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能看到水榭的地方,春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急得不行,恨恨的看一眼四周,沒有發現人,也沒有看到她後,她鬆口氣。

但是很快她又生起氣來,恨不得罵人,看著前方的皇上還有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靜嬪,她就氣極。

靜嬪怎麽會在這裏?

靜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她的樣子,想做什麽?

靜嬪難道知道什麽?不然為什麽剛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還攔下皇上,就算她想爭寵,也不該這麽巧,春曉忽然想到,她臉色一變,不,不可能,靜嬪怎麽會知道,靜嬪不可能知道。

那為什麽靜嬪會出現在這裏還攔下皇帝?明明不該是這樣。

春曉很不滿,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靜嬪是怎麽一回事,越是想不明白她臉色越是難看,明明靜嬪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春曉又想了想。

會不會這個靜嬪真的知道什麽?

或者也是穿越來的,重生的?

春曉不希望是這樣,她搖頭,還是不願意相信靜嬪真知道什麽,隻希望真的是巧合,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

她又用力想了想她知道的關於這位靜嬪的事,可是就她知道的,關於這個靜嬪的很少,讓她根本沒法確認心中的想法。

春曉很懊惱,要是當初她多查一查關於這個靜嬪的資料就好了,就不會什麽也想不起來。

沒辦法確定靜嬪是不是知道什麽。

不過就算沒辦法確認,從她知道的,這個靜嬪也是無關緊要的,要是重要她就不會什麽也想不起來。

對,就是這樣,春曉想到這,突然覺得再次鬆了口氣。

這個靜嬪一定隻是剛好,一定是。

還有一個可能,春曉又想到,她眸中閃過一抹冷光,盯著皇帝還有靜嬪還有總管太監,又掃了眼其他方向。

也許這個靜嬪本來就出現了,隻是沒有記載而已。

春曉在心中點點頭,她臉色稍好了些,沒有那麽難看,隻是一看到皇上還在朝著靜嬪走去,總管太監站在一邊,她臉色變了變。

又看了看四周。

她想到宸貴妃杜氏,不知道如何了,應該差不多已經出了事,而吳貴嬪,她所知道的吳貴嬪就是在這一晚得到——

她一直在等今晚。

先前她不敢露出馬腳,她不會把機會給別的人。

吳氏也不行。

吳氏又如何,她知道曆史。

曆史是可以改變的,至於宸貴妃杜氏……春曉眸光一閃,靜嬪,她更不用放在眼裏。

眼見皇上就要走到靜嬪麵前,春曉咬了咬牙,她猶豫自己該不該上前阻止,她怕自己阻止了曆史變了。

又怕自己不阻止,一切便不能照她想的發展。

這個靜嬪平時冷著臉,原來都是裝的,明明想得寵,現在一有機會就想爭寵,春曉很是不屑和看不上。

要是吳氏能出現攔下皇帝就好了,曆史上隻記載了大概,還有結果。

到底吳氏是如何出現,是不是和記載的一樣,她並不能確定。

她之前一直想阻止吳氏再出現,既然她來了,既然她不準備再給吳氏機會,她當然就要想辦法攔下吳氏,但由於怕打草驚蛇,身邊也沒有合適的人阻止,還有就是怕記載有錯,隻能按下,後來想想隻要她早一步,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哪怕就是吳氏還是出現了,到時看各人手段。

說來說去還是她知道的不夠清楚,有太多的不確定,早知道會穿越,她一定會弄清楚再穿,她最後悔的就是這,今晚很多事後世有人猜測都是吳氏的算計。

她不知道是不是。

在她猜測,很有可能。

因而她更是不敢小看吳氏。

春曉曾經是想過跟著吳氏的。

隻要跟緊吳氏,她不用冒什麽風險,隻要在關鍵的時候再行動就是。

之前她一直是這樣打算。

若不然她也不會到吳氏的身邊,也不會想方設法也要留在吳氏身邊,她就是為了方便行事,還有近距離觀察吳氏。

看一看吳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是不是和她知道的一樣,是不是猜測的那樣,觀察的結果像她剛才想的,半點也不敢再小看吳氏。

她原來還想著,要是能得到吳氏的信任,能被吳氏看重,放在身邊,更是好,她什麽也不用多做就可以達到目的。

那才是最好的。

可惜,吳氏並不相信她,並沒有把她放到身邊帶著,也沒有看重她。

吳氏的疑心太重,她想的永遠不可能。

且她沒有那麽多時間。

要是時間允許,她可能還能爭取,春曉想罷,一邊希望吳氏出來阻止皇上,一邊擔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沒有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吳氏,隻要吳氏到來,這個靜嬪也許就該下場,還是該後悔,靜嬪吳氏還有她,三個女人一台戲。

要是當初她想盡辦法阻止吳氏,麵對靜嬪,她要麽不阻止,要麽就隻能親自出麵,如今倒是可以期盼吳氏出現。

眼見時間過去,皇上都走到那個靜嬪的麵前。

穆氏竟然不再冷著一張臉,她雖然並沒有見過這個靜嬪幾次,可是還是知道她平時是什麽樣子的。

這些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裝的。

不知道

的。

不知道皇帝說了什麽,靜嬪俯下身去。

那個吳貴嬪居然還不出現,春曉臉色又難看起來,緊緊盯著皇帝和那個靜嬪,那個靜嬪不知道說了什麽。

皇帝伸出手。

春曉臉色又一變,那個吳氏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到了現在還不來?她不由著急起來,望向四周。

一個人都沒有。

要不是怕被人發現,她早就起身,跺腳了,她快忍不住跑出去了。

吳氏跟哪裏去了?該出現不出現,皇帝都要跟著那個靜嬪走了,那個靜嬪到底說了什麽。

皇帝忘了宸貴妃?

春曉以前多嫉妒宸貴妃,看著眼前的一幕,就覺得有多諷刺,這位帝王不是隻愛宸貴妃?

男人的愛就是這樣的。

等今晚過後——

春曉眼中帶著諷刺,宸貴妃也沒有什麽好的,這個帝王真的愛宸貴妃?

不過是表麵上罷了。

表麵上隻愛宸貴妃,私底下誰知道。

看眼前的皇帝和靜嬪就可以看出來,皇帝不過是表麵上寵著宸貴妃,春曉發現她一點也不嫉妒和羨慕宸貴妃杜氏。

想著,她又看了眼四周,還是沒有人。

吳氏,為什麽還不來?

春曉臉色又一變,盯著皇帝和靜嬪,覺得要是吳氏再不出現,她定忍不下去了。

春曉並不知道她一心盼著的吳貴嬪此時被人攔下來了。

“貴嬪娘娘。”

“你是?”

看著麵前急衝衝趕來的宮人,吳貴嬪扶著巧月的手,微皺起眉頭,巧月也看著對方,不知道這個宮人是?

“貴嬪娘娘,奴婢是前殿的宮人。”

那個宮人有些陌生,這叫吳貴嬪和巧月都有些警惕,吳貴嬪帶著巧月離席後出來,並沒有看到皇上。

也沒有看到宸貴妃,靜嬪也沒有看到,出於某些心思,吳貴嬪問過留在外麵的宮人帶著巧月朝著皇上離開的方向去。

宸貴妃不在,皇上隻帶了總管公公。

至於靜嬪。

吳貴嬪心中有猜測,怕有人發現,也跟來,她帶著巧月離開了行宴前殿,可是還是沒有遇到皇上,也沒有看到靜嬪,漸漸離行宴處越來越遠,不想,眼前的這個宮人趕過來。

行宴前殿的宮人?

吳貴嬪不由回頭看了看身後。

站在這裏看不到行宴的前殿,隻能隱隱聽到聲音。

隨後她收回目光,盯著眼前的宮人,巧月順著主子的目光,等著主子的意思,見主子看向對麵的宮人,她也看過去。

對麵行完禮的宮人,抬起頭:“貴妃娘娘,奴婢是來叫你。”

“什麽事?”

不管這個宮人是誰的人,是為了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吳貴嬪準備好好看看,隻是她還有事,不能耽擱。

她沒有等對方說完,直接打斷。

巧月也想知道對方是誰的人,她感覺得出主子的心思。

宮人張著嘴。

吳貴嬪沒有再問,隻注視著她,巧月也看著對方。

“貴嬪娘娘,奴婢碰到威遠侯老夫人好像有些不好暈了過去,貴嬪娘娘!”宮人張了張嘴,半晌小心又恭敬的道。

“什麽?”

吳貴嬪臉色一變,緊緊鎖著眼前的宮人。

巧月臉色也變了,看一眼主子,馬上對著宮人:“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啟稟貴嬪娘娘,威遠侯老夫人有些不好暈了過去,請貴嬪娘娘你——”後麵的宮人還沒有說完,被神色難看的吳貴嬪截斷。

“祖母?”

“主子,老夫人不會有事的。”

巧月看著主子的神情,想要安慰主子。

“你再說一遍。”

吳貴嬪直直的對宮人。

宮人:“……”

下一刻宮人跪在地上,又說了一遍,吳貴嬪臉色變了又變,眼神銳利,巧月狠狠看著宮人,然後又看向主子。

宮人不敢抬頭。

“走,帶路。”

吳貴嬪很快對著宮人,巧月想說什麽又沒有,吳貴嬪根本沒有心思再多說什麽,宮人一聽:“是貴嬪娘娘。”接著三人離開。

回到行宴前殿。

行宴前殿,此時此刻太後娘娘也好,後宮的娘娘小主都帶著宮人離開了,隻有下麵的各大臣宗親還有勳貴。

還有各家的夫人老夫人。

到了各家夫人老夫人誥命的席間,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吳貴嬪帶著巧月跟著那個宮人一進來就看到。

吳貴嬪和巧月臉色都不好,宮人低著頭。

水榭不遠,春曉等了又等,發現皇上伸出手抬起了那個靜嬪的下頜,低頭看著,靜嬪昂著頭,總管太監守在旁邊,她再也等不了。

她站起身。

而靜嬪微微昂頭,望著陛下,眼波流轉,不似平時的冷若冰霜,她準備了很久,希望記憶沒有出錯。

吳氏那裏,她已經安排好了。

吳氏不會來,也不可能來,不可能出現,隻有她,她相信她一定能做好,吳氏能做好的,她一樣能做好,她相信自己。

不會比吳氏差。

吳氏在記憶中就是在這一晚——

她一直等著,想辦法,終於等到了,之前她也想過通過別的方法讓皇上對她另眼相看,可是都沒有多少效果。

皇帝比她想

皇帝比她想的還要難猜。

她隻能在這一晚像記憶中一樣,陛下喝了很多酒,也許真的可以。

蕭繹扣著靜嬪的下頜,他深深的看著這個女人,眸中一閃,他真的要看看這個女人的要做什麽。

“起來吧,你不是說要跳舞給朕看。”

他收回手,對著靜嬪。

“是,陛下。”

靜嬪行了一禮,慢慢起身,總管公公實在不明白陛下是什麽意思,隻能看著,幹著急,哎。

“跳吧。”蕭繹淡淡道。

靜嬪後退一步,就要開始。

誰知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出現:“陛下。”春曉出現了。

春曉的出現讓人一驚。

看到跪在地上的春曉,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這個時候衝出來的宮人,正要跳舞的靜嬪眸中一冷。

蕭繹也皺起眉頭,盯著春曉,認出了春曉,睥了總管太監一眼,總管公公先沒有認出春曉,一會也認出來了。

“陛下,奴婢有話要說。”

春曉趴在地上。

竟抬起頭來。

總管公公很不悅,先是靜嬪,現在又跑出一個宮人,還是見過的,這個宮人曾經想勾引陛下。

被陛下下令拖下去,他小心看了眼陛下。

發現陛下瞪著他,他趕緊低頭。

他又是不悅又是不高興,這個宮人怎麽會在這裏,還有她怎麽還有膽子跑出來,出現在陛下麵前。

她又想做什麽?對這個宮人曾經大膽想要勾引陛下的大膽還有後來陛下下令後的表現他一直記憶猶新。

要不是看她沒有問題,早就處理了,沒想到又跳出來。

要是陛下生了氣。

哼,總管公公很怕陛下怪罪,要是可以他真想馬上把這個宮人拉下去。

可是他不敢。

陛下還沒有發話。

蕭繹會記得這個宮女,也是因為這個宮女的大膽,他眉頭越皺越緊,靜嬪看了春曉一眼,便看向陛下和總管公公。

發現陛下和總管公公好像認識這個宮人。

她眸中又是一閃,猜測著,再是不悅,也不敢開口,心裏她倒是不擔心,不過一個宮人。

隻是還是不高興就是,今晚太重要,她不希望有任何閃失,有任何一點不妥,一旦錯過了今晚,以後哪裏還有這麽好的機會。

一想到今晚的重要性,對於突然跑出來的宮人,靜嬪便警惕起來。

這個宮人是哪個宮的?

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怎麽知道皇上在這裏,還是說她早就在這裏?靜嬪一時之間想了很多。

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宮人是不是知道什麽。

倒是和春曉一開始躲起來的時候看到她時的猜測差不多,兩人都自覺知道很多沒有發生的事。

又覺得隻有自己知道,不可能還有人知道,靜嬪也和春曉一樣,覺得眼前跑出來的這個宮人應該不可能知道什麽。

剛放下懷疑,就聽到宮人開口,看向她。

靜嬪眉頭一皺。

“陛下,奴婢有話要說,可不可以。”說到這時,她看著靜嬪,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靜嬪眸中一冷。

這個宮人!

蕭繹直直盯著春曉,這個宮人居然還敢這麽大膽,想到今晚,先是靜嬪,現在這個宮人又跑出來。

他眼中劃過一抹暗光。

他側過頭,看向總管太監,總管太監接到陛下的目光,忙點頭。

蕭繹淡淡轉開視線,目光落在靜嬪身上。

“陛下。”

靜嬪張嘴。

“你先去一邊等著。”蕭繹沒有多說,直接道。

“陛下。”

靜嬪想說什麽,蕭繹皺緊眉頭,不耐的揮了揮手,總管公公一見馬上上前,站在靜嬪麵前。

“靜嬪娘娘請吧,陛下有令。”

他看著靜嬪。

靜嬪看一眼總管公公,又看一眼皇上,最後她看向地上跪著看向她的宮人,眼神一冷,她怎麽能離開。

萬一就是這個時候呢?可是皇上開口了,她不能不暫時離開,都是眼前這個宮人,靜嬪臉冷下來。

春曉看到了,毫不在意。

這個靜嬪還不快走,哼哼,想勾引皇上,皇上才不會答應呢。

看著兩個女人,蕭繹眸中深沉。

隻是看著沒有說話。

總管公公看了一會,望著陛下,看到陛下的表情,心領神會。

半晌,總管公公才上前。

“靜嬪娘娘。”

“公公。”

靜嬪回過神,對著總管公公,點了點頭,又向著皇帝:“陛下,妾還等著跳舞給陛下看,妾在一邊等著陛下。”

“去吧。”

蕭繹不耐的揮了揮手。

靜嬪心中一冷,行了一禮,轉身,跪在地上的春曉很有些得意,不過麵上不敢表現出來,她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

其實她真沒想到這麽容易陛下就同意了。

她以為會像上一次一樣。

她還擔著心,怕陛下不願意聽,直接讓人把她拖下去,這樣的話她該怎麽辦,也是由於怕她才到現在才站出來。

要是早知道,她早就站出來了,誰知道陛下什麽也沒有問,就同意了,讓靜嬪離開了。

蕭繹盯著跪在地上的宮人,一會後,靜嬪跟著總管公公走到一邊,蕭繹看著跪在地上的春曉:“你有什麽想和朕說。”

“陛下,奴婢有很重要的事,事關陛下你。”春曉連忙道,抬起頭來。

蕭繹不置可否。

春曉哪裏有什麽重要的事說,重要的事就是今晚可能發生的事,她一邊開口一邊快速的想著。

該如何說,找什麽借口,先含糊過去。

她知道陛下不好含糊,要不說一點別的事?

衝出來的時候,她一時找不到好的理由,就隨便編了一個,還想著要是陛下不聽的話又該如何。

“說。”

蕭繹沉著臉,事關他,哼。

“陛下,是這樣的,奴婢也是無意中——小心,陛下。”

春曉攔命的想著,該如何說,不等她想完,她眼晴餘光忽然看到一抹劍光,她心中一驚,又是一喜。

來了。

她猛的起身,撲向陛下。

蕭繹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