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法身份
魯修亞垂頭喪氣的踢著石子，他和老人釣了一個下午，結果別說是魚了，就連一隻破鞋子也沒釣到。
魯修亞心想這大概和他們的魚竿有關係，他們的魚竿是地上隨手撿來的木板，魚線也是一節繩子綁一下，然後用縫衣服的針紮住蚯蚓放水裏引誘魚來吃。
這賣相實在太差了，魯修亞覺得隻要不是白癡的魚，相信絕對不會有魚上鉤的，事實也確實如此。
“今天釣魚真好玩呢！”老人扛著魚竿，或者可以說是木板，哈哈大笑。
魯修亞嘟著嘴，心想哪裏好玩了，在河岸上呆呆坐了一個下午而已。
“今天太陽很好，緊緊坐著曬太陽對身體好，而且釣魚可以平靜心態，讓人感悟自然。”老人仿佛看穿了魯修亞的心思，對他說。
老人和魯修亞回到大橋下的木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中年人等在門口，地上掉落了許多煙頭，顯然他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老人心裏一顫，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中年人也看見老人和魯修亞了，丟掉手裏的煙頭，然後走過去，說道“請問，你是曼因斯老先生嗎？這位就是魯修亞了吧？”
老人點點頭，剛要說話，魯修亞就先好奇的問“你是誰？”他很少看見衣著光鮮的人主動和流浪漢交談，所以覺得很奇怪。
中年人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個金色徽章，上麵是英國政府的紋章。他淡然的說道“我是效力英國政府的異能刑警吉利斯，昨夜你們在貧民窟擅自使用超能力傷害了普通人，所以我來找你們談談。”
魯修亞以前就聽老人說起過異能刑警，但一直未曾見過，今天看見了立刻歡呼起來“你就是異能刑警，那你也是異能者。對不對？你的超能力是什麽？能不能給我看看，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異能者呢？”
與魯修亞的歡快不同，老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吉利斯。心想昨晚魯修亞亂用超能力果然還是引來了他們，這下子事情變得異常糟糕了。
吉利斯看了一眼魯修亞。隨後又望向老人，說“看來你們對異能者世界也了解了一些，至少對異能刑警不會感到陌生，這樣一來我也就省得自我介紹了。那麽我們就直奔主題吧！昨晚你們使用超能力傷害普通人，已經違反了《異能者刑法》……”
魯修亞雖然才五歲，但卻已經很懂事了，他知道異能刑警和警察的性質是差不多的。如果異能者觸犯了刑法，就會被他們抓走。
魯修亞急忙解釋“我昨天是救人，那群壞蛋在欺負我爺爺，所以我才用超能力的。”
吉利斯說道“那群暴走族的所作所為我很清楚。他們觸犯了法律自然會有警察來處理，而不是你去使用超能力以暴製暴。若是每個異能者都和你一樣，那麽這個社會早就已經大亂了。”
“異能者隻有麵對同樣是異能者，或者存在生命威脅的時候，才能夠使用超能力自保。而麵對普通人的威脅。你是不能使用超能力傷害他們的，隻能選擇使用超能力逃跑，避免和普通人起衝突。比如昨夜的情況，你們完全可以避開暴走族，離開那地方別與他們起衝突。事後再報警進行處理。”
“這也是為了平衡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關係，否則異能者亂用超能力，會導致社會出現動蕩。普通人犯罪還是交給警察來處理為妙，異能者千萬不能太過幹涉。”
吉利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著魯修亞，因為他知道魯修亞還無法理解，所以他是對老人說的。他希望老人能夠約束魯修亞的行為，別讓他胡亂在人群裏使用超能力。
老人點頭，說“我們知道了，以後我會約束這孩子的行為，不會讓他在人群裏亂用超能力。這一次就請放過我們吧！”
“當然，因為你們是民間異能者，之前沒有記錄在冊，沒有合法身份，所以《異能者刑法》暫時對你們無效。但是從今天起，你們必須要嚴格遵守《異能者刑法》，否則我們異能刑警就會找上門來抓捕你們。”吉利斯說道，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確認民間異能者是否具有危害性，但現在看來對付爺孫是個明理的人。
吉利斯隨後拿出一本小冊子，說“現在你們登記一下，我們會給你們辦理合法身份，隻有這樣你們才會被允許在英國政府的領土裏生活，否則就會被驅逐出境。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登記為合法身份之後，你們的自由就受到了限製，隻能在倫敦這個地區生活……”
“知道了，我們哪兒都不會去的。”老人對合法身份的事情似乎頗為了解，不等吉利斯說完就應承了下來。
所謂的合法身份，就是政府賦予民間異能者的公民權，承認他們在自己領土的合法身份，獲得居住權。
不過，考慮到異能者都是一群危險的家夥，所以會對他們的人身自由進行限製，除了不能擅自離開居住地，還要每隔一周去部門進行報道，同時也要嚴格遵守《異能者刑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行差踏錯。
“那好吧！你們爺孫二人把名字和超能力登記一下，明天就給你們送合法身份的證件。對了，你們獲得合法身份之後，政府會定期給予你們生活補貼，以後你們不用到處流浪了。”吉利斯說道，然後拿起筆要記錄他們的身份。
老人說“我不是異能者，所以你記錄這孩子就行了。”
吉利斯愣了一下，但隨即釋然了，因為異能者的覺醒並不是絕對的，所以即使是血緣關係的親人之間，也未必能全部覺醒，也會存在隱性狀態終生無法覺醒的情況。
於是，吉利斯就簡單的記錄了魯修亞的身份，然後拍攝了照片，問到他的超能力的時候，魯修亞發動了虛無之手憑空抓起物體進行演示。
吉利斯帶上一副太陽鏡。紅外線下他看見了肉眼無法看見的虛無之手，心想“特殊型異能麽？這種能力在奇襲下可以發揮很大的效果，這少年再長大一些可以吸收成為戰力。”跟著。吉利斯又交代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吉利斯離開之後。魯修亞有些興奮的說“爺爺，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嗎？隻要我獲得了合法身份，就能定期獲得生活補貼？為什麽你以前沒說過，早知道有補貼，我就早點去登記了。”
“嗬嗬，和自由比起來，那一點點的補貼又算什麽呢？所謂的合法身份。也隻是把民間異能者整合起來當成替補戰力，一旦政府裏異能刑警的數量減少，他們就會從民間異能者裏尋找新的人才，誘使他們加入為政府效力。”老人苦笑。
他心裏非常擔心。他怕魯修亞長大以後會被強製性拉進異能刑警的隊伍，然後麵對各種各樣窮凶極惡的異能罪犯。
魯修亞倒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他隻關心那筆生活補貼有多少，夠不夠存錢讓他上學，夠不夠存錢讓他買房子。
老人沉重的歎氣。目光望向遠處的天空，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看樣子，已經躲藏不下去了，他們恐怕已經注意到這裏了吧！”
一天後，吉利斯過來把合法身份的證件交給了魯修亞。同時也帶來了一筆生活補貼。英國政府為了安撫民間異能者，防止他們為了金錢去犯罪，所以生活補貼都是很豐厚的。
同時，吉利斯也對老人說“魯修亞已經獲得合法身份成為在冊人士，將來的教育都會由英國政府一手承包，會讓他進入最好的學院學習，所以過幾天打算讓他先去學習基礎知識，你看如何？”
老人知道不管是不是異能者，在這個世界生存都需要學習知識，所以他沒有拒絕。他也希望魯修亞能找到一個能夠長久居住的地方，因為他覺得自己時間不多了，能照顧魯修亞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了。
魯修亞則毫無煩惱，手裏拿著一捆現鈔，一對眼睛都發亮了，他從來沒見過那麽多錢。
老人看見魯修亞抱著鈔票歡呼，於是說道“魯修亞，等會爺爺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就當慶祝你領到了合法身份。”
“好啊，好啊。”魯修亞歡快的直點頭，然後老人笑嗬嗬的領他上街去了。
倫敦的街頭十分熱鬧，到處都是衣著光鮮的行人，兩旁的商店多不勝數，精致的櫥窗裏擺放著眼花繚亂的貨品，魯修亞走在街上都來不及看了。
老人帶魯修亞去一家兒童服裝店，想給他買幾件新衣服穿，畢竟魯修亞要去學堂讀書，總不可能一直穿破破爛爛的舊衣服。
但是，服裝店的老板看見他們爺孫倆的打扮，立刻臉臭臭的說“你們不能進去，會給其他顧客造成困擾的。”
魯修亞本來很開心的，能有新衣服穿，但是聽見老板這樣說，他很生氣“幹嘛會有困擾？我們隻是買衣服，而且我們有錢……”
老板冷哼一下，心想你們這些流浪漢好吃懶做，就算有錢多半也是偷的。而且現在店裏有顧客，若是讓這兩個流浪漢進來，帶著惡臭，影響了店裏的聲譽，那損失可不是賣他們一兩件衣服能彌補的。
老板也不理他們，準備回店裏去了，但是老人笑嗬嗬的說“老板，不如這樣，你幫我選兩套適合這孩子穿的衣服，我們就不進去了，可以嗎？”
老板想了想，隻要他們不進去影響顧客，別的都好說。於是進去選了兩套去年留下的貨底，拿出來就丟到他們麵前，說“這兩件是店裏最便宜的了，明碼標價，沒騙你們。”
事實上去年的貨都是打折產品，但老板卻按原價賣給老人，因為他覺得流浪漢的前是偷來的，所以不賺白不賺。
老人也沒說什麽，見衣服尺寸合適魯修亞，於是就掏錢買下來了。之後，就牽起魯修亞的小手離開，魯修亞暗暗氣憤，走的時候給那老板做了個鬼臉。
“爺爺，那老板狗眼看人低，真討厭。”魯修亞在小巷子裏脫掉衣服，然後把新買的衣服換上，一下子就變幹淨了。
老人幫他整理亂蓬蓬的頭發，用皮筋綁起來，笑道“你從哪裏學來的這句話？其實，老板並沒歧視我們的意思，隻不過人靠衣裝，要去一些產所我們自己也要打扮的幹淨一點，這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是這樣嗎？那我現在換了新衣服，可以進玩具店逛逛嗎？老板不會不讓我進去，把我趕出去了吧？”魯修亞指著小巷子外的玩具店，說道。
“去吧！”老人說道，然後給了他一張現鈔，說“你已經長大了，要自己學習怎麽用錢，你去買自己喜歡的玩具吧。”
魯修亞拿了錢就歡天喜地的跑進玩具店了，老板看見他穿著幹淨，果然沒有再趕他走。這讓魯修亞很開心，看著好多變形金剛的玩具，兩眼都發亮了。
老人站在街上，看著魯修亞歡快的樣子，他淡淡的笑道“魯修亞，你要早點學會在社會上立足的基本技能，因為爺爺恐怕照顧你了你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