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們來談談心

女人對男人的信任,一輩子恐怕隻有一次,至於我對於嘉禾,一早就沒了信任。他不能夠體會,當初那一個簡單的真相,對我的打擊有多大。

我可以被愛情傷害,因為起碼還有友情,可當愛情和友情同時傷害我,那傷口這一輩子都恐怕是無法愈合的,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全心全意去相信一個人,不管是愛人,亦或者所謂的閨蜜。什麽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就是如此的心態。

將渣滓收拾幹淨,又親自擦了一遍地板,才算放心,要是再像上次那樣來一下,那於嘉禾的腳真的可以廢了。

“弄幹淨了,保準不會再踩到玻璃渣子。”我拿著抹布,雙手叉腰,看著被我擦的鋥亮的地板,拍著胸脯保證。

於嘉禾笑了笑,說;“真是個傻瓜,就為了這個,將整個地板都擦一遍,不累嗎?前兩天,你才搞過衛生。”

“還行,反正也習慣了。再說了,我也不希望你的腳再受傷。”受傷了又要麻煩我照顧你,這後半句話,我沒說出來,僅用微笑代替了。

晚上睡覺,他忽然從後麵抱住了我,雙手交疊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他的胸口熱熱的,心跳的節奏有點快。也不說話,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抱著我,惹的我一直繃著神經,完全不敢閃神。他的手慢慢的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手指在我的肚皮上,繞著肚臍一圈一圈的轉。

我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可他卻將手收的更緊了一些,緊接著唇便落在了我的脖子裏上,耳根子上,輕輕柔柔,黏黏膩膩的。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他也不著急,就這樣一點點的侵占我,頗有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意思,而我就是那隻青蛙。

“我想拉屎。”就在他掰過我的身子,想要吻我的嘴巴時,我實實足足的煞了一回風景。

他頓時停住了所有的動作,身體明顯一僵,在我的上方趴了好一會,才撤回去,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旁邊,也沒說什麽,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曾存在過一樣。我隻躺了一下,就很快去床,在衛生間裏蹲了很久,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才從衛生間出來。

想著過了那麽久,他應該也沒什麽激情了吧,誰想,我剛出去,房間的燈就亮了起來。他靠坐在床頭,抽著煙,見我出來,便將手裏的煙頭掐滅在了煙灰缸裏,順道伸手拍散了空中的煙味,道:“我們聊聊。”

蓋棉被純聊天,真是想不到,這種事情還能發生在已經26歲的我身上。我們並肩而坐,正前方電視機黑色屏幕上倒影著我們兩的身影,奇奇怪怪的。

“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他簡單的表達了他的訴求。

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驚訝,不由轉頭看了他一眼,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靜。不知道今天顧唯一來,又跟他說了些什麽,“怎麽可能,如果能不喜歡你,就好了。”

“是嗎?那你為什麽那麽抗拒我?如果是以前……”

“以前我也不知道,在之前你跟唯一有過什麽啊。我這人有時候也會有點潔癖,別人剛剛用過的,我都不想再用。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男人就一點心裏障礙也沒有嗎?剛剛跟別的女人睡過,又跟另一個女人睡,不會覺得不自在嗎?”我皺著眉,很認真的問他。

“我跟她沒怎麽樣!”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爭辯。

說完,臉上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奇怪,看著我的目光很深刻,仿佛想要把我看穿一樣,許久之後,他又淡淡的笑了笑,說:“你又騙我,還說信我,其實根本就不信。清城,你的嘴巴,是不是已經不會說實話了,起碼對著我不會。”

於嘉禾今天看起來有點感傷,難不成是顧唯一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傷他心了?弄的這樣哀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是好。

我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摸摸他的心,道:“你試過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感覺嗎?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嚐試一下,到時候,你也就能夠體會我如今的感受了。”

“你呀,也不要多想了,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了嗎,唯一是個很在意父母家庭的人,所以她現在跟你說的所有,都是因為她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你要理解她,親情本來就比愛情重要嘛,對不對?這個真不能怪她,我想她現在心裏也很苦的,畢竟看著自己愛的男人跟別人在一起,那滋味可不好受。”既然要談心,那勢必要談點東西出來的。

我伸手抓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了這兩年裏顧唯一給我發的那些秀恩愛的照片,她給我發的每一個照片,我都好好的留著,一張也不拉下。

“你看,她多細心啊,這兩年裏,你陪著她的每一天,她都很用心的用照片記錄下來,這兩年你們可沒少往外跑,哪像我,整天泡在正源,連國門都還沒出過。”我一邊說著,一邊翻著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拍的很漂亮,很唯美,角度也是拍的極好,有時候是顧唯一的獨照,有時候是於嘉禾單獨的照片,也有他們的親密合照,各種各樣的風格。

當照片劃到馬爾代夫的時候,我不禁感慨了一下,道:“聽說馬爾代夫再過幾年有可能就要被淹沒了,那裏漂亮嗎?我在電視上看,真是很漂亮,特別是在海麵上獨立的房子,那真是太美了,你們去的時候,住的是不是就是那種房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就說過,我很喜歡島嶼的,結婚蜜月還想著去馬爾代夫呢。”

我真真是存了一腔的問題想問,可他卻一把將我的手機奪了過去,丟在了一旁,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巴,道:“看這些做什麽!”

我靠在他的心口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伸手扒掉了他的手,輕輕的握著,道:“她發給我看的,也許是發錯了吧。”

我不知道他此刻臉上是個什麽表情,但很久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之後,於嘉禾又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才正式去上班。宋倩也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兩天之後就被放出來了,我再去海瀾公寓找她,她卻已經搬家了,搬去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周末,我開車去了老街角落的一家咖啡廳,到的時候,老位置上已經等著兩個人了,一個是我的遠房表姐許清歡,一個則是她介紹給我的私家偵探,就是那種又能跟蹤人,又能幫著破案的那種。以前當過警察的,後來不知為什麽就出來開了個偵探社。大概是幫著有錢太太跟蹤老公,這種活比較賺錢。

人很年輕,剛剛三十歲,長得嘛,我覺得有點像新一。此刻,穿著深綠色的襯衣,很隨意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

我快步走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抱歉,路上堵車遲到了。

李子木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有哪一次,你路上是不堵車的?”

我坐了下來,叫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就呼了一口氣,“那是真的堵好嘛,我又沒騙你。”

“忽然要叫出來麵談,有什麽事?”我這表姐,做事一貫的雷厲風行,剛坐下她就直入主題,感覺在她這裏,時間就是金錢。也是,對律師來說,時間確實就是金錢。

我等咖啡上來,喝了一口之後,就問:“表姐,你說我要怎麽樣才能將半山那套別墅占為己有?你也知道,那是我爸媽的共同財產,我媽那百分之五十,我還要跟我爸瓜分。”

“你好端端的,要那別墅做什麽?”

“還不簡單,肯定是她爸惹她不高興了唄,有那種老爸,還我早就大義滅親了。”李子木在一旁斜著嘴巴笑,一副把我看的透徹的樣子。

表姐皺了皺眉,道:“這個恐怕沒什麽辦法,你除了有居住權,想要處置這套房子,不但要經過你的同意,也要經過你父親的同意,私自無法處理,除非你想辦法把他永遠的那一半買回來,簽下合同。”

我想了一下,又看向了李子木,他會意從文件夾裏取了份資料給我,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將朱子秀的過去又查了一次,還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你說的紅房子,我也去體驗的一把,裏麵的女人很不錯。老板嘛,很巧,跟當初你在賓館被抓那件事的老板是同一個,身份不明,但應該是有點背景的,跟某家娛樂公司掛鉤的,不算是個好惹的人。”

“還有,兩年前,在你媽出事前一周,朱子秀去過兩次醫院做dnA檢測,我倒是想通過寫關係要來那份dnA檢測報告,但醫院竟然沒有存根,應該是刻意弄掉了。我這裏有一份車行給我的車子體檢報告,雖然時間隔的有些長了,也幸好你原封不動的保存著,刹車漏油,也就是說當時刹車已經是完全失靈狀態了。”

我抱著杯子,仔仔細細的聽,又翻了翻李子木拿出來那些亂七八糟沒什麽規律的資料,心裏也算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