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房間裏,聶風雙手在床上用力一撐,從床上彈了起來,穿著一條發皺的紅色四角內褲,漫不經心地越過木床,來到包租婆的身前。

包租婆誇張地睜大眼睛,厲聲叫道:“小王八蛋,你說什麽?”

那穿著時尚,酷酷地美女也睜大了眼睛,盯著聶風,流露著好奇的眼神。

聶風淡淡一笑,道:“差一點,我也給騙了!這個場景太真實了,可是——這隻是我曾經的幻想。喏,美女,下一步是不是應該幫我交房租,然後拉簾合租?”

那美女搖了搖頭,與包租婆相視一笑。

聶風斜靠著紫色木門,笑道:“怨靈,不必再裝了!謝謝你們讓我回到這個地方,可是——我已經看開了,仙武大世界更適合我,去死吧!”

最後三個字,聶風厲聲一喝,快如閃電的舉起手掌,以手代刀用力的劈下去。淡淡的元氣,在掌心湧起,手刀拉起一片掌影,一刀劈向包租婆。

包租婆雙臂微展,雙手握拳,聲嘶力竭地尖叫聲如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銳利得如刀片一般鑽入聶風的耳朵。她趁聶風一愣地瞬間,側身一轉,雙足竭力一蹬,雙肩湧起黑色的霧氣,猛力地撞上聶風。

隻那一刹,湧著金色元氣的手刀,與包租婆肩頭‘嘭’的一聲撞擊在一起,一股環形餘波向四周擴散。紫色的木門,‘嘭’的一聲,被大力擠爆,無數的碎木屑,如噴湧的鮮血爆炸開來。

聶風連退三步,左腳竭力一蹬,這才使身子穩定下來。而此時,那酷酷的美女,用力一蹬雙腳,快如流星地揮動拳頭,醞釀著一股沉重的拳力,向聶風下顎打來。

也在這一刹,包租婆、美女身上湧起一陣黑煙,化作兩個黑色如影子的人影,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怨氣。

聶風根本不與之硬拚,雙腳左右連點,接著大地傳來的力道,身如飄絮一般,從怨靈的拳頭下閃到一旁,旋即召喚出農場係統的虛擬麵板,將那天命珠取出來。

純白的天命珠,散發著瑩瑩地光輝,不停地旋轉,使得它發出‘嗡嗡’的低沉的響聲,猶如佛陀的咒語。聲波在空氣中震蕩,傳遞在每一個角落。

兩頭怨靈早已趴在地上,漆黑的雙手,痛苦地抱著腦袋在地上瘋狂的打滾,哀嚎的聲音令人心頭發麻,“啊——聶風,我詛咒你……”

聶風連忙大喝一聲:“滾!少來這一套!上次那心魔也詛咒我,你們能夠換點花樣麽?”說完,聶風蹬地急衝,手掌握著天命珠,一拳用力地砸向臨近的怨靈。

拳頭散發著白色、金色的光輝,磅薄大力從拳麵湧出,一拳打得怨靈‘啊——’的一聲慘叫,旋即化作一陣黑影,飄散而開。也在那一瞬,天命珠摩擦著聶風的拳頭,用力一旋轉,黑影便飆入聶風手心,竄入天命珠裏。

如法炮製,聶風又是一拳,結果了化身包租婆的怨靈的性命。

‘嘩啦’一聲,眼前的世界坍塌成了碎片。聶風身子一震,意識便回到了上古戰場,右手握著天命珠,在胸膛擂了兩拳,暗道:“好險!真假難辨啊!”

說話間,他一抬頭便看到郝俊怡、梁文義二人矗立在原地,渾身僵硬,臉色蒼白,隱隱有絲絲黑氣。他便知道,他們二人,也遭到了怨靈的襲擊。

聶風連忙大喝一聲:“醒來!”同時,用力地以右拳打在郝俊怡的胸膛上,一股白色氣流隨著磅薄大力,竄入翻滾倒地的郝俊怡體內。幾乎刹那,郝俊怡隨著他一聲劫後餘生的呻吟從嘴裏傳出,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伸手在胸膛揉了揉,便見到聶風又是一拳,重重地把梁文義打倒。沒過多久,梁文義也醒了過來。

聶風舒了一口氣,順勢將天命珠揣進懷裏,暗地裏送回倉庫之中,笑道:“兩位師兄,怨靈的滋味如何?”

郝俊怡尷尬地一笑,擺了擺手,道:“不提這個,不提這個!多謝聶師弟相救。”

梁文義眯著眼睛,略顯笑意,道:“怨靈十分可怕,從咱們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下手,真是防不勝防啊!聶師弟,多謝了!”

聶風哈哈一笑,已經清楚郝俊怡二人,必定也是被怨靈侵入脆弱的內心,遭遇了尷尬的事情,他把手一揮,道:“好了,兩位師兄,咱們繼續吧……”

郝、梁二人尷尬一笑,盯著聶風的背影,若有所思,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

真武仙宗的煉嶽峰從峰之巔,坐落著一座雄偉恢宏的宮殿。宮殿前是一座廣場,廣場下方,便是一條石階大道,延伸向山下。這裏仙霧繚繞,靈氣十足,是玄月子的居所。

一聲清脆的鶴唳從遠處傳來,隻是片刻,一隻仙鶴便在宮殿前的廣場上空盤旋。仙鶴之上,玄宗子化作一團紫電,從半空勻速地躍了下來,當他腳尖沾地時,如同輕飄飄地棉絮。

他才落地,便聽到宮殿裏傳來玄月子的聲音:“玄宗子師弟,進來說話。”

玄宗子此刻眉頭緊皺,一臉焦急,身體向前一衝,便化成一團紫電,穿過宮殿大門,轉瞬來到大殿之中。大殿裏,一座三足圓鼎,騰挪著嫋嫋的青煙,散發著令人毛孔舒張的丹香。

玄月子盤膝坐在丹鼎前方,階梯之上的玉榻上。他一身水藍道袍,無風自動,緊閉著的眼睛,猛地一睜,透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嚴,盯著玄宗子。

玄宗子渾身一顫,十分不自在,麵對玄月子,沒有一絲與之對視的勇氣。他低著頭,急道:“玄月子師兄,蘇一燦的計劃失敗了!聶風的氣運、潛力,實在令人害怕。”

玄月子神色不變,隻是拳頭用力一握,大殿裏頓時升起一股狂風。等他鬆手地一刹那,狂風便靜止下來。

他沉默良久,嘴角勾起一絲狠意,咬牙道:“宗主在位一年三百年,隻差兩百年,下一屆宗主便知花落誰家,突然殺出個聶風,令我寢食難安啊!”

玄宗子被玄月子氣勢壓迫,雙手互握,不止地顫抖,連忙道:“師兄是親傳大弟子,隻差一步便能進入改命之境。在我仙宗之中,就算四大親傳弟子也比不上師兄,不出意外,宗主之位,必然落在大師兄的手裏。”

玄月子目光帶著一絲令人心寒的笑意,道:“玄宗子,你是在提醒我嗎?”

玄宗子渾身一震,連忙道:“玄宗子不敢!玄宗子隻為大師兄設身處地地著想。大師兄修煉至今,也才數十年。那聶風,不可放任其成長!當斷則斷,不要反受其亂!”

說完這一句話,玄宗子隻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空,手抖得更加厲害,頭也不敢抬起。

玄月子哈哈一笑,臉上湧起一股殺氣,旋即消散,右手一揮,打出一股罡氣,拂過玄宗子,使得玄宗子渾身一顫,舒服到了極點。玄月子這才道:“仙宗裏親傳弟子無數,唯有宗子對我最為忠心。他日我若成宗門,宗子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宗子說得對,當斷則斷。地靈子師傅正在閉關,十天之後,我取求一物,定然使聶風身葬上古戰場!”

玄宗子躬身一擺,激動萬分,連忙道:“多謝大師兄厚愛,玄宗子日後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玄月子雙手一撐,豁然站起身來,一拂袖,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

十天之後,上古戰場內。

聶風、梁文義、郝俊怡三人,斜靠著一塊高如山嶽的大石,盤膝在地,服用了一顆普通回氣丹藥,搬運周天,恢複實力。

這十天內,三人經曆了不少惡戰,凶險重重,令人回想起來,隻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那一次,他們被十多頭怨屍包圍,生死一戰,縱然都用盡了全力,也不能將其擊殺。

到最後,還是聶風暴露了日月爭輝的異象,再加上天命珠的威力,這才險之又險地突破重圍,成功逃離。隨即,又被這些怨屍追殺了許久。

所幸,聶風胸膛裏麵,有一顆‘鬆鶴萬壽丹’,使他元氣不竭,精力飽滿,以遊擊的方式,付出了極大的傷勢,這才殺光了這些怨屍。

至此,梁文義、郝俊怡對聶風已經欽佩到五體投地。三人在生死之間共進退,惺惺相惜之下,友誼卻更加濃厚。

聶風搬運周天,以元氣衝刷肉體,祛除體內僅存的雜質,在‘鬆鶴萬壽丹’的幫助下,肉體更加趨近完美,更加適合修真。他隱隱覺得,肉體裏麵,在極其隱蔽的地方,有一點後天的雜質。

一旦祛除這點雜質,他便能進入煉體八重,萬夫莫當之境。到了這一境界,身體肌膚之下,便練出一層厚厚綿密的膜!這層膜,普通刀劍也難以刺穿。

到那時,體力大增,神勇無比,元氣再次得到升華,更加接近於法力,施展的法術、武功招數,威力更趨近於神通,威力莫測。

在配以聶風元氣異象,實力堪比煉體十重,祖竅通神,就算單挑怨屍也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