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藝作這首詩的時候確實有點暗指的意思。
他喜歡秦若柳,但秦若柳卻沒有正色看過他,反而跟陳一諾你儂我儂的,這讓孫藝心裏非常不舒服。
既然得不到秦若柳,便決定作了這首詩來惡心她。
陳一諾有些看不下去了,捏了捏秦若柳的小手說道,“沒事,看我的。”
本來陳一諾還在猶豫唐詩三百首他到底要選哪一首,看了孫藝作的詩之後,他終於有了眉目。
“我們來更改一下賭注怎麽樣?”陳一諾問。
“你想怎麽改?”孫藝疑惑道。
“前麵的楹聯比賽我可以不算數,這次的書法和作詩比賽,如果我輸了,我依舊從這裏爬出去,但如果我贏的話,你把你作的這首詩給吃了,並且向秦若柳道歉,如何?”
“哼!你一個連書法都不會寫的人怎麽贏我?”
“你別管我怎麽贏,你就說你敢不敢賭就完事了!”
“賭!為什麽不賭?”孫藝說道,“如果我贏了,你不僅要在這裏爬到門口,還要一邊學狗叫!”
“沒問題。”陳一諾說,“那我開始寫了,你拭目以待。”
陳一諾拿起毛筆占了墨,隨後開始寫了起來。
他寫的速度很快,筆鋒宛如遊龍,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
當陳一諾寫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孫藝便震驚了。
因為他發現,陳一諾的字力透紙背,緊中見放,挺拔剛勁,比起他的書法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陳一諾這廝,真的會書法!
不僅如此,而且還非常精通!
能寫出這字,沒有幾十年的書法沉澱是根本寫不出來的!
這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楹聯也就算了,書法也擅長?
陳一諾一筆一畫寫得很認真。
過了許久,還沒有完成,看來陳一諾這首詩並不短。
雖然這首詩的字數很多,但陳一諾那行雲流水的流暢度著實驚呆了眾人,非但如此,字與字之間的排列錯落有致,每一行的間隔仿佛是用尺子量好了一樣,分毫不差!
這世上居然有人的書法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更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陳一諾寫的居然是樂府詩!
要知道,寫樂府詩的難度要比其他詩歌的難度要大不少,因為樂府詩大多都是有感而發,並且有很強的針對性,甚至可以說,樂府詩的內容都是‘敢於哀樂,緣世而發’。
在現代,如果你說你會寫唐詩,別人可能會稱讚你很厲害,但如果你說你會寫樂府詩的話,別人肯定會把你驚為天人。
所以當眾人得知陳一諾寫的是樂府詩之後,無一不驚得目瞪口呆。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陳一諾終於寫好了。
眾人紛紛湊過來看,第一眼的感覺,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這首詩差不多四百字,但排版也太好看了吧?不僅如此,這書法比起孫藝的書法還要好上不少!”
“哪裏是好上不上,簡直是好幾倍好嗎?”
“這書法看起來真的賞心悅目,看得很舒服。”
當他們細細品讀詩的內容時,他們再次震驚了。
《木蘭詩》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陳一諾寫的這首詩正是在原來世界鼎鼎大名的《木蘭詩》。
《木蘭詩》又稱《木蘭辭》,是北朝後期一名佚名詩人所作,從唐代開始就廣為傳頌,一直流傳至今。
也正是因為這首《木蘭詩》的流傳,花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幾乎家喻戶曉。
“這真的是一首樂府詩嗎?”
“沒錯,風格上,確實是一首樂府詩無疑,而且這還不是一首普通的樂府詩!甚至可以說,迄今流傳古人所作的樂府詩中,沒有一首比得上這首的。”
“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我怎麽覺得這首樂府詩就是形容秦若柳的?”
“我也這麽覺得,這首詩的講述的是一個名叫木蘭的女子代替父親參軍的故事,而秦若柳也正是代替了他的父親秦山出任京北大學的校長,兩者的情況非常相似!”
“孫藝的《賤婢》把女人罵得體無完膚,而陳一諾的《木蘭詩》卻是剛好相反,這是一首讚揚女人的詩!”
“這首《木蘭詩》刻畫的人物心理,生動細致,神氣躍然,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這可謂稱得上詩一首千古絕唱!”
當秦若柳看完了《木蘭詩》,眼睛已經微微有些濕潤了。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句話寫得太好了。”秦若柳問道,“陳一諾,這首《木蘭詩》的書法作品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這首詩就是為你而寫的!”
“謝謝,《木蘭詩》是我這輩子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陳一諾輕輕摟過了秦若柳的腰肢,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孫藝看完了陳一諾的《木蘭詩》之後,呆滯在原地,雙目失神。
陳一諾的作品不僅在書法上勝過孫藝數倍,甚至連古詩也碾壓了他。
《賤婢》跟《木蘭詩》完全沒有可比性,簡直詩一個天一個地。
可以說,不用投票,孫藝也已經知道自己完敗了。
本以為陳一諾隻是一名呆頭呆腦的數學家,但他卻懂得了利用心形公式討秦若柳歡心。
為了維護秦若柳,陳一諾在楹聯比賽上大殺四方,連續拋出一個個千古絕對,讓無數文壇大家心服口服。
現在,陳一諾又寫了一首曠世之作《木蘭詩》來稱讚秦若柳。
跟陳一諾比起來,孫藝簡直差太遠了。
“我輸了…”孫藝眼神呆滯,看上去似乎受到了不少打擊。
“秦若柳小姐,對不起,冒犯了你,我現在就把《賤婢》這首詩給吃了!”
話音剛落,孫藝直接將他的書法作品揉成一團,扔進嘴裏,也不用水,直接咽了下去。
孫武見狀,也不阻攔,而是對秦若柳說,“秦校長,我也很抱歉。”
隨後,兩人便離開了秦若柳的公寓。
隨著楹聯比賽和書法比賽結束後,秦若柳的生日晚宴也接近了尾聲,眾人漸漸散去,隻留下了陳一諾和秦若柳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