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高大森和唐鋒商議了很久,把之前的事情都對了對,大致商議出來一個結果,至於怎麽讓別人更加相信這件事情是日本人幹的,則需要老六與上麵進行溝通,畢竟人家才是最牛的。
送走了老六和高大森,唐鋒獨自坐在茶樓裏,把思路一點點地打開,開始思考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李佐鳴覆滅了,越南乃至整個東南亞開始動蕩不安,唐鋒攪動了整個世界的格局。
可以這麽說,在唐鋒與李佐鳴大戰之前,各方勢力還相對平衡,但是由於唐鋒的突然出手,令眾人措手不及,把事先別人安排的步驟打亂了,唐鋒就好像一根攪屎棍,攪動了一池爛泥。
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扶持一個李佐鳴絕對是用秘密作用的,而現在,李佐鳴被幹掉了,上龍天道家族的傀儡沒有了,他們必定會追查。
此時,麻煩也來了,首先,山湘落霞那裏如何應付上龍天道家族是一個未知數,若是上龍天道家族直接來找到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對付?
唐鋒隱隱覺得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可是這種感覺在腦海裏閃現了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唐鋒想要抓住這種感覺,可是卻什麽都抓不住。
他一個人在茶樓待了很久,冬日夜寒,江麵浮現一片白白的霧氣,唐鋒站起來,望著江麵,大聲嚎了幾聲,引得路過的小媳婦大閨女悄悄看過來。
唐鋒依靠欄杆,做出一些自認瀟灑的造型,在別人的唏噓聲中聊以自=慰。
“能夠引得別人側目,也算是一種本事嘛。”唐鋒心裏想著,收了一張笑臉,就走了出去。
唐鋒開著車徑直就去帥娟的小樓,在唐鋒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帥娟沒有一天不在擔心,每日電話都打爆了,整個人仿佛都失常了一般。
下班之後,帥娟又回到了小樓,房間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少了一個人,仿佛就少了整個世界,缺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帥娟輕輕地依靠在沙發上,上麵有某個人的味道,她的臉頰挨著沙發,好像在感受那裏的溫度,可是冬日裏,即便開著暖氣,沙發上仍然是冰冷。
帥娟蜷縮在沙發裏,像一隻小貓一樣,她恐懼著黑暗,恐懼著孤單,早在幾年前,她就嚐夠了孤單和寂寞,當疲累一天回到家裏,這個家……也不能給她溫暖。
但是一直到某人出現,她的現狀才開始改變,她開始期待著下班,期待著能夠早些回到這樣一個充滿溫馨的小屋,在這個並不算繁華,甚至有些簡陋的小窩裏,有他和她的歡聲笑語,還有著不同年代的氣息,或青春,或久遠,包容的東西很多。
可是在前不久,他不見了,帥娟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方向感,他曾經說過要永遠守護,可現在呢?
帥娟堅信,可始終沒有消息,她曾經想過,是不是應該跑到江海去,不顧別人詫異的眼光,以一個親近的身份去了解其中的事情。
但她畢竟還是有理智的人,通過一些渠道,帥娟也了解到一些情況,可一刻不見到他,心裏就不踏實。
因此,輾轉反側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帥娟似乎特別有感觸,她內心在掙紮,她要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她決心不再這麽等下去,作為唐鋒親密的一個人,她決定要親自走進他的世界。
即便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她也要努力承受。
帥娟抬起頭,臉上掛著清晰而堅定的眼淚,身體冷冷的,但心卻是火熱的,找不到唐鋒,找不到他……自己也沒有意義留下來!
帥娟從沙發裏走出來,身上仍然是上班時候的服裝,此刻的表情與女強人毫無幹係,一個柔弱的女人呈現在這棟老房子麵前。
把燈拉開,開始弄自己的晚餐,蔬菜很豐富,她卻沒有心思,她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喃喃道:“他一定希望我要開心一點。”
帥娟打開冰箱,開始做飯,伸手一抓,卻被刀子劃開了皮膚,手掌上留下了一道傷口,血液從裏麵流出來,她淡然地把手收回來,苦笑道:“你不在,什麽事情都不順了。”
魂不守舍的結果是令人痛苦的,帥娟幾次都差點把自己給傷著,她索性把手裏的東西丟掉,腦袋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懷裏摟著兩個人以前靠過的枕頭,聞著上麵的味道,非常安心。
帥娟就這麽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放外麵傳來一絲絲響動,可是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的感覺。
好像有人在進門?
一絲危險的感覺從帥娟的心底升騰起來,會不會是小偷?這裏曾經就發生過幾次偷竊,小樓周圍沒有什麽安全防護,稍微有些技術的小偷很容易地就能夠入室偷竊。
帥娟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摸著黑就朝著外麵的客廳走去。
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帥娟漸漸清醒了過來,提心吊膽地摸著門躲在角落,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客廳。就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開門進來,然後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探頭探腦。
帥娟看不清楚,但是能夠感覺到這家夥是一個慣犯,否則不會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帥娟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但現在情勢危急,她也來不及細想,抓起身邊的花瓶就仰頭砸下……
再說唐鋒,他來到小樓下,卻發現屋裏黑著,難道帥娟沒在這裏?本來唐鋒希望來給帥娟一個驚喜,可現在她不在這裏,也隻好作罷,自己在江海失蹤,說不定帥娟還不知道。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唐鋒心裏打著算盤,若是帥娟以後盤問起來,自己該怎麽回答。
現在帥娟不在這裏也好,自己可以好好想一想。
唐鋒就走了上去,他摸出鑰匙,打開房間,房間裏有著一股熟悉的味道,令他心裏一鬆,想到帥娟那動人的身軀,那溫婉的柔情,唐鋒就心動不已。
他正準備坐下來,休息一下,就感覺一股勁風從後麵砸來。
唐鋒猛然轉身,手腕翻上,抓住了襲來的東西,赫然是一個花瓶。
唐鋒定睛一看,隻見穿著製服的帥娟手裏拿著砸自己的花瓶,臉上憔悴不堪,顯然是精神受了很大煎熬。
唐鋒看得心裏一痛,出聲道:“娟姐……你怎麽拿懂打我啊?”
帥娟被聲音一驚,抓住花瓶的手不動分毫,她聽出來是唐鋒的聲音,還以為是幻覺,她湊近唐鋒的臉頰,接著淡淡的光芒看清楚了,她身子一鬆,就倒了下來。
唐鋒迅速抱住她,嘴裏關切道:“娟姐,你怎麽了?”
帥娟伸手輕輕拍了拍唐鋒的臉頰,有氣無力地道:“你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了?之前去哪裏了?我還以為……”
帥娟很想給唐鋒兩個耳光,可心裏不忍,手上也沒了力氣,手掌打到唐鋒臉上,倒像是輕撫一般,唐鋒臉頰微癢,笑道:“娟姐,你摸我幹嘛?你怎麽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帥娟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麽?你這幾天死哪裏去了?”
說著說著,帥娟便啜泣起來,聲音很小,但停在唐鋒耳裏十分難過,想來想去,這也是自己不對,他趕緊把帥娟抱到床上,然後賠禮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生不息地消失,但確實是有緊要事物,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麽?娟姐你好好呆著,我給你弄吃的,一看你的模樣就知道沒吃東西,定然是餓暈了。”
“哎,你給我……”帥娟本來想說回來好好說說話,卻見到唐鋒急忙跑出去,忙前忙後,開始為帥娟弄東西吃。
帥娟臉上雖然生氣,但心裏暖暖的,那種感覺又回到的身體裏,無力感頓時消散許多,她靠著床頭,哼道:“你可要老實交代清楚,否則……否則,你就別睡這裏……”
唐鋒正在調雞蛋羹,一聽帥娟的話,差點沒把雞蛋打到自己嘴巴裏,他嘿嘿傻笑道:“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最喜歡說實話,也最為老實,逼我說謊話都很難,我自然是老實交代。”
唐鋒忙了半個小時,簡單地弄了一些吃食,他坐在床邊,喂著帥娟吃,帥娟一下子從地獄到天堂,心裏是滿滿漲漲的欣喜,臉蛋兒上忽然就不好意思了。
唐鋒看得目瞪口呆,這嬌羞模樣,可是羨煞旁人了。
“快些把這些日子你的事情都說清楚,否則我定不饒你。”帥娟裝作惡狠狠地說道。
唐鋒這時就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說起來,他覺得沒什麽隱瞞的必要,隻是講述的時候把危險的、驚險的去掉,說一些簡單的、安全的事情,饒是如此,帥娟也驚得張開了小嘴。
唐鋒看準時機,一嘴巴湊上去,香了一嘴巴,嘿嘿笑道:“娟姐,你這時幹嘛?故意引誘我?”
“沒個正型。”帥娟打了唐鋒一下,發呆道,“如此說來,世界要打亂了?你怎麽好做這種事情?以後怎麽辦?”
唐鋒剛想拍著胸脯說,你們這些女人不用怕,有你們老公好好保護你們,卻聽見帥娟很篤定地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離開了,我要跟著你,我要和你去江海,去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