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東轉身就進來了,唐鋒立即站起來和謝向東親熱地擁抱在了一起,好似多久不見的兄弟一般,陳紫川陰沉地站在一邊。謝向東可能已經習慣了陳紫川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說什麽自顧自地和唐鋒說了起來。
“我確實是給謝大哥送財的,怎麽樣,謝大哥有不有興趣搞一把?”唐鋒眯著眼睛準備把謝向東勾上賊船。
謝向東倒不是很敢興趣,隻是隨意地問道:“哦,發財總是喜歡的,不過總要知道是什麽項目吧,如果覺得可以,我是絕對要出手的。”
唐鋒點點頭,對謝向東的這種做法也非常讚同,不盲目出手,之前要考查好,否則以後出了什麽事兒,那就自己後悔去吧。
“我的這個點子其實曆史非常悠久了,幾百年的曆史了,咱們的前輩可是用這個玩意兒搞到不少錢,如今這個時代,吃喝玩樂的人不少,如果咱們用得好,也可以大賺一筆的。說起來,江海也有幾個地方在搞這個,不過我卻是不知道的,也沒真正見識過。”唐鋒悠悠然說道,“說了這麽多,也沒講出來,它就是一個簡單的賭局,鬥蟋蟀。”
“鬥蟋蟀?”謝向東一愣,卻沒有非常大的驚訝,“這個行當我倒是涉及過,不過技術不行,我身邊也沒有非常懂這個的人,要建立起來難度很大,再說,現在對這方麵的事情查的很嚴,做大之後,找不到靠山,恐怕很難維持下去。”
聽謝向東一說,唐鋒知道了要想弄起來這塊,確實是非常難的事情。不過好不容易想到的這個賺錢方法唐鋒自然是不能輕易就放手了。
唐鋒說道:“我也就是忽然想起來了,覺得有利可圖,給你建議建議,現在不能發展起來,我們倒可以去瞧瞧別人是怎麽做的,反正手裏也有些閑錢,就當觀摩學習了。”
謝向東懂得了唐鋒的意思,立即說:“好啊,我認識一個這方麵的朋友,他在一個場子裏麵做管理,咱們倒可以去見識見識。”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上咱們就去吧。”唐鋒拍手道,“陳哥咱們回去一趟,謝大哥等咱們一會兒哦。”
謝向東沒想到唐鋒真的這麽上心,他也看看唐鋒對這方麵到底如何,點點頭,摸出了手機就打了個電話,笑嗬嗬地說了幾句。
唐鋒和陳紫川就衝回了家裏,摸了一大摞錢放在身上,轉身就走。
陳紫川問:“去賭?”
唐鋒頭也不回:“反正是別人的錢,在場麵上用不了,在這種場合倒可以大花特花,用掉了我也不會心疼,說不定還能夠賺上一筆呢。”
陳紫川提醒道:“錢都能夠讓你賺了,人家老板賺什麽?”
唐鋒無所謂:“怕什麽就當學習經驗了。”
到白楊街的時候,謝向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開著一輛車,唐鋒和陳紫川打了招呼就鑽進了車裏。謝向東就跟他們兩人介紹起來:“這江海的賭業發展得最好的還是要數廖學斌的鴻成帝國,裏麵的賭具千奇百怪,無所不包,每天在裏麵消化掉的錢至少都是幾千萬的,不少高官富豪每周必賭,廖學斌可是賺得體滿缽滿。咱們今晚上要去的這個地方,屬於二流的賭場,而且老板比較希望玩兒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鬥蟋蟀,鬥雞,鬥狗,裏麵都有。”
汽車行駛的方向是江海比較外圍的地方,根據謝向東的說法,一般的這種非法組織聚集的地方都有規律,廖學斌的鴻成帝國的總部在江海的市中心,而在其他地方也有分部,在郊區的別墅群裏更有一個非常豪華的據點。
唐鋒幾人要去的是一個名叫“豪城”的酒店,對外麵來說是一個酒店,其實私底下卻是一個聚眾賭博的好地方。
在豪城停了下來,謝向東就領著唐鋒和陳紫川進去了,車子被司機開走了。走進去就有服務員過來招待,謝向東卻是不管她,直接過去和大堂經理打招呼。
“今天新帶了兩個兄弟過來玩兒兩把,你一個人待在這裏,不寂寞?”謝向東湊到大堂經理身邊,嬉笑著道。
那大堂經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穿著一身工作服,秀美的身材包裹在裏麵,胸前兩團肉=團團顫巍巍的,好似被包裹不住了一般。肉色的絲襪勾勒出有人的曲線,這是一位的典型的禦姐加熟女。
大堂經理顯然熟識謝向東,伸出手指,勾了勾自己的下巴,一副挑逗的動作:“今天有空帶人過來玩兒了?以前人家幾次打電話找你,你可是都不肯賞光的啊。”
大堂經理扭頭就看見了陳紫川和唐鋒,陳紫川的那副模樣對她顯然沒有吸引力,她走過去饒有興致地玩弄著自己的頭發,身體仿佛沒了骨頭一般挨著唐鋒:“喲,這是哪家的小弟弟呀,怎麽到了這裏來玩兒?來,跟著姐姐走,姐姐給你找好玩兒的。”
唐鋒頭皮發麻,求救地看著陳紫川和謝向東。
陳紫川仿佛心不在焉地望著天花板,臉頰前濃密的頭發稍微向後麵滑了滑,露出了挺翹的鼻子以及細膩的皮膚,而謝向東則是幹咳了幾聲,顯然對這種的事情見怪不怪了。
大堂經理忽然驚叫了一聲,捂嘴小嘴就失聲道:“這位兄弟的皮膚怎麽這麽好,簡直趕得上我了!”
大堂經理指的自然是陳紫川,那天晚上唐鋒和陳紫川扭打,唐鋒看到了陳紫川的少許臉龐仿佛就見鬼了一般,也是被陳紫川那雪白如嬰兒般的皮膚給嚇著了。
謝向東過來解圍道:“你還趕快把我們帶下去吧,這豪城的地下城可是要你親自帶領才能下去,沒你這尊佛,咱們今晚可就玩兒不成了。”
大堂經理這才收起了玩味兒的臉色,特地看了看唐鋒,這個看起來還在上高中的小屁孩也是來玩兒的?家裏難道有錢沒地方花麽?
想著,大堂經理還是帶著唐鋒幾人走進了裏麵,過了一道暗門,在乘坐電梯往下,在一個有幾個把手的門口停了下來。
大堂經理嫵媚地撇了撇嘴:“地方到了,你們好好玩兒吧,我得到上麵去守著。”大堂經理吩咐了守門的幾個人,就搖擺著小翹臀妖嬈地離開了。
幾個守著門口的人把謝向東、唐鋒和陳紫川帶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人男人對著謝向東迎麵走來。
謝向東露出了笑容,指著來人說道:“這就是我在豪城裏麵認識的朋友,他叫‘左均’,對你們想要了解的行當非常清楚,等會好好問問他。”
謝向東走了過去,和左均笑著握了下手:“忙麽?我看你挺有悠閑的樣子,給你介紹幾個朋友,這是我酒吧的新場主陳紫川,這個呢是他弟弟,過來想要在你們這裏玩兒玩兒。”
左均古怪地看了陳紫川一眼,又詫異地盯著唐鋒,低聲問謝向東:“你這是怎麽了?小孩你都給我帶過來了?是哪家的公子?”
謝向東把左均拉到了一邊,說道:“我不是給你說了,是看場子的弟弟,說了你還不相信,你就好好地招待就行,說不定還能為你老板增收呢。”
左均點點頭,有點兒警惕地說:“要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我害得悠著點兒,人家不喜歡公子來這裏,我要是多嘴了,弄不好會弄巧成拙的。”
謝向東低聲道:“這你倒不用擔心,就算我看走了眼,那個陳紫川是唐鋒的手下,唐鋒是大人物的公子,那他怕是真的要給我送錢來了。他好像對場子裏麵的事兒很感興趣,前不久還跟我談投資呢。”
左均就更加疑惑了,不過不等他有多說,就被謝向東推了出去,和唐鋒、陳紫川一起逛了起來。這賭場的布局還比較講究,不是那種烏煙瘴氣的環境,有一定數量的服務小姐在場子裏麵遊走著,
唐鋒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卻不顯得拘束,綁架人的事兒都做了,還怕個什麽?他後麵跟著陳紫川,陳紫川就真的像一個保鏢一般,也不會說什麽話,冷著臉在唐鋒身後,不緊不慢,距離唐鋒三步左右。
左均被謝向東請了來,就給唐鋒介紹了起來,這場子裏有什麽規矩,有什麽禁忌,唐鋒腦子聰明,囫圇吞棗地記了一些,記不住的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會來管理。
夜晚時分,正是夜場生意紅火的時候,場子裏不少賭客正在裏麵臉紅耳赤地賭著錢。場子規模不小,這一層樓全部都拿來做了場子,下麵還有一層樓,裏麵分了許多房間,也是要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包房間的。
唐鋒在第一層樓上麵轉悠著,這個場子有一半的地方都是在進行這鬥蟋蟀,鬥雞之類的東西。場子裏麵管理得好,不會有異味兒。
唐鋒走到一個鬥蟋蟀的圈子裏,在旁邊圍觀著,一想到現在已經十一月多了,已經是冬天了,怎麽還會有夏生冬死的蟋蟀,就問這是怎麽回事兒。
左均解釋道:“現在的環境可不是幾百年前的環境了,就算溫度降了下來,有心猛人特地建了小基地,特別來喂養蟋蟀,算是亂了蟲的生長規律,所以十一月還有蟋蟀也正常,不過蟋蟀較少了,好的蟋蟀更是少得可憐。要是在盛夏,鬥蟲就異常火爆了。”
唐鋒走上前,盯著陶罐裏的兩隻正在戰鬥的蟋蟀。一隻是黃背黑須的威猛蟲將,一隻也是黃背黑須,不過這隻要小一點兒。
兩個主人手裏拿著芡草逗弄蟲將的大牙,一番撥弄之後就看到兩隻蟲衝到了一起。大蟲張開虎牙猛的就朝著小蟲咬了過來,目標正是小蟲的腰部。
那小蟲雖然動作慢了大蟲一些,可是也是一個好手,就看見它不緊不急地往後一跳,就避開了大蟲的威猛攻擊。
圍觀眾人不禁叫好,看來這小蟲雖然體型上有些不如大蟲,但是靈敏度卻要略勝一籌,幾個來回之間把大蟲弄得團團轉,大蟲一口也沒有咬到小蟲。
大蟲估計是被小蟲逗得急了,它竟一躍而起,飛跳到了小蟲的前麵,然後一個回身就頂著大牙向小蟲咬來。
此時的小蟲卻不再躲避了,隻見它微微側身,大牙就朝著大蟲的腰部給咬了過去。小蟲這一招誘敵深入很有效,大蟲已經收不了手了,隻好咬斷了小蟲的一隻腿,可是它的腰部卻被小蟲牢牢地咬住了。
大蟲疼得吱吱亂叫,拚命地往後退,身體不停地扭動,自己身上的翅膀就被小蟲給扯了下來。小蟲的力氣沒有大蟲大,大蟲得以逃脫,就拚命地往前衝了幾步,想要和小蟲拉開距離。
可是現在小蟲已經得手了一次,這次就絕對不會再讓大蟲逃走了,這一次要一擊得手,把大蟲徹底地打敗。小蟲鼓起了身體,猛的朝著大蟲衝了過去……
唐鋒在一邊看得激動,不禁喊道:“它是要進攻了,比賽要完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蟲依靠著自己的靈敏身手一下子就衝到了大蟲的身邊,同時張開了虎牙,橫向一下,大蟲的身軀再次被小蟲咬住,而這次,小蟲死死不鬆口,它的身軀在陶罐裏翻滾了起來,虎牙把大蟲的身體咬著,不停在空中撕咬,片刻之後,大蟲的腰部就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在陶罐裏麵蹦躂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
唐鋒吐出一口氣:“這兩隻在打架卻也激動無比,比人類廝殺毫不遜色,我一看便投入了進去,難怪這麽多人要鑽營此道了,這裏麵的學問也大得很。”
那個小蟲的主人贏得了比賽,領了不少錢,自然高興得很,很是關愛地為自己的小蟲清理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把小罐子收了起來。
唐鋒過去,恭喜道:“恭喜贏得比賽,不知這蟲將有名字不?”
那人得意道:“自然是有名字的,他的名字是‘飛將馬超’。”
唐鋒點點頭,原來這蟲將的名字還和三國武將聯係到了一起,看這小蟲勇猛的樣子倒也不負了飛將馬超這個名頭。
左均把唐鋒領到了一邊的鬥雞場裏,說道:“場子裏有鬥蟋蟀,鬥雞,鬥狗,這是三個傳統項目,很多人都喜歡,不過據說其他大地方還有鬥獅、鬥虎,鬥人等等,不管是小東西還是大塊頭,隻要能夠搬上台打鬥的都用來打鬥了。”
唐鋒聽得一愣:“鬥人?那不是地下拳場了麽?”
左均和謝向東都不太清楚:“我們也沒有去見識過,江海這樣的地方,要開地下拳場還是比較惱火的,若不是後台硬根本是不可能的,地下全場國外比較多,我倒是去聽別人說過,那種打鬥血腥得很,遍地流血,慘不忍睹。”
唐鋒不管心這個,急急地去了鬥雞場和鬥狗場。鬥狗場和鬥雞場人數要少些,因為動物塊頭大,而且比較血腥,自己的愛犬死了也不忍心,若是沒有把握是不會出來打鬥的。
唐鋒還惦記著自己身上的上萬的錢,就笑道:“左大哥,我身上帶了點閑錢,你幫我看看那個能贏,我也過過癮。”
左均一聽唐鋒要下注,望了謝向東一眼,立即說道:“隻要不違反場子裏麵的規定我是願意給你講的,不過要是想學精通還是自己拜個師傅為好,自己也要多多鑽研鑽研。”
陳紫川一直沒有說話,左均和謝向東幾乎忽略了這麽個人,陳紫川看上去更像唐鋒的貼身保鏢,這個時候在唐鋒耳朵邊上說道:“我養過幾年守山犬,這裏麵的狗一條都不如,不過我養的夠都被師傅拿來燉著吃了,要不然倒可以在這裏威風一下。”
唐鋒猛的一怔,沒想到浮屠和尚居然還好這麽一口,連自己徒弟心愛的守山犬都拿來燉著吃了,他還真是個酒肉和尚啊。
“你怎麽不早說?我們可以另外去喂嘛,反正沒事兒,就當喂著一個寵物了。原來你還一個高手,你來說說,這兩條狗誰會贏?”唐鋒指著鬥狗場指著的兩條鬥狗說道。
陳紫川看了看場中的兩條鬥狗,很快就說道:“這兩條鬥狗實力相當,不過它們各有千秋,一個力量強大,一個非常靈活,你看那條黑色毛發的鬥狗,它四肢矮小,但是骨骼強大,大腿上麵的肌肉也是非常有力的,它就是典型的力量型的鬥狗。而另外的一條黃色鬥狗則是四肢比較長,而它的耳朵也是軟綿綿的,整個身體呈流線型,這就說明它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在力量是敵不過黑色鬥狗的。”
一邊的左均暗暗吃驚,沒有想到一個貌不驚人的陳紫川居然能夠分析得如此到位,豪城為了增加鬥狗場的可看性,在分配的時候就特別將兩條實力相當的鬥狗安排到了一起,這樣可以讓別人覺得比較刺激,也是為了讓鬥狗充分地發揮出自己的優勢,激起賭客的興趣。
一眼就看出兩條鬥狗的實力,這個陳紫川是個人才!
“那按照你的意思,這兩條鬥狗要取勝,完全是聽天由命,不在掌控之中了?”唐鋒撇撇嘴,對陳紫川的回答不太滿意,如此這般,讓他怎麽下注呢?
“這倒不然!”陳紫川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