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迷霧包圍的領地 100、喋血戰神孽,犧牲鋪坦途(中二)
眼看著軍刀號的魔法護罩開始崩裂,災厄之焰阿羅極發出一聲充滿嗜血意味的惡毒尖嘯。伴隨著這聲尖嘯,黑色的厲火在虛空中組合成一顆巨大的頭顱,頭顱的表情瘋狂而猙獰,嘴巴一直咧到耳際,眼眶之中遊動著對於生命的無限怨恨。
“災厄之焰阿羅極向神之敵李維?史頓問好。”頭顱的嘴巴裏麵發出了帶著嘶嘶尾音的怪異聲音,仿佛有一團火焰正在喉嚨深處燃燒。在他說話的同時,緊緊攫住軍刀號煉金飛行船的厲火進一步收緊,勒得船體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聲。“不知道這份見麵的禮物能否令他感到滿意?”
安斯艾爾伯爵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厲芒,“我想攝政王閣下不會喜歡看到我們的屍體,所以還是……免了吧!”劍舞者隨即舉起手中的細刺劍,劍鋒又下至上亮起星星點點教人難以直視的璀璨星芒。
沒有多少人敢於無視劍舞者安斯艾爾的威脅,哪怕就是那些傳奇強者也不例外。在某種意義上說,安斯艾爾伯爵的星辰鬥氣並不是非常強大,但是卻非常適合他那種精妙迅捷的劍法,如果讓他盡展所能的話,即使是羅德裏格斯爵士和英格拉姆總團長那樣的強者也會感到棘手,必須小心應付才行。
然而在所有人之中,並沒有包括災厄之焰阿羅極,這位高階神孽曾經是暗日之主迪馬利特製造出來的殺戮兵器試驗品之一,不過被廢棄的理由並非是實力沒有達到要求,而隻是因為性格狂暴到近乎控製才被棄置。阿羅極的高熱身體能夠融化已知的一切金屬,隻要他想這樣做的話,就連真神的身軀也能被他灼傷甚至焚毀。
想要連人帶劍毀掉連鬥氣聖化的境界還未踏入的安斯艾爾伯爵,對於災厄之焰阿羅極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那顆巨大的頭顱緩緩低下來,眼眶之中閃爍著險惡的光芒,隨後從嘴巴裏麵吹出一股無比熾熱的黑色焚風。
安斯艾爾伯爵毫無懼色的迎著焚風衝了上去。就在星辰鬥氣即將接觸到那股黑色氣流的時候,安斯艾爾伯爵背後的艙門突然轟然爆炸,一道難以形容的金紅色火柱從艙室之中筆直的射了出來,黑色氣流仿佛像是被陽光照射到的黑影一樣迅速消散。災厄之焰阿羅極的獰笑還沒有來得及轉為愕然,那道金紅色的火柱就準確的命中了他的嘴巴。
“火焰本源力量?愚蠢的螻蟻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的稱號就是災厄之焰嗎?”被金紅色的火柱貫入口中,阿羅極先是微微一驚,緊接著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大笑,“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來好好的進補一番,品嚐一下這股火焰本源力量夠不夠精純吧。”
“足夠燙死你了,阿羅極。”一個讓災厄之焰沒有想到的聲音從艙室的廢墟之中響起,傳奇龍威隨後鋪天蓋地而來,將正在軍刀號附近遊曳的下級神孽全都遠遠驅離。“焚滅龍王達裏迦的吐息味道如何?夠不夠溫度呢?”
“該死的蜥蜴……”災厄之焰阿羅極的聲音被卡在了嗓子裏麵,他張開嘴的時候,裏麵噴出的不是惡毒的詛咒,而是明亮而熾熱的金紅色火焰。尖端如同鋒利的標槍。緊接著是耳朵和眼眶,同樣噴射著金紅色的火焰。阿羅極拚盡全力想要維持身體的穩定,然而同樣蘊藏著火焰本源力量的黑色厲火卻在金紅色的龍息麵前一觸即潰。眨眼之間,無數金紅色的火舌從阿羅極的體內穿刺而出,遠遠看去,仿佛像是一顆巨大的黑色海膽上麵長滿了紅色的尖刺。
災厄之焰阿羅極痛苦的呻吟著,扭曲著身體想要後退,遠離這仿佛能融化他的身體的恐怖高溫,這是自從他誕生的數千年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可怕感覺。一向以焚毀他人為樂的高階神孽終於品嚐到了受害者的滋味,包裹在重重黑色厲火之中的身軀發出清脆的爆裂聲,許多細小的黑色碎片從他的身體上分解出來,然後悄無聲息的飄落在下方的神孽大軍的頭上。
連一次呼吸的間隔都不到的短暫寂靜之後。連綿不絕的巨響從軍刀號的下方轟然而起,狂野的氣浪將全長一百多米的煉金飛行船衝擊得上下搖擺震蕩,船體的每一塊金剛檀木的木板都在發出可怕的呻吟,仿佛軍刀號隨時可能在空中解體。阿羅極的身體碎片每一片都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強大火焰本源力量,炸開的火球足足籠罩了數十米方圓,眨眼間就吞噬了成百上千的下級神孽的生命。
對於災厄之焰阿羅極來說。下級神孽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哪怕是直屬於他麾下的炎靈魔使,如果以死傷殆盡的代價就能換來他遠離焚滅龍王達裏迦的威脅,他也會感到是一筆非常劃算的交易。然而焚滅龍王卻並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金紅色的龍息一道接著一道射出艙室,亮度足以灼傷普通人的眼球,就連安斯艾爾伯爵也忍不住別過頭去。
阿羅極嚎叫著,詛咒著,徒勞的伸出雙手擋在麵前,想要遮擋住龍息的連續猛攻,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召喚出一麵黑色厲火構成的厚實盾牌的時候,他體內勉強被壓製住的龍息再次脫離控製,與達裏迦剛剛噴出的幾道龍息融為一體,最後簡直就像是變成了固體一般。
災厄之焰阿羅極的實力很強,他足足抵擋和掙紮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才在金紅色龍息的包裹下像是一片枯萎的樹葉那樣燃燒起來。他的邪惡身體先是變得非常幹枯,隨後炸裂成無數黑色的氣流,這些氣流掙紮著想要突破龍息的包圍,不過眨眼之間,就被強大的龍息分割、吞噬和消滅。
除了依舊回蕩在天穹之下的最後嚎叫之外,災厄之焰阿羅極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另一處的戰場上,饕餮吸啜者印古塔也陷入了致命的困境,這隻體型極為龐大的高階神孽剛剛還率領著數百憎惡武士的耀武揚威的蹂躪著聯軍的右翼陣列,無論是配備厚重鋼盾和鎧甲的重裝步兵、排列成鋼鐵森林的長槍兵、還是揮舞著雙手巨劍的十字軍劍士,都無法阻擋身高超過二十米的饕餮吸啜者,不是被無數巨大而多毛的鉗足撕成碎片,就是被抓起填入那張滿是鋒利獠牙的大嘴當中。
如果換成是其他精銳部隊。哪怕是德爾德斯王國赫赫有名的黃金龍騎士團或者以擅長防守而享譽諸國度的佛洛爾薩王國的白鹿騎士團,也早就在神孽大軍的可怕進擊之下陣線動搖,甚至全線崩潰。但是聯軍的士氣卻因為悲憤和希望而變得熾烈難當,即使是目睹了身邊的戰友紛紛慘死。也沒有動搖生者的鬥誌,反而如同火上添油一樣,讓怒火燃燒得更為熾烈。
戰鬥更加激烈,增援的號角此起彼伏,一麵麵旌旗被饕餮吸啜者印古塔踩在腳下,一位位騎士倒在它的麵前,然而擋在前方的對手卻有增無減。印古塔感到了一絲異樣的焦躁。它早已看慣了卑微而渺小的人類部隊在自己的凶殘攻勢之下土崩瓦解,但是如此堅韌和頑強的抵抗,卻是它從未有過的體驗。
即使是裝備著最精良的武器,普通騎士和士兵也沒有能力在印古塔覆蓋著厚重鱗甲的身體上造成傷害,但是對於憎惡武士來說就不一樣了。這些直屬於饕餮吸啜者的神孽怪物身高都在四米左右,蒼白的身軀上生長著一隻或者數隻粗壯有力的手臂,它們的裝備是巨大的戰斧和粗陋而厚重的鐵甲,加上恢複力極強的身體。一向是戰場上碾壓和屠殺敵人的噩夢。
然而這一次,陷入噩夢的是這些可怕的憎惡武士,城堡之心鐵匠鋪出產的精鋼長劍和槍矛都能輕易沿著它們鎧甲的縫隙。深深戳進堅韌的軀體,而且傷口還因為銀合金的破魔效果而血流不止。憎惡武士的怒吼依然驚天動地,它們的衝鋒依然銳不可當,然而在衝殺的途中卻漸漸遍體鱗傷,舉步維艱,最後紛紛因為傷勢過重或者失血過多而倒斃在地上。
激烈而血腥的戰鬥持續了整個早上,印古塔的嗜血欲望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降低。神孽並非不會疲勞的煉金人偶,隻不過他們的耐力格外強悍,才會讓人有這樣的錯覺而已。饕餮吸啜者印古塔突然感到自己仿佛陷身於泥潭之中,周圍的壓力正在緩慢的增加。它不禁轉過頭來向著四下張望,這才發現一開始緊隨身後的數百憎惡武士已經隻剩下三十多隻,而且一個個都喘著粗氣,腳步拖遝得活像是一群被累垮的老牛。
它們的確已經疲憊不堪,憎惡武士那雙暗紅色眸子之中的暴虐和嗜血早就被疲憊所取代,甚至不願意主動進行攻擊。隻在聯軍騎士衝殺過來的時候才勉強舉起武器抵擋一陣,有幾隻全身浴血的憎惡武士甚至根本沒有被擊中要害,就踉蹌著跌倒在地,轉瞬停止了呼吸。
印古塔用沉重而汙濁的聲音喃喃咒罵了幾句,命令剩下的憎惡武士集結成防禦陣型,然後集中精神發出呼喚。它想聯係到災厄之焰阿羅極或者厭光者加裏波第,從它們那裏取得幫助,但是精神的觸角所至之處,卻隻有下級神孽模糊的心靈波動。阿羅極宛如熾熱黑日一樣永恒燃燒的心靈波動消失了,不過至少還有些許殘片預示著不祥的結局,但是厭光者加裏波第……
厭光者加裏波第的心靈波動消失得更為幹淨,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饕餮吸啜者印古塔的心靈裏麵泛起一陣從未感受過的奇怪情緒,它並不知道這種情緒應該被稱為恐懼,而即使是明確的知道,神孽扭曲的心靈也不會承認恐懼正在滋生,而隻會認為自己到了應該暫時撤離的時候了。印古塔發出一陣嘶啞的嚎叫,龐大的身體下麵的土地突然變得像是泥巴一樣柔軟,讓它迅速鑽了進去,眨眼間在原來的位置上就隻留下了一個宛如低矮丘陵的大土堆。
失去了印古塔的殺戮領域力量的幫助,殘存的憎惡武士頓時顯得脆弱不堪,而且它們都因為困惑而陷入了混亂,一個個停下動作四處張望,隨後就被蜂擁而上的聯軍淹沒在劍叢槍林之中。
直屬手下被殲滅並沒有讓印古塔感到悲傷或者憤怒,神孽扭曲的心靈之中並沒有任何類似於仁慈的感情存在,哪怕對於在永恒牢獄之中經曆千年歲月的同伴也是如此。印古塔一麵咒罵著厭光者加裏波第的臨陣脫逃,一麵努力思考自己應該怎麽辦,直到它的身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拋出地麵,才霍然驚醒過來。
饕餮吸啜者向來以自己具有恐怖力量的龐然巨軀而自豪,二十米的身高讓他可以藐視任何人類建造的城市和建築,無論是高聳入雲的高塔還是堅固的城堡、要塞,在印古塔的麵前都成了不堪一擊的玩具。他從沒有想到過有任何人形生物會擁有更加龐大的軀體,然而現在麵前站立的黑曜石巨人卻足足有四十米以上的高度,讓它相比之下顯得像是一隻多足的醜陋小狗。
“幸好這家夥隻是空有力量和塊頭的巨石像。”最初的驚愕之後,饕餮吸啜者很快恢複了鎮定,這尊黑曜石巨像雖然擁有無匹的怪力和堅不可摧的軀體,但是卻並不具備任何本源力量的氣息,顯然還沒有達到傳奇的位階。即使已經被永恒牢獄關押了數千年,高階神孽依然具有傳奇巔峰的實力,印古塔當然不會懼怕眼前的巨石像,恰恰相反,饕餮吸啜者發出一聲嘶啞難聽的咆哮,咧開滿是獠牙的巨大嘴巴,喉嚨裏醞釀起一股可怕的毀滅性能量。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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