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豬皮還在原地連連的點頭稱是。這時,一個鬼子拿著刺刀大叫著衝他刺來。豬皮大驚,嚇得全身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去。”

慌亂之中,他將嘴裏叼著的大蘿卜奮力的扔向這個朝他刺來的鬼子。大蘿卜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卻沒砸中這個日軍,而是掉在離這個日軍半米遠的草地上。

“八嘎。”也許是覺得豬皮扔大蘿卜過來是在羞辱他,這名日軍咒罵一聲,繼續凶猛的衝來。

可世間就是有這麽巧的事,一個大蘿卜,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發揮了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隻見這個日軍一腳踩在大蘿卜上,胖嘟嘟的大蘿卜就隨著地麵滾動了一下,這個日軍身體失去了平衡,相當悲劇的屁股先著地摔了下去。

“小鬼子,我殺了你。”

豬皮抓住機會,從地上暴起,迅速衝了過去。白化病般瘦小的身軀這會兒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掄起菜刀,一刀劈在這個鬼子的腦袋上,連腦殼都被砍裂了,當場讓這個鬼子下地獄報道了。

“我殺了一個鬼子!我殺了一個鬼子了!”

望著眼前的鬼子屍首,豬皮興奮不已,撿起地上帶著刺刀的槍支,鎖定下一個目標,大吼一聲殺了過去。

……

“八嘎。”

龜田一郎一聲怒喝,握著東洋武士刀闖入戰場。身手異常犀利,轉眼之間就有五六個八路士兵喪生在其刀下。

樹林裏,血水飛灑,慘叫連連,上演著硬碰硬的血腥拚殺,這,是一曲生命的葬歌。

“噗噗噗”

刺刀紮入要害部位,被紮之人口中吐出一包鮮血後就筆直的倒在血泊之中,一條生命就此了結,這當真是屬於死神的表演時刻。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都殺的眼紅之時,隻聽戰場上響起了柳子炎激蕩肺腑的狂笑,這笑聲,猶如滾滾雷音,令人的靈魂都為之顫動。

激戰中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朝戰場中央看去。

此時的柳子炎,根根染血黑發倒豎,一人一刀,所向披靡,在他腳下的鬼子屍首,竟然堆疊的像一座小山一般,而且不停的還有鬼子的屍首倒下,成為這座屍山的一磚一瓦。

煞氣淩人,柳子炎猶如一位君臨天下的帝王,散發著讓世人頂禮膜拜的氣息。

見到這一幕,日軍的士氣大挫,而八路的士氣卻如日中天,大有衝上九霄天外之勢。

“殺啊。”吳圭一聲怒吼,將眼前正發怵的鬼子刺死。

“殺”

“咣……哐……噗”

陷入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整片空間再次被喊殺之聲以及兵器碰撞之聲淹沒。

“八嘎牙路,可惡的支那豬。”

見柳子炎像收割稻子一般收割著自己部下的性命,龜田一郎可謂憤怒到了極點。斬殺掉擋在他前邊的一名八路,朝著柳子炎衝去。

“給我去死。”

就在他的刀刃快要砍到柳子炎的身體時,柳子炎突然轉過身來。冰冷的綠色眸子,滲人的獠牙,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股強大的威壓對著龜田一郎襲了過去,讓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你……你不是人!”

龜田一郎雙眼中閃著恐懼之色,冷汗,不受控製的從他的額頭不斷滴落。

“桀桀……你,說對了。”

回應他的,是柳子炎那冷到骨子裏的聲音。

刀光一閃,柳子炎手上的大刀,飛速橫斬了過來。

“咣”

龜田一郎的東洋武士刀被斬斷,半截刀身,發著“嗡嗡嗡”的聲響以極快的速度紮入了附近一棵白楊樹的樹幹。

龜田一郎不可思議的望著手中的斷刀,“咣”,又是亮錚錚的刀光一閃,他隻覺一股涼意在上方對準自己的腦袋而來。抬頭一看,柳子炎手上那把血淋淋的大刀,正破裂虛空,朝自己飛快斬下。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柳子炎一刀將龜田一郎的腦袋給斬成了兩半,粘著鮮血的腦漿順著創口緩緩的流淌而出,然後慢慢滴落在地上,當真是惡心至極。

這會兒,柳子炎的眼色恢複到正常,長長的獠牙也縮回了牙槽,但明亮的眸子,依然冷意森然。

“中佐死了,中佐被支那人殺死了!”

不知哪個日軍士兵看到了龜田一郎死去的一幕,驚得大聲叫喊了起來。

一聽到龜田一郎死去的消息,本來還負隅抵抗的日軍便一下子毫無戰意,一心想著撤退。兩軍交戰,最重要的是士氣,沒有士氣的一方,敗局已定。

“殺”八路軍紅著雙眼,瘋狂的斬殺日軍。

不出一刻鍾的時間,殘餘的日軍就完全被消滅了。

柳子炎站在屍山之巔,他的肩上,扛著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大刀上的鮮血,正順著刀柄緩緩的滴落在地上。染血的黑發,隨著微風輕輕飄拂,睥睨天下的眼神,猶如一個魔王掃視著整片戰場。這一刻,他的心平靜了下來,剛才每斬殺一個日軍,他就喝上一口鮮血,到得現在,血癮早已隱退了下去。

“老柳。”

民兵隊眾人圍了上來,黃大仁一身鮮血,叫喚了他一句。

“走,回民兵隊。”

柳子炎將大刀隨處一扔,率先往根據地走去。

黃大仁本想說‘民兵得留下來打掃戰場’的,可遲疑了一會後,他最終揮了揮手,道:“走,聽老柳的,回民兵隊。”

“是”

民兵隊一行人在所有八路的矚目下光明正大的離開,沒有人上前去叫他們停下幫著收拾戰場,因為他們的表現,已經堪比主力部隊了,特別是民兵隊隊長柳子炎,一人一刀,奮勇殺敵的偉岸身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裏。

所以,對於柳子炎,所有人心底除了敬畏還是敬畏,誰敢叫他以及他的民兵隊留下來打掃戰場,誰,又有這個資格叫呢?

“老柳。”

吳圭跑了過來,一拳捶在柳子炎的胸前,“媽的,你剛才一個人闖進鬼子堆裏,可把老子嚇出來一身冷汗。”

“嚇死你活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有把握的事我會亂做?”

柳子炎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腦袋以四十五度角向上抬起,佯裝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媽的,算老子又浪費了一次表情行不行。”

吳圭又在柳子炎身上捶了一拳,哈哈大笑一聲,“今天打了大勝仗,晚上來我那,我們……”後麵的話沒說,他隻是點了點頭,猥瑣的笑了笑,意思是‘你懂的’。

柳子炎哪裏能不懂,開懷一笑:“好,給我準備十來壇,老子今晚就喝窮你,哈哈哈……”

“媽的,就是要我罵你是不。我說過,來我那喝酒,管飽。好了,我先去打掃戰場,晚了就怕鬼子的洋落落就都被那些小兔崽子給瓜分幹淨了,咱們回去再說。”

說著,拍了拍柳子炎的肩膀,吳圭跑離開了。

看著吳圭的背影,柳子炎長歎一聲:“唉,老吳人長得很是不咋地,可釀的酒,卻他娘的能讓人難以忘懷。”

回想起吳圭釀造的酒,柳子炎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餘光卻瞥見黃大仁正陰沉著臉瞪著他。

“蛋頭,你……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全身一顫,柳子炎問道。

“奶球的,還問老子看著你幹什麽?”

黃大仁陰沉著臉,憤怒的道,“餓終於知道,為什麽民兵隊隊長不是老子的了,原來……原來是因為你個大糞球和吳連長認識。”

“額……不好了哇。”

柳子炎渾身一震,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自己跟吳圭這麽熟真的不應該在大家夥麵前表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