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塵走到聶采頤的身邊,發現她正發愣的看著池塘中的荷花,不由輕輕咳嗽了兩聲。

聶采頤轉過頭來,一見是魏季塵,臉上沒有了方才的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而是吐出黃鸝般優美的音符,驚喜的叫道:“姐夫,你回來了?”

“是啊,想不到一回來,就碰到你這個小調皮,怎麽,想下去摘一朵荷花?”魏季塵看著滿池子開得正鮮豔的荷花。

忽然腳下一勾,一隻手往前輕輕一伸,一朵淡紅色的荷花就落入了手中。

“送給你!”魏季塵笑著放進還在發愣的聶采頤手中。

聶采頤緩過神來,笑著說道:“姐夫真會討女孩子歡喜,難怪姐姐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不等魏季塵回答,她自顧自的把手中的荷花插在發髻上,又問道:“好看嗎?”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荷葉高出水麵,象亭亭的舞女的裙。

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天裏的星星。

微風拂動,荷香如歌,似有若無,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花葉顫動,送來縷縷清香,流波溢彩,宛然有一了道凝碧的波痕,葉、花、形、色、味渾然一體,聶采頤亭亭玉立在荷塘一角,比起荷塘中的荷花來,還要柔弱美麗。

魏季塵也在微風中全身心地沉醉在這荷塘美景之中了。

“好看!”

低沉的回答,讓聶采頤的身子隨著花葉輕輕一顫,兩滴豆大的淚珠隨即從閃亮的眼睛中落了下來。

魏季塵輕輕摩挲了一下她臉上的傷疤,歎道:“這些年,苦了你了,放心,姐夫已經找…”

聶采頤卻一下子撲到了魏季塵的懷中,心中一酸,眼淚簌簌而下,聲音嗚咽道:“姐夫,能抱抱我嗎?就算沒有找到藥,我也不會恨你,我知道,你當時一定是想看著我活下去才騙我的。”

世上那裏會有消除傷疤,恢複容貌的藥呢?隨著聶采頤的年齡長大,見識增多,她就愈發的對魏季塵的話懷疑起來,時至今日,早就已經不信了。

禦花園裏麵站著的幾位宮女都麵紅耳赤,低下頭去,然後悄悄的走開了,魏季塵看到這一幕,不禁暗暗苦笑,看來,就算是跳進黃河中也洗不清了啊。

“小丫頭,你都長那麽大了,還不知道羞啊!”魏季塵笑了笑,不著聲色的捂住聶采頤的肩膀,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聶采頤猶然掛著淚珠的粉臉上掠過一絲紅霞,頭不敢抬起來看魏季塵。

“誰告訴你沒有那種藥呢,姐夫我已經找打了,不出三兩日,相信小丫頭又能恢複傾城傾國的容貌了。”魏季塵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道。

“姐夫不要騙我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藥?”聶采頤不信的仰起頭來,吐氣如蘭。

“怎麽會沒有?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魏季塵雙眼含笑的看向她。

被魏季塵這樣看著,聶采頤芳心羞怯,心中止不住的快速跳動,慌亂的問道:“什麽話?”

“小笨蛋,我不是很你說過嗎?要是這段時間內,誰對你一直如故,誰不在意的容貌依然喜歡你,等你容貌恢複了,我們就把你嫁給他。”魏季塵一邊從從空間中取出那顆價值81萬點功勳值的美容丸,一邊渾不在意的說道。

那知道,魏季塵話剛說完,聶采頤就一臉生氣的轉過頭去了。

魏季塵拿著美容丹的手愣在半空中,呃,這還是聶采頤這小妮子第一次對他不理不睬啊。

“小丫頭,怎麽生氣了?”魏季塵走到她跟前,捏起她的小手,把美容丹塞到聶采頤的手中,笑道:“這可是靈丹妙藥啊,有了這個,不出三天,小丫頭就和原來一樣漂漂亮亮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用。”聶采頤毫不猶豫的把美容丹塞回魏季塵的手中,卻掉在地上了。

聶采頤鼓著腮幫子居然扭頭就走了。

魏季塵一愣之間,她就已經走了數丈的距離,看著掉在地上的美容丹,魏季塵微微有些生氣,自己為了弄出這玩意來,可是花了81萬功勳值啊,說的不好聽點,那可是8艘戰列艦。

要是這事被別人知道,肯定會罵他是周幽王第二,周幽王為搏美人一笑,點燃了烽火台,最終如願以償,而自己弄出這個來,還出力不討好,隻得到一張臭臉。

“站住!”魏季塵沉聲喝道:“多大的人了,還耍大小姐脾氣,你可知道,這藥我費了多少的心力,你倒好,當成了大力丸隨便扔啊。”

聶采頤非但不聽,反而加快了腳步,低著頭輕聲抽泣,不久便消息在禦花園之中。

魏季塵站在原地,半響說不出話來,難道自己現在變得很好說話了嗎?還是平日對她太過隨意,才會讓她如此任性了。

“算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和一個小孩子還鬧啥脾氣。”魏季塵撿起地上的美容丸,自嘲的笑了笑。

魏季塵剛走回寢宮,聶采容就一臉古怪的朝他走來。

“采頤呢?”魏季塵拿起桌上的糕點,往嘴裏扔了一片,含含糊糊的問道。

“魏大哥,你。”聶采容欲言又止,有些猶豫的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采頤的事?”

啥?

魏季塵剛入口的糕點嗆在喉嚨,半響咽不下去了。

“水!水!”

一邊用手揉著喉嚨,一邊艱難的吐出這兩字來。

“哼,嗆死你更好,連采頤也欺負。”聶采容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連灌兩口水之後,魏季塵說話才變得順暢起來,看著撅著嘴的聶采容,不由鬱悶的說道:“我說,你都瞎說什麽啊。”

“不是你還能是誰,剛才采頤哭哭啼啼的從禦花園跑出來,接著你就出來了,幸好被我看到了,否則,哼哼!”聶采容伸出手指來,捏起魏季塵手臂上的肉來,然後,用力一擰。

“行了,一時間解釋不了那麽多,她人呢?”魏季塵隻有讓這個罪魁禍首出來解釋了。

“不回家去,難道還呆在宮中讓你欺負嗎?”

“什麽亂七八糟呢!”魏季塵輕輕一扯,將還在生氣的聶采容一把拉入懷中,笑道:“你們姐妹倆,怎麽都是急性子,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隻顧著自己瞎想。”

魏季塵一根手指頭豎到聶采容粉嫩的嘴唇上,防止她再發生,解釋道:“我說我找到了消除疤痕的藥,你信嗎?我說我要把藥交給聶采頤那小妮子,她非但不領情,還生氣的離去了,你信嗎?”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魏季塵拿出藥丸,把事情笑著說了一遍,然後看著聶采容問道:“你說說,我哪裏得罪她了?”

“我改天問她去,你說這個就能夠恢複容貌!”聶采容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小心翼翼的捏起藥丸,她對魏季塵的解釋不怎麽感興趣,倒是對藥丸感興趣。

看了半響,她忽然狐疑的看向魏季塵,說道:“我怎麽覺得這藥丸和你昨天吃的有點像啊。”

魏季塵鬱悶了,這藥丸確實和百花玉露丸有點像,昨晚征戰的時候,他吃了一顆正好被聶采容給看見了。

“反正藥交到你手中了,讓她抹在臉上,過兩天就知道是真還是假了。”魏季塵也懶得再多做解釋,還是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