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轉頭看去,那個鬼子小隊長竟然已經悄悄的跑出五六十米遠了。

“媽的,小鬼子還敢逃跑。”

吳連長咬著牙罵了一聲,立即搶過旁邊戰士手上的三八大蓋,對準那個鬼子小隊長就是一槍。

“砰”

子彈飛出,然而卻打在了那個鬼子小隊長身後的土地上了,激蕩起一縷塵霧。

鬼子小隊長回頭看了眼子彈的落地點,然後又看了看吳連長他們,恐懼激發了他的潛力,讓他奔逃的速度一下子變快了好多。

“你們誰都不許開槍,我不信老子打不中這小鬼子。”

吳連長暗暗和自己較勁,子彈上膛,準備瞄準再次射擊。

“老吳,讓我來。”這時,柳子炎一把抓過卡車前蓋上的大刀,然後朝著那個鬼子小隊長追去。

“你不許去。”

吳連長急忙阻攔,卻發現此時柳子炎已經跑出去十多米了,“媽的,跑得比兔子還快。”隻能是苦惱的罵了一句,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比喻是用來形容逃跑速度的,是個貶義的形容。

此刻,柳子炎全身再次籠罩在一層濃濃的殺氣之下,就像黑夜中收割性命的死神,用他那漆黑詭異的死亡鐮刀,宣判著前方鬼子小隊長的死刑。

眨眼之間,他便提著大刀追上了鬼子小隊長。

“你的部下都下地獄了,你也一起下去和他們作伴吧。”

標準的日語自身後傳來,本來還不要命向前奔跑的鬼子小隊長驚慌的回過頭來,當看到一雙綠色的眸子以及長長的獠牙時,他全身一顫,竟摔倒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麽怪物?”

鬼子小隊長用斷手撐著地麵倒爬著,雙眼,充滿恐懼的望著殺氣騰騰一步步*來的柳子炎。麵對僵屍麵孔的柳子炎,他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

“唰”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刀光,柳子炎用大刀,割破了他的喉嚨,瞬間了結了他的性命。從那鬼子小隊長喉嚨裏噴濺出來的血液,灑在了柳子炎的臉上。冰冷的殺氣加上鮮紅的血液,讓這柳子炎看起來,仿佛就是一尊來自地獄的殺神。

“我是一隻善良的僵屍啊。”

用舌頭,舔食掉嘴角的鮮血,柳子炎恢複成普通人的麵孔,笑了笑,對著已經變成死屍的鬼子小隊長說道,回答著他剛才的問題。

說完,他和在密林裏一樣,將大刀扛在肩上,一步步的往回走。帶著熱氣的血水,順著刀背,流經刀柄,然後將那根拴在刀柄上的布條染的更加的鮮紅,如火如炎。

“嘶”

吳連長一夥倒吸了一口涼氣,全都石化在了原地,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柳子炎,心裏麵,掀起了翻江倒海的震驚。

“殺伐果斷,氣勢淩人,媽的老柳這混蛋實在……實在是太可怕了。”吳連長心裏道,他在暗暗的慶幸,幸好柳子炎是朋友,如果是敵人的話,恐怕自己會連睡覺都不踏實。

唐飛燕亦怔住了,美眸之中,閃著點點光彩,看著緩緩走近的柳子炎,她全身竟然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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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旭日的陽光普照大地時,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起來,仿佛世界被黑夜這隻怪物從它漆黑的嘴裏吐了出來,重見了光明。

在吳連長的要求下,柳子炎帶著他去了三四裏外的人間煉獄。

撲鼻的血腥味,七橫八豎的斷手殘腿,被咬的稀巴爛的人體內髒,到處可見的鮮血……這,就是人間煉獄真實的寫照。

“嘔”

唐飛燕畢竟是女流之輩,看到這麽一副地獄般的景象,便忍不住大吐特吐了起來。

吳連長和他的部下,眉頭皺的非常緊,光看到這樣的景象,他們就能想象出昨晚大屠殺之淒慘,所有鬼子,都是被活活的咬死,甚至在臨死前,還能看到餓狼嘴裏正叼著自己的四肢或者內髒。

這樣的地方,他們沒有久留,撿上所有日軍的槍械就返回到了官道上。

“嘔”回到官道上後,幾個八路軍戰士,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幹嘔了起來。

“媽的,瞧你們一個個這德性,看了些屍體就吐成這樣,真沒點出息。”

吳連長就像教訓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對著自己的七名部下說道,然後拍了拍站在他旁邊的柳子炎的肩膀,“你們看看老柳,還有我,什麽反應都沒有,這,才叫有氣魄,這,才叫膽識,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才行。”毫不猶豫的誇上了自己和柳子炎。

“嘔。”

七名戰士又吐了起來,心道:連長,你說柳子炎沒什麽反應也就得了,為何還要帶上你呢,我們可看的一清二楚,剛到那個鬼地方的時候,你的臉色可好看不到哪去啊。

“好了好了,都別吐了。”

吳連長不再原先的話題上繞,畢竟自己也產生了嘔吐感,隻是忍住沒吐出來而已,“把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好好安葬起來吧。”在說到兄弟們的時候,他明顯頓了頓,這一刻從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巨大的悲痛。

在聽到這句話後,站在不遠處的唐飛燕絕美的容顏上一閃而過一絲愧疚之色,但很快她就釋懷了,她認為這一切不是她的錯,而是柳子炎的錯,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無禮,自己也不至於大打出手,也就不會讓鬼子發覺了。

“狗漢奸,一切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你的錯。”看著柳子炎的背影,唐飛燕咬牙切齒,心裏將之恨到了極致。

其實她根本就忘記了,就算柳子炎不拍她的屁臀,她早已快忍受不住那惡心的尿騷味要衝去了。

……

很快,五名八路軍戰士被合葬到了一處小山坡上,墓碑是用木頭做的,上邊寫著‘革命烈士之墓’六個血字。

他們不再有自己的名字,因為他們有一個由鮮血鑄成的共同名字——革命烈士。

柳子炎的心,在這一刻非常的平靜,仿佛眼前的墳墓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土包,而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高的讓自己仰望,讓自己歎服。

“砰……砰……砰……”

吳連長為他們鳴槍送行,“兄弟們,一路走好。”

電視上的情景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演繹,柳子炎隻覺內心一陣澎湃激揚,他現在好想拿著一把機槍,對著日本鬼子一通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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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官道周圍的密林就越稀少,就像禿頂了的腦袋,一座小山上,除了零星的生著幾棵樹外,其餘都是野草,就連土質也變了,變成了稀鬆的黃土地。

一條官道橫穿丘陵地區,從高空往下看,就像一條盤曲的龍,匍匐在地上。

一輛綠皮卡車,發著“轟轟轟”的鳴叫聲在這條官道上行駛,後邊,是被它產生的氣流從地上吹起來飛揚的塵土。

“老柳,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卡車駕駛艙裏,吳連長上下打量著正認真開車的柳子炎,好似要把他看透似的。

他細細的回憶過昨夜的情景,才發現砍斷那個鬼子小隊長的雙手不是沒有目的的,柳子炎就是要激怒他,讓他頭腦發脹,才會冒失的命令四十多個鬼子追進密林子去,也就才有可能利用餓狼來消滅他們了,這一切,都顯示著柳子炎擁有著過人的智慧以及膽魄。

“我當然是華夏國人了,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麽人?”柳子炎扭過頭來,笑道。

“哎呀,我不是問你是哪國人,我問的是,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吳連長心裏著急死了。

柳子炎心裏有些慌,自己表現的太突出了,竟然惹來老吳的猜疑。

“學生,剛從海風回來。”含糊其辭的回應道。

“什麽?老柳,原來你他娘的是個知識分子啊。”

一聽到柳子炎說自己是學生,吳連長看向他的眼光就格外的尊敬了,在他看來,學生就是知識分子,是知識分子,那就是先進群體,值得他仰望。

“難怪你長得細皮嫩肉的,難怪你能將昨夜那一小隊的鬼子引到狼嘴消滅,難怪你連這種複雜的鐵皮車也能開,原來,你是一個見過大世麵的知識分子,老柳,認識你真是太讓我高興了,回到根據地後,你一定要教我寫字認字。”

吳連長抓著柳子炎的肩膀,心情異常激動的道,活像發現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喂,你他娘的別亂動啊,小心翻車。”柳子炎慌亂的衝他喊道。

說實話,他可從來沒有開過汽車,更別說這種綠皮卡車了,但他見過別人開車啊,所以稍微想了一下,他就能*縱了。

“對對對,你看我一激動就忘形了,那你一定得答應,回到根據地後教我寫字認字。”吳連長抓了抓後腦勺,憨厚的笑道,然後又很急切的請求。

“okokokok”對此,柳子炎隻能是苦笑一番,一口氣說了一連串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