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鐵窗裏的思念

“陳先生,請你放尊重點,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的。”姬然果斷的拒絕道。

陳天龍冷冷一笑,“好啊,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也沒辦法,李雲聰可能下個月就要宣判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好了。”

“陳天龍,你太過分了,李雲聰好歹也是跟過你的,難道你就不講一點兄弟情義嗎?就算是他殺人,也不是為你做事嗎?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呢?”姬然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我隻是讓他替我做事,我有說過要他一定要殺人嗎?是他自己犯了法,跟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要讓我去抵罪嗎?”陳天龍不屑的說道,就好像李雲聰的命一文不值一樣。

“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哼!~”姬然氣呼呼的甩門而去,離開了陳天龍的別墅。

等候在外麵的黑鼻,快步走了過來,“怎麽樣?老大同意救聰哥了嗎?”

姬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壓根就沒有救雲聰的打算,黑鼻,我勸你也不要跟他了,這種不講信義的大哥,根本不值得你去追隨,今天他可以出賣李雲聰,明天就可以出賣你黑鼻的。”

黑鼻默然,良久,抬頭望向了姬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十六歲就出來混,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除了這條路,我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

“好了,上車吧,我送你回去。”黑鼻給姬然戴上頭盔,載著姬然離開了。

T市某高檔小區樓下,黑鼻將摩托車緩緩停了下來。

“你家住這裏?”黑鼻問道。

“恩,才搬來不久的。”姬然說道。

“聽說這裏的房價挺貴的吧?要三五千一平米。”黑鼻問道。

“恩,四千多吧,裝修下來差不多要五千一平米了。”姬然說道。

“哎,真是有錢人呐,什麽時候我黑鼻有了錢,也在這裏買一套。”黑鼻摸著鼻子,嘿嘿笑道。

“黑鼻,雖然我幫不了你什麽,但是,還是覺得你退出來比較好,踏踏實實的做點事情,憑著雙手吃飯,那樣日子過起來才踏實,不是嗎?”姬然勸說道。

黑鼻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也這麽想過,做老大表麵上雖然很風光,可是,仇家那麽多,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活,就連晚上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仇家砍,我也想過退出,不過現在還不行,等我做完最後一票之後,就徹底洗手不幹了。”

“那你自己多小心。”姬然叮囑道。

“恩。”黑鼻點了點頭,“對了,聰哥現在最想見的人是你,如果有空的話,去看看聰哥吧。”

聽黑鼻這樣說,姬然心頭一跳,臉色有些為難,“我還是不去了吧。”

“為什麽?”黑鼻奇怪的問道。

“雲聰現在都在懷疑是我出賣了他,我想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了,如果我去找他,會不會惹他生氣呢?還是不去了吧?”姬然擔心的問道。

黑鼻苦笑著搖了搖頭,“怎麽會呢?聰哥一直都很信任你的,不然的話,我幹嗎還來找你呢?你挑個時間,然後我陪你一起去,聰哥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姬然想了想,覺得黑鼻說的有道理,就點了點頭,“好吧,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

“恩。”黑鼻點了點頭,“好了然姐,我先走了。”

“恩,路上慢點。”

“好的。”黑鼻戴上頭盔,伴隨著一陣機車的轟鳴聲,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周末,看守所的操場上,一處偏僻的長滿了雜草的地方,兩撥人劍拔弩張的對視著。

“你就是新來的李雲聰?聽說你最近很**嘛?混哪裏的?”光頭黨老大張建瞪著李雲聰問道。

“艸尼瑪的,你連聰哥都不認識?聰哥做掉兄弟會老大姬康的時候,你特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趙爽怒目而視的瞪著張建,大吼道。

“艸,做掉一個老大很**嗎?這裏不是外麵,不管你在外麵是龍是鳳,來到我的地盤,都要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不然的話……”張建上下打量了李雲聰一眼,冷冷的說道。

“不然會怎樣?”李雲聰冷聲問道。

“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張建冷冷的說道。

“這麽說張建哥,是非要跟我李雲聰過不去了?”李雲聰一雙犀利的眸子突然激射兩道冷芒,張建心頭一跳,皺起了眉頭。

“怎麽樣?還想練練?”張建冷笑著問道。

“這麽多兄弟如果一起上的話,肯定都會受罰,不如這樣,我們兩個單挑,誰贏了誰就是這裏的老大,怎麽樣?”李雲聰冷聲問道。

“好,單挑就單挑,我還怕你不成?”張建冷笑一聲,將上衣脫掉,露出了厚實的胸膛,胸膛上有著幾道明顯的刀疤,顯然以前也是在道上混過的。

張建說完,也不等人喊開始,衝上前來對著李雲聰的麵門就是一拳,李雲聰側身一閃,拳頭擦著李雲聰的臉頰而過,不等李雲聰反應過來,張建的左勾拳又打了過來,李雲聰猛的往下蹲身,閃了過去。

張建兩擊不成,抬腿一腳踢向了李雲聰的後腰,李雲聰反手一勾,勾住張建的腳踝,猛的往上一掀,將張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張建氣的雙手一拍土地,一個鯉魚打挺,猛的竄了起來,雙手握拳對著李雲聰一陣猛攻猛打。

李雲聰左躲右閃,間或以直拳還擊,幾下裏打下來,雙方互有損傷,但是,很明顯張建受傷遠比李雲聰更重,左眼圈被打的淤血發青,好像熊貓眼一樣,鼻子也流血了,而李雲聰隻是擦破了嘴皮,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正在兩人還要繼續的時候,巡邏的獄警突然走了過來。

“幹嗎呢?幹嗎呢?”獄警皺著眉頭瞪著眾人喊道。

張建眼活,趕緊摟住了李雲聰的脖子,嘻嘻哈哈的跟獄警說道:“我們鬧著玩呢,沒啥事。”

“鬧著玩?鬧著玩把你打成豬頭臉?是不是在打架?”獄警問道。

張建尷尬一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打架,不信你問他。”

張建晃了晃李雲聰,李雲聰冷冷一笑,望著獄警說道:“警官,真的沒有打,我剛才隻是教訓一頭豬而已,教教他怎麽做人。”

獄警一聽,哈哈笑了起來,“李雲聰,以前聽說你在外麵很厲害,沒想到到了監獄裏也這麽**,知道上頭為什麽要把你跟張建關一起嗎?就是為了看看你倆誰厲害。”

獄警說著望向了張建,“張建啊張建,白瞎領導這麽看重你,沒想到你在監獄裏這幾年是白混了,連個新來的都搞不定。”

張建臉上一熱,頓覺掛不住麵子了,尷尬的低下了頭。

“行了,李雲聰,你幫我賺了幾千塊,我就不追究你什麽責任了。”獄警走上前來,笑著拍了拍李雲聰的肩膀,“帶著你的兄弟馬上離開。”

李雲聰笑著點了點頭,“謝了長官。”

旋即招了招手,眾小弟跟著李雲聰離開了。

趙爽跟在李雲聰身後,奇怪的問道,“聰哥,陳警官怎麽說你幫他賺了幾千塊呢?難道你們認識?”

李雲聰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麽可能認識他?八成是他在拿我下賭。”

聽了李雲聰的解釋,趙爽才恍然醒悟了過來,“我靠,連監獄裏都這麽黑,居然還拿犯人賭拳,靠!~”

傍晚,李雲聰坐在鐵窗邊,望著天空那輪皎潔的彎月,看得出神。

而趙爽和高強的臉色卻很陰沉,心情很沉重,因為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李雲聰的最終審判了,如果審判結果定下來的話,李雲聰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這半個月也許就是他們兄弟相處的最後一段日子了。

看著離別的日子日漸臨近,趙爽的心情十分沉重。

“聰哥,馬上就到開庭的日子了,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趙爽奇怪的問道。

別人在聽到自己死期的時候,通常情緒會很低迷,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甚至會大哭大叫,需要獄警專門來做心理輔導,勸你怎麽安心的去死,但是,李雲聰卻顯得很特別,在他聽說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的時候,卻一臉的淡定從容,一點懼怕的樣子都沒有。

“為什麽要緊張呢?”李雲聰笑了笑問道。

“聰哥,難道你不怕死嗎?”趙爽奇怪的問道。

“怕不怕死有什麽用?怕死的人會死,不怕死的人也會死,所以,我不怕!”李雲聰淡然的笑道,好像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聰哥,最後這段日子裏,如果你還有什麽話想說,或者有什麽事情沒來得及做,就告訴我跟強子,我們一定幫你完成心願。”趙爽說道,一旁的高強也狠狠點了點頭。

李雲聰掃了兩人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家人都死光了,外麵也無親無故,沒什麽事情要你們做,隻是,有句話想要你們替我轉達。”

“什麽話?”趙爽忙問道。

“告訴小然,我很愛她,這輩子愛上她,我無怨無悔。”李雲聰此話一出,趙爽和高強都是一愣,奇怪的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李雲聰居然還在想著姬然。

“聰哥,如果是姬然出賣了你的話,你還會這麽說嗎?”趙爽皺著眉頭問道。

李雲聰搖了搖頭,“她不會出賣我的,即便真的是她出賣了我,我也不怪她,因為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小然是無辜的。”

趙爽聽李雲聰這樣說,很是感動,輕輕點了點頭,“好吧,聰哥,我一定會把這句話帶給她的。”

李雲聰點了點頭,再次望向了鐵窗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