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虛無之手
在LV.1的囚室呆了片刻，素問就領著他們去LV.2囚室。
危險等級LV.2的定義標準，是指異能者的破壞範圍在體表附近，已經可以不需要通過直接接觸就能傷害他人了。像視頻裏強化了聲帶的光頭大漢，以及釋放信息素的布吉爾都屬於這個危險範疇。
白子寒目前隻能在體表附近釋放電流，也屬於這個危險等級，但隨著日後他對電流的熟練度增加，電流釋放的範圍也會越來越廣。這也是元素型異能為什麽不能準確定製危險等級的原因了，因為它會隨著異能者的運用不斷擴大破壞範圍。
“LV.2囚室的異能罪犯是最少的，目前僅僅16人而已。”路上，素問這樣為他們介紹“這是一種無法捕捉的規律，就好像這個社會上無危害的普通人居多，而具有傷害能力的罪犯稀少一樣，異能者的世界似乎也是如此。越是危險等級高的異能罪犯就越是稀少，目前對於為什麽會產生這一現象，國際上還沒有一個統一結論，但初步判斷是人類基因的局限性，限製了這種高危破壞力的大幅度產生。”
說話之間，素問已經激活了LV.2的囚室。當金屬大門緩緩開啟，他們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囚室裏已經有人了。這些人都是滿臉“我是科學家”的科技部人員，穿著研究者的白大褂，正忙碌著在一間囚室前擺弄著一些電子設備。
這些設備素問全部都認識，其中有催眠氣體排放機製、超頻電流釋放機製、熱感成像機製、高清攝像機以及一台測試用小型反坦克炮。
至於那間囚室裏的人，赫然就是魯修亞！
魯修亞所在的囚室是特別製造的，由網狀的電磁圍成牆麵，幽藍的電弧劈裏啪啦閃過，聽聲音就知道這些電流全部都是高壓電，一旦碰觸就會整個人被電焦掉。
而在這個特殊的囚室中間，穿著白色囚服的魯修亞被鎖在十字型的金屬架上，宛如受難的耶穌一樣，手腳關節處全部都是特殊的金屬扣，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動彈了。
目前魯修亞處於完全昏迷的狀態，臉上帶著一個口罩，催眠氣體通過口罩被他吸入肺裏，然後強製他處於昏迷狀態。因為魯修亞對致幻劑存在著抗性，所以A.I.D部門隻能使用催眠氣體一天24小時不間斷的輸送給他，就連飲食也僅僅是通過營養液注射到他體內，確保他能維持正常的生命狀態。
白子寒和陳宇軒都見過魯修亞，他們還記得在金融區的時候魯修亞是何等的凶殘和強大，可是現在他卻像一隻待宰的豬一樣被捆綁著，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康教授，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素問急忙上
前問道，這些科學家為首的正是康教授，隻不過他現在沒有了懶洋洋的昏睡感，而是雙目泛光盯著魯修亞，滿臉狂熱的研究者形象。
康教授看了素問三人一眼，理所當然的說“實驗啊！我要用魯修亞來進行實驗，看看他提升異能力量之後到底達到什麽層次，然後再提取血液觀察基因鏈的變化。見鬼！明天國際異能刑警就過來了，我必須抓緊時間研究才行。動作快一點！”最後，康教授還不忘指揮在場的人員。
“康教授，你用魯修亞做實驗，有沒有向上頭申請過？”素問皺眉道，她深知康教授這個人，從來都是不按正常程序辦事的。果然，康教授笑道“沒有，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他弄壞掉的。”
弄壞掉？
康教授的話讓白子寒心裏不是滋味，仿佛他口中所說的並非活生生的人，而僅僅是一個機器，或者說是白老鼠。而這一點，也在接下去的實驗裏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從而讓他意識到研究者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瘋子。
“一組開啟高清攝錄機和熱感成像，二組停止催眠氣體的輸出，同時開啟超頻電流機製。”康教授高聲指揮道，臉上帶著狂熱的研究熱情，興奮的似乎要馬上進行實驗。
科技部的人員準備的架設完成各種設備，然後進行調測數據的輸出。
“不能停止催眠氣體的輸送，否則魯修亞會蘇醒過來的，到時候他要是使用超能力逃脫了怎麽辦？”素問秀麗的俏臉瞬間發青，她忘不了上一次魯修亞逃出龍騰基地的事情，當時整個基地開啟了防禦係統都無法阻擋他。
“別擔心，我早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康教授非常自信的說道，然後他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停止了催眠氣體的輸送。
麵罩裏失去了催眠氣體，魯修亞的神智也在此時漸漸恢複，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就好像惡魔重臨人間一樣。在場的眾人都心跳加劇，緊張地看著魯修亞，生怕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然而，魯修亞蘇醒之後並沒有過激的行為，反而非常冷靜的掃視起眼前陌生的環境。等他看見自己全身上下被十五道金屬扣鎖住之後，魯修亞居然笑了，露出十五歲少年應有的天真笑容，隻是有點邪惡。
看到魯修亞邪惡的笑容，白子寒不自覺的抓緊左手，若不是素問給他進行了斷肢再續，恐怕這隻手被魯修亞撕下來後就不存在了。
“你很聰明，知道在陌生的環境下不能輕舉妄動，難怪蕭鋒他們抓捕你的時候費了這麽多功夫。”康教授忽然讚揚道，然後好像欣賞一件工藝品一樣看著魯修亞，說“如果你剛才進行劇烈掙紮的話，那麽連接在金屬架上的超頻電流就會瞬間把你電焦掉，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素問現在才知道康教授為什麽如此自信了，不禁微微鬆了口氣。
魯修亞微微皺眉，冷笑道“你們以為單憑電流就能困住我嗎？”
“當然不，你的性格非常堅韌，完全能夠忍耐電擊所帶來的痛楚，然後撕開金屬扣。”康教授說道，“但是，在你這樣做的同時我們會重新釋放出催眠氣體麻醉你。所以，除非你能在十秒之內把所有的金屬扣破壞，否則你是逃不出去的。”
十秒！
魯修亞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撕開十五道金屬扣的，他放棄了逃跑的念頭，盯著康教授，目光陰冷，充斥殺氣，說道“你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赫爾夫家族的交易記錄？很遺憾，我隻是他們家族的保鏢，除了保證家族的人生命安全外，其他事我都不清楚。”
“不，我才不管那該死的黑手黨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秘密！”康教授毫不畏懼魯修亞的殺人目光，他對自己設計的防禦體係非常滿意，說道“你擁有一種缺陷的變化型異能，這種超能力改變了你的瞳孔色素，然後使你的超能力大幅度提升了。我想要知道這種變化型異能是如何獲得的，你變化的又是什麽樣的動物？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你之所以對致幻劑產生抗性，應該和這種缺陷的變化型異能有關，你所變化的動物形態能夠免疫致幻劑帶來的傷害，對不對？”
魯修亞愣了一下，方知他們的目的居然在此，冷聲道“休想！”
“哦？這可由不得你。”康教授目光微寒，冷笑著啟動了那台測試用的小型反坦克炮，如同火箭筒的炮管立刻射出特殊彈頭，強大的後坐力讓底部厚實的支撐架都搖晃起來。
這台小型反坦克炮是用來測試裝甲車外部複合式鋼板強度用的，威力比普通的反坦克炮還要強一些，填裝上穿甲彈足以擊穿500毫米的裝甲。
可是如此強勁的炮擊居然被魯修亞用超能力擋了下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隻見一顆拳頭大小的烏黑彈頭定格在魯修亞麵前，仿佛彈頭撞到了一堵牆，無法寸進。不過，要停下威力如此強勁的彈頭，魯修亞也顯得非常吃力，此時他咬著牙，麵容扭曲，整個人身體緊繃處於發力狀態，似乎用盡了全部力量才停下了彈頭。
“你們兩個應該已經完成了基礎課程吧？”康教授忽然轉過來，白子寒和陳宇軒還處在強烈的震撼之中，見康教授在問他們話，急忙點頭。
“既然這樣，那麽你們推測一下魯修亞的超能力，說說看他屬於哪一類型異能者。”
“是控製型，類似念動力這種能夠隔空攝物的能力。”白子寒和陳宇軒異口同聲，他們都和魯修亞有過接觸，魯修亞能夠憑空撕裂人體，並且暫停子彈，移動物件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控製型的特征。
然而，康教授卻否決了他們的推測“錯了，不是控製型，而是特殊型，你們看看這裏。”
康教授指著身邊的一台熱感成像儀器，白子寒和陳宇軒看到裏麵的畫麵吃驚極了，因為在那畫麵裏呈現一團火紅形狀的魯修亞居然有四隻手臂，兩條手臂被固定在金屬架上，而另外兩條手臂竟是在身前展開，抓住了反坦克炮的彈頭。
“這是……看不見的手……虛無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