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信仰元力
“那這和悼亡之主有什麽關係？”
黑龍突然想起斯科特剛開始時說的那個問題，整個不死帝國的秘史，全都是由這句話引出來的。
“一位不死君王，就是一位悼亡之主。”斯科特說道。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駭然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黑龍。
如果說黑龍是強悍的骷髏戰士，他們無從否認，但是要說黑龍達到不死君王那種高度，他們怎麽也無法想象。
仲裁之神與公正之神都是光明教會至高無上的主神，傳說中，他們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光是跨進這個世界，自身的元力潮汛就能毀滅這個世界。
沒有親眼見識過，他們兩人無法想象仲裁之神與公正之神的實力，但是以二對一，不死君王都能讓兩位主神受創，其實力的可怕可想而知。
黑龍現在別說主神了，隨便降臨一個天使都能要他命。
當初如果不是斯科特及時趕到，回複真身的戰爭天使，完全能把他們這些人挫骨揚灰。
難道這就是不死君王的實力？
黑龍也一臉迷惑，他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認為自己擁有不死君王的實力。
斯科特目光沉了下去，似乎在想些什麽，好半晌，他才接著說道：“我也不太懂得怎麽去形容，悼亡之魂有著獨特的力量體係，與其有靈魂聯係的不死生物越多，其力量就越強大。
“君王曾仔細研究過那兩位主神的力量來源，發覺他們的力量運用方式與自己的非常相似，這是悼亡之主的本能，沒有名字，但在聖教，這種力量叫做信仰元力。”
看了一眼黑龍，斯科特接著說道：“黑龍的實力之所以弱小，主要是因為與他有靈魂聯係的不死生物太少了。”
“信仰元力？”
信仰是對神明虔誠的信念，難道這樣也能產生力量？斯文哥爾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頓時愣住了。
羅得奔馳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虔誠信奉至高神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的確能感覺到力量的匯聚，一位相熟的牧師告訴我，這是神聖力量。”
“名稱各有不同，但是君王的力量來源是那些與自己有靈魂聯係的不死生物，生命種族利用宗教，在某一層次也達到這種靈魂聯係的關係，從而匯集信徒的力量，他們稱這種為信仰元力。”
說到這裏，斯科特再次望向黑龍：“我無法理解悼亡之魂力量運作的方式，但是它與信仰元力有著相通之處，這個封印的天使意念中有著這種運用方式，吸收了它，也許你就可以掌握這種力量，成為真正的悼亡之主。”
黑龍拿著剛才斯科特給他的那顆珠子默默地看著。
“天使不是生物，它是由信仰元力載入某種人造意念所形成的能量形態，是完全的戰爭兵器，一萬多年前的那場戰爭，這些戰爭兵器也時常出現在戰場上，但是相對現在，那時的天使脆弱很多，顯然這一萬多年裏，聖教有了長足的發展了。”
一個月後，亡靈洞穴。
斯文哥爾心裏無比的焦慮，這一個月裏，他感受到一位真正的悼亡之主的誕生，這種轉變不是力量上，而是意識形態上。
如果按照斯科特所說的，悼亡之主就是不死君王，那即使黑龍現在很弱小，也絕不容輕視，特別是他學會運用這種被光明教會稱為信仰元力的力量後。
一個月前那場詳談過後，黑龍捏碎了封印天使的珠子，吸收了裏麵的意念後便進入了休眠，至今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每次看到沉睡中的黑龍，斯文哥爾還是可以敏銳地感覺到他的變化。
這讓斯文哥爾無比焦慮，他曾經是個人類，現在即使成了巫妖，但他依舊擁有一顆人類的心，黑龍的成長讓他感覺到害怕。
與黑龍相處的越久，他就越能感受到不死生物的強大，無論是從實力和發展速度上看，都是這樣。
剛開始的時候，黑龍一行隻有十一具不成熟的黃金骷髏，但是複活了自己這些人後，他擁有了兩位魔法師和兩位魔箭手。
消滅雷神後，他擁有了上千具骷髏手下和一個秘密的不死領地，現在他又找到了把普通骷髏轉換成金屬骷髏的方法。
按照這種情況來看，斯科特甚至也有了追隨黑龍的意向，如此一來，他就多了一批可怕的亡靈法師，再這樣下去，等他醒來後學會了運用信仰元力的方法，那他的實力恐怕還會成倍數瘋狂增長。
黑龍的實力越大，越容易和生命種族起衝突，不死生物和生命種族是兩種格格不入，完全不能同存的生命，衝突必然是不死不休。
一想到這種後果，斯文哥爾就不寒而栗，可是他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現在的黑龍，越來越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信仰元力到底是什麽？”羅得奔馳喃喃地問道，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旁邊的斯文哥爾。
聽到他的話，斯文哥爾收回了思緒，苦笑地搖搖頭。
這個問題他們兩個已經討論了將近一個月，但卻毫無頭緒，難道虔誠的信仰真的可以產生力量嗎？
“信我者永生”這樣的話，是光明教會的傳教者最常用的一句話，斯文哥爾曾經對這樣的話嗤之以鼻，就連曾經身為信徒的羅得奔馳，也從不相信這樣的話，這隻不過是傳教者唬弄無知信徒的無稽之談。
但這種信仰真的能產生力量嗎？按照斯科特的話，那宗教豈不是神祇用來收集信仰元力的工具而已？
突然間，一種奇異的感覺掠過他們的心裏，不約而同地，兩個人第一時間從地上跳起來，轉頭望向亡靈洞穴的方向，腳步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兩步，奇異的感覺猛然消失，斯文哥爾頓時醒悟過來，停下腳步和羅得奔馳對視了一眼，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一個念頭：“黑龍醒來了。”
快步走入洞穴中，艾琳和星月兄妹，黑龍所有的孩子們和金屬骷髏，除了還在沉睡中的黑七外也都到齊了。
眾人包圍的中央，黑龍垂著雙手，筆直地站在其中。
斯文哥爾和羅得奔馳擠進了人群中，打量著剛醒來的黑龍。
此刻的黑龍表麵上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但斯文哥爾敏銳地感覺到，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那是一種威嚴，一種讓人不禁想要膜拜的威嚴。
黑龍雙眼木然地在眾人身上掃過，每看到一個人，他都會停上一下，好像要把此刻在場的人都深深的記住。
孩子們和那些金屬骷髏一被他的目光掃過，竟很自然地單膝跪倒在地。
終於，黑龍的目光移到了艾琳的身上。
艾琳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一種慌張的神色，身體向前一歪，仿佛也要學孩子那樣跪倒，但很快的，艾琳神情一振，勉力又站直身，眼睛下意識地避開黑龍的目光。
黑龍的目光在艾琳身上停留了幾下，又移動到了斯文哥爾的身上。
斯文哥爾終於明白艾琳為什麽會如此失態了，木然死灰的眼神，就如同初見黑龍時那樣，雙眼不含一絲感情，可是自從暗黑沼澤出來之後，黑龍的雙眼越來越有神采，至少對著他們這些同伴時，已經很少露出這種死灰的眼神了。
但現在黑龍的眼神中除了死灰，還有一種強大的壓力，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下跪的威壓，別說是艾琳，就連斯文哥爾這樣的老家夥，也忍不住有跪拜的衝動。
不過人類的尊嚴讓他強行忍住了，可是眼睛還是忍不住移了開去，此刻黑龍眼中的威壓，讓人不敢正視。
眼睛一一掃過場中的人，包括斯科特，黑龍緩緩地閉上眼睛，再睜開來時，眼睛回複清明。
“我醒了。”黑龍望著大家說道。
斯文哥爾大大地鬆了口氣，這才是他們所熟悉的黑龍。
“你沒事吧？你現在覺得怎麽樣？”看到黑龍回複原狀，艾琳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強大的天使並不是這麽容易消化的，剛吸收了封印中的意念時，黑龍一整天都在無聲地扭動自己的軀體，雖然沒有慘叫之類的，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黑龍當時所承受的痛苦。
“我沒事，很好。”黑龍說道。
“那你剛才……”艾琳欲言又止，剛才她真的給黑龍那死灰的眼神嚇了一跳，心裏隱隱有種難言的揪痛。
“他隻是不習慣這種新力量的運用方式。”斯科特飄了過來解釋，說完他便轉向黑龍問道：“你感覺到什麽了？”
聽到斯科特的問題，黑龍愣了一下，臉上出現了遲疑，仿佛不知怎麽形容的樣子：“我感覺到……感覺到能量，烙印，無力……”
幾個完全沒有關聯的詞匯，讓斯文哥爾等人也胡塗了，不過這卻是黑龍真實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斯文哥爾這些人，還有孩子們和那些金屬骷髏身上，甚至千裏之外朗克嶺的那些骷髏們，都有一種無形的微弱能量源源不斷地傳到自己身上。
奇怪的是，這種能量不是他所熟悉的靈魂能量，也不是暗黑元素，而是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力量，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信仰元力了。
除此之外，他還比以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附近所有埋藏著的骸骨烙印─凝結悼亡之魂後，隻要他靜下心來，就能感覺到周圍所有沉睡同類的烙印。
但是這次不同，除了烙印的存在，他還能感受到這些烙印對蘇醒的渴望，它們在請求悼亡之主能賜予它們蘇醒的力量。
可是黑龍做不到，他沒有能力讓這麽多同類全部蘇醒，他缺乏更強大的力量，這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那你可以掌握信仰元力的運用方法了嗎？”斯科特問道。
黑龍點點頭，吞噬了天使的意念，他就開始尋找意念中關於信仰元力的運用方式。
融合一個記憶是非常困難的，但他不需要融合全部的記憶，隻需要其中一部分，但這也花了他足足一個月時間，其中大部分的時間是用來消化意識中蘊含的龐大神聖力量。
信仰元力聽起來很奇妙，但對黑龍而言卻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不需要別人的虔誠信仰，因為他的聯係已經是最深層最直接的靈魂聯係了，隻要和他擁有靈魂聯係的不死生物越多，他的信仰元力積累速度就越快。
光明教會拉攏信徒，以壯大眾主神的實力，黑龍隻需要不斷地製造孩子就可以了。
但這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
多普力鎮是位於夏柏帝國西北方的一個偏遠小鎮，位於死亡沙漠往帝國的入口處，這裏再往北方深入，便是渺無人煙的死亡沙漠。
整個小鎮人口不足一百人，稱為村落也不為過，不過因為此地鄰近橫斷山脈，不時會有些來自深山的矮人部落來此交換日常用品，所以雖然地處偏遠，但偶而也會有冒險者前來。
今天的多普力小鎮，卻迎來了建鎮以來數量最多的一批客人。
多普力太小了，連最小的教堂都沒有，更不可能有常駐的牧師。
身為虔誠教徒的老鎮長，平常連最普通的牧師都很難見到一個，此刻卻一次見到了上百位天使騎士，甚至還有一位紅衣大主教，這讓年老的村長感動的熱淚盈眶，榮幸之餘更不勝惶恐，因為鎮子太小，沒有地方安置這些尊貴的客人。
“不必客氣，鎮長先生，侍奉至高神的騎士，有能力適應一切惡劣的環境。反而是我要向您致歉，我們的到來，為您的小鎮帶來困擾了。”安德魯大主教微笑地安慰著眼前這位惶恐不安的老鎮長。
“不不不……”老鎮長連忙擺手：“你們的到來是我們鎮子無上的榮幸，我……我……鎮子……”
安德魯的親切和客氣，讓老鎮長激動得語不成聲，紅衣大主教啊，整個光明教會隻有三位紅衣大主教，那是隻次於教皇的尊貴人物啊！
安德魯微笑地打斷老鎮長的話：“鎮長先生，我們希望能在鎮子旁邊紮營，並向你們購買一些食物與水，不知道可以嗎？”
情緒並不好的安德魯沒心情和老鎮長客套，但多年的教育，還是讓他非常禮貌地對待激動過頭的老鎮長。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此地鄰近死亡沙漠，食物與水來之不易，但老鎮長還是忙不迭地連聲答應，飛快地向左右吩咐下去。
看他那樣子，別說食物與水，就算要他的命恐怕也不會猶豫。
“非常感謝您的熱心幫助，願至高神的榮光永遠伴隨著您。”邊說著，安德魯邊揮了揮手，一個簡單的寧神術灑在老鎮長身上。
老鎮長感激涕零，神的榮光，這輩子也隻在大教區的大型彌撒上才感受得到啊，現在竟然有一位紅衣主教親自給自己施放，激動得他頓時腰不酸了，腿不痛了，精力充沛得像十八歲的小夥子。
“感謝你的幫助，我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安德魯胸前劃了個三角型，再次感謝道。
“好好好，您忙您忙，食物跟水等一下我會讓人送到您的營地內。”老村長連伺候自己父母都沒這麽殷勤過。
安德魯禮貌的欠一欠身，返身走回馬車內，隨行的天使騎士隊長一抽馬韁，揮了揮手，帶領著隊伍往鎮外的空地走去。
回到馬車中的安德魯略顯疲憊地靠在座椅上，這段時間可真的是累死他了，自從坐上紅衣主教這個位置，安德魯好久沒像這段時間這麽疲倦。
從安息之海歸來後，帶著詭異的暗之神騎趕回光明聖山，又點齊了一隊天使騎士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走過的路程足夠橫越兩個帝國了。
這對養尊處優的紅衣主教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但這還不是最讓他疲憊的地方，最讓他疲憊的是這位與他同行的暗之神騎。
想到這裏，安德魯下意識地朝車廂內最陰暗的角落望去。
整個旅程，他和這位自稱雷奧的暗之神騎所說的話隻有一句，甚至更多的時候，他連同處一個車廂的雷奧的身影都見不到。
身為紅衣大主教的安德魯，自身擁有不錯的實力，光明魔法已經到了大魔法師的境界。
雖然不能和掌握教會武力的弗裏昂大主教相比，但眼光和學識絕不會相差太多。
他能感應到雷奧微微發出的暗黑氣息，不斷從車廂最陰暗的角落傳來，可是任他如何觀察張望，也看不出對方的存在，很多時候，安德魯甚至懷疑這個雷奧到底是不是空氣。
更讓他迷惑不解的是，雷奧是一位異端。所有暗黑屬性的職業和生物，都被光明教會統稱為異端。
沒見到雷奧之前，安德魯從來沒想象過教會最頂級武力的神之騎士團中，竟然會存在一位異端。
但安德魯明白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過問，所以回到光明聖山麵見教皇時，他隻字未提自己的疑問，這也是他能成為教皇心腹的主要原因，而直到現在雷奧的存在，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已。
馬車停了下來，隊伍已經來到鎮外的空地，準備紮營，安德魯也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就在這時，車廂角落的陰影動了動。
安德魯心中一驚，趕緊關上車門。
雷奧的存在暫時隻有他和教皇知道，畢竟如果被下麵的聖職者知道，代表光明的教會裏竟然有一位暗黑異端，產生的後果難以想象。
雷奧的身影如同影子般在陰影內浮出來，木然地盯著安德魯，語調漠然地說道：“目標正北方，三千公裏。”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安德魯頓時一呆，遲疑了一下，他才問道：“是那些異端嗎？”
雷奧的眼睛動了動，毫無感情地掃了安德魯一眼，漠然地說道：“不死生物，正北方。”
雖然隻是同樣死灰木然的一眼，但安德魯卻不禁心中一寒，如果要說異端，眼前這個也應該是。
“您的意思是現在追上去嗎？”雷奧從見麵開始隻和他說過一句話，現在竟然主動現在告訴他那些不死生物的方位，用意絕對不會是提醒他這麽簡單。
雷奧默默地點點頭。
“可是再往北深入就是死亡沙漠了，那裏是生命禁區，我和隨行的騎士們都沒有能力在那裏麵生存。”
安德魯想都沒想便拒絕。
他不知道這位強大的暗之神騎有沒有能力在死亡沙漠生存，但他和隨行的騎士絕對不行，現在追進去隻是送死。
雷奧瞇起了眼睛，默默地盯住安德魯。
安德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他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凡夫俗子，最凶險的，命懸一絲的危險他都經曆過，可是每次被雷奧盯住，他總是不寒而栗，就仿佛盯住自己的不是人，而是深淵來的死神。
雷奧沒有說話，就這樣盯著安德魯，身影緩緩地融入車廂內的陰影之中。
黑大提著大砍刀跨上了銀絲的身上─銀絲就是那頭從龍族墓地搶回來還原的不死銀龍。
天生體形優美的銀龍，一複原就吸引了艾琳等三個女孩子的目光，並不容置疑的從黑龍那裏搶走了命名權。
本來黑龍想把這頭銀龍叫做十一的，但向來不懂得拒絕同伴的他，最後還是默認了銀絲這個名字。
不過銀絲的體型太小了，有著銀龍的外表，但本質卻是不死銀龍，沒有真正銀龍的敏捷速度和魔法能力，充其量也隻能成為一頭坐騎。
孩子們裏最擅長使用長兵器的隻有黑大，他的大砍刀改裝一下，能當成龍槍來使用，自然駕馭銀絲的任務就非他莫屬了。
銀絲的體型雖小，但體長也有五六米，雙翼一展，頓時掀起一陣強勁的氣流，刮得斯文哥爾等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寬大的翅膀用力一搧，載著黑大的銀絲頓時緩緩地升上了天空。
斯文哥爾心情沉重地走到黑龍身邊，銀絲的升空，代表著黑龍的力量再壯大一分，這是他非常不願意看到的。
“黑龍，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斯文哥爾沉聲問道。
黑龍轉過身，不解地望著斯文哥爾：“什麽打算？”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來到了哀嚎森林，也去過了龍族墓地，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黑龍歪了歪頭想了想，說道：“回同盟去。”
“然後呢？”斯文哥爾追問道。
黑龍說：“買鋼鐵。”
“做什麽？”斯文哥爾心中一緊，有種不妙的感覺。
“把所有的孩子都改造成金屬身體。”
黑龍奇怪地盯著斯文哥爾，他覺得斯文哥爾是明知故問。
斯科特幫他改造了三十具金屬骷髏，鋼鐵就已經幾乎用完，可是召喚過來的一百多具骷髏裏還有一大半沒有改造，而且朗克嶺的不死領地內還有上千具的骷髏，這些都需要非常多的鋼鐵。
斯文哥爾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現在黑龍的實力已經夠強大了，雖然做不了什麽事，但自保應該足夠了，如果他的手下再增加上千具的金屬骷髏，那種實力恐怕要攻陷一個小城市都不是問題。
“你改造這麽多孩子幹什麽？你現在的實力，再加上斯科特這麽多的亡靈法師還不足夠？這一切還保護不了你嗎？”
斯文哥爾實在想不明白，黑龍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於力量。
從一開始他就不斷地尋找更強大的力量，為了亡靈印記中一股莫名其妙的呼喚，還特意攀山涉水，千裏迢迢地來到哀嚎森林，他需要這麽強大的力量幹什麽？難道真的想挑戰光明教會？超級骷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