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老爺子（求訂求票）
一輛商務車停在石磊的麵前，司機把電話遞給石磊。
“磊子，自己人，上車。”
為了保險起見，石磊還是用他心通看了這個司機一次，確定他真是父親派來的人，才坐上車。萬一父親是出了什麽意外，他也好想辦法。
一路無話，當車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是在半山的一個別墅區。具體是哪兒，石磊也不清楚，他就沒來過香江。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看了石磊一眼，揮揮手，讓司機離開。
“磊少，請跟我來。”
石磊跟在管家身後進屋，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磊子，來了，過來。”石喜同看到石磊進屋，衝著石磊招招手。
石磊終於鬆了口氣，現在可以確定了，父親沒被綁架。這是父親帶他來家裏，要認門了嗎？原本不是說再等等，等父親坐穩亞太分公司老總的位置後，才考慮這件事兒麽，怎麽忽然變了？
石磊不知道這時候應不應該喊爸爸，或者喊石總？
“磊子，這是你爺爺，石楚雄，太石國際的董事長，叫人啊。”石喜同拍了石磊的後背一下。
“爺……”
“等等！”石楚雄伸手打斷石磊的話，“你就是石磊？老二跟葉思雨的崽？”
石楚雄這一口港式普通話，讓石磊聽得非常難受。這就是老爺子，太石國際真正的掌舵人嗎？
石磊上下仔細打量著石楚雄，六七十歲的樣子，短發，唐裝，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正盯著石磊呢。
“我是。”石磊略微低頭答應著。
“你覺得太石國際怎麽樣？”老爺子忽然問道。
石磊皺著眉頭，看了看父親。石喜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大膽的去說。
“我覺得太石國際不怎麽樣！”石磊一語驚人，石喜同和老爺子同時向他投去質問的眼光。
“太石國際不怎麽樣？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說。太石國際創立幾十年，從一家幾個人的小公司，到現在橫跨六大洲的大型投資公司。資產狀況良好，每年投資的複式回報率都超過百分之十，這樣的公司，在你嘴裏的評價是不怎麽樣？那你跟我說說，什麽才叫好？”石楚雄拉著臉質問。
石磊沒理會石喜同打的眼色，繼續說道：“我本人是不擅長投資的，也沒管理過這麽大的跨國公司，我說的，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太石國際雖然盡量保持低調。但是這些年，也逐漸進入許多投資者的視線。也就是說，太石國際的一舉一動，都有很多人注意著呢。越大的公司，越要注意跟政~府打好交道。比如說李超人，沒有政~府的支持，他能打入國內的市場？”
聽到石磊這句話，石楚雄的眉頭稍微舒展一些。這小子的意思。太石國際跟政~府的關係不夠近是嗎？這點他當然也注意到了，老二這些年在京城。為什麽對他的投資業績那麽放寬，還不是想讓他能夠交上一批朋友，將來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有人能拉他們一把。
石磊看到他們沒人反對，繼續說道：“第二點就是太石國際分的太散了，各分公司各自為戰。很少聯合，浪費了很多好機會。如果他們能聯合起來，一些看起來不算賺錢的投資，就會變得賺錢。當然，現在亞太南北分公司合並。應該就是看出來這一點了，我這算是杞人憂天吧。”
“第三，太石國際屬於家族式產業，管理者多跟您沾親帶故，這對公司的發展，非常不利。而且那些高管，可以利用公司的消息渠道給自己投資賺錢。就算是給公司的投資失敗了，影響也不大，甚至從來不去調查他投資失敗的原因，沒有想過他們會貪墨公司的財產嗎？還是您覺得他們拿的那些，您都不在乎？”
“第四……”
“夠了！”石楚雄大喝一聲。想考察考察這個長孫，沒想到他說起來還沒完了。這一二三四，一條條的羅列下去，太石國際有那麽多問題麽！
既然老爺子不讓說了，石磊也就住嘴了。石喜同看了石磊一眼，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不知道順著老爺子說幾句好話嗎？太石國際是老爺子一手打拚起來的江山，讓你說出這麽多毛病，老爺子會怎麽想？
“老豆，您別生氣。磊子年輕，看東西太過片麵……”
“行了，我沒有怪他的意思，這些問題，我也知道。不過怎麽解決，是你們兄弟的事兒，我不會把所有事兒都做好的。”老爺子打斷石喜同的話，淡淡的說道。
聽到老爺子這麽說，石喜同大喜過望。老爺子的意思，他還可以競爭董事長的位置嗎？他沒有因為石磊的事兒生氣，不怪他有個私生子，給家裏丟人了？
石磊在旁邊站著，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你剛才說的那些事兒，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嗯，隻是一點個人淺見。”石磊恭敬的回答。
“還不錯，年輕人肯動腦子，有想法，肯定不會太吃虧。亞太分公司還有總部，你選一個吧。”老爺子點點頭，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對石磊第一印象還算不錯，打算繼續考察考察。
如果石磊選擇了亞太分公司，那就是想要生活在石喜同的羽翼之下，太保守了，膽子小。膽子太小的人，是做不了投資的，賺不到大錢。如果石磊選擇太石國際總部，他就把石磊弄到最苦的部門去，考察考察這個小子的品性，不要以為離他近了，就一定是什麽好事兒！
“對不起，我沒打算到太石國際工作！”石磊正色道。
老爺子猛地抬頭看著石磊：“你不想到太石國際工作？我告訴你，不到太石國際工作，這公司將來可跟你就一點關係都冇了！”
石磊笑了笑：“我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事業。我會為了我的理想跟事業打拚，也有信心能打出一片天地。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對太石國際，真的不感興趣。”
石喜同也在旁邊說道：“是啊，老豆。磊子喜歡的是經紀代理公司，他未婚妻家裏的生意，也是國內頂尖的代理公司……”
“放屁！我石楚雄的孫子，去給別人當上門女婿？我再問你一次，來不來太石國際工作？”石楚雄大怒，家裏不能給你提供機會嗎，非要去嶽父家工作？做代理有什麽前途，做投資生意，才是最賺錢的生意，讓別人給我們賺錢！
“不來！我也不是上門女婿，我收購了一點五方集團的股份，是股東。而且未來我會收購更多的股份，做到大股東！”石磊梗著脖子說道。
“好，這是你自己講的。以後別想家裏給你一點幫助，沒出息的東西！”
石磊也生氣了，做代理怎麽就沒出息了？沃爾瑪集團、EBUY什麽的，還就是一個零售商呢，還不是做到世界頂尖了？再說CAA公司，每年能賺的錢絕對不比太石國際少，甚至可能還更多呢！
如果石楚雄不是石磊的爺爺，石磊可能已經拂袖而去了。好像誰稀得來你這兒似的，你這別墅，也不過如此。香江，不過是個小地方而已！
“老豆，人各有誌，我覺得磊子的誌向也沒什麽錯。哪一行做到頂尖，都能出人頭地。”石喜同勸說道。
“做到頂尖？他是打算超過CAA？還是超過華藝兄弟？五方集團，我也聽過，國內這些年竄起最快的一家代理公司。你想收購別人的股份，別人就能賣？異想天開！這個年代，永遠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就隻能去吃泥！你剛開始，可能覺得開一家公司很容易，但是想要做大，就會受到各種阻撓，這些你承受的住嗎？你有多少人脈，是在你困難的時候，肯伸出援手的？恐怕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一旦你落魄了，他們不踩一腳，就算是好的了！”老爺子不屑的說道。
這個石磊，小小年紀，好高騖遠，沒有大公司鍛煉過，就想做到頂尖？做夢還差不多！那些大公司，哪個沒有很深的利益鏈，能輕易讓你觸碰嗎？看來還是沒有碰過壁，等他真正撞破頭之後，就知道有一個靠山，是多麽的重要！
“爸，沒什麽事兒我就回去了，公司還有些事兒需要我處理。”石磊跟石喜同打聲招呼，轉身就像走出別墅。
“站住！我是你爺爺，走的時候，也不知道跟我打聲招呼嗎？一點教養都沒有！”老爺子嗬斥道。
石磊忍著氣，再次轉回身，一字一頓的說：“爺爺，我走了！”
老爺子一聲沒吭，眯著眼靠在沙發上。石磊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石喜同也追了出去：“磊子，剛才的事兒別放在心上，你爺爺性格比較強勢，容不得別人半點忤逆。我讓司機送你去酒店，你住一晚，明天我帶你逛逛香江。”
“爸，我沒事兒，您要是忙，我自己逛也行。”石磊聽到父親的安慰，心裏舒服了許多。
“沒事兒，我不忙，正好也有點事兒跟你說，明天見麵再聊。”石喜同拍拍石磊的肩膀，看著石磊上車，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