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榮才,你真不怕聶帥責罵嗎?”柳六一幅頭疼的樣子看著匆匆忙忙趕路的聶采容。

“柳叔,你就別婆婆媽媽了,爺爺正在大帳裏麵商議事情,一時半會那裏會記得我,隻要你事後不說,他哪裏會知道!”聶采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回說道。

柳六自打聽說他要去前線陣地,就嘮叨了大半個時辰。

“可是,你這麽早去找魏季塵幹嗎?可以讓他空閑的時候來找你嘛。”柳六還是企圖勸阻自家小姐。

聶采容一甩衣擺,鄭重其事的說道:“比武!”

心下同時說道:“要是那個混蛋肯來找我,我也不會一大早去找他了。”

柳六被這個答案震驚得差點摔倒在地,比武?你還不如比武招親算了。

聶采容對柳六一直不明白自己高手寂寞的心情很無奈,一個高手,碰上另外一個高手,當然是要比試一番,分出個高下了。

由於聶采容兩人用的是聶士成親兵的身份,倒是沒有幾人上前阻攔盤問。

沒花費多長時間她就找到了正在和李雲飛聊個不停的魏季塵。

“魏兄!”聶采容隔著老遠就拱手抱拳大聲叫嚷。

魏季塵轉過頭來,一看是他,不由一陣好笑。

也遠遠的拱手作揖道:“榮才賢弟!”

在魏季塵身邊的李雲飛可受不了拉,挖苦道:“看你們兩個文縐縐,酸溜溜的樣子,你們這是在唱戲呢還是在做戲?”

魏季塵輕輕瞟了他一眼道:“我這是禮多人不怪。”

“行了,行了,你忙吧,我先下去了。”李雲飛見自己說不過魏季塵,隻好無奈的搖頭走開。

魏季塵迎上上去,笑了笑道:“榮才賢弟,今日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人家叫他一聲魏兄,那是表示禮節,魏季塵倒好,還真賢弟長,賢弟短的叫上了。

好在聶采容倒是沒有注意這個小細節,正兒八經的看向魏季塵,然後道:“魏兄,莫非你忘了昨晚我們約定之事?我今日是特地來找你比試槍法的。”

“哦,原來是這事,好說,就算魏兄贏了如何。”魏季塵眼睛一轉,笑著說道。

他自個的槍法自個知,他就是個三流水平不到的水準。

除非發動憤怒的子彈技能,可惜憤怒的子彈是被動技能,隻有當他情緒真正憤怒的時候,才會發動,所以魏季塵自然不會沒事找虐。

反而是故作大方的說了這麽一句。

“啥,找我們魏哨比試槍法,我勸小兄弟還是自個認輸吧。”

“是啊,你可是沒有見識到俺們魏哨那神乎其技的槍法,昨天都不知有多掃鬼子折損在他手上呢。”

可惜魏季塵的好算盤要落空了。

周圍士卒聽說聶采容是來找魏季塵比試槍法的,都不以為然的出言勸說,要不是看在聶采容是聶士成親兵的份上,估計士卒們說的話還會更難聽一點。

聶采容心中微微惱怒,這人怎麽這樣,昨晚都說好了,今天怎麽就反悔了呢,又聽到周圍士卒紛紛讚歎魏季塵的槍法,心中更是好奇,而且還帶著一點點不服氣。

要知道她從小練習槍法,百米之內,不說是百發百中,百發九十九中還是能夠做到的,隻是她平日都是獨自練習,並無多少實戰經驗。

在自己最厲害的項目上,她可不認為會輸給魏季塵。

聶采容不理會周圍眾人的議論,而是從腰上掏出自己的左輪手槍來,對魏季塵淡淡的說道:“廢話少說,你隻需回答敢不敢!”

聶采容囂張的話語引起了眾怒,現在他們在心中那可是由衷的尊敬魏季塵,豈容聶采容這麽侮辱他。

還沒等魏季塵回話。

眾士卒就七嘴八舌的開始訓斥。

這個說:“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俺們魏哨軍務繁忙,才懶得理你。”

那個說:“魏哨,幹翻這小子,讓他明白什麽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年紀輕輕就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對,幹死這小子。”

聶采容一張臉氣得黑裏透紅,要不是她裝扮之後,臉部弄黑了許多,一定可以看到羞紅到耳脖子上了。

魏季塵擺了擺手,止住喧嘩,鄭重的說道:“倒是讓榮才賢弟見笑了,不過榮才賢弟今日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魏某這槍法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比試的。”

說完之後,魏季塵輕輕轉過身去,淡淡的看著戰場,他說得確實沒錯,憤怒的子彈隻有在對付敵軍的時候才有用。

“看,這才是高手!”

“魏哨真是宅心仁厚,不想打擊那位小兄弟吧。”

聶采容捏了捏自己的小拳頭,恨不得上前給魏季塵就是一拳。

卻在此時!

嗚,嗚…

清軍示警的號角聲忽然響起,這是前方的觀察哨向後麵傳遞消息,敵軍來了。

魏季塵臉色一整,吆喝道:“兄弟們,進入各自戰鬥位置,做好戰鬥的準備。”

眾人都是著急緊張的快速跑開,唯獨聶采容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榮才,我們趕緊回去吧。”她身邊的柳六有些擔憂的勸說道:“刀槍無眼,萬一傷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柳叔放心,憑著我的武藝,倭人想要傷我,很難,再說聶帥都親自上過戰場,我又豈可臨陣退縮!“

柳六還待再勸,聶采容已經走到魏季塵的身邊,等到他下達完一連串命令,稍微歇口氣的時候,方才開口道:“魏季塵,那好,既然你的槍法是殺人的槍法,我們就在這戰場之上比試一番,看誰殺的敵人多一點。”

聶士成的親兵能差嗎?這戰場上又多了一大助力,魏季塵當然是沒有任何猶豫,一口應承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要是魏季塵知道,聶采容就是一冒牌親兵,心下不知會作何感想,估計鬱悶是少不了了。

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慢慢在空氣中凝結,倭人的部隊緩緩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魏季塵四處巡視,不時與軍士交談兩句,拍拍他們的肩膀,大聲鼓勵幾句,緩解一下他們緊張的心情。

聶采容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目光也由開始的不屑變成了複雜之色。

原本她認為在戰前,將領應該發表一翻慷慨激昂的言論,然後調兵遣將,運籌帷幄。

那裏會像魏季塵一樣,在戰前會拉著士卒話家常的。

不過,當她看到魏季塵走過之後,眾士卒臉上的表情由緊張慢慢趨於平靜,再無一人害怕的時候,聶采容這才知道,這個魏季塵名不虛傳啊。

“你一直跟在我後麵幹什麽?”魏季塵一臉詫異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一直鍥而不舍在自己身後跟著的聶采容說道。

“不跟在你後邊,待會殺倭人的時候怎麽知道你殺了多少。”聶采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過她馬上就為自己找到了這條好理由,而且振振有聲的說了出來。

“好吧,待會注意安全點。”魏季塵點點頭,然後心不在焉的隨口說道。

立見尚文這次倒是穩紮穩打,慢慢前進了。

看到日軍不慌不忙的做著各種戰前準備,魏季塵有些憂心的想道:立見尚文這次估計是想以堂堂之師擊潰我軍了。

聶采容聽到魏季塵的話語,卻是心中一暖,他這是在關心我嗎?

哼,就算關心我又怎麽樣,我一定要贏了你,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聶采容的心思漸漸起了變化,從剛開始的單純好勝之心,變成了想在魏季塵麵前表現一翻。

大高嶺上清軍總指揮所內。

聶士成憂心忡忡的看著徐徐前進的日軍,不無擔憂對周圍眾將說道:“看來今日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隻有堅持到最後,方能勝利。”

聶士成看向營務處營務長,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若有將領拋下軍隊私自逃跑,當場斬殺。”

營務處擔負的是施號令、執軍法的任務,此戰關係甚大,聶士成不得不下了死命令。

“是,聶帥!”營務長得令,急急而下,先把聶士成這句話向各軍傳達,要是到時他們還再犯,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聶士成這麽一忙起來,還真是把自己的孫女給忘記了。

大高嶺下,日軍臨時指揮部。

立見尚文騎著馬站在一個小山坡上拿著望遠鏡觀察敵情,在他身後,眾將領都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命令。

良久,立見尚文這才放下望遠鏡,然後輕輕一拉韁繩,調轉過馬頭來。

“諸君,為了我大日本帝國的榮譽,為了我第十旅團的榮譽,還請諸君今日與我一道,誓破清軍防線。”立見尚文騎著馬雙眼掃過眾人臉上,神情冷峻的說道。

“誓破清軍防線!”幾名倭人將領異口同聲的喊道。

“那好,出擊!”

立見尚文此次沒有像昨日那樣,一來就想以雷霆之勢,攻清軍之不防,然後一舉拿起大高嶺防線。

今日,他用兵較為謹慎,先是以少量兵力探查清軍各個陣地上的虛實,然後再選擇一個薄弱地帶進攻,企圖以點擴麵,最終撕開清軍整個防線。

當然,除了薄弱地帶為主攻方向外,立見尚文也不會讓其他陣地輕鬆,隻有牢牢壓製住清軍,讓他們在各自陣地上困守不能互相支援,才能盡快突破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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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網費了,還得上網吧傳,我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