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越洞輕鬆、平淡的生活了十多天後,聶風拒絕了烏拉等人一起前往的要求,一個人越過清越仙山,潛入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來到了古帝墓建築群的外圍。
這段時間,聶風竭力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當然,這平靜的時間內,還是發生了一些令聶風大吃一驚的事情。
第一,烏拉通過清越洞內部獲得消息,無天以一人之力,斬殺了八大世家的後援部隊,震驚了整個泰旦西陸,並流傳出聶風獲得上古帝王傳承的消息,讓聶風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第二,古修門少門主在與姬家大小姐大婚之日,被人謀殺,凶手逍遙法外。據稱,此事於姬家無關!
第三,無天與姬家達成協議,準備與姬巧玲完婚!
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聶風根本沒有接受這些事實的心理準備。
無天頂著聶風的名頭,大鬧泰旦西陸,處處樹立強敵,又用了一些手段跟姬家綁在一塊。最讓聶風受不了的是,無天要跟姬巧玲完婚。
若姬巧玲沒有分辨出無天並非聶風,心甘情願與之結婚,聶風心裏會難受一輩子。
種種情況,導致了聶風必須加緊變強的步伐。
“古帝,希望你能夠給我力量吧!”
古帝墓的建築群,保持著原狀,沒有變化,處處都殘垣破壁,帶著一種歲月侵蝕的感覺。聶風輕車熟路地穿過大廳,經過走廊,來到曾經藏身的房間,觀察著古帝墓外部的情況。
古帝墓比起上古帝王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古帝墓給人一種大氣、渾厚、古樸,雖然也有幹屍之類的存在,但卻不是古帝有意為之,比上古帝王墓少了一些森森鬼氣。
似乎,蘊含著一種正義的能量。
“哢哢”
突然,房間外傳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使聶風立即屏住呼吸,伏低身子,透過破損的窗觀察過去。
隱約間,隻能夠看到四條腿,光影交替地穿過外麵殘破的走廊。
“古藺,你確定聶風會來這裏?”這個聲音很熟悉,聶風一聽就知道是誰。
“我豈會騙你!”另一個聲音,也非常熟悉。
“砰”
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聶風激動地縱身把大門撞碎,一躍而出,激動地看著眼前兩個人。
“哈哈,楊曉晨,我說得不錯吧,瞧瞧這是誰?”古老見到聶風也很開心,上前來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並認真地說道:“知道你沒死,我很開心!”
‘砰’
楊曉晨同樣走上,給了聶風一個熊抱,盡顯他的豪邁,笑道:“真是太好了!當古藺這家夥確定那個在姬家耀武揚威的人不是你時,我就非常高興!因為,我認識的聶風,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聶風明白他說的是無天。
但,聶風非常清楚,無天不是一個耀武揚威的人。如果表現出來,隻能說明無天另有打算。至於葫蘆裏藏著什麽藥,聶風並沒打算去想!
對付無天,必須要掌握更強的力量。
“見到你們,是我這段時間來,使我最高興的事情!”聶風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跟他們講訴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聽著聶風的敘述,尤其是楊曉晨,眼睛瞪得極大,雖然明知道聶風活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
“說實話,當我知道你已經離開姬家時,我恨不得把你找來扇你兩巴掌!但事實說明,你小子命大,現在實力大增,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楊曉晨道。
“抱歉,當時隻來得及跟姬老伯他們告別,所以沒有及時告訴你!”
“你們倆不要說這些空話,我明白聶風的意思。那個無天奪取了上古帝王的道統,我們現在必須讓聶風取得古帝的道統!”
“古帝跟上古帝王究竟有什麽不同?”聶風聽了古老的話,不禁好奇地問道。
楊曉晨也一臉好奇,盯著古老,顯然他也不知道這之間的區別。
“古帝是上古時期,一個遊俠,因為實力強大而被人稱帝!”古老的目光透射出一股回憶,整個人似乎沉浸其中,幽幽地道:“上古帝王是一個真正的帝王,禦人有道,而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兩人跟我是同一個時代,但他們確實讓萬民仰望的存在。若說崇敬,古帝比上古帝王更受歡迎!”
“那他怎麽會殺死你們?”聶風好奇地問。
“實際上,不是他殺死我們!是他殺死了已經死了的我們!”古老回答道。
“殺死已經死了的你們?意思是,你們被人殺死,然後被人控製了?”
“是的,實際上是他解脫了我們。要知道,我們是他最初的追隨者!”古老的眼神裏,透露出一個悲慟,但很快就恢複了,正色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古帝是一個值得尊崇的人。我必須說,古帝跟上古帝王之間的戰鬥,延續到了現在!聶風你必須獲得古帝的傳承。”
“我明白!”
“那好,跟緊我!”
接下來,古老帶領著聶風跟楊曉晨,在迷宮般的古帝建築中穿行。這裏雖然破舊,但仍能夠感覺到當初的恢宏、壯觀。
一條條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
一座座殘破的宮殿,似乎數不盡!
當然,古帝建築之中,也暗藏著無盡的危險,是由一座座危險的大陣構成。或是空間陷阱,或是精神幻境,或是電火風雷等等。
若沒有古老的帶領,聶風他們根本無法深入,死在外麵的大陣裏麵。
饒是如此,聶風他們還弄得很狼狽。
古老的身上,被火焰燒得一塊黑一塊紫;楊曉晨的身上,被雷電劈得頭發炸立,滿臉黢黑,猶如從木炭堆裏出來;聶風的身上,被寒冰凍得滿是冰塊,還有一條條被風割傷的痕跡。
不過還好,曆經重重危機,總算來到了古帝內殿。
足有七八米高的空間下,布滿了歲月剝蝕的痕跡,但依稀能夠看出,當年的繁華、高貴。得知這內殿並沒有危險後,聶風跟楊曉晨在寬闊的內殿裏逛了一圈。
而同時,古老則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似乎是睹物思人。
“這個內殿,應該是通往古帝墓塚的唯一通道了吧!”聶風打量了一番後道。
“我也這麽認為,否則為什麽這條路被保護得這麽嚴密,想想之前的那些陣勢,若不是古藺知道它們的分部,我們早就死了!”楊曉晨此刻仍心有餘悸。
‘轟隆’
交談中,一道劇烈的聲音,傳遞過來,嚇得他們幾乎跳起來。他們同時看過去,發現古老正對著內殿唯一的大門,打出了幾個奇異的手印。
一條條白色的氣浪,匯聚在古老的身體周圍,傳遞出一股古樸、蒼老的氣息。
隨著時間流逝,內殿之中,傳遞出‘嗡嗡’的聲音,猶如一個老人在述說著往事,又如一個佛陀在念誦著渡化世人的經文。
斑駁的牆壁,因為聲音的震動,而不斷地脫落下久遠的牆灰。
“這是……”楊曉晨露出驚訝的表情。
“噓!”
聶風朝楊曉晨比了個噤聲的收拾,然後豎起耳朵,感受著內殿回響著的聲音,很快就進入了另一個天地,精神變得恍惚。
他看到,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身披莊嚴的皇袍,提著一根金鞭,在向天焚香禱告。
無數的人,都圍繞著他,仰望著他,但眼神裏有抹不去的悲壯。
這似乎是一個誓師大會,又似乎是一個送別大會。
“聶風,聶風!”
終於,聶風被楊曉晨喚醒,眼前的景色完全消失。他看到楊曉晨一臉焦急,盯著聶風,好像不能夠確定聶風是否清醒著。
“怎麽了?”
“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你沒事吧?”楊曉晨擔心地問道。
“什麽樣子?”聶風一臉好奇。
“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安詳,一會兒像個信徒,一會兒像個參加葬禮的人。你究竟看到了什麽?”楊曉晨組織了很久的語言,才描述道。
“我好像看到了古帝,難道你沒有看到剛才的那一幕?”
“沒有!”
楊曉晨的疑惑,並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正當他準備追問時,古老那邊再次弄出一道震耳的響聲,吸引了聶風他們的注意力。
‘轟隆’
那足有兩人高,雕刻著一根金色長鞭,散發著點點金輝的大門,轟然打開。一股股冷冽的風,從大門裏吹了出來,使得整個內殿殘餘的東西,都嗶嗶啵啵作響。
那雕刻的金鞭,聶風記憶猶新,是剛才在幻境中看到的。
“聶風,裏麵是古帝的真身所在,你要接受傳承,就必須一個人進去!”古老朝聶風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來到這大門前,聶風朝著大門內看去,隻見黑洞洞的一片。
這時,楊曉晨問道:“真身?難道古帝還有一些假身?”
“當然,古帝是何等人物,他的真身自然不容許人輕易打擾。所以,這片土地中,有十二個陪葬的墓,都是古帝的假身。”古老回答道。
“這麽說來,找到古帝真身所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又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若沒有很好的運氣,是不可能找到的!”楊曉晨雙目透射出佩服的光芒。
“那是當然!”古老略帶自豪。
“接受古帝傳承,需要什麽考核嗎?”聶風把目光從大門裏收回,向古老詢問。
古老搖搖頭,道:“實際上,一個大人物要傳承自己的道統,一般是不需要考核的。因為,道統的傳承,一來靠機緣,二來靠天分。能傳承就能傳承,不能傳承就不能傳承,說不出個道理,但就是那麽回事!”
“那我進去了!”想到無天的所作所為,聶風就感覺到危機,所以毫不猶豫地準備邁步進去。
“慢著!”古老突然攔下聶風,認真地說道:“雖然沒有其餘的考核,但是不排除古帝真墓年久而發生一些不可控製的變化,所以,你必須要小心、謹慎。”
“我知道了!”聶風點點頭,身體很快就沒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有危險嗎?”楊曉晨認真地問道。
“有!”古老輕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