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吹來,聶風衣服獵獵作響。他此刻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山洞口,一眼望去,生機勃勃的森林盡收眼底。一條大河,從山腳下奔騰湧去。

他已經徹底迷失方向。

然而,從落入地底,到重見天日,聶風一直徘徊在生死之間,此刻心情徹底放鬆,仰天大吼了幾聲,這才道:“這種感覺,真爽!隻是,老子該怎麽回去?”

他眺望遠方,隱約能看到森林的綿遠,有一座規模不小的村莊。他發出一聲暢快大笑,縱身一躍,元氣流轉,轟然砸入大河之中,激起一蓬浪花。

脫困之後,聶風進入農場空間,修複了身體,然後才回到現實。

聶風長嘯一聲,大步流星地朝森林裏走去。穿過森林,順手砍了幾頭不識好歹的凶獸,終於灰頭土臉地來到了森林邊緣,那個小村莊的附近。

才步入村口,聶風就聽到一陣哭喊聲,吵鬧聲。聶風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暗道:“莫非走來就碰到強搶民女,拉壯丁什麽的事情?”他一邊想,一邊朝村子裏走去。

這村子也較為富庶,密密麻麻的房屋、小院,越是靠近中心,就越是高牆大屋。

然而此刻,了無人蹤,隻有幾隻氣血十足的獵狗,扯長了脖子,‘汪汪’大叫。

不出片刻,聶風來到村子中心。原來,所有的村民都匯聚再次,當真萬人空巷。聶風一眼看去,近千名村民,圍城一個大圈,中間堆積著兩人高柴火堆。

柴火堆上,立著一個結實的十字架。

哄鬧聲,哭喊聲,從中央傳來。聶風仗著強壯的體格,橫衝直撞,終於看到了裏麵的情況。霎時間,氣得他勃然大怒,吼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他元氣運轉,吼聲震天,所有的人,立刻轉頭看向他。

原來,中間又數十個大漢,架著一個身穿麻衣,長相卻如仙女的女孩,向那柴火堆十字架上走去。一個大腹便便,身著華服的老頭子,坐在椅子上,他側旁的人,手持一個火把。

而另一邊,一對青年夫婦模樣的人,大聲哭喊,卻被人死死阻攔。

那老頭子扭頭看向聶風,見聶風衣衫襤褸,麵露鄙夷之色,喝道:“哪來的破落戶,敢在我程村撒野?”

聶風衝了過去,有人阻擋,被他一把掀飛,來到老頭子身前,居高臨下,指著那美麗的女孩,怒道:“你憑什麽要燒死她?”

那老頭子麵露古怪之色,又見聶風勇猛過人,不敢放肆,隻好如實道:“她是妖怪,必須得燒了她,才保得住我們村子!”

聶風打量了那女子,卻感應不到那女子身上又一絲妖力,撒謊不喘氣兒道:“老子見過的妖怪,比你見過的人還多!她哪一點像妖怪了?”

那老頭語出驚人道:“你見過才出生幾天,就長這麽大的人麽?”

村民們圍在一起,時不時指著那麻衣美女,議論紛紛。而,程員外的家丁,已經把燃油澆在柴火堆上,隻是害怕聶風,不敢下一步行動。

聶風聽了程員外的話,心裏猛地一凸,但好歹也是21世紀的人物,認真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曲線玲瓏,那精致的五官,簡直是上天的得意之作。

叫任何一個男人看了,也不得不怦然心動。

然而,她立身在人高馬大的程府家丁包圍之中,仍然處變不驚,冷漠的神色,唯獨看向那對年輕夫婦時,有一絲暖意。當聶風與她對視,聶風幾乎打了一個寒顫。

聶風揮了揮手,對程員外道:“老頭兒,老子跟你說,她身上真沒有妖力。十多天就長大成人,說不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你要是得罪了神仙,以後子子孫孫受到神仙的怒火,那該怎麽是好?”聶風一陣胡謅,嚇得程員外臉色一變再變。

周圍人也聽得連連點頭。

程員外不停地‘這個這個……’,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就在此時,一個打扮妖嬈,身段誘人的夫人,花枝招展地走到程員外身旁,嗲聲嗲氣道:“老爺……你不記得,這個妖女一出生,我們就遭了幾次凶獸攻擊了嗎?我看啊,這個小乞丐也是妖怪,一起燒了吧!”

那程員外聞言,眼睛一放光,一拍大腿,喊道:“對,一起燒了!來人,拿下他!”

聶風也算是明白,這程員外已經色迷心竅,對那女人的話言聽計從了。正當此時,十多個家丁,手持拳頭大的木棒,朝聶風一擁而上,喊聲震天。

聶風氣得不輕,元氣運轉,雙手成爪,一邊抓著這些家丁一扔,一邊猶如戰神怒喝道:“去你|媽的,死婆娘,看老子不活撕了你!”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專挑事的壞女人,怒氣一起,勢如破竹撂倒十多個家丁,大步流星地來到程員外身前。

那妖豔女子被嚇得渾身發抖,程員外坐在椅子上,也瑟瑟發抖。

聶風一步走進,那妖豔女子尖聲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做什麽?”

聶風捂了捂耳朵,真想一巴掌打過去,但也沒有出手:“臭婆娘,別跟老子嚼舌根,小心老子撕爛你的嘴。滾!”那個‘滾’字,聶風是運轉元氣,如春雷般從口裏炸響。

那一吼,震得那妖豔女子渾身一抖,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聶風毫不遲疑,一把摁住程員外,怒目圓睜,吼道:“死老頭,年紀大了,分不清是非了,何不直接死了算了!為非作歹,禍害鄉裏,死後要變王八的!”

那程員外唯唯諾諾,支支吾吾地答應,早已嚇破了膽。

聶風又大步流星,走到那女子身旁,怒目橫掃眾村民,怒道:“你們一個個,鐵石心腸,吃飽了飯沒事做!看著人家被火燒,還興高采烈,要是燒的是你們,怎麽想?都給老子滾回去生娃!”

他聲音震得眾村民耳朵‘嗡嗡’直響,那些人哪敢停留,一個個疾步競走,很快都離開。

這時,那兩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夫婦,走到聶風身旁,一下子跪在他身前,作勢磕頭道:“多謝恩公,多謝恩公。!”這兩人,情緒激動,隻說這一句話,卻是喜極而泣。

聶風連忙把兩人扶起來,安慰道:“不必謝我,任何一個有俠義心腸的人,都會這麽做。”

慰撫了這對夫婦,被他們熱情的請到家裏。

這村民家,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十分簡陋,卻也幹淨整潔。尤其是外院裏的花草,一看就令人心曠神怡。他們進入堂屋,北麵牆擺放著香火靈位,左右兩麵牆上,掛著一些不俗的畫。

整個堂屋,彌漫著一股檀香。

聶風受到熱情接待,又和兩個夫婦聊了一會兒,那對夫婦準備去做飯,讓他們的女兒,陪伴聶風。

聶風看向那女子,此刻,這女子神色雖然冷漠,卻對他稍稍溫和。聶風好奇地問道:“你叫程淩霄,真是霸氣的名字。我說,你剛才怎麽一點都不害怕?”

程淩霄麵無表情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

聶風麵露驚詫,隨即笑道:“你真幽默,你又不是神仙下凡,怎麽會未卜先知?我說你是神仙下凡,那是唬人的。不滿一歲的小朋友!”

程淩霄也不生氣,道:“我就是知道。”

聶風嘖嘖嘴,覺得程淩霄長得非常迷人,但與她聊天實在無趣,揮了揮手,道:“小朋友自己玩,我出去溜達溜達。”說完,也不理會程淩霄,直接出了堂屋,又跟程世靜,劉芳打了個招呼,出了院門。

聶風來到這世界,也是第一次感受小村莊的生活。果然,這裏比起聶家多了一份寧靜,多了一份自由。如果不是記掛著聶遠、冰魚豔,聶風隻怕根本不想回去。

做一世逍遙俠客,也不失為人生樂趣。更何況,他的農場空間以及神功秘籍,注定讓他超越平凡人。做俠客,遊蕩一世,也很輕鬆。

他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村民見到他猶如見到鬼一樣,轉身就跑。

就在此時,‘當當’的鍾聲,響徹整個村子,隻聽有人大喊:“凶獸來啦,凶獸來啦!老少爺們兒,抄家夥!”這嗓子一喊,整個村子哄鬧成一片。

女人、小孩紛紛躲回家裏,壯丁提著彎刀,背著弓箭,衝了出來,四麵八方的漢子匯聚成一條人龍,朝村口奔去。

聶風也毫不遲疑,隨著人群趕到村口。

程員外及其家丁,早已整裝待發,在村口等候。

此刻,隻見村口不知何時,多了一排足足兩人高的鐵柵欄,把一頭頭猙獰的凶獸,阻擋在外麵。一頭頭野性十足,牙尖爪利的凶獸,張牙舞爪地撲向鐵柵欄。

鋼鐵般的利爪,在柵欄上激起一陣陣火花。

那些村民漢子也不遲疑,彎弓搭箭,發箭射擊,‘咻咻’的利箭破空聲此起彼伏。一支支鐵頭利箭,‘噗噗’的射入凶獸的身體,更是激發了凶獸的野性。

好幾輪的攻擊之後,另一波凶獸湧了上來。此時,村民們大驚失色,他們的利箭根本射不穿凶獸的皮。

程員外焦急大喊道:“停止射擊,這是一品凶獸,我們的弓箭根本不頂用。這次,完啦!”

村民們一聽,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

一品凶獸,相當於人類中的煉氣十重的強者。這些村民,隻能修煉程員外家的下品心法、下品武技,最高的也不過煉氣五重。而鐵柵欄外,聚集著十多頭一品凶獸。

刹時間,他們陷入了絕望。

凶獸攻擊更加凶猛,鐵柵欄也快要堅持不住,‘當當’的聲音,經久不絕。

不少的村民,絕望低聲抽泣。畢竟,這是他們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地方。他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不久之後,都要落入凶獸的口中。

聶風嘖嘖嘴,看向柵欄外,走到一個村民身前,拍拍他肩頭道:“哥兒們,把你的刀給我用用!”

那村民滿臉淚痕,絕望使得他萎靡不振,他把刀遞給聶風無力道:“拿去吧!”

聶風扛著僅手臂長的彎刀,越過眾人,走到鐵柵欄下。他這舉動,立刻引起村民們的注意,他們突然想起聶風剛才的表現,立刻猶如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狂喜道:“英雄出手啦,英雄出手啦!”

一人這麽做,眾人紛紛這麽做,一時間,整個村口,喊聲震天。

{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