算不漂亮,也能惹出禍水那種事情來。這些便全看女人怎麽做了。

我看了他一會之後,也隻是笑著點點頭,但還是需要辯駁一句,“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不知道她竟然就當真了,幸好被你們發現,不然我又成萬惡的罪人了。”

“嗯,她不小心把手機落在我這裏了,正好吳揚發信息過來,我……”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看的一下內容。”

我對他是怎麽發現這件事的沒什麽興趣,總歸一個人想要你發現什麽的時候,你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發現什麽。

這樣一想,我又忍不住好奇,“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你也會攔著我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過了好一會才回了個‘會’。

之後,我又與吳崢一塊吃了個飯,事不過三,我推他兩次,再推第三次的話恐怕要將他惹惱了。

我們吃飯的地方總挑在一些冷門的餐廳裏,他見著我依舊是友善的,倒是再沒有像上次酒店裏那樣,直接對我動手動腳,反倒是更顯紳士。

我們兩年歲差的比較大,很多時候也沒什麽共同語言,不過我跟他出來吃飯,也是有目的地,不說話那是萬萬不行的。我撥弄了一下頭發,也學著顧唯一那樣的風情,衝著他笑了笑,然後皺皺眉,柔著嗓子抱怨:“我們之間的事情怎麽就讓吳揚知道了呢,他跟我高中就認識,原本我也是礙著你是他父親才有些介意,這會他整個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麵對他了。說起來,我還比他小一歲呢。”

我假裝發愁,拿筷子戳了戳眼前的一盤魚,微微撅著嘴巴,狀似撒嬌。

吳崢看著我的樣子,大約是覺得我終於進入狀態了,便直接坐到了我的身側,一手攔過了我的腰,將我抱在懷裏,道:“我也沒想到,那次婚宴,我以為他沒看見你,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看見你了。”

“也是事隔好幾天才跟我說的,他跟我講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也懂事,說過不會阻礙我們的,你見著他也不用太拘束。”

“哦,他是怎麽跟你說的?”

我側頭,繼續一臉無知的問,他微微笑著,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道:“他說他不介意我們兩個在一起,並且聽說其實你也有這方麵的意思。”

“嗯?聽誰說的?我可從來也沒有將這事說出去過半個字。”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歸我知道就好了。”說著他又抱了抱我。

那餐飯吃的十分融洽,吳崢說了不少事情,我也是在他麵前聲淚俱下的說了正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動容。

梁景回倫敦之前,正源隻恢複了餐飲和超級市場,但依舊還是在檢查的範圍之內,至於工廠依舊停工,損失還在繼續。他走的時候沒告訴我,一直到第二天去上班才知道他回去了,走的急匆匆的,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實在沒什麽禮貌。

平安夜,吳崢說讓我陪他參加個什麽飯局,說是我想要見的那些個重要人物都在,他是不方便主動開口,若是帶著我去應了這個飯局,那麽這些人肯定就了然了,心照不宣就懂得之後要怎麽做了。

我也是有些將信將疑,這人之前還僵著,怎麽忽然就鬆了口要幫我了。我想了一下,卻還是答應了,回家換了衣服,於嘉禾還沒有回來。出門的時候,我將手機放在了一個十分顯眼的位置上,自帶了另一個部手機出去。

飯局是在一家星級酒店進行,我到了就有人過來主動招呼我,並引著我去了包間。在大堂的時候,我多看了站在前台的人兩眼,背影很眼熟,看著有點像梁景,但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倫敦。我想過去看個仔細,服務員便催促了我兩聲,我也就隻好作罷,跟著服務員去了。服務生將我帶到了三樓,幫我推開包間的門,我才知道,這就是個騙局,包間裏就吳崢一個人,弄的還挺浪漫的,準備的是燭光晚餐,還開了紅酒。

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裏麵的人衝著我喊了一聲‘surprise’,西裝領帶,頭發大概是去焗過油了,烏黑鋥亮的。他見我站在門口,便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總覺得這像是鴻門宴,可就算是鴻門宴,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他將我引到位置上,幫我拉開椅子,手裏的包包,被他放在了很遠的架子上,我是真的笑不出來,隻能咧著嘴巴,然後裝傻,“怎麽就我們兩個人呢?”

“本來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啊。”

行吧,之前的話,感情都是放屁。

坐了一會,就有服務員將主食端上來,紅酒是一早就開好的。吳崢首先就拿起了酒杯,舉向我,道:“我們先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