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死吧!”陳紫川冷冷地道,手中的寒刀高高舉起,一旦落下便要大狗人頭落地。
此時的大狗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懼,像他這樣的人在死亡線上掙紮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可是卻沒有今天這麽令他恐懼的,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人渾身迸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瞬間就射進了自己的心底,好像一根根尖刺紮進了自己的心髒,心髒驟然縮緊,痛覺刺激著自己,仿佛馬上就要不能呼吸一般。
“慢!”大狗喊道,同時就手裏的箱子舉起來,“咱們都是出來混的,替人賣命,我知道賺錢不容易,你也不想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吧。這裏有六百萬,隻有你放過我,我就把這些錢都給你,我保證以後在江海消失,你也可以得到一筆巨款,以後過逍遙的生活。這個交易好不好?”
陳紫川收起了刀,冷笑道:“不管你是死是活,這六百萬都要給我,你記住,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人,你隻是被壓迫而苦於掙紮的人罷了,而我要走的則是一條不同的路。星輝的老板並沒有把你看做自己的兄弟,所以你和我不一樣,你應該死!”
“你是太高估自己了吧?咱們這些炮灰有什麽是不一樣的?你別自作多情了,你的老板難道會對你像親兄弟那樣麽?”大狗哈哈大笑,仿佛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
陳紫川冷冷道:“因此我才說,你們的人生和我我們不一樣,你既然都不相信這些東西了,那就離開吧,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
黑夜裏,寒光一閃,大狗隻感覺自己脖子上一涼,接著瞳孔就渙散了,手裏無力地垂下,手裏裝著六百萬錢的箱子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下,大狗的整個身體慢慢地向後倒去,砸在地麵,揚起一些塵土。
陳紫川彎腰把箱子撿了起來,收起了刀,凝視了一下大狗的屍體,喃喃自語:“我是自作多情麽?”然後便轉身離去。
迷情馬仔迅速清掃戰場,把白粉、錢,槍支等戰利品統統弄了回來,回到車上,唐鋒看著濕透了的老黑和田億笑道:“下河洗了澡,涼快不?”
老黑和田億嘟囔著:“還可以。”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下來,喝酒之後就帶來了一股股暖意。老黑和田億換了幹淨衣服,沒有看到陳紫川,問道:“老陳還沒有回來?”
“你們不用擔心他,那個家夥不會失手的。”唐鋒說道,“福貴,統計下這次咱們的損失。”
“我們這邊沒有人被搞死,有兩個家夥收了比較重的槍傷,一個打在背上,一個打在大腿根部,差點斷子絕孫。按照你的吩咐,留下了一兩個活口,不過我擔心他們這樣流著血,能不能爬回去通風報信啊?”張福貴說道。
“不用擔心,沒有當場打死就算好的了,這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唐鋒笑道,“回去之後,跟所用弟兄都發獎金,受了傷的一個人領兩個人的份兒。老黑你試試這批貨的純度。”
“怎麽叫我試?老板,我可是好青年啊,您……”
唐鋒一腳就踹了過去,罵道:“草,叫你試你就試,還找借口,你這家夥還有很多能力我還沒挖掘出來了,別廢話。”
老黑委委屈屈地試了試,眼睛一亮:“這批貨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在東亞裏純度都算比較可以的了。老板,這批貨恐怕得有好幾百萬,您是不是也給我發點兒獎金呀?”
唐鋒罵道:“我的車子不是你在開了,那可是幾十萬啊,還嫌不夠?老黑呀,人不能這麽貪得無厭,以後再說以後再說嘛。”
田億和張福貴不禁笑了起來,眾人笑成了一片。
車門打開,陳紫川鑽了進來,唐鋒一眼就發現了她身上的短刀,上麵還殘留著血跡。唐鋒結果陳紫川遞過來的錢箱子問道:“幹掉了?”
“嗯。”陳紫川輕輕點點頭。
唐鋒吐出一口氣,喊道:“回迷情,放下東西,直接殺到星輝老巢!”
……
車子迅速發動,來無蹤去無影,好像唐鋒他們一夥人從來就沒有來過這裏一般。車子迅速開到了迷情酒吧,在後麵的倉庫裏,馬仔們把受傷的人拖了下來,唐鋒讓謝向東派人過來治療,然後再安排兩個馬仔上車,把錢和貨物都丟給了謝向東,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殺了過去。
“通知盯在那裏的兄弟,我們馬上過去了,叫他們匯報情況,然後往後撤。”唐鋒對張福貴說道。
事先早在訂立行動計劃之前,唐鋒就讓幾個馬仔過去看著星輝場子的一舉一動,稍微不對馬上匯報。至於為什麽要故意泄露口信給星輝的馬仔,主要是為了讓星輝自亂陣腳,把罪名嫁禍到盛天頭上,說不定星輝的老大一氣之下就拔矛相向對準盛天殺過去了。
星輝也是在九龍壩轄區裏,算是九龍壩裏麵比較大的幾個場子了,老板叫張洪彪,是十幾年前鑽法律空子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典型,身上匪氣十足,不過卻愛用比較有內涵的東西掩飾自己,家裏和場子裏不少高雅的東西,即便他也不知道是些什麽。
片刻之後,馬仔打來電話,報告說張洪彪已經離開了家裏,朝著星輝場子奔來。
唐鋒點點頭,笑道:“本來以為必須殺到星輝場子裏麵或者到他家裏,看來現在不必了,我們可以在半路上截住他。”
“老板,怎麽個截法?”
“老黑帶幾個人趕到這個地方,陳哥帶幾個人趕到這個地方,這裏是郊區,是一個盲區,而且咱們都好接應,一前一後斷了他的退路,我帶人直接把他抓住。”唐鋒拿出江海市的交通圖說道,“老黑的任務是讓張洪彪沒辦法前進一步,陳哥要一麵跟上來,一麵警惕後麵有不有人來,現在已經是零晨了,這條道路本來車子就少,注意一點兒應該不會有差錯。”
“老板,咱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套服裝?”老嘿嘿問道。
唐鋒說道:“換什麽服裝?你想拉風一點兒?”
老黑嘎嘎笑道:“如果咱們換上一身警服,冒充巡警,把他的車子攔下來,他怎麽樣都跑不掉的,即便有人發現了我們,也隻能當成是一般的事情,不會引起懷疑的。”
“哈哈,老黑你真是一個天才。”唐鋒哈哈大笑,“讓謝向東以最快的速度送幾套警服過來。”
兵分三路,唐鋒讓張福貴開著車慢慢悠悠地和田億一起行駛到那條道路上,等待著張洪彪的出現。這條路是事故多發路段,危險係數很高,一般的車子都非常小心,到了晚上這裏基本上是人跡罕至的。
張洪彪剛剛準備洗了澡好好和自己的小情婦親密一番,就被一個電話給打攪了,接了電話的張洪彪不禁怒火中燒,小情婦扭著水蛇腰上來也視而不見。
小情婦本想用自己的柔情好好融化掉張洪彪,可張洪彪此時根本就看不進小情婦的媚態橫生,硬生生地把小情婦丟在了家裏,一個人開著車從家裏跑了出來。
六百萬就這麽打了水漂,張洪彪還不太心疼,可是大狗那群兄弟被人砍死了,太不值得,大狗雖然隻是自己的一顆棋子,但是也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果失去了大狗,拿什麽製衡強子?以後星輝場子拿什麽鎮住那些地痞流氓?
前段時間開始強子和大狗為了在張洪彪麵前爭寵,各自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為星輝場子帶了很多利益,張洪彪那個時候就隱隱感覺可能有些不妥,可是他哪裏想打擊大狗和強子的自信心?大狗和他商量的時候,張洪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大狗,讓他全權負責這次的交易。
可是沒有想到啊,還是出了事情,竟然是黑吃黑,誰TMD這麽放肆,竟敢動老子張洪彪的貨,敢動老子的兄弟,老子必須得廢了他!
張洪彪這樣想著,急於想知道事情的過程就打電話到了星輝場子裏,接電話的人是強子。
“彪哥,你快點兒過來了,兄弟們都鬧騰起來了,說這次要是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這幾十年就算白活啦,逃回來的那個兄弟沒死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強子聲音高亢,情緒很激動,大狗雖然是他的死對頭,可是一下子就死掉了,這樣他心裏多少有點兒兔死狐悲的感覺,更何況這無疑於打了星輝的臉,自己好歹也是星輝的人,怎麽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張洪彪喊道:“別他媽廢話了,你問出個究竟來沒有?”
“剛剛我們的醫生在搶救,現在這個兄弟才醒過來,我把免提打開,你問吧。”強子把電話遞到了那個受傷的星輝馬仔嘴巴。
“我是彪哥,老子問你,今天是TMD怎麽回事兒?”張洪彪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們遭……遭到了,埋伏……光頭那邊的貨被搶了,可能死光了……兄弟們掩護狗哥衝了出去,不知道,不知道狗哥還活著沒有……”星輝馬仔斷斷續續地說道。
張洪彪問道:“你們知道是那個勢力的人做的麽?”
“我聽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提,提到過,兩個人,一個是叫妖姐,一個叫黃老板……老大,你要為兄弟們報仇啊!咳咳……”
“你放心,我馬上趕過來,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張洪彪關掉了電話,呐呐自語道,“妖姐,黃老板……妖姐,小妖,老黃,難道是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