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跑在最後的那名修士,呼吸了一口毒霧,立即體力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上。鱗角蛇一衝而過,龐大的身軀直接將他的身體碾成了肉醬,迸濺一蓬蓬血花,場麵血腥到了極點。

“噝噝”

巨蛇在不斷的吐著信子,不過片刻,又是一名修士被一股無形之力撕扯著,倒飛回去,沒入了鱗角蛇的血盆大口之中,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令人極度驚悚。

“啊”

又是一名修士,腳步一滑,摔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鱗角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要得他血花四濺,身體又被毒霧融化,模樣慘不忍睹。

“聶風,你不得好死!”經過一輪死亡,林新宇已經成為僅剩之人中最後一名。

無邊的死亡氣息,不斷地籠罩著他。一股無形的撕扯之力,突然加持在他身上。一轉瞬,他離地而起,飛快地向著鱗角蛇巨口飛去。

在這危機關頭,林新宇猛然祭出兩輪半月似的刀輪,鋒利無匹的刀芒綻放出白森森的神芒,一道道庚金之氣繚繞在旁,凶猛地切割而去。

‘噗’

鋒利的刀輪,飛快地切割在鱗角蛇的肚子上,噗的一聲,在黑森森的蛇皮上留下兩道白印。鱗角蛇根本沒有收到損傷,獨角光輝一閃,疾射出一道神芒,一下將兩道刀輪擊飛,劈裏啪啦、歪歪斜斜地落到遠方,切割了一片古木。

刀輪在鋒利的神芒下,沒有毀掉。畢竟,這是林長老親自為其煉製的武器,內部刻印了不少威力巨大的‘陣’,材質也出眾,很難被摧毀。

若林新宇修為再進一步,達到‘三紋’聞道的境界,剛才那一下攻擊,至少可以割破鱗角蛇的肚子。

“不好,護命神符!”

被鱗角蛇吸扯到嘴邊的林新宇眉頭一皺,撕裂了一張非金非木,閃耀刺目光輝的神符,一瞬間形成一片薄薄的光幕,將他籠罩起來。

鱗角蛇一口咬下,‘嘭嘭’幾聲,森白的牙齒被光幕彈得升騰,難以將林新宇吞下。

“爹,快來就我呀!”林新宇保住小命,立即當空大叫一聲。

他身上的光幕,在鱗角蛇不斷撕咬下,光輝越發暗淡。林新宇此刻,卻也危機重重。

就在此刻,天空之中,突然劃來一道白芒。

一道人影駕馭著神虹飛快而至,眨眼就來到林新宇的上空。鱗角蛇心有忌憚,飛快地舍棄林新宇,向後擊退,如臨大敵。

列天等人頓時麵露喜色,林新宇欣喜不已,大喊一聲:“爹!”

定睛一看,這神虹之中,是一個威嚴魁梧的中年男人,模樣跟林新宇有幾分相似,一把抓住林新宇,手中一口鋒利寶劍白輝縈繞,一劍刺出。

頓時,幾乎要割裂眼球的劍光,一閃而過,快速地沒入鱗角蛇的蛇頭之中。

‘噗’

霎時間,一聲裂響傳來。鱗角蛇轉眼到地,股股鮮血從舌頭奔騰出來,腐蝕了大片草地、古木,頃刻間就徹底失去了生機。

一轉身,林驚天抓著林新宇落到列天身前。眾人見狀,連忙上前行禮。

“哇!”

聶風在林驚天出現的一瞬,就感覺到被人鎖定,知道逃不掉,便不再逃竄,回頭目睹了林驚天秒殺鱗角蛇的全過程,驚呼道:“這個林長老也太厲害了吧。”

他驚詫之後,便看到林新宇等人,麵色不善地看了過來,令他心有不安,若不是被林驚天鎖定,必然立即不顧一切的遠遁。

當下,他卻不敢輕舉妄動,腦海裏卻不斷地盤算著脫身之計。

林驚天卻不顧聶風,並指成劍,隨意對鱗角蛇一劃,激發出一道白色劍芒,飛快橫掃過鱗角蛇身體。鱗角蛇的獨角、蛇膽、毒囊轉眼就被劍芒挖出,飛向林驚天,鮮血淋淋。

他伸手一抓,擠破蛇膽,張口把四濺的蛇膽汁吸入口中,汩汩吞下,顯示出一副血淋淋的野蠻場景,使得聶風更是惴惴不安。

“這林家父子,一個比一個變態,現在如何是好?”聶風心急如焚,雙手不安地搓著,始終想不出辦法,隻能期待奇跡出現。

“你過來……”林驚天冷笑一聲,對著聶風勾了勾手指,臉上露出森然的笑容。

“他不會想把我吃了吧。”聶風不安的揣測,不情願地緩步向林驚天靠近,口中笑道:“晚輩‘天種’聶風,拜見林長老。”

“‘天種’?”林驚天冷眼掃過來,不屑地笑道:“‘天種’始終隻是種子,夭折了的‘天種’,比廢物還不如。”

不待聶風說話,林驚天嚴厲地道:“我問你,你明知道這森林深處危險無比,就算是我們這些長老都要小心行事,你為何要引來巨蛇,禍害他們!”

聶風一聽,就知道林驚天在找借口,要除掉他自己。

“林長老誤會了,分明是他們引來巨蛇,禍害了我,若不是我跑得快,隻怕已經死了!”聶風絲毫不讓,反正都是信口雌黃,亂說也無妨。

“胡說!明明是你!”

“我們這麽多人作證,你還想要狡辯!”

“林長老,他作惡多端,直接把他就地正.法吧!”

眾人一聽,紛紛叫囂起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恨不得把聶風生吞活剝,指著聶風大罵,好似聶風真的十惡不赦,活該千刀萬剮似的。

“嗯,好,我自有主張!”林驚天一揮手,使眾人安靜下來,冷眼掃向聶風,毫無表情地道:“聶風,事實就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哈哈!”聶風大笑一聲,道,“林長老,他們都是當事人,僅憑他們一麵之詞,豈能定我的罪?之前的事,沒有人證,除非那鱗角蛇活過來告訴你還差不多,我不服!”

“由不得你不服!”林驚天一步步向聶風迫近,氣勢滔天,通體白光閃耀,劍芒逼人,道:“你是‘天種’我怎麽能夠殺你?廢了你的修為,交給執法堂才是正事。”

“什麽!”

聶風聞言,驚退一步,心裏一陣寒意,心知若自己被廢去修為,他林驚天最多受罰,而自己卻將過生不如死的日子。畢竟,廢物沒有價值,就會被人遺忘。

‘轟’

就在這緊急關頭,一道神虹轟然而至,降落到聶風跟林驚天身前。神芒之中,正是仙風道骨的王妙然長老。他一揮手,綠芒閃耀,跟林驚天擊來的一掌對轟,使得周圍劇烈爆炸,亂石四濺,兩人各退了一步。

林驚天跟王妙然長老,不分高下。

“林驚天,你濫用私刑,我可以向執法堂大長老揭發你!”王妙然長老聲色俱厲,踏前一步,氣勢迫人。

“你哪隻眼看到我濫用私刑了?”林驚天擺出一副無賴狀,聳聳肩,對身旁的人問道:“你們看到了嗎?”

“沒有!”唯獨林新宇大聲回答,其餘人默不作聲。

“無論你有沒有看到,我警告你,聶風是‘天種’,掌門很看重他。他若有三長兩短,你父親林玄太上長老也互不了你們!”王妙然長老一拂袖,懶得跟林驚天爭,警告道。

“你別威脅我。”林驚天冷喝一聲,抓著林新宇,道:“宇兒,我們走,老夫大人有大量不跟這些鼠輩計較。”

說完,林驚天身上神虹閃現,拉著林新宇駕馭神虹緩緩升起,然後急速飛走。

“聶風,沒事吧?”王妙然長老見林驚天離去,轉而看向聶風。

聶風連忙搖頭,收拾情緒,道:“沒事,沒事。”

“那就好!”王妙然長老眼睛掃向眾人,道:“這是你們的測試,我不橫加幹涉,但這裏越來越危險,你們最好離開,好自為之!”

他一說完,伸手在聶風的肩頭打入一道綠芒,縱身駕馭著神虹飛快離開。

當真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怎麽,各位,還不離去,莫非要跟我交流一下感情麽?”聶風此刻體內蘊藏著一股驚人的能量,隨時都可以迸發出來,以至於氣勢驚人。

列天等人精靈似鬼,早看出王妙然長老在聶風身上做了手腳,不敢輕舉妄動,冷笑一聲,也不搭話,轉身疾奔而去,很快隻剩下聶風一個人。

“繼續前進吧!”

經曆了一番波折,聶風反而更加大膽,在眾人走後,憑著感覺急速向森林深處靠近。

“咚,咚,咚……”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聶風在一陣劇烈震響聲中,來到了一片磅礴大氣的古建築群前,心髒劇烈疼痛,幾乎有些頭昏腦脹,眼前的建築群都因眼花而不斷晃動。

“不好!”

聶風驚呼一聲,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氣息,透過他的身體,湧上大腦之中,幾乎要控製他的行動。他驚得魂飛魄散,連忙集中精神抵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陳舊的古建築群走去。

‘咚,咚,咚’

越靠近古建築群,悶響聲就越發頻繁,他的心髒猶如要躍出胸口一樣,劇烈跳動。才走了一百多步,聶風已經渾身被汗水浸濕,耗盡了周身的力氣。

‘啪’

聶風一踏入古建築那恢宏的門柱內,就‘砰’的一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著一道道讓人快要發瘋的震響。如此片刻,他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抬頭一看,竟然看到從身前的恢宏建築中,拋射出一個人頭。

‘嘶’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是苦於身體不能動彈,無法立即離去。一顆顆如早已陳舊的人頭,隨後被拋射出來,不斷地砸在聶風的身上,如山峰一般沉重,砸得他身子‘哢哢’作響。

“天呀,這是什麽地方,哪來這麽多人頭?”聶風此刻已經驚悚到了極點,呼吸都有些困難,看著眼前恐怖的一幕幕,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裏!”

終於,聶風完全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場景,仰天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