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陳一諾緩緩站了起來。

“還算你有膽量。”羅元冷哼道。

陳一諾卻微微一笑說,“在我麵前裝逼,你恐怕選錯了對象。”

“我就在你麵前裝逼怎麽滴?我就不信你還能打我臉。”羅元說道,“其他方麵我可能不如你,但作詩,我還沒怕過誰!國內文學界論作詩,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說實話,這首《登高》讓羅元有些飄飄然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首詩確實挺不錯的,羅元有狂妄的資本。

要是在別人麵前裝裝逼的話可能還行,但在陳一諾麵前恐怕就有些不夠看了。

陳一諾腦子裏可是有無數首古人留下的古詩的,隨後拿出一首,都是足以震撼國內文學界的存在。

“井底之娃,坐井觀天大。”陳一諾忍不住譏諷道。

本來他是不想和羅元計較的,但羅元得寸進尺,蹬鼻子上眼,陳一諾不得不給他一點教訓了。

“有本事你作出一首比我那首《登高》還要好的詩!”羅元大喊道。

“既然你要求,我就勉為其難地露兩手,好叫你知道你的眼光到底有多狹窄。”

場麵一度變得爭鋒相對起來。

其餘文協的人不禁有些疑惑,本來隻是切磋一下作詩,點到為止,最後卻演變成要拚出個你死我活了。

不過這種局麵他們還是很樂意見到的,熱鬧誰不想湊一湊?

“你且聽好了,我作的詩名字也叫《登高》。”陳一諾說。

羅元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選其他題目還好,沒那麽容易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偏偏要選跟一樣的題目,這不是自取其辱麽?

陳一諾要是知道羅雲心裏所想的話,定會給他的勇氣點個讚的。

陳一諾潤了一下嗓子,隨後緩緩吟道,“《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羅元本以為無論陳一諾怎麽湊,也湊不出一首詩來,沒想到他現在卻是有模有樣地吟了起來。

更令羅元想不明白的是,陳一諾作的詩前半部分,看起來非常不錯,羅雲不禁驚愕了起來。

這家夥真的會作詩!

為何百度詞條沒有對陳一諾這方麵的能力有所記載?

該不會是碰到了鐵板了吧?

有那麽一瞬間,羅元還真的以為自己的《登高》比不上陳一諾的《登高》。

但很快,他的眼神便堅定了起來。

羅雲認為,他的《登高》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世界的顛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超越他。

所以他覺得,陳一諾這首《登高》絕對比不上他的《登高》。

羅元就是這樣的迷之自信。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至此,陳一諾的詩結束了。

陳一諾念詩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導致許多人還沒有聽清楚整首詩的內容。

好在吳青青在陳一諾開始吟詩的時候,便在一旁提筆把詩的內容記錄了下來。

吳青青看著紙上的詩句,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

單秀禮見吳青青誇張的表情,不禁有些有些好奇,連忙湊過腦袋細細看了紙上的內容。

第一眼還不覺得有什麽,但讀下去之後,單秀禮也擺出和吳青青一樣的表情了。

“你們兩個搞什麽鬼?”廖英生不解道,也湊了過來。

“這…真的是陳一諾作的那首詩?”廖英生一臉震驚地問。

吳青青點了點頭,“我完全照著他念的來寫的,一字不差!”

廖英生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廖會長,這首詩怎麽了嗎?”羅元疑惑道。

怎麽一個個看完陳一諾的詩之後都是這個表情,跟看了恐怖片一樣?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廖英生把紙遞給了羅元,“你心裏最好有所準備,否則我怕你接受不了。”

羅元卻是不信,他不認為這紙上的詩句能夠讓他震驚。

但很快他便愣住了。

其餘的人也紛紛好奇地湊過來看。

待細細品嚐陳一諾作的《登高》之後,他們也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你覺得陳一諾這首《登高》怎麽樣?”廖英生問。

“我跟你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單秀禮說。

“我隻想說的是,絕無僅有!”吳青青說道,“讀完之後我真的感概頗多,這首詩意境真的太深遠了,‘無邊落木蕭蕭下,無盡長江滾滾來’這一句,營造出了一種雄渾、寥闊而又肅殺、凋零的景象,太空浩茫,歲月悠久,聯想到年華已逝,壯誌未酬,心情何等落寞,何等悲壯!”

“我也深有同感,這首詩鏗鏘有力,氣勢奔放,稱它為“古今獨步”之作,實非過譽!”

廖英生疑惑道,“他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後生,怎麽能作得出這首詩?這首詩字字珠璣,心境沒有幾十年歲月的沉澱和積累,是斷然寫不出來的。”

“回想《木蘭詩》,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個孩子的心境比我們幾個老家夥還要不逞多讓,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遠超乎我們的想象,所以才能寫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這句話來。”吳青青回答道。

“這小子,真乃神人也。我一個國內文協會長,自愧不如。”廖英生感歎道,他覺得有些落寞,又有些欣慰。

羅元愣愣地看著這首詩,嘴裏念念有詞,不斷重複著這幾句詩。

本以為陳一諾選擇了跟他一樣的題目,是在自取其辱。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首《登高》,放在一起,高低立判。

甚至可以說,陳一諾完勝了羅元。

並不是說羅元的詩有多差,隻能說陳一諾的詩簡直太好了。

這種水平的詩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寫得出來的。

在現在社會這種大環境下,能作出一首這樣的詩來,簡直稱得上是神的作品!

陳一諾淡淡道,“怎麽樣,啪啪打臉,臉頰疼不疼?現在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了吧?別以為你能作出幾首一般的詩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人是你需要仰望的存在,而我,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