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像檢閱部隊一樣,抬頭挺胸的向戰壕快速的靠近,戰壕後麵是圍牆,這些圍牆早已經被敵艦的炮彈給轟得七零八碎,斷壁殘垣一片,許多磚頭石塊都掉落入戰壕裏麵。

戰壕原本的麵目也被弄得麵目全非,除了隱藏在戰壕內部的防炮洞之外,就是一片瓦礫,因此,越南人根本就沒有料到,在這瓦礫殘壁內,還有一支軍隊正對他們虎視眈眈。

不多時,爭搶功勞的越南習兵就步入了中方軍隊的步槍射程之內,但是,何宗蓮還沒有下令開槍,他要等到越南人足夠近的時候,近到隨便一名士卒都能夠開槍射殺其中任意一人,何宗蓮手下的軍士大部都是原海軍陸戰隊的精銳,還有一些是大沽的守軍。

能夠在炮火連天之中幸存下來的,都是老兵,槍法自是不賴。

士卒們都用一雙仇恨的眼睛悄然注視著甘願當洋人走狗的越南人,昨天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戰友們犧牲,讓這些士卒對登上岸的敵軍恨得咬牙切齒。

無法對敵艦發泄的怒火,將要全部發泄在這些矮小的越南人和黝黑的印度人身上。

五十米了,越南人依然目不斜視的緊盯著遠方的炮台,而忘記了眼前的危險。

“吼!”何宗蓮一聲怒吼,帶著無盡的仇恨呐喊道:“給我打,打死這幫狗日的。”

砰砰砰…

猛烈的槍聲驟然響起來了,無數槍口冒出的輕煙從戰壕內升起,槍口發出憤怒的火星,將一顆顆報仇的子彈射了出來。

啊…

第一排越南人根本連舉槍的時間都來不及反應,便紛紛中槍倒地,敵人的鮮血開始染後大沽口這快中國的土地,宣告著所有的侵略者必將付出血的代計。

噗噗…

無數紛飛的子彈射中敵軍的身體,帶起一蓬蓬鮮血。

“還有中國人,還有中國人!”法國中尉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實在想象不出來,一支在如此猛烈戰火下幸存下來的軍隊,竟然還有如此的戰鬥力。

成排成排的越南人懷著發財的夢想,心有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兄弟們,殺啊!”何宗蓮拿起存儲在防空炮內的手榴彈,大喝一聲,跳出戰壕,扔向了慘叫聲不斷的聯軍部隊。

“殺啊!”無數為了複仇的士卒們從各個角落裏一躍而出,怒吼著扔出手中的手榴彈,然後端著步槍,奮不顧身的像潮水一般,湧向聯軍部隊。

憤怒的吼叫聲匯集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嘯,讓前方的敵軍無不色變,膽戰心驚的進行著還擊。

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在敵軍中爆炸開來,掀開一陣陣爆炸的波浪,在爆炸的中心,尚未從第一輪的攻擊中換過神來的敵軍都是在慘叫聲中,高高拋起,又重重跌落。

身體四分五裂,斷肢殘臂與步槍的零件向四麵八方散落而去,殷紅的鮮血四處噴射,將紅土地染得一片鮮紅。

片刻之間,八百將士就如猛虎下山般,與敵軍糾纏在了一起。

廝殺聲,慘叫聲,已經取代了先前的槍炮聲。

越南人和印度人完全被中國軍人們的凶狠樣子嚇得驚慌失措,他們隻是前來求財來的,不是為了來這裏和中國人拚死的。

中方士卒即便是受了重傷,臨死了,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殺啊,一名年輕的將士怒吼一聲,拖著受傷的右腿,把刺刀捅進了一名印度士兵的心腹。

殺啊!倒在地上的中國軍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然後狠狠的咬向了其中一名敵軍的小腿上。

“中國人是殺人的惡魔啊!”聯軍士兵嚇得慘叫著連連向後撤退,一些士兵更是嚇得崩潰了,隻想向後麵找一個安全的位置。

但是,何宗蓮等人怎麽會讓他們與自己等人脫離呢。

即便隻有八百人,但是卻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即便是死,身體也要朝前麵倒下,即便是死,也要讓敵軍從此以後在夜中都從噩夢中驚醒。

“快逃,快逃!”聯軍軍官終於控製不住軍隊了,那些印度士兵和越南士兵隻想逃離這人間的地獄,遠離像惡魔一樣的中國軍隊。

到處都是痛苦倒下的己方士兵,他們都是無助的在地上爬著,整個戰場已經成了血腥的屠宰場,各種人體器官,心、肝、脾、肺、腎、腸子、腦漿、肉泥,在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他們哪裏還敢再待下去!

聯軍士兵崩潰了,他們像是被猛獸追著一樣,奮不顧身的轉過身去,拚了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盡可能遠離戰場,向來路逃去,向登陸艦逃去。

何宗蓮身中四刀,但都是不是要害,他還有力氣,還有力氣追敵,看到敵軍敗退,何宗蓮怒吼一聲:“殺敵!”

“殺啊!”四百名仍然站著的士卒,義無反顧的追隨著何宗蓮的腳步,俱是發出驚天的怒吼,朝敵軍追擊而去。

運輸艦上,指揮這次登陸作戰的聯軍指揮官法軍中將福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剛剛準備踏上中國的土地,原本以為沒有任何新意的戰局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四千多名聯軍士兵,居然被看樣子不足一千的中國人,殺得鬼哭狼嚎的潰敗而歸。

逃回來的士卒大約隻有兩千來人,更有無數的士兵還倒在了逃跑的路上。

“廢物,廢物!”

福裏怒得連連吼叫,他不認為是中國人英勇厲害,他隻認為是越南人和印度人無用。

“殺啊!”忽然,左邊又衝出一支軍隊來,正好截住了聯軍登陸士兵的去路,那是馬金敘派來的一千援軍。

當他們趕到這裏的時候,看到一個個成了血人,但是卻追殺得敵軍連連敗退的同袍之後,心中自豪之下,更是憤怒異常。

此時,再也沒有大沽守軍和定遼軍之分,再也沒有定遼軍和毅軍之分,他們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中國軍隊。

他們同仇敵愾,將幾十年來遭受到洋人侵略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殺啊!”後麵的守軍與前麵的援軍匯合在一起,將聯軍士兵不斷碾碎,不斷腰斬。

“啊!”

無助的聯軍士兵不斷慘叫著倒下,除了小部分的士兵僥幸逃出包圍圈之外,大部分士兵都成了中方人員的刀下亡魂。

天空已經被地上的鮮血染紅。

何宗蓮雙眼充血,用步槍強撐著身體,仍然準備著前去追殺他們。

前來救援的韓照琦猛的躥到他身前,阻攔住大聲嚷道:“馬將軍讓在下前來救援,並且下達撤退的命令。”

“讓開!”何宗蓮怒吼一聲,雙眼似欲噴火,兩千的士卒,如今隻剩下了區區三百多人,他要殺盡所有的敵人,為他們報仇雪恨。

韓照琦急聲說道:“魏帥傳來電報了,讓你放棄北岸左營炮台,退至副左營炮台。”

北岸共兩座炮台,由於左營炮台地勢稍微低下,是最薄弱的地方,何宗蓮和封得勝都把守在了這裏。

聽到魏季塵的命令,何宗蓮稍微一愣。

韓照琦連聲說道:“你看看,兄弟們衝殺累了,再不後退,敵艦的炮火就要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魏帥還等著你一道殺敵呢,要是知道你葬送了海軍陸戰隊,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帶上受傷的兄弟們,我們撤退!”何宗蓮嘶啞著聲音哽咽著下令道。

一千多名中國軍士互相攙扶著,迅速的朝後麵退去。

運輸艦上,法軍指揮官福裏看到隻剩下六百來殘兵敗將逃了回來,不禁氣得肺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