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才,你走那麽快幹嘛?”

會議結束之後,眾人都散了下去休息,魏季塵原本還想找聶采容多說幾句話,卻沒有想到,聶采容將頭一扭,對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旁邊的王懷慶一臉笑意的想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啊。

“懷慶啊,把鬆田野人帶過來。”魏季塵瞥到王懷慶嘴角的笑意,不由把原本沒打算交給他的事也交給了他辦。

“是,大人。”王懷慶那個鬱悶啊,在心中腹側:這魏大人想必前世的時候也是個女人。

沒有讓魏季塵等多久,在他剛喝第二杯茶的時候,王懷慶便率著兩名親兵押著鬆田野人走了進來。

鬆田野人已經涮洗過了,整個人看起來順眼了許多,不過微微發胖的身子,肥頭大臉,一雙斜三角眼,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名軍人,倒是像是一名精明的生意人。

“小人見過魏將軍。”鬆田野人看到魏季塵二話不說,而是先跪下行禮。

“起來吧,知道我為何從聶榮才手中要來了你嗎?”魏季塵一邊輕輕修理自己的手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鬆田野人有些敬畏的站起身子,搖頭說道:“小人不敢妄加猜測。”

魏季塵隻是低著頭仔細看著自己的手指頭,然後伸到鬆田野人麵前,笑著問道:“修剪得怎麽樣?漂亮嗎?”

忽然轉移的話題並沒有使鬆田野人臉上有半點驚訝,他順著魏季塵的話說道:“漂亮。”

“這人啊,就要像指甲一樣修理,對於不合己意的指甲該剪的應該盡快剪,指甲隻有圓圓滑滑,無菱無角,才會不傷害到主人。鬆田野人啊,我一看你就是個識時務的人,識時務的人都活的比較久,你是願意當被剪掉的指甲呢,還是願意當合乎我心意的指甲呢?”

魏季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說道。

“小的自然是願意當合乎大人心意的指甲。”鬆田野人一臉恭敬的回道。

“可是你是個倭人,要我怎麽相信你呢?”魏季塵輕輕的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問道。

鬆田野人一咬牙,狠下心來說道:“大人,我願意向您交一份投誠書,並且在書中辱罵天皇以及日本國大小官員。”

鬆田野人在日本國內,連自己的妻子都變成了別人的妻子,他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了,如今,為了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他不介意投敵賣國。

因為,在鬆田野人看來,即便是日本國贏得了這場戰爭,中國也不會亡國,既然不會亡國,他作為投誠之傑出代表,自然是榮華富貴,能夠享受一輩子了。

“哦,投誠書?”魏季塵一時之間來了興趣,他剛才還真的沒有想到有什麽辦法能夠控製鬆田野人,讓他永遠不背叛自己,正準備進去係統問問小叮當,看係統中有沒有精神控製類的藥物購買。

“對,投誠書,一旦寫下投誠書,我鬆田野人便成了大日本帝國的叛徒,永遠不會得到國人的原諒。”鬆田野人稍作解釋道。

魏季塵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投誠書當然需要,但是除此之外,你再編寫一本日本將領大全,將入侵我中國的日軍將領一些事跡撰文編寫出來,當然,這些事跡的來源可以是從一些俘虜嘴中得知,也可以憑借你的大腦想象。”

魏季塵就像是誘人犯罪的惡魔,一步步把鬆田野人拉入深淵之中。

這本日本將領野史大全,暫且這樣稱呼吧,隻不過是魏季塵由鬆田野人投誠書剛想到的點子。

他準備讓鬆田野人用最誇張的筆法,寫出日本將領最糜爛,最惡心的私生活來,總之要極盡汙蔑之能事,讓那些現在還在中國趾高氣昂,指揮作戰的倭人將領看了之後,自己都想剖腹自殺。

鬆田野人用日本人的身份寫出來的東西,必定是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假中有真,讓人看了之後不會覺得荒謬,可能真有那麽一回事。

鬆田野人就一商人,還真沒有寫過書,有些難為的說道:“大人,你能否大概描述一下都寫寫什麽,小的心中也好有個數。”

魏季塵嘴角輕輕一扯,臉上邪惡的笑容讓鬆田野人以及王懷慶等親兵看了,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個十分簡單,譬如,你可以寫睦仁有天去兒媳婦的床上,卻看到伊藤博文和陸奧宗光正赤裸裸的躺在那裏,你可以寫山縣有朋和大山岩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並且兩人還都被睦仁猥褻過。”魏季塵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說道。

伊藤博文是日本首相,陸奧宗光是日本外交大臣,魏季塵一句話,便將日本國三位頭頭一網打盡,隻聽得鬆田野人目瞪口呆。

“大人,這有人信,嗎?”鬆田野人弱弱的問道。

“信與不信,就看你的文筆,以及編故事的能力了,你是日本人,寫起日本人的東西來,肯定是得心應手。何況,說不定還真有這麽一回事呢。”魏季塵不無惡意的說道。

“怎麽,不願意寫。”魏季塵不知何時抽出了自己的大刀來,用手輕輕摸了摸刀刃。

“小的願意,小的願意。”鬆田野人已經徹底斷絕了自己的退路,決定跟魏季塵一路走到底。

“你先把投誠書寫出來,明天交給我,這個將領大全倒是不急,你可以一個一個的寫,七天之後,先交給我山縣有朋的部分,我會投稿給各地報紙書刊,說不定你還能賺上一點小錢來。”魏季塵笑眯眯的看著鬆田野人說道。

魏季塵之所以讓鬆田野人編寫此書,除了惡心一下全日本將領外,還希望通過這些手段,控製住一批日本俘虜,魏季塵早就交代過,鬆田野人可以讓日軍俘虜加入編寫的大業之中來,大家留下實名,親口敘述上級禽獸不如的生活,豈不樂哉。

鬆田野人這才發現,魏季塵是比聶采容更為邪惡的存在,聶采容至多從身體上蹂躪他,但是魏季塵卻是從精神上蹂躪他。

鬆田野人被押下去之後,魏季塵便準備進去係統中,繼續自己的學習之路,魏季塵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個變態,每天不進去廝殺一翻,他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點不舒服。

可是,就在這時,營地內卻傳來了警戒的號角聲。

魏季塵不等人前來匯報,就馬上一躍而起,披衣走出大帳門外。

映入他眼中的是小鎮那邊的點點火光,似乎是哪家著火了,並且隱約傳來哭喊聲,慘叫聲。

到底出了什麽事?難道是倭人殺到了,不可能,倭人殺到自己事先不會不知道消息。

“大人,一大群潰兵從岫岩方向湧入了小鎮之中。”晚上擔任警戒任務的蕭和尚急急忙忙帶著幾名哨兵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魏季塵的時候,連忙把消息向他匯報。

蕭和尚做事向來謹慎實誠,今晚輪到他那哨人馬警戒,蕭和尚不但在營地周圍派出哨兵,就連小鎮周圍也派上了哨兵。

這不,小鎮一出事,他就得知是什麽情況了。

警戒聲四起的營地,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人影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在了一起,軍士手中持著步槍,臉上表情不帶絲毫慌亂。

這支軍隊隨時都能夠拉上戰場。

李雲飛,王士珍,猛子等人都快速走到魏季塵身邊,等待著他的命令。

“岫岩方向來的潰兵,莫非是一群逃兵,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作奸犯科,為所欲為,雲飛,你帶著前營人馬進入小鎮控製局勢,並且弄清楚詳細情況,然後快速向我匯報,發現有趁機作亂者,無論是誰,當場槍斃。”

“是,大人。”李雲飛得令快速上馬,手一揮,整裝待發的前營人馬跑這小步,跟隨在他身後,朝小鎮而去。

“程不識,後營人馬做好戰鬥準備,防止敵軍趁機偷襲,我希望今晚營地沒有任何損失。”魏季塵轉過身來,又對程不識嚴肅的說道。

他也怕敵人玩調虎離山的把戲,營地內還有大量槍炮,不容有失,因此,魏季塵表情才會這麽嚴肅。

“是大人!”程不識鄭重其事的回道,馬上下去進行動員。

一時間,整個營地戰馬嘶叫,人聲鼎沸,軍士匆匆行走,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馬金敘不久之後也派人過來詢問情況,魏季塵把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一相告,可惜的是,連他自己所知也是十分有限的,隻是知道有一群潰兵湧進了小鎮,其餘則是一無所知了。

魏季塵坐在主帳內,點燃蠟燭,拿出一本兵書來,裝模作樣的觀看,主將為一軍之魂,要是他也是慌慌張張,不知所措的樣子,其他將領則更加,所以,大多名將都有一種相同的潛質,這種潛質俗稱裝逼。

遠到三國時的諸葛亮,使空城計的時候,裝逼已經到了逆天的地步,還有晉朝的謝晉,同樣是裝逼老手,前秦的軍隊都快要攻過來了,他還在和其他大臣不慌不忙的下棋,這不是裝又是什麽呢?難道是他真的嗜棋如命。

所以,雖然魏季塵耳朵豎得老長,隻要營帳門口一有動靜,他就會偷偷的瞥過去,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手中的動作,都是慢悠悠的,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