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張誌聽著浴室傳來的流水聲,不由又頓了頓,心想要是自己去了大半天沒有回來,給孫菲菲,或者別人撞見了劉思琪,那該怎麽辦呢?

想來想去,始終覺得有些不妥,他便回過頭對劉思琪吩咐道:“姐姐,我去上學了。嗯,你洗完澡,沒其它事,就先回去吧!”

這話聽起來,明顯有點刺耳,好像討厭劉思琪一樣!她聽了當然不樂意了,馬上就帶氣地答道:“回去,回哪兒去?我是你姐姐,當然得住在這兒了!”

還真想賴著不走了,什麽女人,簡直就是個女流氓嘛,實在是太無恥了!張誌暗罵了一句,嘴裏卻是說道:“那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出去了,要是我的朋友或者同學來找我,撞見了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會告訴他們,我是你姐姐的!要不然的話,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或者你回來用你那超級力量滅了我!我不是給你說了嗎?你越是想要把我藏起來,你的女朋友就越是懷疑,我不會害你的,放心吧!”

罷了,罷了,和這種人多說,也隻是白費功夫。張誌無奈地搖搖頭說:“那好吧,呆會兒記得幫我招呼一下裝修公司的人,讓他們把門換好點!”

說完話,他便徑直向樓下走了去。來到街上,張誌倒是沒有感覺到和平常不一樣的氣氛,四處挺平靜,平靜中甚至還有些安祥。

賣水果的還是在吆喝他的水果有多甜;賣歌碟的門市裏,還是響著那些不知所謂,卻令人亢奮的音樂;雜貨鋪的老板,還是在看電視,看得昏昏欲睡……

情侶們還是手牽手,嘻笑著,打情罵俏;夫妻在鬧著家裏的柴米油鹽,還有那些越軌的事;兒子在嚷著,要吃這種小吃,吃那種小吃……

總之,本來張誌覺得,同時作為狂龍勢力龍頭和天龍集團董事長的劉天龍死了,混仔們肯定要發瘋,到處報複,血洗M城。

暴亂,恐慌,橫屍遍野……這些張誌擔心的可怕現像,現在一樣也沒有!而且也沒有人懷疑他,甚至於有些認識他的人,還笑著問候一聲:張大英雄好!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其實劉天龍再牛比,也不過是個小人而已。或許人們都懼怕他,有著極大的威望,但願是他死了,卻也如鴻毛一樣輕浮。

張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吳小兵的屍體,心裏卻依然有些不放心,還是打算去狂龍勢力看看。

走了一段路,張誌又想,好歹人家死人了,總不能這樣空著手去吧?他摸了摸身上,現金卻隻有三十多塊錢了。

就算劉天龍的死輕於滿鴻毛,不值一提,但他畢竟是大集團董事長,葬禮肯定得非常風光吧?區區三十塊錢,怎麽拿得出手?

得再去取點錢才行,於是他又拿出錢包,拿出了那張有著巨款的工商銀行卡。看著銀行卡,他卻忽然愣了愣。

雖說這是為了報父仇,為了報劉雲飛的私仇,其實也是替大良哥消除了最大的絆腳石。照理說,他應該給他打一筆錢才對。

問題就在於這個了,如果大良哥真的有什麽陰謀,他肯定不敢打錢給他,因為他怕自己把他拖下水啊。所以,現在很有必要去查查。

想到這裏,他帶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銀行,把銀行卡遞給那個服務員道:“幫我看看裏麵有好多錢!”

當服務員看到裏麵有三千萬時,不由抬起頭來把張誌當稀有動物的看了幾遍說:“哇,三千萬,大老板啊,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多存款,真是年輕有為!嗯,你是要轉賬還是取錢!”

張誌看著她的表情,知道她又是一個那種嫌貧愛富型的,心裏感到有些不痛快,打算戲弄一番的說:“取錢,取一百!”

服務員呆了半天才說:“老板,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取一百?”

“我取一百拿來當零花錢不可以嗎?什麽叫開玩笑,難道本大爺取多少錢你們都要管?我真是無語了。”

服務員扁了扁嘴說:“取一百到這裏麵來幹什麽?去提款機取就是!”

張誌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家夥還有點渣渣,但他還是不服。因為有過一段打工經曆的他,深知S城失業率極高,其實這也是狂龍勢力能夠當道的原因,相信她會很珍惜這份工作。

想到這裏,他暗自一笑,故作神氣的說:“進都進來了,總不可能又出去取吧?嗯,你不取給我,我隻好叫你們經理了!反正工商銀行駛,我認識的人挺多的……”

這回該輪到服務員無奈了,這份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背後更是不知道走了多少潛規則。而且她見張誌這麽有錢,想來他也沒有說假話。

最後她隻好屈服地點點頭說:“我辦,我幫你辦還不行麽?”

張誌得意的笑了笑,見她遞了一百元出來才說:“對呀,一百元是不怎麽夠用哦。嗯,你再幫我取九千九嘛?”

嘴裏這麽說著,他的心裏卻是在得意地暗罵:“活該,不知道本大爺最討厭拜金的女人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

那服務員對他感到無語了,看那情形,肯定很想衝出來把他暴扁一頓。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給他取了九千九!

“拿去,暴發戶!老娘記住你了,你知道我老公是混哪裏的不,狂龍勢力知道不?”服務員一邊說,一邊把錢扔了出來。

張誌看著她那冷冷的眼神,想不到連銀行裏的一個服務員都和狂龍勢力扯得上關係,要是真讓他們知道是他殺了劉天龍,那還了得?想到這一步,不由冒了一頭冷汗。

不過很快,他卻又在那裏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神秘,也充滿了智慧。

服務員迷惑了,暗想這小子什麽來頭,連狂龍勢力也不怕,真不知道他笑什麽。她歪過頭,有些惱怒地說道:“聽到狂龍勢力的名號都敢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張誌搖搖頭:“哎呀,我不是在笑狂龍勢力。我笑的是,我們居然是自己人。我是龍哥在遠方的兄弟,想不到他這麽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啊。這不,趕來參加他喪禮的,找了半天還不知道究竟在哪裏呢?”

服務員淡淡一笑,用十分鄙視的眼神說:“想來也對哦,龍哥身為幾大城老大怎麽會看得起你這樣的貨色。想去參加他喪禮是不?再取四萬吧,再取四萬他們或許可以讓你給龍哥上柱香!我們這裏一次性,最多剛好可以取五萬。”

張誌倒是覺得很震憾,他劉天龍真的有這麽霸道嗎?參加他的一個喪禮,也要他媽五萬塊,太黑了吧?

但他仔細想來,倒也覺得不奇怪,要不然,幹嘛人人都想當老大,而且聽大良哥說,當年劉天龍為了錢,還千方百計來害死他爸爸。

“怎麽,舍不得了?”服務員見張誌半天不說話,帶著幾絲諷刺的說。

張誌聽了這話,總算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女的想多做筆業務。

罷了,是他戲弄她在先,就隨她吧,其實這些人也挺苦的,何況他還要從她那裏得知劉天龍舉辦喪禮的地方。

不過他還是很不客氣,聲音有些大聲的說:“咋了,咋了,不就是再取四萬嘛,取,取!”

服務員聽了,嘿嘿一笑:“好呢,龍哥的喪禮就在飛龍大廈。”一邊說,一邊趕緊就辦理了,拿出了四遝還沒有開過紅線的錢來。

看到她的表情,張誌始終覺得有點不爽,拿著五萬元,幾分鬱悶的向銀行外走了出去。

剛走出銀行,果然聽得那服務員在背後說:“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垃圾的人,叫他怎麽樣就怎麽樣,這麽輕鬆就搞定了一筆五萬元的業務!”

張誌淡笑著搖了搖頭,暗想是自己沒有和她計較,她反而還屁癲屁癲的,得意起來了。但他不想,也沒時間和她計較,趕緊向飛龍大廈走去。

來到飛龍大廈,他總算看到了一點非常不平常的現像了。隻見得廈停車場停滿了黑色轎車,簡單一數,少說也有幾百輛。

靠,老大就是了不起啊,連死了都這麽氣派。

張誌看得情不自禁的說:“本大爺是救苦救難的大英雄,死了那天應該比他一個勢力老大風光吧?呸呸呸,我怎麽會死呢,嘿嘿!”

暗自笑了笑,他很快便作出一副很鄭重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襯衣,向迎賓門口那邊走了過去。

就要走到那裏時,才看到其他人進去的時候都有專門的邀請貼,而他卻什麽都沒有。

張誌不由暗叫:“完了,完了!我這樣走進去,就算給了再多的禮金,人家不一樣把自己當成壞人呀!”他左右徘徊了兩步,趕緊退了回去,怕別人以為他想鬧事。

張誌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得有人在背後叫道:“張誌!是你吧,你來這裏幹什麽?”

這是誰叫他呢?張誌有些迷惑的轉過頭去,想不到來的竟然是大良哥。看他那表情,好像覺得自己在這裏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