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觀鳥亭座落在竹林中一片空曠地帶,四周是地毯般肥美的草地,觀鳥亭造的別致優雅,和這竹林融為一體,宛如天成。
亭內石桌上已擺滿了菜,這些菜做的十分精致,色彩濃淡相宜,香氣誘人。桌旁邊侍立著四個長相純美約十六七的少女。
三驢對上官鐵小聲道:“黑子,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四女是我遊遍天下,費盡心思在她們十一二歲時便接來的,我到現在也沒碰她們,要等到他們滿十八歲時和她們拜堂成親,讓她們做我的四個小妾。伴我終老一生。這四女可是天資聰穎,心地善良,是絕好的美人胚子,假以時日,她們哪一個也不會輸於你身邊的這位孫小姐。”
上官鐵小聲罵:“你個騷驢養的,真夠缺德。”
三驢笑道:“怎麽樣,黑子,想取之而後快了吧。”
上官鐵咬牙道:“奇山妙境卻被采花大盜霸占,實在可惜。”三驢道:“隻要你勝了,這裏所有的一切就是你的了,給別人我不甘心。隻有給你,我心甘情願。”
落坐後,三驢拿起一杯酒道:“今日你我老友相逢,我實在歡喜的很,來,先幹一杯。”說完幹了。
上官鐵一飲而盡。這酒聞起來很香,喝到嘴中也是綿軟可口,但到了腹中,卻感到腸胃一陣燒灼,讚道:“好烈的酒。”
“是男人當然要喝烈酒。這可是我埋了三十年的好酒。”
兩人喝了三杯,上官鐵道:“你怎麽認識的狼三蜂?”
三驢道:“我這人沒有什麽朋友,你我從小相鬥,既是敵人,可我心裏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朋友,因為隻有你在自由島上才有資格作我的朋友。既是我的朋友,那我今天就全告訴你。”
出島後,我就成了采花盜,既劫色,又劫財。有一天,我看到一個蒙麵女人正在追殺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中了毒,身受重傷,這種事本來我是決不會管的,可我看到那女人身段漂亮,就用暗器將她拿下。想奸了她,可把蒙在她臉上的布一扯,露出了好醜一張臉。嚇了我一跳。
她說這個中年人是天下聞名的狼三峰,是采花大盜,十年前把她強奸了。又毀了她的容,她為了報仇,尋了他十年。終於得報此仇。現在就是死也無憾。我一聽是天下輕功第一的狼三蜂,便殺了那女子,給狼三蜂磕頭,說我也是采花盜,願拜他為師。
狼三蜂便答應了我,他說這女子給他下的毒無藥可解,他活不過三天,他讓我把他送到“逍遙穀”,隻要我把他埋在那裏,就將他的武功秘笈傳於我,連同他的逍遙穀也送於我。
我當然高興,我送狼三蜂到了這裏,他死後,我得到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號。因為江湖中人誰也不知他已死,我幹的這事又不便出名,這狼三蜂的輕功真是高絕,我練成了他的輕功後簡直如魚得水,開始學會了他的易容之術到處采花。
上官鐵道:“怪不得我易容到了孫府,你一眼就認出來了,原來你會易容。”
三驢得意地說。“不錯,你的易容術太過拙劣,比起狼三蜂的易容術差遠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易容而來。”
孫可可道:“我第一眼沒看出來,可是我第二眼看出來了。”
上官鐵笑道:“不會吧,我的易容術也太差了吧。”
三驢繼續說道:“就這樣,我暗中幹著采花的妙事,明的卻在江湖中行俠仗義,取名蕭英雄,在江湖上闖出了大大的名頭,江湖上提起我蕭大俠沒有不佩服的。我又從來義薄雲天,不沾女色。當然就更沒有人懷疑我了。我就如在兩個世界生活,既可享受做大俠的榮耀,又可享盡采花之妙處。真是活的逍遙快活。
有一次,一夥強盜在通往蘇州路上劫了一個退位回鄉官員的車。劫完財又見他家小姐漂亮,又要劫色。我當時正路過,因此就救了他們。
可是我沒想到那小姐長得那樣的清麗脫俗,隻是臉色略顯蒼白,不時的咳嗽。我一看到她就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好像我們似曾相識。她長的就像我夢中想像的那個最讓我中意的仙女。我本來以為這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女子,想不到卻在這碰到了。
她看我的眼神也是充滿感激。隻對我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公子搭救。便羞的低下了頭。她的聲音是那樣動人,是我聽到這世上最好聽的聲音。當時我的心就軟了,殺意全消。因此放跑了一半強盜。也幸虧我沒有殺盡強盜,他爹怕強盜報複。就請我在他家長住。我當然求之不得。我在他家被奉為上賓,每天我借保護小姐為名和她在一起。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思如。
我們每天都呆在一起,在園子裏漫步,我們無話不說,我相信她也對我很有好感,可是唯一讓我心痛的是她的身子不好,常常咳嗽,有一次我甚至都看到她咳出了血。當時我的感覺就如我的心裏出了血。
我要請大夫。她說不用,她說她這病就連真元大陸有名的大夫也看過,說這種病平日裏隻能好好保養。不能根除。黑子你相不相信,一個月過去了。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牽。因為我對她極愛惜極尊重,我不想惹惱了她,那是我第一次對女人動了真情。”
上官鐵說道:“難得。說與別人肯定不會相信,一個采花大盜也會有愛情。不過,你也是凡人,我信。”
“黑子,還是你了解我。那時我和思如眼神裏說的話彼此都能懂。那真是一種神奇的感覺,我們居然心意相通。那時我想方設法讓她高興,她的咳嗽也好了很多。我就暗暗發誓,老天爺若成全我們,我再不做采花勾當。
後來那些強盜又來報仇。我當時怕思受到傷害,就殺盡了他們。可這以後他爹就不想留我了。雖然沒有明的趕我,可是我能看出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的女兒嫁給我。他不想讓她的女兒嫁給一個江湖中人。憑我的武功,我本來可以輕易搶她就走。可是她在我心目中就如女神一般尊貴,我不想對她有一點傷害。
有天夜裏我對她坦白了我的全部,我說我就是那個天下人人痛恨的采花賊,直到遇見了你才知道你就是我這一生等待的女人。我愛你勝過愛自已的生命,你爹決不會讓你嫁給一個江湖中人。你如果肯跟我走,嫁給我,我今後一定會對你好,那一夜,我說了很多話,我把我所有的事情全告訴了她,我看到她吃驚的樣子,很是心痛,我說你不要害怕,就算你告訴官府,我也決不反抗,我得不到你,死在你手裏也求之不得。
她說我怎麽會告你呢,你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雖是采花大盜,可對我很是尊重,從來都沒碰我一下。可是這事太讓我吃驚了,我現在腦子全亂了,你容我想一天。到了第二天我沒有看到她,我就知道完了,她怎會跟一個淫賊私奔呢。
我一直等到夕陽西下,她還是沒來。那時我就萬念俱灰。便去向他爹告辭,他爹當時掩不住的喜色,送與了我許多金子,又客套地挽留了我一天。說今日天色已晚,讓我明晨再走。當天傍晚為我設宴送行。
我問思如怎麽沒來,他爹說她身子不好,不能赴宴。我知道她是不想再見到我。那天我喝的大醉,回房後吐的一塌胡塗。到了深夜,她居然來了,敲著正狂嘔著的我的背,責怪道:喝這麽多。我們怎麽上路。
我當時一下傻了,我說你說什麽。她說:我願意嫁給你,如果你還能走的話,現在我們就走。
那一刹那,我喝的酒全變成眼淚,我從來沒有想到我一個大男人會在一個女個麵前流那麽多的淚,怎麽止都止不住。
她撲到了我的懷裏,也哭道:“你救我的那一天,我的心就是你的了,你雖是采花大盜,可你對我的好我看的出不是裝出來的,在你沒對我說你是采花大盜前,我雖愛你,可我不想嫁給你,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可知道,我這病大夫說不會長壽。我不想連累你。”
我說道:“我不在乎,你就是隻給我當一天的妻子我此生也無憾了。”
思如說:我知道你是采花大盜後,我反而覺得我們扯平了,我是一個不知何時就要病死的人,你對我這麽好,你就是十惡不赦的暴徒,隻要你對我好,我也會嫁給你,何況我嫁給你,也可以看著你不做壞事,可你不知道,我這病發作厲害時難受極了,感覺把肺都要咳出來了,不能擔保何時我就想以自殺來解脫。這種想法其實我想過很多次了。
我說道:思如,你千萬不可自殺,你要死了,我還要做我的采花大盜,而且要做的更瘋狂,所以你就是為了那些女人的清白也不能死。隻要你在一天,我若再幹采花的勾當。讓我不得好死。我為了表決心,拿出刀把我的左手小指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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