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素臣領著另外一個聯隊的兵力到達的時候,等著他們的,隻是一地的形狀千奇百怪的屍體。

“第16聯隊完了。”山口素臣跪倒在地,雙目失去焦點的看向定遼軍的防守陣地。

“諸君,你們說,我第3旅團的恥辱,需要什麽來洗涮。”山口素臣先是閉上眼睛,聞著地上的血腥味。

接著他一把搶過旁邊一名衛兵的步槍,朝天猛的連開幾槍,狀若瘋癲的大聲叫嚷道。

“支那人的鮮血!”周圍的士兵都是咬牙切齒的狂吼道,眼中,夾著著嗜血和仇恨的光芒。

“傳我命令,全軍準備…”

山口素臣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通信兵急急的趕了過來。

“少將閣下,師團長發來電報。”通信兵急忙打斷山口素臣的命令。

台北,總督府。

倭人台灣偽總督樺山紀資,第二師團師團長陸軍中將佐久間左馬太,步兵第4旅團旅團長陸軍少將伏見貞爰親王,師團參謀小林誠,以及第2師團其他一些軍官都赫然在座。

倭人的反應很是迅速,總督府一接到山口素臣的電報,得知定遼軍成功在澳底登陸,馬上便召開了作戰會議。

並且製定出了初步的作戰計劃,那就是誘敵深入。

第2師團兵力分散在台灣北部的幾個城市之中,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樺山紀資和佐久間一致同樣,要集中兵力,與定遼軍進行決戰,而不是讓魏季塵各個擊破。

所以,他們便馬上給山口素臣下達了誘敵的電報。

佐久間示意參謀小林誠將參謀部製定的計劃說出來。

“諸君,我們都知道,魏季塵此人崇尚進攻。”小林誠站在最前麵的地圖下方,沉聲說道。

大和民族是一個比較濺的民族,他們就是屬狗的,你凶狠一點,他就對你搖尾巴,如果你害怕,那麽,他就對你狂吠。

魏季塵連連擊敗倭人軍隊,倭人對他是害怕之中,帶著一絲崇拜,甲午之後,對魏季塵的研究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所以小林誠才會說,我們都知道。

眾倭人沒有絲毫意外的,都附和的點了點頭。

小林誠繼續說道:“川上君前不久專門製定了一份:對付魏季塵的作戰計劃,幸虧分發到了各戰區,否則我們如今還處在迷茫之中。”

小林誠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沉聲說道:“雖然魏季塵崇尚進攻,但是定遼軍的防守能力其實更為厲害,帝國軍隊從此人身上學到了不少,這個不用多少,因此,我們與其去進攻定遼軍,不如讓魏季塵來進攻我們。”

“不可否認,定遼軍的進攻能力也很強。”小林誠看了眾位倭人軍官一眼,提高聲音說道:“但是,川上君已經發現魏季塵此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太過勇猛。”

“太過勇猛?”眾倭人將領眼前都是一亮。

“魏季塵每次作戰,幾乎都帶著精銳部隊衝在最前麵,這給了我們一個好的機會,那就是,截斷魏季塵精銳部隊和普通部隊的聯係,以數倍兵力直接殲滅其精銳部隊。”

眾倭人將領都覺得自己呼吸有點急促了,直接殺了魏季塵,這是一個多麽瘋狂而又完美的計劃。

小林誠拿起指揮棒來,指著地圖上麵說道:“這裏,離台北隻有三十公裏,正是我們選擇的地方。“

其中一名聯隊長皺著眉問道:“這樣我們不是要放棄基隆了?”

“區區一個基隆,比起魏季塵的性命來,算的了什麽。”小林誠不以為意的回道。

眾皆深以為然,小林誠繼續說道:“我第2師團各部和第11旅團已經向台北集結,在魏季塵抵達此地之前,我們完全能夠做好準備。”

“魏季塵如果不中計呢?”另外一名聯隊長又出聲問道。

小林誠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不過轉瞬即逝,低聲說道:“參謀部已經決定將第3旅團作為誘餌,引誘魏季塵這條大魚上鉤了。”

眾倭人軍官都默不作聲。

“諸君,想要有收獲,就要有犧牲,魏季塵為帝國之大敵,如果我們台灣戰區能夠擊殺此人,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是值得的。”樺山紀資站起來,緩緩開口說道。

“想一想,魏季塵死於我們之手後,遼東群龍無首,陷入混亂,帝國軍隊便能夠馬上侵入遼東,這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中國,將被帝國慢慢肢解。”樺山紀資一臉憧憬的說道。

“諸君,必殺魏季塵!”樺山紀資怒吼一聲,結束作戰會議。

“必殺魏季塵!”眾倭人將領都是一同站起來,高聲附和。

倭人從各地急急調動人馬,通過火車快速的運輸到台北,為擊殺魏季塵做準備。

當然,此時尚沒有得知倭人陰謀的魏季塵正在澳底,等待著全軍休整之後,恢複到平常的戰鬥力。

山口素臣沒有繼續進攻,魏季塵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定遼軍是作為進攻的一方,倭人放棄防守優勢,與自己交戰,則實為不智了。

台灣多丘陵地帶,而且此時不比後世,此時台灣的遠遠沒有被開發,到處都是高山深林,一不小心,還會得到熱病痢疾。

這些都不得不使魏季塵謹慎,幸好這裏是中國人的地盤,魏季塵一邊派人去聯係客家人,一邊準備好各種草藥,然後再行動。

當然,作為精銳的暴風特戰隊,多則十幾人,少則幾人,開始向基隆,台北方向實施滲透戰術。

他們專司破壞,騷擾、襲擊倭人後勤補給線,暗殺倭人士兵將領,總之,不與倭人正麵交手,而是最大限度的將恐慌帶給倭人。

台灣戰場在兩天的時間內,雖然小規模戰鬥不斷,但是大戰卻沒有起,雙方都在積蓄實力,等著給對方狠狠一擊。

台灣民眾得知定遼軍前來收複台灣,都是興奮莫名,掀起了新一輪抵抗倭人熱潮,各地民眾組成義軍,開始聯係定遼軍,並且送來糧草。

這讓魏季塵很是感動,後世的台灣,估計反抗倭人統治有骨氣的人已經被殺光了,所以才會生出像李某人那樣堂而皇之的漢奸吧。

而此時,其他戰場卻不平靜,朝鮮戰場,山縣有朋率領兩個師團組成一個軍的兵力入朝鮮之後。

他是十分的鬱悶,因為朝鮮那幫農民軍無所不用其極,就像是牛皮膏藥一樣,一旦日軍派遣大軍前去鎮壓的時候,他們就跑得沒影,而一旦出現落單的小股日軍,這些軍隊又不知從那裏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整個後勤補給線遭到光複軍的騷擾,使得山縣有朋不得不抽調了大量的正規軍前去護衛,山縣有朋深陷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原本他是準備鎮壓住朝鮮的農民之後,再揮師往東,進攻遼東,但是當他得知魏季塵領著大軍南下之後,便欣喜若狂。

以一個師團留守朝鮮鎮壓,另外一個師團則不管不顧的前往鴨綠江邊,清廷則是調遣宋慶的武毅軍前往增援。

而俄國戰場,倭人經過一係列戰鬥,已經成功奪取了海參崴周圍幾個城鎮,困守在海參崴的俄人,除了決一死戰之外,再無其他退路。

澳底,定遼軍軍營。

魏季塵走進一間陰暗的營帳內,便聞到了一股濃鬱成實質的血腥味。

這裏,是風暴隊員中的刑訊高手,對倭人進行處理的地方。

那些在戰場沒有死的倭人,很幸運的來到了這個地方。

“魏帥!”一名臉上有一道翻開臉皮長長疤痕的大漢看到魏季塵進來,連忙帶著兩名手下上前見禮。

此人麵目猙獰,名字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叫做鄭屠夫,原本就是牢房裏麵的用刑高手。

魏季塵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魏季塵對此人不是很喜歡,他的手段太過歹毒了,但是魏季塵知道,手上總少了不這些人,平日雖對鄭屠夫不假辭色,但也未曾虧待過他。

“大軍明日就要繼續前進了,這兩日有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魏季塵輕聲說道,同時打量著周圍,條件雖然簡陋,但是鄭屠夫還是把此地弄得甚是陰森。

一個柱子上麵,掛著一張剛剝下來的人皮,其他兩根柱子上,則是吊著兩名活的倭人,他們都是琵琶骨被貫穿,吊在那裏。

再往一張椅子上一看,隻見一名倭人正坐在上麵,出得氣多,入的氣少,原來是凳子上麵有一根尖棍從他的菊花插了進去。

這些倭人落到了鄭屠夫手中,還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鄭屠夫恭敬的說道:“魏帥,我們從野田佳彥和石原慎太郎那裏得到了不少的情報。”

“野田佳彥?他們在哪裏?”魏季塵好奇的問道,要是鄭屠夫不說,他還真的把這兩人給忘記了。

鄭屠夫尷尬一笑。

魏季塵皺眉問道:“死了?”

鄭屠夫連忙擺手道:“這兩人是魏帥親自抓的,沒有魏帥的命令,屬下不敢取他們的性命。”

“那人呢?”魏季塵不悅的問道。

鄭屠夫支支吾吾的說道:“屬下怕汙了魏帥的眼睛。”

魏季塵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我什麽事情沒有見過。”

“既然這樣,屬下讓人把他們抬出來。”鄭屠夫見魏季塵似乎沒有不高興,連忙揚了揚手,他的兩名助手便行禮之後走了過去。

魏季塵心中好奇,這營帳沒有多大,整個空間是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啊,魏季塵還以為鄭屠夫把兩人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卻想不到還藏在這裏。

隻見鄭屠夫的兩名助手走到兩口大甕旁邊,這甕也不知鄭屠從哪來尋來的。

哦,原來是把人藏那裏麵了,魏季塵心中恍然大悟。

兩人不久便把兩口大甕抬到了魏季塵身邊,鄭屠再一次神色有些古怪的問道:“魏帥,您真要看嗎?”

他這麽問,魏季塵心下更是好奇了,一口回道:“看!”

鄭屠慢慢掀開蓋子,魏季塵好奇的看過去。

頃刻之間,一股強烈的嘔意湧上了魏季塵的心頭。

隻見那甕中裝的正是野田佳彥,不過卻是被砍掉雙手雙腳、挖掉眼睛、削掉鼻子、耳朵的野田佳彥。

難怪要裝在甕中啊,原來是野田佳彥如今無論如何也站不起,坐不起,躺不起了啊。

魏季塵眉頭微皺,沉聲說道:“此刑太過歹毒,隻能在倭人身上施行。”

鄭屠連忙正正經經的回道:“屬下一定不違反魏帥的命令,若有違反,屬下便死在此刑之下。”

“野田佳彥,還記得我嗎?”魏季塵微微一點頭,轉身對野田佳彥問道。

“依…呀…”野田佳彥頭一陣劇烈的擺動,顯然是聽到魏季塵的說話了,可是卻回不了話來。

鄭屠再一次尷尬的說道:“屬下已經剪掉了他的舌頭。”

魏季塵無語了,即便他再變態,碰上鄭屠,他隻有自愧弗如了。

“這是他招的情報,正準備送魏帥過目。”鄭屠恭恭敬敬的送上幾頁紙來。

魏季塵接過來一翻,忽然眼前一亮,原來,野田佳彥知道一些倭人的軍糧存放的地點。

糧草啊,無論是搶過來自己用,還是放火一把燒了,都是不錯的選擇。

魏季塵的三萬大軍,糧草並未充足,好在台灣民主支援了不少,但是他也不能老厚著臉收吧,魏季塵原本準備攻下淡水,與福建通航之後,由水師艦隊運輸糧草彈藥來,但是既然這有送上門來的,他又豈有不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