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武館門口,兩輛奔馳中間夾著一輛凱迪拉克加長轎車,車門打開以後,在保鏢護衛下,首先下來的不是東方宏,而是那位曾經被李天縱打得跪地求饒,沒一點兒儀態的蕭家少爺蕭棟天。

今個兒,蕭棟天的模樣顯然完全變了,衣冠楚楚,頂著一頭油光錚亮的黑發,白淨的下巴,微微揚起,不可一世地走進萬春武館的大門。

蕭棟天身後跟著,才是這場比武中的另外一個主角,東方宏。

東方宏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還是一身白襯衫、黑色西褲,就跟圍繞在蕭棟天周圍的保鏢,沒有什麽兩樣,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木然的樣子。

蕭棟天他們甫一下車,倒是被看到的場麵嚇了一跳,萬春武館內外,聚集了很多學生,倒不是人多,而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也會有這麽多人。

原本,已經打算等蕭棟天他們一來,就狂噓,用這種獨特方式“歡迎”他們的申大學生,也有些吃驚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一溜黑色轎車,這會兒也安靜得很。

那一隊黑西褲、白襯衫,帶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

蕭棟天他們很快反應過來,把臉一樣,下巴抬得更高,看也不看武館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宋元生,趾高氣昂地向內走去。

宋元生氣得鼻子一歪,他本來跟龍海生的關係比較好,所以不喜歡李天縱,才會主動要求在外麵接人。沒想到蕭棟天他們如此狂傲,目中無人,讓一直自詡練武天才的宋元生,異常惱火。

不過,他也沒敢發作,別說那些學生,就是宋元生站在旁邊,麵對蕭棟天身邊這些白襯衫,也覺得壓抑得很。

看來,果然跟師傅說得差不多,這個東方宏的來頭也不小啊!宋元生趕緊壓下心頭不滿,領著蕭棟天他們,向裏走去。

“蕭棟天!”

“李天縱!”

蕭棟天跨入練功房,立刻就看到已經站到台上的李天縱,李天縱也一下子就看到眾人簇擁中的蕭棟天。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個的目光,相隔十幾米,在空中狠狠撞到一起。

蕭棟天用一種吃人的目光望著李天縱,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委屈。就是這個男生,卻在那麽多人麵前,將他狠狠羞辱,蕭棟天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何況還是這種徹骨之恨,他回去以後,幾乎馬上就想讓人將李天縱和鄭小茜弄回去,狠狠折磨、發泄。

不過,東方宏卻將這件事告訴了蕭棟天的父親以及蕭家的決策人物,他們對最後出現的那個高手,似乎非常忌憚,竟然讓人將他看了起來。

接著,家裏好像接到一些別的勢力的警告,知道李天縱的身後也不簡單,更加警告他,不要節外生枝。

好在,調查也顯示,李天縱跟那個勢力,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係,他也並非不能向李天縱報複,至少,那個勢力在打招呼的時候,也沒有這麽要求,隻是不能亂來罷了。

不過怎麽樣,既然那個勢力打了招呼,蕭家和蕭棟天就不能做得太過分,以免招致他們的不滿。

蕭家雖然在東南一帶,也算是比較靠前的新興財閥,但是對方麵前,似乎還真不夠瞧的。

知道李天縱本身沒有什麽勢力,蕭棟天自然就不會放下這段仇怨。

而要報仇,這次比武,顯然就是最好的機會。

“東方叔叔,我要他一隻胳膊、一條腿,都是右邊的……還有他那張臉,我看了很不舒服,給我狠狠打,弄兩條傷疤出來,再加一隻眼睛吧……哈哈,我看他還敢瞪我……”迎著李天縱冰寒的目光,蕭棟天竟然有些膽怯,不由色厲內荏地哈哈大笑,惡狠狠跟身邊的東方宏說道。

宋元生已經將他們領到對麵,那些“白襯衫”,很快將周圍的椅子清空,幾個人卸下肩上的背包,很快在原地裝出兩把搖椅。

蕭棟天坐下去,伸手一指旁邊的搖椅:“東方叔叔,你也坐。”

東方宏搖了搖頭:“不做了,蕭少的要求,我都記得了。”

說著,東方宏雙手往身後一別,若無其事地走向李天縱。

當日曾經交過手,雖然李天縱會醉拳,讓他有些吃驚,不過他也試出李天縱的身手,就連他最小的、也最沒有出息的記名弟子尚且不如,他又怎麽會放在眼裏?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不認為,李天縱的身手,會有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武俠小說中,那種動輒將幾十年功力傳給主角的事情,畢竟是小說裏麵的,現實當中,是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他根本沒將這場比武當回事,要不是蕭棟天和蕭家讓他來,他甚至都不會對這樣一個挑戰,做出回應。

走上前去,東方宏目光一掃,就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嚴寬和,心中一凜,不由拱了拱手:“嚴師兄,沒想到你也來了。”

嚴寬和微微點頭,心想要不是小曦怡苦苦哀求,李天縱又確實是個好苗子,他才不會摻合這種事情,一個成名許多年的武道高手,居然跟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學生比武,這要傳出去,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被練武之人看不起。

“不知道嚴師兄對今日之事,有何說法?”嚴寬和似乎什麽都不在乎,東方宏卻絲毫不敢輕忽,他隱約知道嚴寬和服務的家族,那是蕭家怎麽也沒法子比的。

如果嚴寬和代表了那個家族的態度,他可就要考慮考慮,等會該怎麽辦了。

“嚴某就是作個見證,這種比武,能有什麽說法?”嚴寬和瞥了東方宏一眼,眼中的不屑,顯而易見。

東方宏老臉一紅,隨即有些惱火:“既然如此,等會比武,不管出現何種結果,嚴師兄都是不會出手幹涉的了?”

“會有什麽結果?”嚴寬和冷冷看著東方宏,眼睛的餘光中,王曦怡正滿臉求懇地望著,聲音不由更加冷然:“無非是一個武道高手,堂而皇之地毆打一個年輕學生……”

“不過,既然是比武,嚴某當然不會幹涉,嚴某作為此間的見證,隻是提醒閣下,不要忘了江湖上比武的規矩,也不要忘了你是東方宏,你是東方家的子弟,而不是蕭家的一條走狗!”

“言盡於此,閣下好自為之!”嚴寬和冷哼一聲,看似平常,眾人的耳朵裏,卻好像擂鼓一般,轟的一聲,半天還在耳朵裏轟轟作響。

東方宏臉色驟然一白,嚴寬和表麵上說,不會幹涉,言語中卻充滿警告的意味,特別是最後那聲冷哼,完全是衝著他來了,其中蘊藏的勁道,讓他也不得不凜然:這家夥的功力,恐怕還是要高出自己不少。

“在下自然省得!”東方宏猛一抱拳,拋開種種負麵情緒,轉頭看向李天縱。

“李天縱,你會武術?”東方宏冷冷問道。

當東方宏站在麵前,李天縱再次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猶如實質的氣勢,他不由想到那份資料上對東方宏的一些介紹和評價。

東方宏此人,跟很多練武之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但練,而且“用”,甚至將動手打架,當做一種練武方式,他的突破,很多都是跟別人動手比武中獲得的。

因此,東方宏的武功,可以說是打出來的。

而且,他不但跟高手比武,就是對普通人,出手也毫不留情,甚至去故意尋找這樣的機會。

當然,東方宏雖然出身實力雄厚的東方世家,但也不會隨便拿普通人開打,那不但會遭到國家權力機構的懲罰,還會引起武林同道的討伐。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辦法,譬如幫助警方辦案,追捕惡性犯罪團夥,或者跑到金三角、阿富汗這種混亂的地方,一去就是兩三年,尋找任何可以出手的機會。

這家夥,不但打過很多人,還殺過人,所以身上的氣勢,才會如此凶猛。

李天縱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在“拳皇”中,經受考驗最多,提高最大的,還是意識,比這更凶猛的氣勢,甚至直接是殺氣,他都經曆過,自然不會在乎。

李天縱微微一笑:“勉強會一點吧。”

東方宏沒想到李天縱居然完全不受自己發出的氣勢影響,而且給出如此無賴的一個答案,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向我挑戰?”

“不錯,難道閣下不敢?”李天縱將東方宏和嚴寬和剛才的話聽在耳中,知道東方宏之所以說這些廢話,無非是給自己找個借口,讓嚴寬和還有旁人看看:不是他不顧身份,想找李天縱麻煩,而是這小子主動挑戰,作為一個練武之人,他當然不能不顧及自己的麵子,所以才會出麵應戰。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退縮,而且還順便諷刺了東方宏一道。

東方宏卻似乎沒有聽出李天縱的諷刺,依然冷冷地問道:“你可想清楚了,本人的功夫,是戰場上練出來的,出手必重,要是傷了殘了,甚至為此喪命……”

“願賭服輸!”李天縱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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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釣魚要陪老媽去省城做個檢查,希望能有好消息,不過釣魚對此並不樂觀,老媽這些年很辛苦,身子都掏空了,縣裏醫院的檢查結果,是要做手術,這次恐怕就要留在省城做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人間最大的杯具,所以釣魚一定要讓老媽接受比較好的治療,希望手術能夠成功,老媽還能健健康康的,再活很久很久……

這段時間的更新,釣魚還是會盡量保證每天五千字,因為有這麽多書友的支持,釣魚隻能不斷努力。

隻是這段時間,更新時間估計沒法固定了,隻能麻煩大家第二天再來看,釣魚盡量會保證不斷更的,畢竟每個月的全勤,對現在的釣魚來說,可能也很重要。如果真的又斷更,那絕對是有什麽突**況,釣魚絕不希望,也絕對會盡力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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