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想了想,有些質疑地側過頭掃了一眼大良哥,心想要不要把他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劉天龍還有兄弟的事,問清楚呢?

想了半天,他覺得他還是問一下好些。雖然這樣做有很多弊端,可能惹大良哥生氣,如若他真有什麽陰謀,可能對他更加不利!

但是好處也不少。

其一,可以進一步確定大良哥是不是在欺騙自己,從而確定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可怕的陰謀,分清敵友,以便應付。

其二,說這話,肯定得借個地方說話。這樣的話,就算大良哥對自己有什麽陰謀,憑著剛才的打耳語,再加上匯款和現在這個,也會把他拖下水的!

想好了以後,張誌上前拍了拍大良哥的肩膀說:“黃叔叔,我有兩句話想問一下你,可不可以到洗手間去一下!”

看樣子大良哥也猜測到了張誌的心思,點點頭,望著那些兄弟打了一個手勢說:“大良老弟先去一下洗手間,呆會兒再來和大家一起商量追查真凶的事!”

那些老大級人物,淡淡的掃了大良哥一眼,目光看起來並不算友好。可能是因為他和張誌走得近,引起他們的懷疑了吧!

不過大良哥倒是沒有在意,招呼完就和張誌離開了。

來到洗手間的時候,大良哥並沒有馬上和張誌說話,而是做出一副想要撒尿的樣子,站到了小便桶旁邊。

張誌是個聰明人,不用想也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何在。於是他也跟著大良哥站在了小便桶旁邊,以做掩飾。

大良哥滿意的笑了笑,卻是頭也不側一下地對張誌說:“好小子,果然是混的料,連這個都懂!嗯,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張誌暗中匯集一道力量,以防萬一。

然後他左右看了看,見沒別人,也笑了笑說:“沒什麽事,大良哥。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嘯虎和劉天龍到底是什麽關係,剛才聽他們說起來,好像是兄弟。你好像沒有告訴我,他有這麽個兄弟吧?”

大良哥淡淡一笑:“原來是這事啊。”

說到此處,他也向四處看了看,才低聲又說:“那個嘯虎,以前我剛聽說時,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才得知他是劉天龍的拜把子兄弟。他們兩個關係很好,情同親兄弟一般,所以剛才他才那麽激動。”

張誌哦哦了幾聲,對大良哥的回答,他卻沒有理由不相信。因為他從他的話中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或許這正是事實,不過是他多想了而已。

可是他的心裏深處,卻始終在告訴自己,對待大良哥這種人,要保持懷疑的態度。

大良哥見張誌愣了半天,沒有再說什麽,這就一邊走向洗手池,一邊說:“好小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張誌搖了搖頭,也向洗手池走了過去,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大良哥,剛才看他們那陣勢,我還真有些害怕。”

這話他說的是實話,雖然這段時間,什麽巨型老鼠、吃人妖怪、魔獸風狼都見過了。但是從昨晚的情勢來看,狂龍勢力高手如雲,鬼知道還有些什麽樣的角色。

現在他可以說是深入虎穴,危機重重,說一點都不怕,那是假的!

大良哥卻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張誌的肩膀說:“嗬嗬,很正常。走,跟我回去,增長增長見識!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有好戲看了?”張誌倍感迷惑,不知道大良哥又要搞什麽鬼。他應了一聲,點點頭便跟著他回到了大廳。

來到大廳時,正見得一個光頭佬帶著兩個手下走了進來。張誌認得這光頭,就是上次他和唐若琳遇上的那個賣天價歌碟的家夥,不由趕緊低了低身子。

隻是讓張誌有些吃驚的是,這光頭家夥是在O城的地頭蛇?想不到狂龍勢力的地盤這麽遠,看來確實非常不簡單啊!

正在這時,那群老大級人物中站出一個大漢說:“既然秦狼都來了,我們就出殯吧,大哥入土為安後再一起商量商量各方麵的事!”

所有的重量級人物都紛紛點頭,排成一條長龍,輪流著瞻仰遺容。

剛剛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飛龍大廈外麵卻忽然開來四輛小車,清一色的廉價福特,不用看也知道是警察局裏的人。

張誌見狀,暗自咬了咬牙,沒想到昨晚殺了那麽多警察,居然都還沒有徹底清除掉狂龍勢力安排在警方的勢力。

更好氣的是,現在竟然光明正大的跑來給狂龍勢力的頭目上香,明擺著警匪通/奸,實在是太可恨了!

不過事實卻是讓張誌倍感意外,因為那些警察下車時,個個胸口都掛著警察證件,而且來勢洶洶,一點也不像是來悼喪的!

而且狂龍勢力那夥人,看到這夥警察,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看上去就像遇上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個個都紅了眼。

真搞不懂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這些警察是來找麻煩的?

不至於吧,雖說這劉天龍在生前壞事做盡,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好歹現在人家已經死了。對死人的尊重,這是人類最基本的道德,至少應該讓人家走得安穩吧!

張誌正迷惑間,那群警察已經衝進了靈堂,而且個個動作利索,步子輕快,看樣子確實不是像來悼喪的。

劉雲飛見狀,傷心欲絕的他,滿臉憤怒地衝出來咆哮道:“你們這些家夥跑來幹什麽?連我老爸這最後一段路,也不要他走得安穩嗎?”

嘯虎見狀,更是上前冷哼道:“要是誰讓我大哥,最後這一段都走得不安寧的話,哼,我一定讓他死得難看!”

大良哥似乎最圓滑世故,他看著這一幕,上前走到那帶頭的警察麵前,拿出張誌給他那五萬塊遞上去說:“兄弟,今天是龍哥最後的日子,就看在他的麵子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帶頭警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錢,卻是毫不給麵子地一把推開說:“怎麽,想賄賂我啊?在我沒打算起訴你之前,最後給我站遠點!”

言罷,他向旁邊的一個警察晃了晃腦袋。

張誌見狀,隱隱有些吃驚,想不到這些警察還真是來找狂龍勢力麻煩的。看來這回調到S城警察局的人,都是英雄好漢,總算把S城警方給淨化了!

想到此,他不由淡淡的笑了笑。

可是張誌剛笑了兩下,笑容就凝固了,但這個並不是因為有人看到他在喪禮上笑,給他臉色看,因為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警察,根本沒有人注意他。

而張誌此時的神色裏,更多的是震驚,從未有過的震驚,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讓他一時也不敢相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