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懷不軌
日本,東京郊外一座私人別墅!
這是典型的日式建築,外表簡潔,裝飾稀少,以簡單的幾何形體構成建築外觀,給人寧靜,幹淨,素雅的感覺。別墅的大院同樣是典型的日式風格,偌大的水池邊種滿了紅色的櫻花樹,風一吹漫天紛飛的櫻花,同時假山上的溪水流進天枰似的竹筒,當水滿出來的時候,竹筒“奪”的一聲敲在石頭上,和櫻花相稱,如同一曲歌姬在舞唱一般。
然而,如此美麗的別墅卻偏偏籠罩著凝重欲滴的肅殺之氣,這道氣場宛若一把長刀將美景一刀兩斷,變得支離破碎。
隻見別墅裏裏外外,每一處角落都站著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他們腰杆挺得筆直,就好像一尊尊石像,麵容冷酷,隱隱透著一絲殘忍,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別墅的迎客廳就在大院旁邊,坐在廳內的是一位滿臉威嚴的老者,頭發蒼白卻整齊,穿著一身黑色的和服,端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老者的麵前是一排茶幾,他正專心致誌的進行茶道的最後工藝,布滿皺紋的手極穩,一泓清水穩穩灌入壺中,水滴竟沒有一滴濺出來。
在老者前麵分別跪坐著三個人,神態恭敬。其中兩位是四、五十歲身強體健的中年男人,一個穿著和服,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另。第三位是三十多歲的美婦,典型的大和撫子式的日本女人,皮膚白淨,頭發盤曲在腦後,安靜的低著頭,隻要男人沒有吭聲,她就不會出聲。
“赫爾夫家族的那名保鏢叫什麽名字?”老者將壺中的茶水分別倒入茶杯之後,方才開口說話。隨後,老者輕輕揚了揚手,示意下方的三人品嚐,三人不禁有些惶恐和驚喜,急忙感激涕零,低頭道謝“多謝神皇陛下賜茶!”
他們三個人接過茶杯,不敢漏了一滴茶水,一飲而盡,之後輕輕的把茶杯放在茶幾上。一切動作都是謹慎小心,生怕做出對老者不敬的舉動,就如同臣子麵見帝王一般。
穿和服的中年人恭敬的說道“他叫魯修亞,是赫爾夫家族三位異能者保鏢之一,超能力是特殊型虛無之手!不過,他在幾個月前玄野家族和赫爾夫家族的交易中,曾被米國A.I.D抓走了。卻不知,他竟然有本事逃出來,還偷渡到了日本。”
“昨天他到東京找玄野家族,希望玄野家族能看著曾經生意夥伴的關係上,給他找一條門路到俄羅斯去,不過……他現在已經被我們的人抓起來了。”
老者沉吟道“把他抓了起來?那麽和赫爾夫家族的合作豈不是……”
“神皇陛下,赫爾夫家族已經沒了。”另一位穿西裝的中年人鞠躬一下,表示自己失禮插話了,他說道“前天,也就是10日的時候,赫爾夫家族的直係成員全部慘死,就連莊園也被人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知道是誰幹的嗎?瓊!”老者麵容平靜,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定,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
穿西裝的中年人,也就是老者口中的瓊,說道“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我猜……可能是使徒十二支的人幹的。”
老者依然麵無表情,抿了口茶,說“說下去!”
“是!”瓊恭敬的說道“赫爾夫家族雖然一直和使徒十二支保持著從屬關係,長期為使徒十二支提供資金來源,可是卻在前段時間,國際異能刑警從赫爾夫家族順藤摸瓜查到了使徒十二支位於南非的製藥工廠,並一舉將其搗毀。所以,我猜赫爾夫家族的覆滅是使徒十二支給予的極刑。”
“製藥工廠?是Blood.angel?”
“是的!血天使計劃的第一階段就是在那個製藥工廠進行改良的,可是如此重要的據點竟然因為赫爾夫家族而被搗毀,所以他們家族的覆滅一定是使徒十二支在行動。”
“恩!”老者點頭,認為這樣的猜測合情合理,接著又說道“當初讓你們下派不起眼的玄野家族和赫爾夫家族交易,目的是想通過赫爾夫家族接觸到使徒十二支,並且能和他們達成合作狀態。可是誰知道交易地點會泄露出去,最後被米國和日本兩邊聯合打擊,造成了原定計劃的失敗。如今赫爾夫家族也已經覆滅,你們抓魯修亞又有什麽用?”
麵對老者的問題,穿和服的中年人說道“神皇陛下,赫爾夫家族門下的三位異能者保鏢實際上是使徒十二支指派給他們的,也就是說這三位異能者實際上隸屬使徒十二支。”
“有這回事?若魯修亞真是使徒十二支的成員,那麽你們還把他囚禁?這樣豈不是在和使徒十二支為敵嗎?旭日,你說!”
被直喚名字的和服中年人急忙說道“神皇陛下請息怒!我們抓起魯修亞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打聽到赫爾夫家族的其他兩位異能者保鏢也已經被殺死了,想來使徒十二支也是責怪他們沒能保護好組織的秘密,所以一並給予了刑罰。”
“這麽說……使徒十二支也不會放過魯修亞?”老者愣了下,隨即明白了旭日的真正意圖,不禁含笑道“好,旭日你做的好,是我太急躁,險些錯怪你了!”
“不敢!是臣下說話慢慢吞吞才讓神皇陛下誤解,是臣下的錯!”旭日激動的連忙俯首致敬。瓊在一旁露出了羨慕嫉妒的表情,似乎能得老者一聲稱讚是無上的光榮,他也說道“神皇陛下,我們在抓住魯修亞的時候也得知和他隨行的還有兩名異能者,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已經派人去接觸,並想辦法把他們抓住,或許他們也是使徒十二支需要的人。”
“恩!你考慮的也很周詳,幹的好!”老者讚道,瓊立刻激動的麵紅耳赤,感動的差點流眼淚。
最後,老者轉向場中唯一沒有說話,保持著文靜美女形象,或者說根本就如同機器人一樣,別人不叫她,她就不知道主動開口說話的美婦。
“神樂,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由你來安排,把魯修亞在我們手上的事情在世界範圍傳開。這樣一來,使徒十二支應該會派人來回收他,然後我們也可以通過這個機會和他們接觸。若是能談成合作,我們就能借著他們的力量踏入……”老者說著,渾濁的目光忽然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似刀光,似劍影,如同戰場中搖旗呐喊的戰鼓,一字一頓道“高!天!原!”
…………
…………
兩個類似黑幫的年輕人走近白子寒和李文敏,看了看沙灘上曬海帶的人群,問道“請問,白子寒在這裏工作嗎?能請他出來一下嗎?”
白子寒有些發懵,雖然他聽不太懂日語,可是一星期的耳熟目染下,他多少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麽音調。眼前這兩個人居然是來找自己的,但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白子寒”的長相,否則怎能當著自己的麵問誰是白子寒?
“哦嗨喲……哇嘞……白子寒……呆死……”白子寒站起來,學著日本人打招呼的方式鞠躬,用蹩腳的日語說道,同時怕對方不懂,還比劃著手勢。
兩個年輕人想不到正主就在麵前,一臉尷尬,急忙深鞠躬,說道“失禮了!我們是玄野家族麾下,我們奉魯修亞先生的吩咐來接您和您的朋友!”他們說的竟是純正的中文。
白子寒愣了一下,想不到是魯修亞讓他們來的,這小子失蹤了五天居然是跑去什麽玄野家族了。他急忙問道“魯修亞人在哪裏?他為什麽沒來?”
“魯修亞先生是我們家主的貴客,日前正在東京的本部休息,所以不方麵前來。兩位請上車,我們已經訂好了去東京的船票,晚上的時候就能和魯修亞先生會麵了。”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子寒和李文敏對視一眼,心想這麽快?他們還沒做好離開的準備,或者說已經漸漸習慣了現在曬海帶的日子,突然間就要離開,他們都有些……舍不得。
“抱歉,我們能聊幾句嗎?”李文敏對那兩個年輕人說,然後拉著白子寒走到一邊,問他“子寒,你……真的想和魯修亞去俄羅斯嗎?”
“我……我不知道!”白子寒搖搖頭,他就是這樣沒主見的人。
李文敏看著他,說道“我們在這裏也已經呆了一個星期,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很不習慣,但是漸漸的我開始喜歡上這種平淡的日子。這裏沒有A.I.D在後麵窮追不舍,不用提心吊膽會被抓捕囚禁,也不必擔心沒有經濟來源而餓肚子。現在我每天醒來,隻需要開開心心的去買菜煮飯,根本不像以前那樣擔驚受怕,就連上街也擔心會不會被監控拍到,也不敢在人群裏路麵。”
李文敏在國內被A.I.D通緝,從西北逃亡至東南,一路上充滿了辛酸,而現在的日子讓她很安逸很平靜,所以她並不願意離開這裏。白子寒也明白她的心情,因為沒有人願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他說“我也不想離開這裏。或者,我們該和魯修亞道別了,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有可以回去的家,而我們沒有。”
因為失去了家,所以到哪兒都是一樣!
就這樣,白子寒和李文敏坐船離開了衝繩縣,他們要去東京和魯修亞當麵告別。可是,隨行的兩個年輕人偷偷的打電話回本部,通知本部“客人”已經上鉤了,請他們做好“迎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