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懷疑日本人,日本人當然矢口否認了,不過日本人可不像王文韶那樣窩囊,萬不會把自己軍艦近幾日的行動披露出來。
俄國人四處搜尋,企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丁點證據,不過魏季塵做得隱蔽,俄人搜查多日,終無所獲。
此時,俄遠東艦隊實力大損,餘部在朝鮮灣過冬,如果從歐洲方麵調艦隊過來,一來耗時頗多,從準備到抵達遠東,差不多要一年時間,二來此時俄國人與英國人爭鬥中亞殖民地,雖然已經化好了邊界線,但是關係是剛剛緩和下來,不敢抽調歐洲方麵的艦船。
陸軍方麵就更不用說了,鐵路剛修到西伯利亞,貝加爾湖段都還沒有通車,從歐洲到達其海濱州起碼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所以,俄國人一方麵向中國和日本施加壓力,一方麵準備大肆造艦以增強遠東艦隊的實力,同時進一步培植在朝鮮的勢力。
俄國人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日本人也一樣,日本正在消化甲午戰爭後勝利的果實,此時與俄人交戰大為不智。
因此,雙方雖然叫得歡,但都無任何交戰的意圖,不過,梁子卻是越結越深了,雙方都是積蓄實力,磨刀霍霍。
俄國人雖然沒有懷疑到中國的頭上,但是嘴上不會這麽說,恫嚇訛詐卻少不了,厲聲要求中國方麵馬上解釋事故的原因,否則俄遠東艦隊將親自進入渤海進行調查。
外交上失敗的刺激,也讓清廷飽受屈辱。
魏季塵回到旅順之後,聯係宋慶、袁世凱、聶士成等人,上書直隸總督署以及軍機處,要求擴編新軍規模,以應付嚴峻的國際形勢,免遭中國被列強各國瓜分之禍。
袁世凱雖然與魏季塵互有齷齪,但是在這件事上麵,他卻是舉雙手雙腳表示讚同,對於能夠增強自己實力的事情,他向來很是積極。
“富國強兵,當以強兵為首要,隻富國,則變成一隻肥嫩的羔羊,引起列強垂涎,得強兵,則一切可保,因此,強兵實在是迫在眉睫之事。”
當眾將聯名上書的奏折擺在光緒案頭之後,這句話馬上便觸動了他的內心,原本光緒就發布上諭——大約以籌餉練兵為急務,現在不是大約了,而是必須以籌餉練兵為急務,沒有錢怎麽辦,擠也要擠出來,裁減舊軍,遣散老弱殘兵,消減這些軍餉須支,從而轉移到練新軍當中。
東北為形勢最為嚴峻之地點,因此,沒有多久,光緒便做出定遼軍再擴編32營至四萬餘人的決定,其他各軍亦有所擴編,隻是沒有定遼軍這麽多。
旅順,魏府,魏季塵尚未知道自己的主張已經得到了光緒的同意,他現在是一心一意的要拜師墨子了。
與劉步蟾商議了一些軍務,最終一致決定不同意俄人再派軍艦入旅順,俄人的陰謀現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而且,俄國人原先的借口也沒有了,三艘巡洋艦已經沉沒,難道你還要從其他地方調遣軍艦,千裏迢迢的來我旅順口修繕艦船?這不是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了嗎?
再召集諸將,讓諸將加緊操練士卒,提高警惕,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要能夠及時撲滅,有壓力才有動力,俄日等國垂涎遼東之地,使得定遼軍將士不得不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整支軍隊的戰鬥力,魏季塵可以覺察到,在飛速的提高。
而魏季塵忙完這些之後,又要閉關兩天了。
進入係統之中,魏季塵發現自己的功勳值已經從15.8萬變成了25.7萬,頓了頓便明白過來了,新增的大約十來萬功勳值,應該是剿匪所得。
一百人的土匪隊伍,收服了之後,除了獲得仁者之心加成的200功勳值之外,還能夠得到支線任務的一千功勳值,二百人是兩千,一千人是一萬,雖然人數上一千的賊匪很少,但是人數在幾百的還是很多的。
三十多的A部隊編外人員,潛伏在大大小小的土匪當中,這段日子已經陸陸續續的進行顛覆,進而逐漸的控製住了各自所在的馬匪,所以才導致這幾天功勳值那是暴增。
帶著一臉笑意,魏季塵進入拜師係統之中。
宋江讓我擁有了領土係統,白起讓我得到了仁者之心,,而墨子,也不逞多讓,會讓我得到自行製造能力,以前隻能從係統中購買槍支彈藥,拜師墨子之後,便能夠購買這些生產槍支彈藥的機器,在現實當中,隻要原料充足,那麽,槍支彈藥也是源源不絕的生產了。
魏季塵看著這個墨子,心中又是感慨不已,係統之所以挑選墨子,不難看出,是因為他的發明創造能力,而從戰國到現在,中國科學界竟然沒有其他人可選,所以才挑選久遠的戰國,沒落至斯,當真讓人扼腕歎息啊。
魏季塵輕輕一點,閉上眼睛,嘴裏喃喃道:“戰國,我來了。”
似真似幻,亦真亦幻,意識模糊間,魏季塵像是在時空中沉睡了千百年。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跪坐在一間窗沿閣台都是木質結構的房中,這房子裝飾精美,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房屋。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一句中氣十足的話語把魏季塵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仔細一看,隻見對麵也跪坐著一人,自己旁邊也跪坐著一人,對麵那人長著美髯,身著淡墨色長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方才正是他開口說話。
魏季塵又偷偷瞥了一眼自己旁邊之人,隻見他身著粗布麻衣,補丁東一團,西一團,腳下更是穿著一雙草鞋,與對麵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魏季塵再看了看自己,和身邊之人打扮相差不了多少。
魏季塵在這裏偷偷打量,身邊的人卻開口說話了,隻聽他語氣中肯的說道:“北方有一人欺負我,想借你的力量殺死他。”
呃,難道自己剛來到戰國就碰到一買凶殺人案?而且自己貌似是主角。
對麵華服之人臉沉了下來,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是什麽話!”
身邊之人又緊緊說道:“我送你十兩黃金如何?”
華服之人皺了皺眉,擺手回道:“對不起,我不想殺任何人,如無他事,還請離開。”
魏季塵一時弄不清楚狀況,不敢輕易開口,隻是在一邊默默觀察兩人的表情,企圖推斷出一些東西來,我身邊這人應該是墨子了,但是對麵那人又是誰呢?
墨子輕輕一笑,長身而起,行禮說道:“你既然心存仁義,不願意殺一人,卻為何要殺千百人呢?”
魏季塵隻得跟著站了起來。
華服之人麵露不虞,出聲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聽說你為了幫助楚王攻打宋國,造了一種攻城的工具,名曰雲梯,宋國何罪之有?楚國土地有餘而人口不足,為何要葬送不足的去奪取有餘的呢?寧可犧牲自己國家百姓的性命而去奪取別國土地,仁義何在?而你明知攻宋代價慘重,非但沒有勸阻,反而還設計雲梯,難道能說你是忠君之人?”
墨子一連串的詰問,讓對麵華服之人啞口無言。
魏季塵心中卻想了開來,楚攻打宋?魏季塵進入係統之前,也查看了很多古籍,他想起《呂氏春秋》裏麵有記載:公輸般為雲梯,欲以攻宋,墨子聞之,自墨子書院魯往。
這麽看來,對麵華服之人就是聞名天下的巧匠公輸般,魯班了?
想不到一回到戰國,就碰到兩位牛人,並且還在互掐,有看頭啊,魏季塵心中想道。
魯班現在應該是受到楚王的重用,拜為大夫,所以才如此風光吧。
魯班被墨子問的啞口無言,魏季塵在心中暗笑,墨子是中國邏輯學的奠基者,他的辯學自稱體係,與古希臘的邏輯學、古印度的因明學並立,魯班能夠說得過他才怪。
墨子語氣又轉得緩和,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知魯大夫你沒有想這麽多,不過如今你已知道其中利弊,何不引我見楚國大王,勸說他放棄進攻宋國之事。”
魯班被墨子說得臉上有愧,沉吟片刻便點頭道:“攻宋之事不是我一人能夠決定,先生既然想說服大王,我願意代為引薦。”
“如此看來,公輸先生當真是心存仁義啊。”墨子稱讚道。
魏季塵看了個目瞪口呆,三言兩語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竟然反轉性的變為融洽的氣氛。
“先生還請回去稍等,一有消息我便會著人通知先生。”公輸般拱手說道。
墨子點了點頭,告辭離去,魏季塵緊緊跟隨其後。
行出公輸府,墨子剛才的笑容不見了,又變成了一幅憂心的樣子。
魏季塵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師既然已經說服公輸大夫幫忙,為何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墨子轉過頭來,歎了一口氣道:“天下間攻伐四起,貽誤農時,破壞農事,搶-劫財富,不勞而獲,殘害無辜,掠民為奴,何時天下才能歸於平靜,做到兼相愛,交相利。”
魏季塵默然,即便是幾千年後,國與國之間的攻伐也不是不斷發生,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人與人之間如此,國與國之前也是如此。”魏季塵脫口而出道。
墨子皺起了眉頭,卻沒有訓斥魏季塵,而是轉移話題道:“楚王不是容易說服之人,我們還是回去做些準備吧。”