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鋒抱著林紓心急火燎地回到小屋的時候卻不得不麵對一件異常尷尬而且不能回避的事情——小屋裏還有一個人!

這該死的黑鬼!唐鋒在心底罵道。他對著老黑使了使眼色,希望這個頂著一身黑漆漆皮膚的猥瑣男可以退避三舍。

可是老黑卻完全沒有明白唐鋒的意思,原因很簡單,在國外廝混多年,人家過完做事兒都是走的豪放派路線,就連圈圈叉叉都可以不顧及有局外人在場,若是局外人有興趣還可以一起嗨皮……多麽和諧而美好的場麵啊,這也難怪老黑不理會唐鋒了。

唐鋒死的心都有了,林紓緊張地抓著唐鋒的手臂,因為害羞小腦袋緊緊地埋進了唐鋒的胸口,粉嫩的小臉蛋上一片緋紅,任誰都希望在上麵咬一口,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唐鋒這麽做。

林紓對於突然出現在唐鋒家裏的這個黑人害怕多於好奇,本來想和唐鋒玩兒親親和摸摸,到時候唐鋒舒服了就可以答應自己去西山玩兒了,可是這個黑人怎麽會在唐鋒家裏呢?唐鋒現在正抱著自己呢,這個樣子好羞人呀。

唐鋒狠狠地瞪了老黑一眼,抱著林紓進了自己房間,把紓紓放在床上,親親臉蛋說道:“我出去和那個家夥聊幾句。”

林紓拉著唐鋒的袖子,怯生生地說道:“他不是壞人吧?”

“沒我壞。”唐鋒笑道,“不是,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暫時住在我這裏,沒事兒,我去罵他幾句,你乖乖等著我,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親親摸摸呀。”

唐鋒退出來,關上門,指著老黑就是一陣低吼道:“你怎麽回事兒?我不是讓陳紫川帶著你去白楊街了麽?你怎麽還在這裏呀?”

老黑委屈道:“陳小……陳先生說那裏沒什麽事兒,讓我順便看看就回來了,於是我便順便看看,熟悉熟悉了情況,就回來了。”

唐鋒說道:“陳哥不負責,你也跟著犯糊塗?大哥,你可是身份很牛叉的人啊,你可是能夠笑著從身體裏取出五個子彈頭的人啊。熟悉白楊街,到底熟悉到什麽程度了?我考考你,要是通過了就放過你,擾我美事兒的過錯。”

“從街口數,第五十二米的店名是什麽?”唐鋒問道。

“美型發廊。”老黑立刻回答。

唐鋒一愣,沒想到老黑居然這麽快就回答上來了,他又問道:“美型發廊裏有幾個人,性別是男是女?”

“一共五個人,四個女人,一個男人,男人穿西裝打領帶,正在洗頭,一個女人洗頭,兩個女人修指甲看雜誌,布簾裏麵還有一個女人張開=雙腿,不知道在做什麽。”老黑仔仔細細地回答。

唐鋒心道,這狗日賣肉的發廊妹,居然白天都要營業,看來白楊街發展一片大好啊。

“老黑,觀察得細致入微嘛,這樣都難不住你,你說說他們都穿得什麽顏色內褲?”唐鋒邪惡地問道。

老黑一陣局促,隨後還是說道:“正在給男人洗頭的那個穿的紅色的蕾絲,看雜誌的那個穿的維尼熊內褲,修指甲那個穿的透明丁字褲,最裏麵那個沒穿……”

“靠,這你都看到啦?牛叉啊,人才啊。”唐鋒擺擺手道,“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今天算我運氣倒黴吧,你現在就給出去,不管你到什麽地方,隻要不在這屋子裏就行。”

老黑扭扭捏捏地被唐鋒推了出去,唐鋒關好門,這才放心進屋和林紓去玩兒親親摸摸。

……

“紓紓,你能不能不去?”唐鋒做出最後的掙紮。

“不能。”林紓回答得斬釘截鐵,幹淨利索。

“那你隻能待在車裏,不能出來,外麵又冷,有危險,我擔心你。”唐鋒摟著林紓,親了兩口粉嫩的臉頰說道。

林紓笑嘻嘻地親了親唐鋒:“好啊,我聽你的。”

咳咳。老黑在外麵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他在外麵轉悠了兩個多小時,唐鋒才讓陳紫川和他回來,老黑不禁感歎,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啊,殊不知唐鋒隻是親親和摸摸,僅此而已。

唐鋒和林紓出了來,看見陳紫川和老黑都麵無表情地坐在客廳裏,笑了笑:“咱們先吃飯,然後再去西山,多吃點,晚上好好玩一玩兒。”

晚飯是唐鋒親自弄的,陳紫川好似一尊佛像一般安坐在沙發上,安然不動,林紓拿著盤子在唐鋒身邊幫忙,時不時地打量著陳紫川和老黑,總覺得這兩個怪怪的,反正跟正常人不一樣。

老黑本來想上來幫忙,不過被唐鋒一口回絕,開玩笑,一個老外黑鬼,你期待他能夠做出一手地道的中國菜麽?老黑中文說得流利並不代表菜也做得好,唐鋒絕對相信老黑對滿清十大酷刑的了解肯定超過對中國食品的了解。

忙活了半個小時,四個人坐在一起默默地吃飯,唐鋒和林紓兩個年輕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地秀著甜蜜和恩愛,這讓老黑嗤之以鼻,不過在唐鋒搶走他的飯碗作為危險之後,老黑也隻能背棄了自己的信仰,屈從於唐鋒的淫威之下。

一頓飯吃得相當怪異,林紓對陳紫川的了解僅僅停留在皮膚白嫩、五官秀美到讓身為女生的她都嫉妒的階段上,更別說對老黑的了解了。

老黑就好像是從火星來的不速之客,突然到訪地球,突然出現在了唐鋒的生活裏,接著又被唐鋒很率性地接納了,開始在加入唐鋒的小團隊,從此過上新生活。

唐鋒尚且不知道老黑的底細,更何況林紓。

老黑是一個喜歡黑色幽默的壯碩男人,年齡不會超過晚婚晚育的標準,他笑的時候會露出潔白的牙齒,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和各國語言,有時候看電視會跟著電視機把語言翻譯成唐鋒聽都沒有聽過的外語。老黑更像一個生活在市井裏麵的小人物,除開了他身上無數仿佛蚯蚓一般的傷疤、會許多門外語、可以天才般把超級廣播體操練習到很警署的地步、能夠用記憶力記住一個小時之前一個商場內專賣櫃前麵五米範圍內所有東西之外,老黑他還是一個普通人不是麽?

這個矛盾一樣的黑種男人好像對機器特別敏感,一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就顯得興奮,當幾個人上車準備開車去西山的時候,老黑就小心翼翼地提問能不能讓他來開車。

唐鋒就問他:“你有駕駛證麽?”

老黑搖頭。

“你有身份證麽?”

老黑還是搖頭。

“你有戶口本麽?”

老黑仍然搖頭。

“你連出生證明都沒有,什麽證明都沒有,你根本就是個黑人,待會要是警察叔叔來詢問,你要我們怎麽說?”唐鋒說完這句話就笑了,“你本來就是個黑人嘛,哈哈,太搞笑了。”

這仿佛是這個月聽到最有趣的笑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陳紫川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林紓更是掩嘴嬌笑了起來。如此,一車四人,嘻嘻哈哈地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就來到了西山山腳。

在沒有打通隧道之前,西山有一條環山公路,這環山公路有些地段非常狹窄,而且路況也不好,經常出事故,後麵江海市劃下了專項資金打通了隧道,這條環山公路也就基本廢棄了。這幾年隨著經濟的發展,有不少人都把西山當成了遊玩的去處,飆車逐漸就在這裏發展了起來。

從山頂到山腳,以時速六十的平均速度需要八分鍾,這樣的長度正好用來舉行飆車比賽,江海市的飆車族們將這裏當成了聖地,每個周末都有比賽。

唐鋒他們的車子在停了下來,因為前麵有一群人在攔道,這些都是飆車比賽組織者做的事情,為了不讓飆車出現意外情況,必須控製路況,好在這是山路,而且已經廢棄了,不用那麽擔心。

唐鋒讓林紓待在車裏,自己和陳紫川、老黑下了車。

“你們過來幹什麽?”攔路的一個人說道。

“當然是過來看比賽的。”唐鋒說道。

“你們麵生得很啊,以前沒見過……誰介紹來的?裏麵還有外國人,喲,居然還是個黑鬼!哈哈……”

唐鋒剛想讓那人住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老黑閃電般地出手,一把將那人逮著脖頸舉起來,擰了過來,嘎嘎笑道:“忘了告訴您,我會中文,所以下次請搞清楚情況再說話,OK?”

老黑雖然不在意唐鋒黑鬼黑鬼地亂叫,可並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夠這麽叫他,黑鬼這樣的稱呼本來就帶著蔑視和羞辱的成分在裏麵,老黑動怒,也在情理之中。

那人被老黑單手舉著,嚇得大氣不敢出,他拿著對講機就喊道:“山腳一號卡位出現情況,山腳一號卡位出現情況……”

老黑強過對講機,丟在地上,一個大腳踩下去,就把對講機碾得粉碎,他笑道:“我們是過來看比賽的,這裏沒有任何情況,還有,您得對您剛才的行為道歉。”

旁邊的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手裏拿著棍棒不知所措,麵對著老黑這樣鐵塔似的巨漢,他們根本束手無策啊。

被老黑舉著的那個人咳嗽了幾聲,呼吸非常不順暢,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對……對不起,大哥,我喊錯了,我該死……你大人有大量,您放過我吧……”

老黑在那人流出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誌得意滿地把他丟到幾米外,哈哈笑了幾聲,說道:“這還不錯,下次注意點兒……”

“不錯不錯,唐鋒,你什麽時候從哪裏找了個這麽強悍的黑人兄弟來?”孫龍象拍著手掌不知道從何處鑽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不屑的夏思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