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不愧是被親戚們寄予厚望的人,大學還沒畢業就談了一個明星似的女朋友,真是了不起。”

舅媽朝著陳一諾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但她內心卻是極其不爽的。

“一諾想好畢業之後打算幹什麽了嗎?”舅媽又問。

陳一諾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想好。”

他當然不會把他當遊戲陪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肯定會被舅媽恥笑的,因為在他們那一輩人的眼中,打遊戲是沒出息的行為。

“我記得你跑的也挺快的,要不要我讓你表哥去幫你跟教練引薦一下,讓你也加入省田徑隊?你表哥深受教練的看重,引薦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舅媽說著,像是扳回一城了一樣,非常的有麵子。

“不用了,謝謝舅媽。”

“為什麽不呢,大學生剛出來一般都很難找到好工作的,加入省田徑隊的待遇可是很不錯的!你也不必當心會讓你表哥難做,你表哥在省隊裏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放心吧。”舅媽又說。

“舅媽,真不用了。”

“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必勸說了,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舅媽說。

“我會的,謝謝舅媽。”

陳一諾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還記得那時候家裏都開揭不開鍋了,母親去問她借點米她都不樂意,最後還是舅舅偷偷拿給母親,陳一諾一家三口才不至於餓死的。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又有誰來了?一諾去開一下門。”母親說道。

陳一諾起身去開門,一個穿著運動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好,請問是陳一諾嗎?”中年男子問。

“是的。”陳一諾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頓時笑了起來,“終於找對地方了,你好,我叫馮舒勇,是國家田徑隊的主教練。”

陳一諾頓時震驚無比,國家隊的主教練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我這次來是有事想找你的,方便我進去詳談嗎?”馮舒勇問。

陳一諾側開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馮舒勇道謝一句,便走進了屋子。

“一諾,是誰來了?”母親問。

不等陳一諾回答,馮舒勇率先作了自我介紹。

“兩位好,我叫馮舒勇,是國家田徑隊的主教練,這是我的教練證。”馮舒勇把證件遞到了陳一諾母親手中。

母親連忙起身迎接,“馮教練好,快快請坐。”

馮舒勇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知道馮教練這次前來,是有什麽事嗎?”母親問。

“我這次來是想邀請你的兒子陳一諾加入我們國家田徑隊的。”馮舒勇說道。

“什麽?”舅媽一臉難以置信,“邀請一諾加入國家田徑隊?”

“正是。”

馮舒勇的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在舅媽的心頭爆裂開來。

她的兒子勉強才能進入省田徑隊,但陳一諾已經被國家隊主教練親自發出邀請了。

省隊和國家隊,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舅媽的臉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

“我去問了國家跆拳道隊的主教練李東元才知道陳一諾的地址,去拜訪的時候,房東說一諾已經回老家了,為了表示誠心,我便向房東要了一諾老家的住址,開車趕來這裏,冒昧打擾了。”馮舒勇又說。

“你從帝都那邊過來的?”陳一諾吃驚道。

“是的。”馮舒勇點頭承認。

“不是吧,這中間可是有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呢,馮教練居然走了這麽遠的路來拜訪?”母親也是一臉的震驚。

馮舒勇卻說,“若是能讓一諾答應加入國家田徑隊的話,這點付出很值得。”

“國家跆拳道隊主教練是怎麽知道一諾租房的地址的?”舅媽問。

“李東元也想邀請一諾加入國家跆拳道隊,早早便打聽清楚一諾的地址了。”

“國家跆拳道隊也邀請一諾加入?”舅媽咕嚕咽了咽口水,表情越發不自然了。

“是的,不過好像一諾沒有答應跆拳道隊的邀請。”馮舒勇說。

母親一聽,頓時惱怒道,“你居然拒絕了國家隊的邀請?”

麵對母親的質問,陳一諾連忙解釋道,“加入跆拳道隊的話,每天都要訓練,很煩的,而且我現在已經有了工作,已經跟公司簽約了。工作上已經快忙不上來,如果再加入跆拳道隊的話,我真的是分身乏術了。”

“你做的什麽工作?”

“遊戲陪玩?”

“打遊戲?”

陳一諾點了點頭。

母親頓時怒發衝冠,捏著陳一諾的耳朵問,“打遊戲能有出息嗎?你這個臭小子,真的是氣死我了。”

“媽,疼疼疼!”陳一諾連忙說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打遊戲也能賺錢了,而且我已經賺了一百萬了。”

“臭小子還敢說謊!”陳一諾母親手上的力氣更大了。

“是真的,不信你看。”陳一諾打開筆芯的收益遞給了他母親。

母親一看,驚呼道,“還真的是一百萬!”

“這會你總該相信了吧?”見母親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陳一諾不禁鬆了一口氣。

“我看看。”

舅媽接過手機一看,頓時覺得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別人生兒子他生兒子,為什麽差距這麽大呢?人家大學還沒畢業就能賺一百萬,而且還有兩個國家隊的主教練拋出橄欖枝?

“就算打遊戲能賺錢我也不同意,畢竟打遊戲不是什麽正道,還不如加入國家隊為國家爭光!”陳一諾母親說道。

“沒錯,加上東京奧運會即將到來,我們兩個國家隊真的很需要一諾來為我們國家奪得金牌。”馮舒勇插話道。

“馮教練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勸說這臭小子,讓他們加入國家隊的。”陳一諾母親拍著胸口保證道。

陳一諾頓時欲哭無淚。

“有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得趕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李東元。”馮舒勇驚喜道。

“馮教練慢走。”

“我也要走了。”舅媽神情落寞地說道。

“怎麽你也要走,留下了來一起吃頓晚飯啊?”母親說道。

“不用了。”舅媽搖了搖頭,無精打采地離開了。

眨眼的功夫,原本熱鬧的大廳隻剩下陳一諾母子和一臉懵逼的吉田沁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