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家族廣場,聶驚天語出驚人,要聶風上去一試,顯然不合規矩。
眾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道:“聶風是哪根蔥,家主這是偏心啊。”
又有人道:“不見得!家主為人正直,從不徇私枉法。剛才你看聶風,輕鬆打敗聶德,可見人家大有進步。”
也有人道:“就算如此,聶風也未必能過!”
許多人在議論,聶風也大感意外,不過既然機會到來,當然要上去一試。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抓屁股,走到眾人麵前。一回頭,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人。
這時,那年輕上仙林山喝道:“東張西望,不成體統!過來!”
聶風隻覺耳畔猶如雷炸,沒有聽清對方的話,掏了掏耳朵,大聲道:“你說什麽?沒聽見!”
他這無心舉動,落在對方眼裏,卻成了挑釁。
林山怒氣騰騰,一道金光從丹田處爆射向聶風。‘咻’的一聲,不等聶風反應,就已經射到聶風身前。聶驚天大驚失色,身體急閃,一道藍芒從掌心射出,‘咚’的一聲,與上仙的金光撞在一起,發生劇烈爆炸。
聶風被強烈的衝擊力,轟然衝飛,重重的落在地上,張口‘噗哧’的吐了一口鮮血。
聶驚天連退四五步,藍芒回歸之後,一口鮮血噴吐。
他之前所立之處,已經滿目瘡痍,破碎不堪。
隻聽林山怒道:“聶家造反麽?”
聶風腦袋昏沉沉地,聽到聶驚天惶恐道:“上仙何出此言,風兒無意衝撞上仙,卻罪不至死!我是護犢心切!”
聶風搖了搖腦袋,視覺才漸漸恢複。
此刻聶家眾人,一片安靜。
那中年上仙,一臉冷漠,無任何表示。其餘年輕上仙,卻紛紛附和道:“這人敢衝撞師兄,就是死路一條。你憑什麽救他?”
不等聶驚天說話,聶風怒氣騰騰爬起,指著那年輕上仙喝道:“你也是人,我也是人!我衝撞了你,就該賠一條命不成?更何況,誰叫你沒事大吼大叫,吼得老子聽都沒聽見!”
聶驚天急怒交加,喝道:“住口!”
上仙林山臉色驟變,勃然大怒:“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這麽講話!你不想活了?你聶家不想活了?”
聽言,聶家眾人神色大變,更是一口怒氣升騰,卻不敢發作。
就在此時,一道五彩霞光,從天而降,所到之處,紛紛妙音飄渺,如雷霆般爆炸的聲音響起:“什麽人,敢讓我聶家的人不活了!”
聲音落罷,雲端之上,站著一個身披霞衣,身旁盤旋著兩個金輪的老者,昂然挺立,目光直射向那上仙林山。
聶家眾人紛紛跪拜在地,朝那老者大喊道:“恭迎太上老祖宗!”
那老祖宗手一托,頓時眾人輕飄飄的起身。
這時,那中年上仙臉色一變,急忙行禮道:“聶家師兄,平壤有禮了!”
聶家老祖淡淡點頭,目光如炬,喝問道:“我問你,我是誰?”
平壤身體一震,連忙道:“師兄是真武仙宗的親傳弟子。”
聶家老祖冷哼一聲,猶如雷霆,在十五個上仙耳畔炸響,道:“既然知道,為何對我聶家如此無禮!我遵循師門門規,不傳高級法門於族人,卻不代表,我與聶家族人無關。那小娃兒,留下一條手臂吧!”
說罷,聶家老祖手指流光一轉,隨意一揮,金輪化作金光,瞬間劃過那年輕上仙的手臂。‘噗哧’一聲,鮮血四濺,一條手臂衝天而起。
直到此刻,那上仙林山才慘叫一聲,捂著斷臂,大聲哭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聶家人見狀,無一不心生自豪。
聶風傻愣愣地看著剛才還倨傲的一群上仙,忙天荒地的給那人療傷,暗道:“這才是強者風範!老子以後,就要當這樣的人!”
這時,聶家老祖又說道:“你們繼續測試,把合格的弟子,帶回師門。若讓老夫發現,你們公報私仇,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在空中回蕩半天。
老祖身旁金光一閃,整個人消失不見。聶家眾人連忙跪在地上,急聲喊道:“恭送太上老祖宗!”
十五個上仙,手忙腳亂,收拾了傷勢後,那中年上仙神色複雜,盯著聶風道:“繼續測試。”
聶風卻抓了抓屁股,冷哼道:“不必了!老子不稀罕!”聶風說著,轉身對那斷臂的上仙林山說道:“老子曉得你不服氣,想讓老子進去,好收拾老子!你給老子聽著,老子和你的事沒完!三年之內,老子上真武仙宗跟你決鬥,你想殺老子,老子也想殺你!”
上仙林山氣得渾身一抖,咬牙切齒道:“我等你……”聶家廣場上,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匯聚到聶風身上,紛紛猜測,聶風是哪來的膽量,敢跟上仙叫板兒。
聶驚天神色複雜,聶遠更是嚇得渾身是汗,動都沒法動。
有的人,覺得聶風有種,值得佩服!
但更多的人,卻覺得聶風因此惹惱了真武仙宗的人,以後聶家人想要進入仙宗,更是難上加難,雖有老祖宗威懾,但也僅限於家族之中。
因此,大多數人,卻是埋怨聶風。
那中年上仙平壤,冷冷說道:“那麽測試結束。明年一月,自有門人來迎接新弟子。聶家主,告辭!”說罷,帶著十四個後輩,駕著仙鶴,乘雲而去。
聶驚天等上仙們走後,站到人群前,冷然道:“今天之事,教給大家一個道理,強者生存!真武仙宗的上仙,之前態度倨傲,不將我聶家放在眼裏,是因他們力量強大。而後,我族老祖宗,隨意斬掉上仙的手臂,他們卻不敢異議,是因老祖宗實力強大。你們必須明白,強者的存在意義,不是恐懼他,而是超越他。風兒,你今天雖然冒失,卻不失為家族之人做出好的榜樣。我希望你,三年之內,上真武仙宗斬掉那人!”
聶風挺了挺胸膛,熱血沸騰,握拳喊道:“是!”
聶驚天又講了關於家族的事,以及年祭的安排,隨之眾人解散,不到片刻,家族廣場上,隻剩下幾人。
聶遠慌忙跑過來,扶著聶風,關切道:“風兒,傷得重嗎?”
聶風輕輕掙開聶遠,活動手腳,笑道:“你看,我哪裏有事?”心裏也暗驚:“那爆炸威力強大,傷勢恢複得竟然這麽快?是靈液池的原因,還是那個神經病的原因?”
聶遠見狀,鬆了口氣,道:“風兒,你這次太冒失了!上仙本來高高在上,實力強大,如果不是老祖宗,你今天……”
聶風擺手,正色道:“老爹,我不得不糾正你。上仙也是人,他能修煉,我也能修煉,他憑什麽輕視我的命!”
正當此時,不遠處卻傳來聶吒的譏諷聲:“是啊,他現在不敢輕視你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聶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聶吒帶著聶德,以及幾個聶家子弟走過來,怒氣衝衝。
聶吒一身修為,早已是煉氣八重巔峰,年紀卻僅有16歲,在家族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被選為仙宗弟子,更是青雲直上,連幾個煉體期的子弟,也比不上他。
聶風迎上去,冷笑道:“別給老子說教!想打架麽?老子拳頭正癢了!”
聶吒身旁幾個子弟中,有一人笑道:“煉氣四重也敢跟聶吒叫板兒,找死嗎?”
聶風卻腳步一衝,一拳對準那人鼻梁砸去,金光炸裂,那人徑直倒飛慘叫,止不住的鮮血從那人鼻子裏飆射出來。聶吒怒斥一聲,伸手抓向聶風衣領。
聶風側身一轉,避開聶吒的手,退回到聶遠身旁,拍拍手道:“老子跟聶吒說話,你無端端插嘴,這才是找死!”
聶吒眉頭一挑,心裏暗驚,聶風竟然能避開他的手,有些不可思議。他又想到聶驚天對聶風的照顧,隻好咬牙道:“你終有一天,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走!”
他說完,轉身就走,身旁的一夥人,也扶著被打的聶家子弟紛紛離去。
聶遠拍拍聶風的肩頭,道:“走,回家。”
聶風點頭,與聶遠一同離開廣場,沿著白玉石階,回到家裏。
……
一晃眼,一個多月過去。
再過幾天,就是年祭。
聶吒的房間裏,來了一個神秘客人。
他身穿灰色長袍,身材高大結實,氣質出眾,大馬金刀地坐在聶吒臥室裏。
聶吒站在側旁,手裏捏著一個小藥包,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兄,這散氣靈當真不會留下痕跡?”
那人冷然道:“仙宗的寶貝,豈會有問題!你這次若辦得好,等你進了門自有重賞。你記住,凡是得罪我仙宗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聶吒唯唯諾諾道:“是,是!聶風狂妄自大,是他自找死路!”
那人‘嗯’了一聲,大步踏出臥室,片刻後消失不見。
聶吒緊了緊手裏的藥包,一咬牙,朝外麵喊道:“方勝,你過來。”片刻後,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廝,一臉諂媚地跑進來,說道:“少爺,小的在呢。”
聶吒把手裏的藥包遞給方勝,低聲道:“交給你一個任務,事成之後,給你個總管的職位。”方勝喜出望外地接過藥包,聶吒神秘道:“你把這包藥投到外院的水井裏,一定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聽到沒?”
方勝一聽,臉色蒼白,顫抖道:“少爺,這……這得死多少人啊!小的……”
聶吒一巴掌拍在方勝腦袋上,打得方勝連連後退。他怒道:“胡說什麽呢!這不是毒藥,不會死人!你放心,出了事,我擔待!”
方勝嚇得不輕,把藥包藏在懷裏,急忙走出去。
聶吒盯著方勝離開,偷笑道:“聶風,別怪我!怪隻怪你惹了他們,連累了那些奴仆!”
大約到了晚上,方勝這才笑眯眯地走進來,笑道:“少爺,辦妥了。沒人發現!”
聶吒喜上眉梢,隨即笑道:“你確定沒人發現吧!”方勝連忙道:“確定,千真萬確的確定!”
聶吒臉色一冷,道:“那好!”
方勝暗覺不對,還沒反應過來,聶吒閃電般伸出雙手,‘哢嚓’一聲扭斷方勝的脖子,隨即一隻手提起方勝,來到他房間的後院枯井旁,一掌打開石蓋,將方勝的屍體扔了進去。
隨即,聶吒蓋上石蓋,若無其事的回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